拓拔思齊見李珺喬還沒領悟過來,又補充說了句,“我待你已經留了手,要是在外面遇上了歹人,別人可就管不上你是弱子了。”
李珺喬被他說得有些啞口無言。
任是平日牙尖利,如今遇上了拓拔思齊,卻像拳頭打在棉花之上,什麼力都出不上了。
“我今日的藥呢?”努了努,憋了半天才說出一句話來。
雖然生來倔強,但也不是一個只會逞一時意氣之人。
如今看來眼前的形勢是敵眾我寡,只有忍辱負重一時,最后才能得償所愿離開。
更何況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別無選擇。
拓拔思齊樂于見被磨去銳氣,但見目閃爍,眼眸低垂,瘦弱的軀如弱柳扶風,心中竟生出些許不忍來。
他下意識想手把拉到桌旁坐下,李珺喬卻像一只驚的兔子一般,連忙把手回背后。
“有話說話,別拉拉扯扯的。”
對于其他男子的親近,李珺喬下意識地抗拒。
拓拔思齊只好回了手,指了指一旁的凳子,“不是要服藥嗎?坐下。”
就在兩人極限拉扯的過程中,地上的污穢早已被侍悄然清理干凈。
李珺喬覺得有些過意不去,便對那收拾桌上殘羹冷炙的侍小聲說了句,“勞煩你了,實在給你添麻煩了。”
那侍顯然沒有料到李珺喬會有此舉,聞言作停頓了一下,又習慣了拓拔思齊一眼,馬上就跪倒在地上,二話不說就叩頭。
李珺喬被嚇了一跳,連忙起拉住,“你這是干什麼啊?怎麼無緣無故叩起頭來,快些起來吧。”
然而那個侍卻沒有聽從李珺喬的話,反而叩頭叩得更兇了。
眼看額頭都要微微滲出來,李珺喬才意識到自己的話興許不管用,連忙回頭對拓拔思齊急切地說,“快讓停下啊,再這樣叩下去,會出人命的。”
“下去吧。”拓拔思齊看也不看那個侍,只是冷冷地從邊吐出一句。
那個侍馬上如獲大赦一般,慌慌失失地從地上爬了起來,退出了房間。
李珺喬揣測著自己也沒說什麼過分的話,但事實擺在眼前,的確是在開口說話以后,那個侍才突然變得如此惶恐,仿佛自己犯下了天理不容的大錯來。
李珺喬頓時有些不知所措起來,向了拓跋思齊的方向,希他能夠給一個解答。
但拓跋思齊顯然沒有把這件事放在心上,反而像昨日那般,把藥丸倒在掌心之上,遞給了。
李珺喬不安地接過了藥丸,最后還是按捺不住問了句,“我是說了什麼不該說的話嗎?”
拓跋思齊并沒有直接回答的話,反而若無其事地提醒了一句,“這種藥丸最不耐熱,要是你一直把它放在掌心,說不定一個眨眼的時間就會化掉,到時候我也找不出第二顆藥丸給你替用了。”
李珺喬這才意識到掌心開始有些意,看來拓跋思齊的話并不假,于是只能依言把藥先行服下。
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剛才嘔吐過后腹中空虛的原因,李珺喬只覺得今日所服下的藥丸口腥甜的氣息更為濃重。
強忍著惡心帶來的不適,好不容易才等到了藥丸完全溶解在舌頭之上。
本以為拓跋思齊不愿意跟解釋剛才離去的那個侍的異常行為,沒想到就在這個時候,意外地聽到了他沉穩的聲音緩緩響起。
“你不用替覺得可憐,是我娘親安排在我邊的耳目,專門替我娘親做打探之事。”
李珺喬微微一愣,旋即問了句,“你這娘親也是后娘?”
拓跋思齊搖了搖頭,“親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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