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蕓再一次的重申自己的目的,不想再聽這老婆子嘮嘮叨叨的給自己加戲。
做婆婆的,事不偏不正就好了,自己自然會秉著尊老的心尊敬一二,但是謝夫人這種媳婦像草,自己的兒子就是寶的行為,可就是十分招人恨了。
謝夫人是真的很不想給,但是陳蕓又搬出了謝老爺來,而且關鍵是也找不出什麼理由不給。
「我這個做婆婆的,說兩句話你就沒耐心聽了嗎?也許你現在不覺得,等以後就知道了,不聽老人言,吃虧在眼前。賢惠大度才是福氣,你做的所有事,別人都會看在眼裏的,只靠裝模作樣可行不通。」
最後有冷冷淡淡的對著陳蕓道,像是最後的告誡,也像是一種莫名的宣戰。
無關要的廢話誰還不會說了啊,陳蕓跟謝夫人撒。
「您說的話,我都聽在耳里呢。都是金玉良言,我怎麼會沒耐心聽呢。到底您吃過的鹽比我吃過的米都多呢,我只有盼著您多說點的。」
跟誰不知道一樣,這謝夫人可是一等一的賢惠人,謝老爺正經姨娘都沒有,都是通房侍妾,也沒有庶子庶的立著,其中沒有謝夫人的手段,陳蕓願意把頭割下來給當球踢。
陳蕓這話聽起來有恭維的意味,讓謝夫人真的有點拿不準了,到底這是示弱嗎,還是在嘲諷,最後只能深呼了一口氣。
「但願你是真的聽進去了才好。你先回去吧,契我還要再找找。」
雖然不能明著不給,但是謝夫人就是見不得陳蕓得意,就要拖著。新媳婦就這麼沒規沒矩,眼裏沒個怕的,可不對。
陳蕓沒拿到契前,是不會讓謝夫人輕鬆的。
「那行,反正契這些東西您都有好好保存的,又不會丟。婆婆您管家理事最在行不過了,我還在娘家時就聽母親說過您素有賢名。等您把契找出來了,晚間用飯時,我就讓邊的丫頭過來拿。」
笑嘻嘻的說完,陳蕓欣賞了一下謝夫人郁青的臉,然後果斷的告退。
只要謝夫人今晚敢不給,說什麼找不到之類的,明天就敢把謝夫人老糊塗了,連下人契都保存不好的事抖落出去。
等陳蕓帶著周嬤嬤和丫頭走出正院,謝夫人就在屋裏砸了一地的杯盞。
回到了自己院裏,陳蕓就見鄭嬤嬤過來回話,春水已經關到了柴房裏,春池也已經被好好收拾了一頓,現在跪在面前乖得像貓一樣。
「今天春水的事你怎麼看啊?」
陳蕓咬著腌漬的青梅,倚在大紅金錢蟒靠背的榻上,問道。
「回,回二的話,春水青天白日的私自勾引二爺,行為浪,又不守規矩,理,理當嚴懲。」
現在要是還看不清形式,春池也不用活了,因此,一邊渾發著抖,一邊忍住眼淚規規矩矩的回話。
「哦,那你呢,有沒有做錯的?」
陳蕓笑容越發和善了,舒舒服服的了個懶腰。
唉?
對於陳蕓的話,春池心裏撲通撲通直跳,難道二也容不下了麼?
本來只是想著表表忠心,讓二看到老老實實的,決不再拉拔二爺近,想著這樣二是不是就能繞過,難道還是不行嗎?
「二說,說奴婢有錯,奴婢就有錯。」
春池撲通撲通的嗑起了頭,一下下的又重又響,很快就把腦袋磕的紅腫了。
「難道你還認識不到自己的錯?春水勾引二爺,你在面前難道不要當面制止嗎?起碼也要來我這裏回稟啊,春水不守規矩,你也知不報,這不是同罪嗎?曲嬤嬤,你說是嗎?」
不去管跪在地上的春池,陳蕓又漫不經心的忽然問起了曲嬤嬤。
「對,春水那個小蹄子敢勾引二爺,應當嚴懲,春池也沒有知不報,都該好好教訓教訓。」
想起之前夜裏無聲無息的竄到家裏的黑人,莫名埋在家裏的贓,曲嬤嬤就膽寒,加上這兩天鄭嬤嬤花樣百出的□□手段,對於這個二的手段真的是徹底怕了。
見著二點自己的名字,曲嬤嬤趕出聲,一息也不敢慢的順著的話道。
「是啊,看來曲嬤嬤也是個有規矩的,嬤嬤也是咱們二房的老人了,以後還需要嬤嬤繼續幫我才是。這樣吧,我也不是個狠心的,春池的錯沒有春水大,知不報我就先原諒一次,我邊可容不下犯第二次錯的人。」
聽著陳蕓如同大赦的話,春池無聲無息的萎在了地上,顧不得頻率混的心跳了,涕淚加的叩首謝恩。
「只是,不必嚴懲,也要好好一次教訓才是,這樣吧,就罰半年的份例吧,以後就由曲嬤嬤替我好好教導著春池了,以後若是春池再出問題,曲嬤嬤也同罪論。」
陳蕓把玩著手中一個緻的二龍搶珠翡翠把件,看著曲嬤嬤道。
曲嬤嬤軀一震,知道之前二後面那句話也是警告的,若是再敢犯錯,估計也沒什麼好下場了。
立即鏗鏘有力的給陳雲保證,努力出一個笑容,保證會好好看著春池,不讓再犯錯。
看著曲嬤嬤笑的比哭還難看,陳蕓又覺得沒趣了。
「今天母親那邊已經把咱們二房的契給我了,之前二房的人也都是曲嬤嬤管著,現在也由曲嬤嬤再給大家傳個話。在我這邊,老老實實做事,踏踏實實幹活,我保證大家都有好,我不是吝惜那點錢財的人。但若是不給我這個面子,那怎麼置我可就說不準了……」
陳蕓說的意猶未盡,不止曲嬤嬤重新瑟了一下,就連在門前打簾子的春波都一瞬間心跳急劇加速。
不過春波是激的,果然二不負的期啊,這麼快就徹底的把二房都攥在自己手裏了,頓時更堅定了自己抱上二大的決心。
□□池下去后,陳蕓看向鄭嬤嬤,「嬤嬤說春水那個賤人如何置比較好呢?」
本來按照陳蕓的意思,肯定是按在院子裏先打一頓,當做給自己立威,然後人牙子來賣掉。
但是剛新婚,手段太殘忍了難免給人留下個心狠手辣的印象,到時候讓所有下人看到就戰戰兢兢的,也不太好。
況且新婚期間就見,到時候謝夫人又有話說了,傳出去了也不利於的形象。
但是也不好就那麼輕輕鬆鬆放過啊,幾天,然後賣出去就行了嗎?陳雲覺得不太滿意。
心腸又不是黑了,還要考慮名聲,也不可能把人賣到煙花巷子那種臟地方,只是換個地方伺候,春水頂多吃點苦頭,真的還不至於傷筋骨的。
這事一個掌拍不響,若是心裏存著規矩,謝二那個渣男總不會強J,還不是心太大了惹下的。
所有想要存心給這個正妻不痛快,踩著上位的侍妾丫頭,都不是好人,這個時代可不講人權,野心太大是要付出代價的,被置也是罪有應當。
鄭嬤嬤也笑起來,這還不簡單,縱然不能大張旗鼓,也有一千種手段讓那個小賤人不死也層皮啊。
「按照老奴的意思,畢竟還是新婚,置那個賤人不好太張揚的,就這麼清清靜靜幾天,不給水不給飯,就夠教訓的,也是您的一片慈心。」
附耳過去,鄭嬤嬤遮遮掩掩的給陳蕓說起了其中的門道。
幾天不給水不給飯的,是個人就不了,更何況春水那種滴滴的小丫頭。按照鄭嬤嬤的估計,三天不到,春水就會忍不住喝尿了。
人的求生意志是可怕的,然後關上四天後,再扔給一隻死貓,到時候保準就茹飲,這樣就能把折磨瘋了。
「啊……」
陳蕓拖長了聲音,表示真的教了。果然鄭嬤嬤是刑罰這類的高手啊,真是超乎想像。
不止陳蕓教了,就連周嬤嬤都覺得一寒意。
就這麼著,不死,又不好好活,盡了罪,再賣出去,就足夠讓把這個教訓記牢一生了。
真想讓謝二也嘗嘗這種滋味啊,陳蕓默默的想著,笑的頓時燦爛起來。
也不知道謝二被謝老爺拖走說了什麼,反正一直到午飯時都沒見回來。
陳蕓睡了個下午覺,就聽到有小丫頭來彙報,說明月想要給大房的紫月姨娘傳話,見見表姐。
「不許!當二房這是什麼地方啊,一個通房丫頭就這麼不知事兒,容和,你去教教明月,要是沒事幹就做做針線什麼的,二房不允許下人隨意串門子。」
對於大房裏的糟心事,陳蕓完全不想管,當然也管不著。
那個大嫂,到底是不是傳言中那種任誰都可以隨意兩下的子,也是不知道的,但是在的家裏,必須容忍不了下人挑戰的權威,在上找存在。
連謝奕都不會容忍,更何況一個明月呢。
**
明月那邊,在聽到早上春水全著被鄭嬤嬤拖走,關了柴房后,就渾更是不自在了。
如果是平時,自然樂得春水那個小賤人被懲罰,讓整日裏妖妖嬈嬈的勾引二爺。
但是眼下,二手段這般狠辣無,就讓明月覺得恐懼了。
再怎麼厲荏,也要承認,真的是份差距太大了,二要整治一個通房丫頭,有的是辦法。
現在二把持二房,讓現在就這麼生生被困在後院裏,再也沒人過來傳話,也沒人捧著了,明月心驚的厲害。
了整整三頓后,也不了,只能老實的吃起按照份例送來的飯。
接下來,還會有什麼呢,迫切的想找個人一起出個主意。
但是容和過來,向傳達了陳蕓的意思后,明月想見表姐的希落了個空。
「就是二也要講道理啊,憑什麼不答應?」
明月很憤慨,二這麼霸道,真的是一點臉面都不要了嗎?
「我說,你弄弄清楚,自己一個通房丫頭,奴才秧子伺候了幾天爺們兒,就真的抖起來了?你以為自己是誰呢,二說的話你就只有老實聽從的份,還敢質疑。憑什麼?就憑二是主子,你是下人啊。」
容和毫不客氣對著明月啐了一口,十分不屑的把話扔到臉上。
「你,你竟敢……」
明月貝齒咬住上,清艷絕倫的小臉上一片屈辱,眼睛裏也浸了一層水霧。
「哼。」
容和嗤笑一聲,打量了幾眼明月的屋子,看起來擺設什麼的都雅緻貴氣,顯然之前謝奕待確實不錯,心裏忍不住為自己姑娘生氣。
「以後在二房,我們就是規矩。你要是識時務點的,就老實在屋裏做個針線,每個月還要做兩套四雙鞋給我們上繳呢,你要是實在吃飽了撐著了,就多做點,免得想三相四的,上披幾層料子,就忘了自己的出。」
對於明月這種人,一朝給點面,就忘了自己也是奴才出的了,容和認為就該毫不留的碎的主子夢。
「你算個什麼東西,竟敢侮辱我!就算是二,就能隨意踐踏我們這些服侍二爺的人了嗎?」
兩行清淚從眼底落,明月又氣又沒臉,這麼明晃晃的被人在臉上,能忍住才怪,便氣惱的要揮手打容和。
卻被容和一手握住了的手腕,使勁一推,就讓明月的后腰狠狠撞到了桌子角上。
「別給臉不要臉,說起來什麼通房丫頭,不就是個爬主子床的賤人嗎?和主子爺睡了兩次就真的不知道天高地厚了?你還記得自己姓什麼嗎?別說你了,就是你爹娘還得跪在我們腳下鞋底呢,真以為自己就乾淨了?野就是野,就別做那種飛上枝頭變凰的白日夢了!呸!」
容和居高臨下的看著明月,半點臉都不給。
趾高氣揚的說完后,容和一把又將呆愣在一邊的春華使勁推了個趔趄,摔上門就揚長而去。
「這個敢侮辱我的賤人,我要死!總有一天,總有一天……」
屋裏傳來明月的尖,隨後是一片瓷摔碎在地上的響聲。
隔壁浮嫣的屋裏,伺候浮嫣的小丫頭悄悄把支棱起的窗欞關上,捂著笑呢。
聽得一清二楚呢,明月之前抖的多厲害啊,仗著有個在大房得寵的表姐,還有二爺的喜歡,那是眼睛長在天靈蓋上呢,現在吃癟了吧。
二下來了,看以後還敢隨意欺負們這些下人。
浮嫣又在屋裏長吁短嘆,沒有幸災樂禍的覺,只是覺得之前明月那麼寵都被這樣對待,自己呢,會不會更慘?
想著想著,浮嫣繼續在窗下垂淚。
回到陳蕓那裏,容和興高采烈的講了自己的所作所為,說到□□時手舞足蹈起來。
「幹得漂亮!這個月例錢多拿一份!」
陳蕓一手支著額頭,另一手拍著榻上的梅花桌,主僕兩個都神采飛揚的。
「二娘,您真的要這樣嗎?這才新婚,以後的日子長著呢,您就這麼和二爺和夫人不依不饒的,可怎麼辦呢。」
周嬤嬤眉目中閃過幾憂慮,比起陳蕓這種只圖爽快,毫不委屈的想法,要想得更深遠。
不管怎麼說,人在宅總要有個依仗啊,這樣夫妻關係冷到谷底,以後孩子怎麼辦呢。
沒個孩子,這人下半輩子也沒指啊。
「嬤嬤,您老也看到了,謝二那是個什麼東西,開口閉口的我毒婦,下半都管不利索。我那個婆婆,護短護得嚇死人,一切錯都是媳婦的錯,兒子就是天下第一的好男人。這樣的家庭,我敢低頭嗎,這頭一低下去,就再也抬不起來了。」
「以後的日子,以後再做打算咯!現在說什麼,都還早呢。」
知道周嬤嬤是老思想了,陳蕓也不打算說出自己的想法來嚇,只是擺事實講道理,讓知道,自己必須得這麼來。
「那您也別和姑爺手啊,有話好好說嘛,把屋裏這幾個賤人收拾利索,日子久了,說不定姑爺就回心轉意了呢。」
比起陳蕓對於謝奕一希都沒有,周嬤嬤還是抱著一星星的期待。
好歹當初他們許嫁的姑爺,是年紀輕輕的探花郎,風姿儒雅,整個京都都說他有君子之風,不至於就那麼混賬吧。
「算了吧,沒有家裏的,他還有外面的啊。謝二不把垮下那點東西磨針,是不會消停的。眼下不收拾他,看著他舒舒服服的睡別的人,我就生氣啊。」
憑什麼謝奕能睡別的人,還不能睡別的男人。
沒道理只有謝奕瀟灑,不能揍他出去啊。
這下周嬤嬤徹底沒話說了,只能寄希於半月後們回門,讓夫人再勸勸。
而一直到晚上吃飯,謝奕也沒有回來,陳蕓讓鄭嬤嬤找人去打聽,才知道謝老爺把他拎在書房呆了沒多久,謝奕就出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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