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從那時候開始,爺就很想被人抱一抱,可莊氏沒空。後來爺長大了,也就不需要抱了。」
花月安靜地聽著,心裏有些震驚。
一直不知道當年是發生了什麼才讓這母子二人疏離至此,眼下聽他說這兩句,竟然覺得有些心疼。
原以為是被寵著長大的公子哥,不曾想竟也有無助的時候。
兒家天生的善良讓心口一,接著就不再掙扎,任由他抱著。
了懷裏這人的腦袋,李景允滿意地笑了。
自己養的狗自己騙,水不流外人田。
完。
兩人就這麼纏在榻上,難得地有了一炷香的和諧寧靜。
然而,一炷香之後,門外響起了蘇妙的聲音。
「表哥,我進來了啊。」
花月本來都快睡著了,一聽這聲音,飛也似地蹦了起來,手撐在他口,差點給他出個傷。
門「吱呀」一聲被推開,蘇妙了個腦袋進來,發現花月也在,笑瞇瞇地道:「正好,小嫂子隨我出去走走吧,知落說有事要找表哥。」
白一眼,李景允哼笑:「還沒嫁出去呢就已經胳膊肘往外拐了。」
蘇妙撇,嘻笑著將花月拉出去,然後把沈知落推了進來。
兩人而過,沈知落目定在殷花月上,微微皺眉。
「沈大人有何事?」李景允下了榻,手替蘇妙將門合上。
兩個小姑娘嘰嘰喳喳地往遠走了,沈知落聽了一會兒,確定們走得夠遠了,才道:「三公子上回答應的易,東西還沒拿給在下。」
想起這碼事,李景允也沒多說,徑直去將印鑒拿出來塞進他手裏。
「剩下的呢?」他皺眉。
李景允哼笑:「還能給你一鍋端了不?你娶蘇妙娶得不不願,誰知道之後會不會負了?東西慢慢給,一年一件,你若不答應,現在也能反悔。」
沈知落氣笑了:「好歹也是將軍府的公子,怎能如此厚無恥。」
「將軍府行兵用道,講究的就是一個厚無恥。」他笑著替他彈了彈肩上的灰,「這就兵不厭詐。」
不想再與他多說了,沈知落轉就走,門甩得「哐」地一聲響。
李景允覺得好笑,這沈知落在外人面前都是一副世外高人的模樣,可不知為何,對著他老是易躁易怒。可能這就是痛失所后的原形畢吧。
他沒失過,他會不了。
惋惜地搖頭,李景允轉去收拾被拉開的黃錦。
這一包東西,別的他都能明白是什麼,只有一塊銘佩,上頭刻著生辰八字和玉蘭圖,沒別的名姓,也不是大魏宗室的子嗣,讓他有些不著頭腦。
拿出這塊銘佩再掃了一眼,李景允隨手想放回去,腦子裏卻突然一閃。
坤造元德年十月廿辰時瑞生。
不敢置信地拿出來再看了一遍,確認沒看錯之後,他打開了另一個屜,拿出了殷花月上回遞給他的庚帖,看向上頭的八字。
——坤造元德年十月廿辰時瑞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