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公主氣的是李景允不為所用,那麼擺在他面前的就有兩條路,第一,繼續忤逆長公主,那他就會被扣上殺人之罪,第二,讓韓霜滿意,韓霜自然就願意替他洗清罪名。
太彩了,花月都忍不住想鼓掌,李景允連個一半職都沒有,竟值得這些上位者如此用心,實在是可歌可泣。
「委實是不要臉。」朝柳眉倒豎,「天底下是就三爺這一個男人了還是怎的,連這種損主意都想得出來!」
柳和嘆息:「未必是想的,但也只能這麼做。」
頓了頓,他瞥一眼花月,低聲道:「眼下三爺定是先押在牢裏了,小嫂子得回府去報信,順便也準備點酒菜,晚些時候去看看他。」
花月似乎在想事,半晌才回過神來,輕聲應道:「好。」
朝挽著的手,爽快地道:「我陪你回去,家裏男人出了變故,人總是要慌張一二的,有我在,你要是了什麼,我替你看著。」
柳和皺眉,剛想說這樣不妥,的眼尾就掃了過來:「夫君有話說?」
「……沒。」心裏默念君子不與人計較,柳和帶著家奴自個兒走了。
朝回過頭,滿眼心疼地了花月的鬢髮:「好端端一個姑娘,怎麼就攤上三爺這樣的人了,在他邊太平不了的,不過有一點你可以放心,三爺眼裏不得沙子,韓霜這麼算計他,他肯定不會如了的意。」
花月拉上馬,一聲不吭地回了將軍府。
看著這瘦弱的背影,朝心裏憐憫更甚。夫君出事,救他的法子是把自個兒夫君讓出去——這況要是擱在自己上,那氣都氣死了。
花月一定也很難過,看看,走了一路,半個字也沒說。
心裏醞釀著安的話,朝跟著進東院的門,打算從兒家的一生說起,讓明白惜自己才是最重要的。
結果剛張開,就聽得面前這人冷靜地對家奴吩咐:「八斗去主院稟告將軍,就說公子被人陷害,扣在了大牢,莫要驚夫人。夫人若是問起,就說公子被太子留膳,晚上未必回來。」
「後院的白鹿餵了沒?餵了就拿食盒去廚房,讓廚娘做兩個下酒菜,把后廚擱著的花雕打上一壺,等會隨我出去一趟。」
花月一邊說一邊進主屋,找了一套乾淨簡潔的長衫,並著枕頭被褥,工工整整地疊好,再用包袱皮裹住。看一眼書桌,抄起桌上紙墨,寫了一封信遞出去。
都收拾好了之後,花月抱著包袱出門,順手給朝端來一盞茶,看目瞪口呆的沒個反應,便道:「喝口水。」
朝下意識地張。
花月將茶餵給,又給吃了一塊杏仁,然後一手抱著包袱一手拉著往外走:「不知道待會兒會耽誤多久,你先墊墊肚子。」
杏仁在裏化開,朝咽了,哭笑不得。
哪有這樣的姑娘,弱斯文,得跟花一般,可被風一吹,愣是不倒,倒跟野草似的韌勁十足。想來照顧,卻反倒是被照顧了個妥妥噹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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