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個哄鬧起來,朝著主位上的人眉弄眼。李景允微哂,跟著就笑了笑。
花月也笑,三公子是什麼人?運籌大牢之中,決勝公堂之上,這麼多人看著,他想什麼兒長?
結果手腕一,當真被人拽進了室。
隔斷的簾子一落,外頭鬨笑的聲音更大,花月瞪大了眼看著面前這人:「你……」
李景允將抵在隔斷上,半闔下來的眼裏儘是笑意:「爺聽人說,你最近吃不好睡不好?」
花月皺眉,梗著脖子別開臉:「天氣越來越熱了。」
「還去給爺求了平安符?」
「那是給夫人求的。」耳漸紅,在隔斷上聽見外頭的拍桌鼓掌之聲,更多兩分惱意,「您別靠這麼近。」
李景允不聽,低下頭來,鼻尖輕輕蹭了蹭的側臉:「蘇妙來接我,都知道說一聲想我了,你這個做人側室的,怎麼半句好話都不肯吐?」
吐什麼好話,這人都知道藉著去棲樓拿東西告羅忠,定是早就想好退路了,也就這個傻子,真心實意地擔心著他的命。
花月想起來都氣,他只說讓去棲樓看賬,結果怎麼就算計著會發現龍凜欠賬的不對勁?他就不怕中途出點岔子,亦或是沒那麼在意他,不把東西給沈知落?
張口想質問,又覺得傻,這不是繞著彎明說自己真如他所想地在意他麼。
花月閉了,死死地抿著角。
外頭蘇妙他們已經開始說起韓霜的事,也說起李景允曾救過一回。花月聽見一句「不得不救」,微微一愣,剛想側頭再聽個仔細,下頷就被人住了。
李景允手掌很寬,手指又長,說是著下,其實已經算是一隻手捧住了半張臉。他執拗地將轉過來對著自個兒,話里含笑:「說句好聽的,爺就饒過你。」
花月皺起鼻尖,悶聲問:「不說會如何?」
面前這人陡然板起臉,劍眉倒豎,十分不滿地怨道:「剛歷了一劫回來呢,熱茶沒有,熱飯也沒有,你要是還連句好聽的都不肯說,那爺就——」
他高高舉起了手,花月下意識地一,閉上了眼。
眼裏帶笑,李景允將手落下來,扣住的後腦勺,將拉進自己懷裏,抵著的耳側道:「那爺就說給你聽。」
溫熱的氣息帶著些抑的,低啞地在耳鬢上廝磨,像什麼東西落進溫水裏,漾起一圈又一圈的漣漪。
花月震了震,想抬頭看他,眼皮卻突然一暖。
李景允手捂住了,像在羅華街上之時一樣,掌心如火。可不一樣的是,眼下沒有腥和,只有他近在遲尺的聲音。
「爺很想你。」他似乎也有些難堪,捂在眼睛上的手無意識地挲著,但還是抵在耳邊繼續道,「在牢裏牢外其實也沒什麼差別,但牢外有你,那爺還是出來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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