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景允查這案子好幾日了,知道有可能是馮家尋仇,但從裏說出來,他還是覺得生氣。
「這麼大的事,你不會同爺先商量?」
商量?花月疑地抬眼:「妾若是先與爺商量,爺會放任韓霜被刺?」
自然不會,李景允抿,於到底是一塊兒長起來的人,不喜歡也不會看著人去死,於理他還有很多事沒弄明白,要靠著韓霜來解。
他沒出聲,花月也算是知道答案了。放下湯勺,笑:「先前公子與妾坦誠相待,妾很是激,也曾一度將公子視為最親近的人。可是,道不同不相為謀,哪怕是夫妻,立場不同,您的刀子也早晚會橫在妾的脖子上。與其到時候撕心裂肺,不如早些清楚明白。」
清楚什麼,明白什麼?李景允氣了個半死:「這世上多的是雙全法,你做什麼非要去走獨木橋?是不是非得爺將你按去公堂上,你心裏才舒坦?」
狡黠一笑,花月搖頭:「爺現在按不了妾了。」
「妾是您將軍府的夫人,懷著您的親骨,您眼下就算去太子面前說妾是前朝餘孽,也只能是個玉石俱焚的下場。您手裏有妾的,妾也著您棲樓的賬本。」
棲樓背地裏做的勾當實在太多,無法擺上枱面,哪怕飾得乾淨,這種通賬目的人,也能看出許多門道。
指節得發白,李景允滿臉霾,站起看著:「爺拿心窩子寵你,你往爺心窩子捅?」
「公子恕罪。」花月低頭,「妾說的只是您先捨棄妾的況,您若不賣了妾,妾自然會把那些東西一直藏著直到帶進墳里。」
好個殷掌事,好個西宮小主,真是半點不肯被人拿,始終要為自己留足後路。李景允怒不可遏,只覺得自己滿腔心思都餵了狗。
「您喝口湯吧。」低聲道,「妾只是同您坦白落水之事,並不是要與您決裂。」
這同決裂有什麼區別?他挖空心思想了解,想替兜著收拾攤子,想與走一條道,結果這人倒是好,三言兩語就與他劃清界限,再不願意沾染。
李景允覺得殷花月像只蝸牛,看著慢慢吞吞的,也溫,可你只要一不小心著點兒,就立馬殼裏去,擺出一副風月與我無關的姿態。
什麼病啊這是。
深吸一口氣,他道:「爺養不住你這樣的人,你若實在覺得與爺不是一條道上的人,便搬去先前那個小苑住吧。」
沒有人會願意被人抓著把柄,花月說出這一番話,就做好了要離開將軍府的準備,反正莊氏不在了,搬出去住,還不用天天面對李守天,順帶也能有自己行的自由。
只是,起朝他行禮道謝,還是有那麼一丁點,就一丁點的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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