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吃完這頓沉默的晚餐，初壹打開冰箱，把準備好的蛋糕拿出來。

喬安琛果不其然又錯愕了幾秒，看清楚上面的那個小人時，忍不住笑了。

“這個，是我嗎？”他認真端詳一眼后，抬眸問初壹，眼睛亮亮的，像個簡單至極的孩子，輕而易舉就能勾起人心底。

初壹不自覺變得溫，點點頭。

“嗯！我畫的圖紙給的蛋糕師傅，像嗎？”

“很像。”喬安琛想了想，又說，“我在你心中就是這樣子的嗎？”

“什麼？”

喬安琛點了點小制服的臉，認真問，“這麼嚴肅？”

初壹不住笑意的反問，“你自己不知道嗎？”

“好吧。”喬安琛思索了一下，放棄了。

兩人點了蠟燭，關燈，初壹催促著喬安琛許愿，他閉上眼睛后，又睜開了。

燭下，面容染上了一層暖，喬安琛著，眸子也變了溫暖茶。

“這好像是我年后第一次許生日愿。”

“謝謝你，初壹。”

這個蛋糕的味道非常好，甜而不膩，帶著種特別香，就連喬安琛這種不喜歡吃甜食的人都吃下去了一小塊。

初壹把剩下的都冷藏了起來，要當做明天的下午茶。

喬安琛昨晚沒有睡好，鄉下條件有限，床鋪都似乎著一霉氣，天還未亮他就起來了。

先前又喝了一點酒，頭似乎更加鈍重，他坐在那里按了按眼睛。

初壹關上冰箱門，看到這一幕，忍不住出聲。

“你先去洗澡吧，我把盤子這些簡單收一下就好了。”

喬安琛聞言作一頓，想了想，還是站起。

“那你不要忙太晚，放在那里明天洗就可以了。”

“好，你快去吧。”

初壹把廚房和餐桌都收拾好，估計著喬安琛也該洗完澡了，拿出自己準備好的禮，藏在背后，輕手輕腳推開了臥室門。

里面，燈微暗，喬安琛躺在床上閉著眼睛，睡得正沉，似乎疲倦到了極致。

初壹眼里出失，不控制咬了下。

推門進去，輕輕關上，把手里的禮放在了旁邊柜子上面。

喬安琛一覺醒來已經打上了臺，他回了下神，睡意漸漸退去。

昨晚記憶浮上來，喬安琛側頭，看到了一旁還在沉睡的初壹，他就這樣看了幾秒鐘，然后小心掀開被子下床。

剛穿上鞋，目就被柜子上那個紫包裝的禮盒子吸引住了，喬安琛走過去拿起，那上面了張便簽紙。

是初壹的字跡。

——喬先生，生日快樂。

后面還畫了個笑臉。

喬安琛忍不住彎起角，拆開了外頭蝴蝶結。

打開盒蓋，里面靜靜躺著一個小本子，他好奇的拿起，米的封面是手繪圖案和字。

《喬先生長日記》

——作者：初壹。

后面跟著的是一顆小巧心。

喬安琛笑了起來，翻開了本子，第一張圖案是個手繪的小寶寶，大概剛幾個月的樣子，被畫的靈可。

旁邊還有卡通的旁白字，一看就是作者寫上去的。

（啊，超可哇！/星星眼）

再往后翻，是大概三歲的小孩，穿著可的卡通T恤和背帶，卻板著一張臉，很嚴肅。

（喬先生的嚴肅似乎是與生俱來的呢~）

兒園時被老師獎勵了一朵大紅花和獎狀，拿在手上，目對著鏡頭，依然是不笑的樣子。

小學換上了校服，背著小書包戴著紅領巾，睫長長的，眼睛大而亮，紅齒白。

初中約有了帥氣的模樣，單手在兜里表變得不耐煩，長高了不，小年看起來清雋秀氣。

高中五就變得更加致，在打籃球，一共四幅圖，跳起來扣籃的那一瞬間被定格，線條流暢漂亮。旁白字很激。

（啊啊啊啊啊！喬先生的盛世啊！）小字后面還畫了個卡通的小表。

一個人被紅心箭頭擊中，手捂著口倒地不起的模樣。

喬安琛看到這里，忍不住回頭，看了眼床上還在睡的初壹，笑著搖了搖頭。

之后是大學，研究生，工作后，他近兩年基本就沒有拍過照片了，最后一張畫稿還停留在他當檢察的第二年。

那是他首次負責了一個影響力很大的案子，最后嫌疑人功的被定罪量刑。

那一天，在法院的門口，同事給他拍下了這麼一張照片。

初壹畫得很好，幾乎是一比一還原了畫面，并且還把人場景化了幾分。

威嚴高大的法院臺階上，他穿著一整齊的檢察制服，站得筆直，臉上帶了一點笑，懷中抱著文件，左手豎起了一個大拇指。

背后的天空遼闊而

蔚藍，云彩像是鋪開的畫軸。

喬安琛看著上面悉又陌生的自己，拿著手里的這本小小的畫冊，心口被一種奇怪的酸充斥著，這是他人生中第一次會到這種復雜難辨的緒。

——

初壹起床時，喬安琛已經不在房間了，睡眼朦朧的坐起，突然想起什麼，看向門口柜子。

那里已經是空無一，初壹表呆了一瞬，隨后立即起床。

客廳有咖啡的香味，喬安琛正低頭擺著咖啡機，他端著杯子，給自己倒了一杯濃郁的現磨咖啡。

“怎麼一大早在喝咖啡啊？”初壹著頭發過去，剛起床的嗓子帶了點點鼻音，聽起來像是在撒。

“剛好想喝了。”喬安琛回頭說道，然后指了指旁邊微波爐。

“給你熱了牛。”

初壹拿了只玻璃杯，把牛取出來，倒到大概八分滿。

也和喬安琛一樣，雙手捧著杯壁，后靠在流理臺邊緣，閑適的發著呆，疏散著起床氣。

兩人就這樣在一個假日清晨，并肩喝著東西，看著面前過落地窗打進來的，金束里的塵埃粒子像是在上下跳舞。

“真好啊。”初壹突然忍不住慨，喬安琛側頭看了一眼。

“怎麼了？”

“覺得就這樣待在一起什麼都不做也很好。”

他垂眸彎了下，“對了，你給我的生日禮收到了。”

“嗯？”初壹睜大眼看他，有些期待，又有些不好意思。

“我很喜歡。”喬安琛說。

“那就好。”初壹也捧著杯子笑，兩人對視著，空氣似乎變得清甜而干凈。

其實喬安琛說是放假，但本質是把工作帶回了家里，檢察院的案件是永遠辦不完的，理的周期長，一般都是需要數月，而且幾乎每周都會有新的案件收進來。

他的辦公室案卷堆積了大半桌面，即使是放假時間，也會在書房看和案件有關的資料之類。

這樣的生活對初壹來說是匪夷所思的，可喬安琛似乎已經適應并且從未有過任何怨言。

可能對他來說，工作辦案，就像是吃飯一樣平常隨便，比起讓他去逛街看電影，或許更寧愿待在書房多看幾起案件。

兩人的思維就是這樣的天差地別。

初壹現在也不強迫他陪自己出門或者干嘛，就像是一個被惡龍打倒了無數次的勇士，在一次次跌倒在地，弄得遍鱗傷后，終于學乖。

這天兩人一起做了晚飯，時間流逝得平淡又溫馨，初壹覺得，就這樣簡簡單單的生活也好。

國慶節第三天，程栗朋友圈更新了和男朋友去歐洲玩的九宮格照片，初壹給點了個贊，幾乎是秒回。

【放假你家檢察帶你去哪玩了？】

初壹躺在床上，一下下在手機上打字。

【他說國慶外面到都是人，所以哪也沒去】

程栗給回了一長串的省略號，沒下文了。

初壹呆呆看了幾秒，關掉手機，還是忍不住翻著頭頂嘆了口氣。

喬安琛洗完澡出來看到的就是這一幕。

生握著手機，手放在前像是在捂口，表可憐有些絕的看著天，子直的躺著。

他腦中幾乎是立刻出現了初壹之前畫的那個表包小人。

因為慨他的盛世而口中了箭倒地不起的那個。

……有點可。

喬安琛用巾隨手了頭發，走過去。

“你洗好了……”初壹眼珠子了，隨著他走近而慢慢睜大，喬安琛嗯了一聲，看向。

“在想什麼？”

“……發呆。”

喬安琛臉上出一莫名，隨后又點點頭。

每個人好和習都不一樣，或許發呆也是種樂趣。他想。

關了房間大燈，喬安琛上床，剛翻了沒幾頁書，旁邊的人就已經翻了五六次，他側過頭。

“今晚睡不著？”

“……”初壹沉默的看著他。

也不知道怎麼了，可能是因為程栗晚上那隨口的一問，也可能是大姨媽快來了，心莫名其妙的變得低落，做什麼事都提不起勁來，就連看著自己喜歡的番劇和漫畫都不由自主的走神。

喬安琛等了一會，見不答，眼中出若有所思，隨后，把手里的書合好放下，摘掉眼鏡。

“既然這樣，不如做點其他的事。”

“嗯？”初壹一愣，眼前影就籠罩了下來，的混雜著熱悉的氣息，喬安琛手攬住了的腰。

有些郁悶。

卻還是任由他親著，過了會，睡扣子被解開。

喬安琛松開了的，吻逐漸往下移，頭發還有些的，蹭過下，劃過鎖骨，很。kfYV3CVoNDVhFXYgR7MVO7+MK1n+KdMT6Vtc9X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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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壹沒，睜開眼看著面前空氣出神，須臾，輕輕吐了一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