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壹和程栗見面時，把最近的種種都和傾吐了一遍，后者攪拌著杯子里的茶，忍俊不。

“話雖如此，但至他芯子里是好的啊。”程栗見初壹憤憤不平的模樣，忍不住為喬安琛說句公道話。

“不過我想以你家這位的道德，是肯定做不出什麼對不起你的事，你就放一百個心吧！”

“我知道。”初壹也很郁悶。

“我就是氣他，太遲鈍了。”

“以前剛認識時跟他回家，隔壁有個姑娘聽說還暗了他好多年，喬安琛一點都沒察覺出來，人家姑娘傷心死了，我當時還覺得好。”

“沒想到現在，壞就出來了。”

“你說那眼神一看就不對，他竟然還同人家這麼親！”

“還好吧。”程栗皺著眉，緩聲說。

“就是撐了下傘而已。”

“那下雨的時候有個認識的男的說有傘帶你，你會拒絕寧愿淋回去嗎？”

“不過單拎出來是沒什麼，一連串事放在一起就有點可惡了。”程栗見到初壹越來越氣的臉，立即改口，了臉頰笑道。

“真是過分，讓我們小初壹這麼傷心！”

“哼。”初壹推掉了的手，懨懨的杵著腮。

“其實我就是嫉妒，你不知道當時看到那一幕，我差點兩眼一黑，當場暈倒。”

“說明你對他得深沉。”程栗點點頭，以過來人的語氣故弄玄虛。

“是吧。”初壹幽幽嘆了口氣。

“其實后來喬安琛和我解釋是誤會之后，我真的，當時整個人都沒力氣了，只想抱著他痛痛快快哭一場。”

“我當時只想，他只要沒有做對不起我的事，其他都可以原諒他。”

“只要我們還能在一起，好好的。”

“那你現在在氣什麼？”程栗賞給了一個白眼。

“這不是回過勁來了嗎？”初壹磨磨牙，不甘道：“不讓他長點記下次還會再犯。”

喬安琛晚上又加班了，在他第不知多次和描述自己在哪里干什麼有些什麼人時，初壹忍不住出聲了。

“你干嘛和我說這麼多，我對這些又不興趣。”

“……不是你說不準再瞞你。”

“不要換概念！”初壹訓斥。

“我說的是，必要的、特殊況的、我問起的事！”

“不是讓你一天到晚什麼都和我報備。”

“哦……”喬安琛在那頭悶悶應著，也不知道聽沒聽懂。

初壹深呼吸，又耐心解釋，給他舉了個例子。

“比如我問你誰的電話，和誰發信息，或者你下班后其他的跟工作無關的應酬。就像去白嵐家吃飯這種，要先和我說。”

“我知道了。”喬安琛清了清嚨，鄭重應道。

周末的時候，喬安琛不用加班，他主約初壹去看電影，看了眼上映的片名，是最近熱度很高的一部青春片。

初壹假裝做作的扭幾番，最后不不愿的答應。

“好吧。”

電影院離家不遠，開車十來分鐘，地鐵有兩站，喬安琛的車送去保養了，兩人只能健康出行，乘坐地鐵。

周末人出乎意料的多，排隊，上車，塞得滿滿當當的車廂，邊都是人，勉強出一隅之地可以站住腳。

兩人都很經歷過這樣的況，畢竟一個很出門一個自己開車。

初壹艱難地找個角落站好，喬安琛擋在前，地鐵行駛很平穩，只偶爾傳來兩下搖晃，耳邊是高速導致的嘈雜響聲。

忽然，地鐵車廂晃了一下，旁邊有個生在低頭玩手機，沒有任何扶靠，猝不及防子就歪了過來。

喬安琛眼疾手快，立即敏捷地往旁邊一躲，生摔到了另外一個人上，被對方紳士的幫忙扶了一把，生連忙道謝，站穩后無語地看了眼喬安琛，那眼神，估計是在說怎麼會有這樣的男人了。

周圍的人都用不贊同或者譴責的目看過來，初壹自覺丟人，低著頭側過臉。

喬安琛在一片注目中巋然不，只是角不自然的抿了抿，視線盯著一不了。

還好地鐵只有兩站，沒多久，車門就打開，兩人如蒙大赦般鉆出去，上扶梯時，初壹白了眼喬安琛。

“你干什麼呢？”

“……沒干嘛。”他面如常，眼神卻微微躲避。

“人家都要摔倒了，你躲什麼躲？”初壹沒好氣，喬安琛默了會，小聲開口。

“我怕撞到我上。”

“……”

“怕你會生氣。”他又看了眼初壹說，那意思，大概就是我全上下都是你的，別人都不得。

初壹被自己腦補的畫面逗笑了，抬眸瞪了眼喬安琛，語氣嗔怪。

“那你早干嘛去了？”現在犯了錯之后才知道盲目改正。

“早不知道啊……”

他低著眼自言自語，初壹氣到不想理他，加快速度往前走，步伐帶風，氣勢十足。

“是D出口，這邊……”喬安琛連忙拉住，換了個方向，初壹子一頓，扶了扶額。

“知道了！”

兩人時間觀念都很強，過去時電影剛好還有十來分鐘開場，順便買了米花和果，找到位置坐下。

電影很好看，是初壹喜歡的風格，畫面唯，演員值很高，劇也合理湊，甜度一百分。

看完之后心都很好，就像是吃了一個草莓味甜筒，冰冰涼涼的爽口，甜的滋味。

回去時喬安琛和商量，想要打車，初壹沒有意見。

電影院出來是一段很長的臺階，高高的，站在上面風很大，可以俯視底下的馬路行人。

旁邊有對小，生站在上頭，張開手，順著重心引力往下倒，臺階底下的男朋友朝敞開懷抱，然后一把撲到了他懷里，臉上出開心的笑，像是小鳥歸巢般親眷。

覺、應該、還好玩的。

初壹眼底出點艷羨，不由朝那頭多看了幾眼。

喬安琛察覺，看過去，臉上出思索，然后他快走了兩步，站在下面離兩格遠的臺階上，抿了下，也朝張開了手。

“初壹，你來，我接住你。”

聲音不大不小，加上他的作，立即引得旁邊的人都看了過來，尤其是，還站在那里抱在一起的那對小。

他們驚訝又飽含深意地對視了一眼，帶著心照不宣的笑意，可能是在無聲對話——

哎呀，你看他們那對竟然在學我們哎！

初壹：“……”

“快走吧。”自覺丟臉，立刻一把拉過喬安琛的手腕，腳步飛快下臺階，頭也不敢回。

嵐城夏季多雨，有時熱得像蒸籠，有時又暴雨傾盆氣溫驟冷，這幾天一直下雨，初壹沒注意溫度變化，依舊穿得很，手腳可能了點涼。

平時來大姨媽基本沒什麼覺，但偶爾又會兩次，疼痛難忍。

看著冰箱里空了的大半雪糕，還有從窗戶吹進來的冷涼風，初壹想，應該也找到了原因。

喬安琛今晚加班沒回來，初壹點了個熱粥，簡單吃兩口后便沖了個熱水澡窩到床上，懷里抱著個熱水袋著肚子。

意識迷迷糊糊，因為小腹傳來的悶痛本睡不安穩，初壹蜷一團，極力小著痛楚。

房間傳來靜，耳邊有人了兩聲，似乎是喬安琛下班了，初壹閉著眼睛睡意朦朧，沒有回應，過了會，周圍又恢復了安靜。

不知過了多久，肚子被人了，然后那只手把熱水袋走了，初壹不滿地哼唧了兩聲，喬安琛連忙安。

“這個不熱了，我幫你充好電再拿過來。”

“肚子痛……”初壹抱著自己的肚子哼哼唧唧，沒一會，被子里有人躺了進來，喬安琛從后頭抱住，把手掌放在小腹上輕輕著。

“好了好了，等會就不痛了。”

他溫和的聲音著耳朵響起，像是哄著小孩一樣，手心又寬又熱，熨帖了底下的寒涼。

初壹被疼痛折磨的神經變得分外脆弱，鼻子一酸，滿腹委屈滾了上來，忍不住踢了他一腳。

“討厭你。”帶著重重的鼻音說，綿綿的，小又無力。

喬安琛臉上出苦笑，這一刻，抱著懷里小的軀，只恨不得把整顆心都掏給。

“真是一個小氣鬼。”他親了親臉頰低語。

初壹痛了兩天，到后面就又活蹦跳起來了，大概是記得深夜送溫暖的那點誼，對喬安琛態度倒是和了一點。

嵐城雨勢還在持續，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放晴，喬安琛回來時被淋了，襯衫著，頭發像是剛洗完被巾隨意了，漆黑，黏在一起。

初壹正坐在沙發上看電視，懷里抱著個大白瓷盤子，一口一個車厘子，聞聲探出頭來，疑問道：“你沒帶傘嗎？”

“忘記了。”喬安琛隨口回，扯下領帶準備去洗澡。

“同事也沒有嗎？不能借一把呀。”初壹看他淋這樣，忍不住說。

喬安琛作頓了下，抬起頭看，眼眸也像是被雨水洗過，干凈漆黑，著亮。

他慢吞吞的開口：“都沒有多余的，有個同事倒是順路想帶我一段，被我拒絕了。”

“……”初壹有些無語，著他。

“那你就這樣淋回來啊。”

“嗯。”喬安琛一邊走一邊解開襯衫扣子，不在意地答。

“反正也沒多遠。”

初壹看著他走進臥室，心里涌起一點復雜。

晚上喬安琛拉著運，僅限于床上，前段時間冒再加上初壹又來了大姨媽，也是空曠了許久。

不過他未免太過力旺盛，翻來覆去的折騰，初壹有氣無力的喚。

“好了嗎…

…”

喬安琛不答，從作上毫看不出偃旗息鼓的痕跡，初壹又蹬了蹬，在他腰上踢了一下，像是撓，聲音。

“太久了……我不行了。”

“我今天淋雨了……”喬安琛咬了咬耳朵聲音沙啞，時斷時續。

“為了避免冒，要運出汗。”

“……”

神他媽運出汗。

初壹兩眼一閉，放棄希，任由他擺弄了。

嵐城的夏末出了一件大事。先是一尸被丟棄在偏僻巷子的垃圾桶，早上環衛工人發現之后，差點嚇得暈了過去。

兇手還未抓到，案件卻已經接二連三的發生，都是年輕的，在獨自一人深夜回家時遇害，作案手段極其殘忍。

已經連續報導了兩天，像初壹這種不關心社會新聞的人都忍不住去跟進案件進展，還上了本地熱門。

人心惶惶，無數網友在底下呼吁單孩注意自己人安全，不要獨自一人晚歸，希警方早日抓到兇手。

在兇手第四次犯案時，這次終于出了馬腳，被一輛停靠在路邊的小車行車記錄儀拍到了。

沒有作案過程，只看到一名黑男子從巷子里走出來，出大半張臉。

警方立刻通過數據庫查找對比，終于鎖定了嫌疑人。

關注到這起案件的網友市民都松了口氣，不然這樣一個形炸彈放在邊，還是很嚇人的。

兇手對自己的罪行供認不諱，很快便進司法程序，法院開庭當天，多家嚴陣以待。

這起案件是喬安琛負責的，他今天要出庭，早上出門，初壹還特意早起為他整理了領儀容，握拳打氣。

“加油！”

自從關注了這件事，就不免上心，某天晚上隨口聊起時，喬安琛說案件資料已經到了他這里，過幾天就可以向法院提起訴訟。

初壹第一次覺新聞離這麼近，不過雖然已經好奇得要命，還是死死忍住沒有追問，倒是喬安琛從那雙睜大的眼里看出了言又止，主說了幾點可以公開的信息。

初壹最后問：“那他會被判死刑嗎？”

“正常來說會。”喬安琛開口：“而且不出意外會立即執行。”

“不過還是要看法院判決，從我目前拿到的資料來看，意外應該不大。”

初壹大概知道死刑分為立即執行和死緩，前者更加殘酷，直接剝奪了生命，但是一點都不同，在他手里死去的無辜生命才是更加可憐的。

“你要加油。”初壹了喬安琛腦袋認真說：“一定要讓他得到該有的懲罰。”

“我會的。”喬安琛抱了，難得的嚴肅鄭重。

“這是我的職責。”

法院判決結果出來那天，電視上幾家新聞都在播報，聽說兇手被判了死刑，無數人都拍手好，直呼惡有惡報，罪有應得。

初壹在小區外面水果店買水果，老板眼，把今天剛進貨來的車厘子都拿了出來，個個新鮮飽滿，水潤。

旁邊還有個戴鴨舌帽的男人在買，挑挑揀揀許久，初壹兩大袋都裝滿了，他還站在一旁，不免讓初壹多看了兩眼。

很普通的一張臉，皮偏黑，下顎削瘦，穿著一件黑的上。

初壹很快收回視線，讓老板稱完之后付了錢，然后提進了小區。

回家洗了一盤的車厘子，剩下放冰箱凍好，初壹打開了電視，本地頻道正是午間新聞時段，跳出來的剛好是關于最近這起連環殺人案的。

坐在沙發上捧著盤子，拿了一個車厘子放到里，牙齒咬破表皮，清甜水立刻泄了出來，蔓延在口腔，滿足的瞇了瞇眼睛。

“近來影響重大的連環被殺害案件終于告破，兇手謝鑫由最高人民法院判決以死刑，歷時兩個月之久……”

新聞背景音在播報著案件進展，初壹看著屏幕上那個男人，他低著頭從警車上下來，雙手被手銬拷在后，周圍都是記者和人群，推推搡搡間，他不經意抬起臉看了眼鏡頭，平平無奇的一張偏黑臉龐。kfYV3CVoNDVhFXYgR7MVO7+MK1n+KdMT6Vtc9XpQgYuCWHP5REKg40ddUbIZxKO3XZlXwIziPYIz09g==

初壹整個人驟然僵住，手中車厘子掉落盤中，驚愕地睜大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