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嘉緩緩回頭對上林清和的眼,擰了眉，“你還有房子賣？還是你繼承了你爸的產？”

這個純度和的寶石至要百萬，居然在這個簡陋破舊的地板上放了兩天。他們的關系,林清和送百萬禮？

林清和忽的笑了，他眼尾飛揚,仰躺回去抬手搭在額頭上。冷肅結上還有著沒散盡的吻痕,大咧咧地展現在燈底下。

“我爸還沒死呢，我也沒有房子可賣。”他的聲音里浸著殘留的笑意，懶洋洋的，有點沙啞,“隨便一家店買的,好看嗎？”

“假的？”向嘉把玩著戒指，迎著燈變幻角度，不規則的切割面閃爍出無數細小而冷冽的線。以多年的看珠寶眼,沒有假的痕跡，純度太好了。

鉆石便宜和貴的區別還是很大,貴的更細膩，更有清。

可林清和憑什麼花百萬給買鉆石？聽起來太離譜了。

“逛街遇到,不貴，幾千塊。”林清和又慢悠悠撐起修長的手臂，眼尾微挑，垂著睫看向嘉,“不知道真假，連LOGO都沒有，我覺得很像海水。很適合你，你要是嫌不好，這個扔著,我下次去澳門給你帶卡地亞。”

“你不是不認識卡地亞嗎？林老板。”向嘉笑著把戒指戴到了中指上，尺寸不太合適，摘到換到了無名指，剛剛好。

林清和剛認識的時候還裝不認識卡地亞。

“以前不認識，現在認識了。”林清和的視線落在的無名指上，“想要真藍鉆嗎？”

“真的這麼大得一百多萬吧，我瘋了你瘋了？”向嘉舉著手給林清和看，問道，“漂亮嗎？”

剛睡醒，上還有著慵懶勁兒，人畜無害，的小小的一只。

林清和很想把撈過來抱住親一會兒。

這顆鉆石，兩百三十萬。

有更貴的其他鉆石，他一眼挑中了這個。藍的像海水，魚就應該在大海里游。

“多錢？”向嘉越看越漂亮，藍襯的手指很白，不太細膩的手都高貴了起來。

“兩千三。”

假的話買貴了，真的不可能這麼便宜。

向嘉又比劃了半天，摘下戒指放進盒子，裝進了袋子。

“不戴嗎？”林清和倒了回去，枕著手臂看天花板。

“我這種天天跑工地干活的人，鉆石用不了兩天就磕掉了。即便不是真的，也心疼啊。”向嘉打算把這顆鉆石好好收起來，“你再給我買個跟你手上那種款式差不多的吧，鉆石是鑲進去的，防磕。”

“好。”

向嘉翻著剩余的東西，一套護品是之前用的大牌款。搬到桐鎮后消費降級，護品換了平替，目前只有這款的水和面霜在使用。

林清和買了兩套，一套是用的那款全系列，還是一套這個牌子的頂端產品，非常貴。

“你買這麼多干什麼？”向嘉翻著護品的盒子，非常意外，“多錢？你買之前怎麼不跟我說？”

最貴那套主打抗皺，暫時用不到，他以為最貴的就是最好的嗎？

“不想要？” 林清和的指尖很輕地劃了下床單，“不想要你給阿烏用。”

“阿烏那個年紀用不到抗皺，我也用不到抗皺。”向嘉還是第一次收到男人的護品禮，很奇怪，但暖的。說明他一直在關注向嘉的生活細節，連用的護品牌子都記住了，“以后再買這些提前跟我說，我來選。”

“嗯。”林清和垂了下睫，余往向嘉頭上看。

“免稅店帶的不退不換，不適合太浪費了。”向嘉了語調，男人買禮就要夸他，舉起另一盒說道，“這一套就很適合我，我很喜歡。我最有錢的時候都沒湊全套，居然被你湊齊了，談男朋友的好還是很大的。”

林清和輕哼了一聲，嗓子忽然繃起來。他枕著手臂看天花板，緩慢地呼吸。

“難怪他們都要談。”向嘉很快樂地把那套適合自己的護品擺放到了的梳妝臺前，繼續翻剩余的禮，“原來這麼快樂。”

“你又不是沒談過。”林清和嗓音沉慢，沙啞的尾音微挑，“別人不送你？”

“那個不算。”在現任面前談前任是大忌，向嘉這點商還是有的，“我沒有談過很正式的，你是第一個。”

林清和的指尖繃了。

“怎麼還有一條子？”向嘉從袋子里取出子看到容就笑出了聲，黑吊帶長，細細的兩帶子特別。子的材質是綢，起來很舒服。向嘉握著服，眼睛含著笑轉頭看床上的林清和，“要不要去看日出？”

我們去看日出，我心甘愿早起。

林清和其實只睡了三個小時，他這輩子第一次這麼有事業心。給向嘉理工作，給招人，跑工地，拍攝想要的畫面。

向嘉在睡覺，他在旁邊加班看文件。他要看兩份，一份向嘉的，一份林氏集團的。這麼多年，他第一次拿起林氏集團的資料。

向嘉和向嘉在一起，必然會跟林安可有沖突。當年林安可為了拆散他姐時做的那些瘋狂事，他到現在都記得。

毀掉那個男人的事業，把那個男人到絕路，他去死。最后那個男人也真的死了，陷眾矢之的，一無所有，還被友放棄，他醉酒后開車撞了欄桿，連搶救的機會都沒有。

林清和里流淌著林安可的，他是林安可唯一的繼承人。林安可怎麼會放過他？他要怎麼擺？怎麼結束？一旦被發現會怎麼樣？向嘉的事業經得起一毀再毀嗎？

他也想過及時止損，可向嘉從他的被子里出來，小瘋狗似的撲過去親他的時候，他就只剩下一個想法了。

除非向嘉把他甩了，不然他絕不會走。

留下來就要有足夠的能力保護向嘉，對抗林安可，在暴風雨來臨時把向嘉護到自己的羽翼下。

林清和想，那時候他們的應該很深了，不會太介意他曾經是個富二代吧。他會在結束后，放棄份，待在邊。

“現在？” 林清和放下手坐了起來。

“今天是晴天吧？也該晴了。” 向嘉拎著那條子，站起來比在上，含著笑的眼著林清和，“你想看我穿這條子在日出前跳舞嗎？”

凌晨四點半，鎮上的路燈全部熄滅，世界一片黑暗。天亮前，最寂靜的時刻。蟬還沒有起床，鳥兒在沉睡。

拉開門的那一刻林清和就把向嘉往回攔，“天氣熱一點再穿子，今天有點冷。”

向嘉彎腰從他的手臂下鉆出去，裹著上的大披肩往外面跑，低聲音，“快走快點，把拍攝材拿上。小聲一點，別吵到阿烏們。”

真的很冷，早晨的溫度最低，可能只有十度左右。

向嘉沖出門在原地蹦了兩下，針織的披肩沒有什麼用，風從隙里往里鉆。

林清和單肩背著包大步出門，擰著眉走到向嘉面前拉開大運外套的拉鏈張開把向嘉包進去才帶上了大門。

黑貓追到門口被林清和無地關到了門里，向嘉在林清和的懷里，把手進他的服里，“我們兩個這樣被人撞到，是不是天亮的時候小鎮的人都知道我們在一起了？”

林清和上有很淡的沉香調，他的外套很厚很大，他的是熱的，很有安全。

“昨天我頂著一脖子吻痕在鎮上來回奔波幾十趟，估計連路邊的野狗都知道，我們睡在一起。”林清和不想提昨天那些異樣的目，向嘉在他上留下了很多痕跡，脖子上最多。在床上瘋的，不知道真做的時候怎麼樣，會不會還這麼瘋，“你的手在干什麼？”

“取暖。”向嘉的手指卡在他的尾椎骨上方，覺到林清和僵了下，更興了，往底下沉到他的邊緣，是買的，喜歡這種寬邊低腰的，卡在骨，特別好看，“繼續走，昨天有人問你嗎？問誰給你脖子上留的？他們怎麼知道是我？萬一是別的野人呢？”

的手指冰涼，在他的后腰瘋狂。

林清和睫垂了下，著呼吸頻率，繼續邁著往前走，沉道，“沒人有你野。”

“要不要買點喜糖回來發一發？”向嘉這算正式和林清和在一起了，很喜歡林清和，喜歡他，連他上的每一寸皮每一塊骨頭。只是簡單著，都是幸福滿足，“恭喜林老板擁有向總這麼個漂亮有錢又大方的朋友。”

他們沒有打手電筒，全靠著那一點天黑走臺階。路，人也，沒有燈也可以走的很穩。

林清和結一滾，指尖著向嘉的肩膀，點了點，“要買什麼糖？怎麼發？”

“買十包大白兔吧，我記得我小時候參加婚宴，人家都發這個糖。”向嘉樂滋滋策劃了一番，忽然想到還有唐安這一茬，“不行不行，先別買。我們一開始見唐安的時候，介紹的我們早就在一起了，現在再發糖不就是詐騙？”

林清和：“……”

十包大白兔嗎？“算了， 等他走了再買。”向嘉的手指有了溫度， 往下又探了些。這次林清和不干了，直接把的手了出來。

“向嘉，別沒事找事。”

寂靜的清晨，林清和的嗓音暗啞的特別清晰，里面含著的熾熱向嘉在前天晚上近距離聽過。

笑著出手塞到林清和的兜，正經起來，“林清和，你想要的朋友是完全不你的嗎？”

運的兜很大，向嘉的手往里一塞，到了林清和的頂端。

他們同時停住腳步。

青的天顯出山脊線，似乎有霧。林清和的呼吸很重，向嘉的手背隔著兩層布料覺到一點潤。

前天晚上，向嘉裁的本能估測了一下他的長度。

至有十八。

十八歲的男大學生都沒他這麼容易激吧？

向嘉仰頭看林清和冷冽的側臉，暗下，他的睫漆黑微垂，抿著不爽的很。

“早上那個？”向嘉鬼使神差刮了他一下，迅速把手了出來。抬眼，正對上林清和沉的眼。

“早上哪個？”林清和開口時聲音啞的像是三天沒喝水。

“就是你們男人早上都會有的那種反應。”向嘉繼續往前走，也不清楚，從一些碎片信息上看到過，“是不是？”

林清和隨著的腳步往前走，怕凍死了，把拉進懷里，“懂得不。”

還男人都會有，到底有多男人？

他們沉默著走完臺階，走向停車場。

林清和把向嘉先推上車，才繞過車頭到另一邊上車，車燈亮了起來。他整了下服，發引擎握著方向盤倒車出去。

向嘉坐在副駕駛拉上安全帶，視線下，林清和穿著寬松的灰白運，看不大出來。

“那個，你正常況下怎麼辦？”

“什麼怎麼辦？”林清和把車開上主街，接到的目，蹙眉，“看什麼？把臉轉過去。”

“我看我自己的男朋友不行嗎？”向嘉理直氣壯，“林清和，你有沒有一點男朋友的自覺？”

忘記了，不單可以看，還可以，還可以做其他的。

“不用管，一會兒就下去了。”

“跟人的一樣嗎？”向嘉若有所思，“就是不管它，自己干了。”

車輛行駛，車頂燈就滅了，車廂昏暗。

林清和握著方向盤的手指停住，在思索這是什麼新鮮東西？

“人也有？”林清和問完立刻抿住了，冷凝著臉，“當我沒問。”

向嘉一下子就樂了，笑倒在座位上，笑了半天坐起來面對林清和，認真道，“人有，但構造不一樣。林清和，你是不是從來都沒有看過？”

林清和不想跟說話，不想搭理。

可向嘉會善罷甘休？這個關系到將來的幸福，不能讓林清和蠻干。

“舒服后有反應的地方和舒服的地方不在一個位置， 但他們有關系。”向嘉環視自己的車， 看到儲盒里有一管防曬霜，拿起來晃了晃出一點油在手背上，又拿紙掉，“前面的跟男人位置差不多，很小，刺激了之后另一個地方就會有反應。都，有臨界點。”

車廂寂靜，莫名詭異。

外面漆黑，只有車燈所到之一片亮堂。

向嘉轉頭看著外面笑，林清和也太好玩了。

林清和有沖，他在向嘉上瘋的，放任他來，他毀天滅地。但他不喜歡，不提，也不去了解，對于他來說似乎是什麼臟東西。

車到大轉彎，向嘉忽然開口，“在這里停車。”

林清和斜睨，一把方向把車停到路邊，踩剎車，“做什麼？”

“熄火。”向嘉抬手按下電子手剎，說道，“你要不要試試？”

車廂剎那一片寂靜。

只有燈靜靜亮著，大約有一分鐘，林清和若無其事熄火解安全帶。

“去后排？”向嘉偏頭示意，“如果在前排，我你。在后排，我們互相。”

車頂燈在熄火后很快就滅了下去，車廂陷一片青灰的暗。

太靜了，心跳似乎都能聽見。

“我可能沒那麼好看，你可以不看，只把手進去，我教你做。”

林清和沉默著推開了駕駛座的車門，冷風瞬間灌了進來。風很大，向嘉覺到冷，冷的剛升起的那點都快沒了。

林清和關上車門拉開了后排的車門。

向嘉仰起頭無聲地笑了下，張的氣氛瞬間煙消云散。

按著座椅控制把椅子整個推后去，沒下車，在林清和坐到后面的那瞬間，帶著一瓶防曬霜從副駕駛的隙里進后排，沒有把座位恢復。后排只有一人的位置，靠過去挨著林清和，側頭攬著他接吻。

清晨的風卷過山崗，與樹木糾纏。搖曳著，帶起了呼嘯。

聲音里夾雜著一些沉悶的抑的人類息。

他們在黑暗里發瘋，不是一個人瘋，兩個都瘋。

他們幾乎是同時間結束，向嘉趴在林清和的肩膀上平復著呼吸，快瘋了，滅頂的瘋狂。

隔著厚重的運外套，咬了下林清和的肩膀，還在抖。

只覺得臉上一片冰涼，仰起頭在漸漸明亮的里看林清和冷峻的臉，他纖長睫垂著在眼下出很重的影。他一手攬著向嘉，另一只手，帶著漉，修長骨節分明的手指緩慢劃著向嘉的臉頰。

他故意的。

前天向嘉怎麼抹他的臉，如今他怎麼抹回來。

“信不信我把整個抹你臉上？”向嘉笑著看他，聲音還啞著，他是個很好的學生，學的非常快。

林清和那修長冷白的手指停在的臉頰上，指關節抵著微紅的臉，的臉有些熱，他歪了下頭，掀起睫，一雙暗沉的眼注視著向嘉。

見了風，滾燙變得冰涼。更刺激。

“看什麼？” 向嘉從他上下來，是子，方便的多，轉去前排拿紙盒手，了幾張紙給他，“找個地方洗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