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二章

　玄關暖而溫的線,映照在彼此的臉頰上，眼底藏著的緒，更是一覽無無遁走,直白的讓人有些心慌。

　但程厘并非不懂世事的。

　低頭深深看著容祈，似乎在審視般，容祈只能被著。

　明明這段關系,看似一直是容祈在主，但只有容祈自己心底明白,才是握著風箏線的那個人。

　他就如同一只天空上飄著風箏,明明已經飄走了很遠，可是無論走多久,他都著能回到這里,回到的邊。

　當初打算給爺爺買房時,助理去看了好幾家，還把每一家房產的優缺點都陳列。

　其實這棟花園洋房，并不是他能買到的最好的。

　但當看到這棟房子的地址，就在一中附近,就在家的附近時,容祈就知道,這棟房子注定是屬于他的了。

　明知道搬回來也不會有什麼結果,但是總好過什麼都不做。

　他是抱著這樣的心，一點點的等待著。

　可是老天爺,似乎真的打算偏他一次。

　從他們在酒吧里相遇開始，一切都往著一個他從未設想過的方向狂奔而去，但他并不介意,甚至主推這一切的發生。

　如同過了半個世紀，程厘眼睫輕眨,而的輕輕開合。

　“那還等什麼。”

　.......

　這句話等同默許。

　一瞬，容祈直接松開抱著的作，程厘往下落，雙腳剛在地上站穩，臉頰已經被他雙手輕輕捧住，剛上，舌尖就急不可耐的探了進來，掃過舌，像是要汲取的呼吸般。

　程厘本來以為自己會習慣他的吻，但是沒想到，每一次都會帶給不一樣的覺。

　但同樣的都是，頭皮發麻，心底升騰起莫名的緒。

　想要更的抱著他，想要更深。

　想要擁有他的一切。

　其實，心底的求并不于他。

　兩人邊親邊糾纏，就這麼一路到了程厘的房間。

　開門進去后，容祈直接將按在房門門板上，因為房間里沒有開燈，漆黑一片，兩人的視線都同時消失了，耳邊響起的是彼此過分急促而熱烈的呼吸。

　紊的呼吸步調，撥著彼此的心臟，讓他們溫極飆升。

　當容祈手想要去開燈時，程厘也不知道怎麼覺到，居然一把抓住他的手腕，低低問道:“干嘛？”

　“你喜歡黑？”容祈的聲音啞的有些過分，有點兒的讓覺得陌生。

　程厘哼笑了聲，墊著腳尖，循著對面他模糊的廓，湊了上去。

　沒想到剛好到他下。

　程厘張，就輕咬了一口，雖然他每天都有刮胡子，但是仔細的話，還是有短短的胡茬，有點兒刺。

　順著下，程厘輕啄著他的脖子。

　這似乎一下刺激到了容祈。

　容祈的反應有些大，這也功取悅到了程厘，原來不僅的在輕，他也會有跟一樣的。

　程厘似乎被鼓勵，開始吻咬著他的脖子。

　但突然，隨著啪的一聲輕響，是開關打開的聲音。

　明亮的線瞬間充斥著整個房間，刺的程厘忍不住閉住了眼睛，等過了幾秒，才勉強睜開，適應這突如其來的亮。

　但睜開眼睛。

　就看見明亮線的容祈，冷白脖頸上，泛著微微殷紅，飽滿而泛著微微水，顯得曖昧又旖旎，一向疏離冷淡的黑瞳，此時瞳依舊深沉如墨，但是這墨卻如同在沸騰，有濃濃的在里面游移。

　這不是程厘第一次在他眼底這樣的緒。

　但這一次，卻并不是試探，也不是躍躍試，而是箭在弦上。

　容祈低垂著眼瞼，視線落在的上，有些舍不得放開，但卻還強著緒，低啞說道:“先去洗澡。”

　哈？

　程厘沒想到，他這時候還能這麼冷靜。

　好歹也看過不電影，到濃時，電影里的男主人公可都是一副恨不得生吞活剝了對方的模樣，他居然還能理智的喊停。

　程厘手拉了下他的領口，嘀咕道:“沒勁。”

　“沒勁？”容祈被這句話逗笑，他忍不住低聲問道:“什麼樣，你才覺得有勁兒？”

　程厘抬頭，對上他似笑非笑的眼神。

　這可是他非要問的哈。

　不是非要說的。

　程厘想了想，干脆破罐子破摔道:“就是這種時候，你不是應該直接把我抱起來，摔在床上嗎？”

　似乎沒想到，會這麼說，容祈臉上都不由地流出幾分不可思議。好半晌，他強忍著快要溢出的笑意，終于往前靠，將在自己和門板這麼點方寸之地。

　程厘因為他的靠近，覺空氣都有些稀缺了。

　但容祈似乎并不打算放過，直接勾手，抬起的下，盯著的眼睛，一字一頓道:“原來你喜歡這種的。”

　哪種？

　程厘有些茫然，不就是稍微把電影里的畫面說了出來。

　下一秒，容祈彎腰，直接被打橫抱了起來，走了幾步，到了的床邊。

　容祈將從不算太高的地方，輕輕的拋在床上，因為床上舒服厚實的床墊，還有鋪著的冬天厚被，程厘沒覺得摔倒，反而只覺得被拋在一團棉堆里。

　程厘還沒反應過來，容祈雙直接跪在兩側。

　接著，雙手被他的手掌握住，往上帶起，直接舉過了的頭頂。

　現在，眼神里著幾分茫然和無措，似乎沒能適應這樣的節奏。

　而正因為迷茫的眼神，反而讓更像是躺在床上，一只即將待宰的羔羊，無助，自己的命運都被掌握在，上的這個男人手里。

　“這就是你覺得有勁兒的？”容祈上半伏下來，著的耳畔。

　他上有著淡淡的酒氣，但更多的，還是悉的味道，讓喜歡又忍不住想要沉迷的悉氣息。

　程厘只看著他，似乎有些跟不上他的步伐。

　直到容祈靠近，上的耳垂，聲音極輕，帶著氣音。

　“喜歡嗎？寶貝。”

　寶貝這兩個字，瞬間將腦海里炸開。

　原本心頭的那點茫然，瞬間灰飛煙滅，忍不住想要抬手，抱住上的男人。但手臂剛，這才想起來，自己的雙手都被他在了頭頂上。

　“容祈。”程厘眼神而無助的看著他。

　明明的聲音很低，并不是那種撒的，但是聽得容祈渾都發。

　終于，容祈松開了的雙手。

　程厘正心中一喜，想要手抱住他，可上的男人，卻一下退后，直接從跪在床上，變了站在了創下。

　什麼況？

　程厘茫然的看著他。

　“我先去洗個澡，”容祈垂眸著他，眼神如濃墨般深沉。

　程厘:“……”

　就這一刻，顯得有些好笑。

　明明空氣里都充滿了火星子，一點就燃，偏偏他就能及時喊停，兜頭一盆冷水下來。

　手腕還殘留著，剛才被他狠狠著的，耳畔還縈繞著他低啞的氣聲，結果他居然能在這種況下，忍得下來。

　程厘坐起來之后，不自覺的開始朝他的子看過去。

　容祈站在床邊，一下就注意到的眼神。

　“你，”容祈察覺到眼神，不由轉了下。

　程厘想了下，覺得這種事，現在說比以后說更好，趁著這個機會，大家開誠布公，其實也好的，說:“其實現代年輕人力大，都很正常的。最重要的是，我們不要……”

　“不要什麼？”容祈直接把從床上拉了起來，直接著自己的。

　諱疾忌醫……

　剛才程厘還沒注意，現在兩人著。

　一下就能覺到那種很明顯很明顯的反應。

　哦。

　原來他可以啊。

　容祈原本不想說太明顯，這時不得不在耳畔，低聲說道:“男人那地方臟，不洗干凈是對你不好。”

　“你沒割那個嗎？”程厘突然反問道。

　容祈啞然，可真行，什麼都能問得出來。

　不過這個問題，容祈還是耐著子回道:“割了。”

　程厘好奇說:“疼嗎？”

　“還好，打麻醉的，”容祈覺得自己倒是要被瘋了。

　程厘有些心疼的問道:“你一個人去的嗎？”

　“不是，”容祈嘆了一口氣，他覺自己也是瘋了，明明可以不回答，但卻跟鬼迷心竅一樣，說道:“我跟蔣哲一起去的。”

　看著程厘瞪大雙眼，容祈懶洋洋道:“是他不敢一個人去，拉著我一起。”

　程厘眼神復雜:“你們兩個很不對勁啊，這種事都要組隊嗎？”

　容祈:“……”

　但似乎對這個格外興趣，好奇一下迸發，追著問道:“割完呢，是立刻就能走路嗎？不會疼嗎？不會難嗎？”

　容祈深吸一口氣，收抱著的手臂，上的，低聲問道:“你確定要在這種時候，繼續討論我割那什麼的事？”

　明明剛才還一副急不可耐的模樣。

　現在注意力完全被轉移。

　程厘立即反應過來:“對哦，我去洗澡。”

　看著要去洗澡，容祈又好氣又好笑。

　還真是名副其實的氣氛殺手。

　不過之后兩人，還是各自分開去洗澡，程厘進了洗手間，這才后知后覺想起來，不對啊，電影里這時候不是應該男主兩人一起洗澡的嗎？

　剛才怎麼沒想起來呢。

　程厘幽幽嘆了一口氣，覺得回頭還是多找幾部電影看看，別真到了這種時候，兩眼一抹黑。

　只是生原本洗澡時間就比男人長，要先卸妝，還要洗頭發。

　程厘的頭發又厚又長，上高中的時候，去理發店唯一的要求就是，打薄打薄打薄。

　因此洗完澡之后，用吹風機開始吹頭發。

　容祈早就洗好澡了，這會兒半靠在床邊，聽著洗手間里嗡嗡的吹風機聲音，明明低頭看著手機，但是屏幕上是什麼，卻是一個字都沒看進去。

　但是程厘不知是故意，還是吹頭發就要這麼久的時間。

　覺過去一個小時，還是沒吹好。

　終于，那折磨人的吹風機巨大聲響，突然停了下來，四周陡然變得安靜，容祈反而有了幾分不適應。

　咔嗒一聲。

　是洗手間的門被打開。

　程厘從里面走了出來，容祈抬頭，一下就愣住了。

　因為穿的并不是平時穿的那種上下分的普通睡，穿了一條銀灰吊帶睡，口一圈同系的蕾邊，出口大片雪白的。

　房間里暖黃的燈落在上，將皮照的越發白皙，如同發似得。

　材并不是干瘦，反而很有料，特別是這條睡并不是那種寬松款型，反而是合的曲線裁剪的版型，但凡材差點兒都穿不出那種效果。

　擺下修長筆直的長，小均勻纖細，因為剛洗完澡，穿著的專門洗澡的涼拖鞋，瑩潤的腳指頭不安分的了。

　跟著了的，還有容祈的結。

　他面上倒是淡然，慢悠悠將手里拿著的手機，按掉鎖上。

　程厘將洗手間拖鞋，換了房間拖鞋。

　房間里開了空調，又開了地暖，溫度很適當，但是從熱氣騰騰的洗手間里出來，瞬間就覺得有些冷。

　于是程厘走到床尾，了拖鞋，直接往床頭這邊爬了過來。跪著時，吊帶正前方的位置，布料自然垂落，容祈抬眼，所及之，就是一片白皙。

　偏偏程厘剛要掀開被子時，跪在床上，側耳認真聽著。

　“外面好像下雨了。”

　南方的冬天并不像北方那樣干燥，反而時常會下雨，冬雨連綿，讓本就溫暖的房間，瞬間更加溫暖。

　那種坐在房間里，側耳傾聽著窗外雨點滴答聲的覺，是程厘最喜歡的。

　還沒來得及，認真去聽屋外落雨的聲音，整個人就一下被拽過去，趴在了容祈懷里，一抬頭，他那雙濃如深墨的黑瞳，就在眼前。

　“你是故意的嗎？”容祈低聲問。

　程厘沒懂，但著他的，一下就清晰覺到他的。

　不同于之前有些厚實的西裝，這次是薄薄的睡。

　程厘像是被了般，輕著氣，忍不住說:“我不太懂流程。”

　還沒說完，就被容祈直接堵住。

　著，就聽到他含糊的聲音:“我也從來沒跟別人做過。”

　啊？

　程厘腦海中，仿佛有什麼閃過。

　可是容祈不給開口的機會，他打定主意，將所有的話，都含在了舌間，窗外雨聲越來越大，而房間里的溫度也在節節升高。

　程厘被翻在下面時，容祈也不著急，低頭，一點點挑逗著似得。

　不消片刻，程厘的呼吸再次急促起來。

　兩人之間好像有火星子，只要一點點氣氛加熱，瞬間就能燃燒起來。

　當燈被關上時，程厘眼睛還眨了下。

　隨后，聽到塑料包裝袋被撕開的聲音。

　這聲音就在頭頂。

　但又好像很遠，周圍的一切都開始變得恍惚。

　直到程厘覺到容祈的再次近，溫熱而結實的腹，即便看不見，的手指卻一寸寸到。

　剛開始，他很有耐心，似乎并不著急。

　但到了后面，抵死纏綿伴隨著說不出的疼，程厘覺都在發。

　邊溢出低低的嗚咽聲。

　跟小貓似得。

　明明他應該心疼，可太過漫長的等待，如同夢幻般的此刻，讓容祈心底的理智盡數被吞沒，只剩下想要全部擁有的的和沖。

　窗外的雨聲，好像越來越大，原本只是輕拍著玻璃，現在噼里啪啦的聲音作響。

　在這響聲之中，程厘抬手將他抱住。

　在冬夜的凄風楚雨里，就像一只漂浮在海浪上的白帆船，跟著水流，前前后后的律著，本無法掌握自己，只能被迫承著，急促而洶涌的浪頭。

　在這猛烈的巨浪之中，高高低低的起伏著。

　這一夜，太過漫長。

　*

　清晨。

　房間里安靜極了，原本躺在床上的人，大半張臉都快要被埋進了被子里。原本睡覺并不算安穩的人，這一夜下來，居然安靜的過分。

　容祈睜開眼睛時，就看見靠在自己懷里的人。

　的臉埋在他口，鼻子已經埋在了被子里面。

　容祈將被子往下拉了一會兒，但懷里的人，似乎也覺到什麼，又往被子里面鉆，惹得容祈有些發笑。

　這是什麼睡覺習慣？

　窒息式睡覺？

　之前兩人早上醒來，都不賴床，所以他還真沒怎麼注意的睡覺習慣。

　也不知道，怎麼回事。

　床頭的手機嗡嗡開始響了起來，容祈趕起，把手機關了。

　是鬧鈴的聲音。

　還是程厘自己的手機，這姑娘可真是的，周末都給自己調了鬧鈴。

　哪怕他作再快，床上的人還是有了靜。

　程厘睜開眼時，真正到，什麼做眼皮有千斤重。

　等意識回籠，才發現，眼皮重并不算什麼，渾猶如被碾過似得，那種不適，居然直到現在還殘存著。

　程厘還閉著眼睛，腦海中莫名升起一個念頭。

　昨晚睡著之前，應該拿出手機，看看有多晚的。

　“再睡一會兒，”容祈低聲哄道。

　程厘閉著眼睛嗯了聲，但不知道為何，忽地輕笑了下，容祈低頭看，就聽慢悠悠的念叨:“容妃。”

　容祈:“？？”

　還是沒睜開眼睛，突然喊了一句:“春宵苦短日高起，從此君王不早朝。”

　容祈:“……”

　他無聲失笑，但很快，他也順勢躺下。

　程厘似乎到，緩緩抬起眼睛。

　容祈卻已經了過來，他臉頰微側，輕咬著的耳垂，低低發問。

　“殿下，那我伺候的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