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姨看到玄關有腳印,不詫異道:「小姐,家裏有人來嗎?」
箏低頭走進客房,吧嗒將門關上。
見緒不高,阿姨也沒多問,提著手裏的東西走進廚房,並沒有再去打擾。
傍晚,裴厲淵下班回來時,晚飯已經準備好。鐘點工阿姨走到門前敲了敲門,箏很快出來,坐在餐桌前。
「阿姨做了你喜歡吃的菜。」裴厲淵拿起筷子,主給箏夾菜。
箏捧著飯碗,把他夾來的菜都吃掉,「你的手怎麼樣?」
「醫生說沒事。」裴厲淵揚起傷的手臂,卻見箏拿出什麼東西遞過來,「是誰?」
裴厲淵看到照片,俊臉不由繃,「你怎麼看到這張照片?」
「下午我無聊看書,你書里夾著的。」
箏盯著他的眼睛,笑問:「長得跟我有點像,是什麼人?」
「明夏,」裴厲淵斂下眉,極為小心的回答:「是我大學的朋友。」
「哦,」箏點點頭,繼續問道:「後來呢?」
裴厲淵薄抿一條直線,「很多年前就去世了。」
聞言,箏眼神暗了暗,「看起來,這是個悲傷的故事。」
拉開椅子站起,道:「悲傷的故事我不想聽,會傷心。」
「箏箏!」
一把拽住的手腕,裴厲淵探究的目落在的臉上,「你不生氣嗎?」
「為什麼生氣?」箏笑著反問他,「人都已經不在了,我還有必要生氣嗎?」
聽這麼說,裴厲淵不自覺鬆了口氣。
「不過……」
裴厲淵咻的抬起頭,卻見箏眼神明亮的盯著他,道:「厲淵,我們會不會有一天也為悲傷的故事?」
「不會。」
他的回答異常堅定,箏出被他握的手,轉往客房走去,「我有點累了,想去休息。」
話落,客房的門輕輕關上。
鐘點工阿姨端著水果出來,裴厲淵蹙眉問道:「小姐今天出門了嗎?」
「沒有,」阿姨搖搖頭,如實道:「小姐這幾天心都不太好。」
這幾天箏確實心不好,每天不是愣神就是發獃,對他的態度也明顯跟從前不一樣。新聞的時間雖已平息,但心中到底還是怨他的吧。
夜,司機將車一輛黑轎車停在別墅門外。司機打開車門,攙扶著匡煒下車,「老爺,您慢一點走。」
「沒事。」匡煒腳步不算太穩,今晚難得幾個好友相聚,喝的有些多。
「老爺。」
傭人快步迎上來,走到匡煒側,小聲道:「爺回來了,等您一晚上。」
匡煒怔了怔,只見客廳的沙發里,匡玉面沉寂。
須臾,傭人送來一杯濃茶,匡煒抿了口,神疲憊,「怎麼回來都不跟我說一聲?」
「這裏是我的家,難道我不能回來?」
這個兒子每次開口都會跟他反衝,匡煒沉下臉,道:「有什麼事?」
他們父子間嫌隙已深,匡玉也不想繞彎子,直言問出口,「爸,請你告訴我,寇沅到底是什麼人?」
「寇沅?」
忽然又提起這個人的名字,匡煒很忌諱,「你又在胡思想什麼?」
「我沒有胡思想,」匡玉俊朗的面容沉寂,神看不出半點慌,「寇沅的背景,你一定查到了。」
「沒有的事!」匡煒回絕的太快,匡玉自然更加篤定。
他笑著站起,整理下上的西裝,道:「既然你不肯告訴我,那我只能去家。」
聽到他的話,匡煒一陣驚愕,無奈的閉了閉眼,「站住!」
原本只是試探,但父親這句話,足以說明一切。
「跟我來書房。」
匡煒沉著臉上樓,匡玉深吸口氣后,提步跟在父親後。
書房裏亮著一盞枱燈,匡煒坐在轉椅里,沉片刻后才拉開書桌最下面的屜,拿出一個泛黃的牛皮紙袋。
匡玉盯著那個袋子的目驟然沉了沉,他知道,自己苦尋已久的答案就在裏面。可此時此刻,他心底又莫名湧起一陣張。
也許那個真相,會讓他不能承!
「你自己看吧。」匡煒將袋子丟到他的面前,嘆了口氣走出去,並將書房的門關上。這件事糾纏了十年,匡家始終都沒有擺影。
牛皮紙袋放在手可及的地方,但匡玉始終不敢手。不多時候,他打開書房的門,抱懷裏的東西離開。
翌日清晨,榮芝一早提著買來的小籠包,趕來討好老太太。
舒霞帶著傭人打掃庭院,穿過大堂將手裏的東西放在八仙桌上。沒有看到老太太的人影,以為人還沒起床,便笑著推開門進去。
「媽,您還沒起來嗎?」
木陵窗前,老太太手中拄著拐杖,站在窗前沒有。
「我買了您最的小籠包,」榮芝走到床頭櫃前,拿起一條披肩走過來。雖然天氣越來越熱,但素西堂早晚都有些涼,「媽,您在看什麼?」
榮芝趴著往窗外瞅了眼,只能看到堂中的睡蓮,並無其他風景。
「雍是誰的孩子?」
老太太冷不丁開口,完全不給榮芝緩衝的餘地。驚愕的瞪大眼睛,看到老太太那雙犀利的眸子,臉刷的變白。
老太太已經知道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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