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
“調軍糧補給,我隨押運一起,親自送往西京前線。”
“你還有傷!”
“去。”
趙嫣抬手覆住革帶,輕而堅定地,握了里頭藏匿的藥瓶。
……
夜幕沉沉,殘月如勾。
探查歸來的蔡田聽聞王爺突然率一隊輕騎奇襲敵營,懵怔了一瞬。
“怎麼回事?”他質問一旁追出來的張滄。
“王爺臉方才不太對,整個人惻惻的。我瞧著可怕得很,有點像……”
直腦筋的張滄這次也嚇得不輕,一邊吩咐校尉調兵接應,一邊低聲音,“有點像發作的癥狀。”
蔡田臉微變,沉聲道:“別胡說!王爺這些日子調理得很好,孫醫仙不是說制住了嗎?到底發生了什麼?”
張滄道:“將才我收到京城來的飛書,見是急報,就呈了進去。我還沒出門呢,王爺就……”
蔡田下馬,疾步跑營帳,拿起那份還未來得及銷毀的信。
紙條很短,寥寥數言:
【余孽勾結北烏毀糧窖,長風公主阻之,墜于哨樓,頸、手有弦傷,命無虞;仇醉戰亡。】
墜樓、絞傷,還是傷在脖子這種地方……
軍糧快要耗盡,以王爺那子,哪還能慢慢耗下去?
蔡田吸氣,狠狠瞪了沒有眼力見的張滄一眼,轉掀開帳簾翻上馬。
蔡田和張滄領兵接應,才剛過了長坡,便見西京城外一片烈焰滔天,火燒連營。
混中烏的敵軍像是被撕破了一道口,戰馬長嘶,一玄甲的男人如刀割麥茬般沖出,所至之人仰馬翻,殺出的路久久無人敢填補。
蔡田心下一沉。
即便王爺手不凡,這樣的廝殺也超出了他能承的極限,強到近乎反常。
“接應王爺!”
他一令下,率鷹騎沖下長坡,吶喊震天。
敵軍關隘前,刀殘劍折,渾是的戰馬轟然倒地。玄甲紅袍的男人墨發披散,隨風飛揚,一手握著豁口的長劍,一手提著個件,沉默著站在尸山之上,是一個背影就已讓人膽心寒。
聽到腳步聲,他緩緩轉過臉來。
殘月從云層現,下滿地清霜。
借著這點,蔡田等人才看清了聞人藺手中提著的東西是什麼——
蜀王趙承德的首級。
大玄鷹騎大鼓舞,歡呼起來,可蔡田笑不出來。
他看見王爺飛舞的墨發下,眉睫濃重,蒼白若霜,雙眸出詭異悉的,已沒了半分人的溫度。
那是毒臟腑,滲造的妖冶異象,且比任何一次都要嚴重。
“不好,王爺毒發了。”
這毒完全發時劇痛難忍,染七竅,是會讓人淪為喪失理智的怪,癲狂而亡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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