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會在何時
小祝融是神農王族后裔,出高貴,父親是名震天下的大英雄祝融。百度,更多好看小說免費閱讀。神農國滅后,小祝融歸順黃帝,娶了赤水族長唯一的兒赤水小葉為妻。之后,小祝融黃帝重用,為黃帝的第一重臣,掌管中原地區(原屬于神農國的廣大地域)。
剛開始,因為小祝融的統和份,眾人不敢公開質疑,但暗地里,不人還是對小祝融頗有微詞,畢竟他的父母為神農戰死,他卻歸順軒轅為了黃帝的重臣,讓人提起來免不了有些微微的鄙夷。
可是,一百多年來,小祝融讓原本盜匪橫生、民不聊生的中原改變了模樣,雖還不敢說盛世繁榮,但吏治清明、流民回歸家園、百姓安居樂業,已是一派欣欣向榮。
據說,小祝融從不回避自己是神農民的份,不余力地為中原百姓爭取利益,在黃帝面前也從不瞞自己的心思,說他掌管中原,就是想讓中原繁華富庶,讓飽戰爭之苦的中原百姓過上好日子。為此,小祝融沒有承誹謗和力。漸漸地,中原的氏族們不但不再質疑小祝融,反而對他非常敬重,祝融的死是一種心懷故土的王族氣節,小祝融的生何嘗不是另一種心懷故土的王族風范?
赤水秋賽是小祝融接掌中原后舉行的比賽。剛開始,只是小祝融為了刺激中原氏族的小范圍比賽,讓中原子弟不要局限在一方自閉自大,讓各氏族子弟明白天外有天、人外有人,從而虛心好學、勤努力。可因為效果十分好,很多氏族都想有這個機會讓氏族的子弟得到鍛煉,大荒參與比賽的氏族越來越多。到后來,世家大族們也紛紛加,赤水秋賽變了全大荒的盛事。
這個比賽的特殊之,就是不以國論,而是家族間的比試和流,所以它越了國界。黃帝和俊帝每次都會派遣大臣送來厚的獎品,更是吸引了很多有才華的年輕人參加。
這一次,俊帝派了蓐收帶隊去送獎品。
顓頊隨隊而行,小六自然毫無疑問地同去,阿念也求得了俊帝的同意,和顓頊、小六一起去。
小六本以為顓頊已經去過赤水秋賽多次,可顓頊告訴小六,這是他第一次去。
小六想了想,也就明白了。大荒大大小小的家族都匯聚于秋賽,來參與賽事的子弟肯定是家族的優秀子弟,對很多世家大族的子弟而言,比試固然重要,可更重要的也許是結識朋友,為將來掌權做準備。之前,顓頊不去秋賽,不是不愿,而是不想引起軒轅國各方勢力的注意,對他起了戒心和殺心;現在他去,是因為即使被人發現了,也無所謂,因為他已經準備要回軒轅。
高辛多水,國遍布河流湖泊,和往年一樣,蓐收選擇了乘船走水路。顓頊本來還擔心小六和阿念同在一船,會起沖突,可沒想到兩人居然相得很好,時不時還能看到他們躲在角落里竊竊私語,顓頊不解地問小六:“你怎麼降伏了阿念?”
小六笑得十分神,“。”
一路之上,到了很多要趕去參加比賽的家族,像高辛四部這種大家族,常是幾十人的大船,小家族則是只坐三五人的小舟,甚至有只派出一個子弟參加比賽的家族。
顓頊和蓐收打了聲招呼,下了大船,乘小船隨在大船后,單獨而行。小六和阿念自然跟著顓頊一起走,阿念又帶了海棠。
很多人以為他們四個是小家族派出去參加比賽的子弟,船靠岸歇息時,常有人主來攀談,顓頊也熱相待,一路之上結識了好幾個朋友。
快到赤水時,河道里的船越來越多,幸好有小祝融派出的人在岸上引導,雖然走得慢一些,但并不。
進赤水,河道逐漸變寬,兩岸都是良田。此時正是稻子收割時節,一眼看去,金黃燦爛,猶如一片黃金的湖泊,有不百姓在田里彎腰勞作,還有牛車來回運送著收割好的稻谷,一派忙碌熱鬧的秋收景象。
河風吹過,有稻香陣陣,小六只覺心曠神怡,連阿念都站在船頭,四張,笑道:“那些岸上的人看著都很開心。”
顓頊打量著兩岸景致,眼神有些黯然,角卻帶著一微笑。
小六不問道:“為何心如此復雜?”
顓頊低聲說:“祝融害死了父親,殺父之仇不共戴天。小祝融歸降爺爺時,我還在軒轅,爺爺讓我決定小祝融的生死,我本有機會殺了小祝融,可我放棄了。今日看到這樣的景象,心中安,覺得我的放棄是正確的,可又覺得愧對父母……唉!”顓頊輕嘆了口氣。
小六道:“你選擇的路注定只能有大義,不能有私。既然選擇了,就不要多想。我想舅舅和舅娘會支持你的選擇。”
顓頊笑笑,幾分寥落地說:“我明白。”
船行著行著,風突變。南岸依舊是郁郁蔥蔥的林木,北岸卻寸草不生,猶如荒漠,一直向北蔓延,好似沒有邊際。
阿念不解,問道:“赤水水源充沛,而且聽說赤水兩岸春夏兩季多雨,冬季多雪,這里怎麼會有一大片荒漠?”
顓頊是第一次來赤水,小六雖在大荒流浪多年,可赤水靠近冀州,一直有意識地回避著冀州,從沒有來過赤水,所以兩人都不知道。
給他們搖船的艄公倒是常來赤水,笑道:“據老人講,很多年前,這里并沒有荒漠,可不知道什麼時候起,這片地就變了沙漠。傳說在沙漠中央有一大片桃花林,桃花林里住著個丑陋的大妖怪,那個大妖怪就如火爐,炙烤得這片土地了沙漠。因為那妖怪帶來了干旱,人們都它旱魃。”
顓頊道:“神族沒有派兵去剿殺妖怪嗎?”
艄公說:“聽說也有些大膽的神族年想去斬妖除魔,可這沙漠很古怪,越往里走越酷熱干旱,很多人還沒找到桃花林,就差點被炙烤死,只能趕退出來。那妖怪雖然盤踞在此,卻從沒害過人,甚至是不是真有妖怪大家也不清楚,所以百姓們都不在意,漸漸地也就沒人管了。”
阿念說道:“可惡!這里明明該是千里綠蔭,卻被一個妖怪毀了。可惜北岸是軒轅境,如果在高辛境,我一定告訴父親,讓父親派人除掉這個妖怪。”
小六眺著荒漠,說道:“這妖怪并不壞。”
阿念不滿地瞪小六,顓頊解釋道:“剛才你也說了這里靠近赤水,水源充沛,春夏兩季多雨,冬季多雪。在這麼多水的緩解下,還出現了千里荒漠,你想想,如果這妖怪選擇了別,會出現多麼恐怖的景象?可見它沒有存害人的心思。”
阿念雖然覺得顓頊說的有道理,可還是覺得,這種妖怪應該除去。但自小習慣于聽父親和顓頊的話,遂沒再出聲。
船又行了半晌,北岸開始有了稀稀落落的植被。漸漸地,綠變得濃,竟是郁郁蔥蔥的果林,各種果子掛在枝頭,紅的紅、黃的黃,十分討喜,眾人也就把妖怪的事丟到了腦后。
傍晚時分,船速漸漸地慢了,已經能遠遠地看到碼頭,附近停泊了很多船只。
顓頊和小六他們回到了大船上,纖夫們吆喝著號子,拉著船靠了岸,在指定的位置停泊好。
有員來迎接蓐收,雖然隊伍中既有高辛王姬,又有軒轅王子,但顓頊和阿念都未表份,所以也沒有人留意他們。
一行人在員安排的驛館歇息,蓐收自然有公事理,無法陪同阿念和顓頊。
蓐收是俊帝表兄的兒子,又是俊帝的徒弟,算是俊帝一手培養的心腹,知道阿念和顓頊的親厚,沒問阿念的打算,直接詢問顓頊的計劃。
顓頊回道:“先好好休息一晚,明天出去隨便轉轉,等后天比賽開始,我們當然是看比賽,你就不用擔心我們了。”
蓐收說:“來參加秋賽的子弟都是各家族的英,有的人免不了有些傲氣,王子若到了,不予理會就行,能避免的沖突盡量避免。畢竟我們只是比賽的旁觀者,不是參與者,沒有必要與人打斗。如果對方真的無禮,給我來理。”
顓頊知道蓐收這話其實是說給阿念聽的,于是笑道:“好的。”
阿念小時就認識蓐收,若論緣,兩人還是表兄妹,彼此很悉。撇撇,對蓐收說:“就你會辦事,我們都是傻子,行了吧?”
蓐收對顓頊苦笑一下,帶著隨從離開了,去參加小祝融為他舉行的接風宴。
第二日,小六和阿念不約而同,都睡了個懶覺,等起來時,太已經高掛。顓頊不在,也不知道去了哪里。
小六和阿念各坐屋子一邊,慢吞吞地吃飯,吃完飯,阿念道:“喂,你知道該怎麼做吧?”
小六忙道:“知道,我發了誓的,你放心吧,絕不會讓你父王把你嫁給我。”
阿念滿意地說:“知道就好。”
兩人又慢吞吞地喝了一會兒茶,顓頊才回來,阿念嘟著問:“哥哥,你去哪里了?”
顓頊笑瞇瞇地說:“去外面打聽了一圈,看待會兒帶你去哪里玩。”
阿念甜甜地笑起來,小六暗暗翻了個白眼。顓頊這張啊,甜言語就像不要錢一樣,真是被他賣了,還覺得他最好。
顓頊知道小六在腹誹他,拍了小六的后腦勺一下,“走了。”
顓頊和小六帶著阿念和海棠出了驛館,因為整個大荒的氏族都來了,到都是人,原本不小的赤水城顯得很擁。
赤水城有赤水的支流穿繞過整座城池,所以不走陸路來的人都選擇了乘船游覽赤水城,顓頊四人已經坐船坐膩煩了,自然選擇了徒步而行。
顓頊這兩百多年幾乎跑遍了高辛的每一個地方,可對軒轅境的城池反倒很不悉,所以看得分外仔細。阿念雖不是第一次來中原,卻是第一次能獨自游覽,也是興致盎然,那些民間孩子用的小玩意兒都能吸引的目。顓頊看阿念喜歡,特意幫挑了幾個銀子打造的鐲子,阿念分了海棠兩個,海棠眉開眼笑,兩人興沖沖地戴上。
小六流浪了兩百多年,什麼沒見過呢?覺得索然無味,幸虧有各種各樣的零食,買了些零食,有時坐在攤子邊,有時站在河邊,邊吃邊等,遙遙地看著顓頊。顓頊時不時看一眼,兩人話不多,可都有一種平靜的愉悅。
嘗到好吃的,小六會多買一點,拿給顓頊和阿念。阿念嫌腌臜,不肯吃,海棠自然也不敢吃。顓頊卻大大咬幾口,吃得格外香甜。
阿念看顓頊和小六都吃得香甜,不饞,可自己剛嫌惡地拒絕了,自然不好意思拉下面子說想吃,只頻頻看顓頊和小六。
也許因為俊帝和顓頊,小六現在看阿念很順眼,對阿念那點小孩的別扭心思一清二楚。小六問海棠要了一塊干凈的帕子,細心地把食的外皮剝掉,遞給阿念,哄著說:“嘗一口,里面的,一點都不臟。”
阿念扭著不肯吃,小六又說了兩句好話,阿念擺出一副是你求我吃,可不是我饞了的樣子,勉勉強強地咬了一口。街頭小吃永遠有別一格的風味,不是任何宮廷名廚能做出的,貪又是孩子的本,阿念很快就喜歡上了街頭小吃。開始吃了,海棠自然也能一飽口福,嘗試著小六推薦的小吃。
四個人玩玩、吃吃、逛逛,心很愉悅。
下午時,他們乘坐牛車,出了赤水城,來到據說中原最大的船塢。這個船塢屬于赤水氏,一般的船可以售給大荒的各氏族,但據說赤水氏和黃帝有協議,最好的船只能售給黃帝,俊帝派人去定造,都被赤水氏拒絕了。
造船的技藝在所有懂得造船的家族都是,沒有人能真正進船塢,但還是有很多人慕名而來,并不是想學什麼,只不過想回到家鄉時,能和鄉親們自豪地說一聲“我親眼看到了赤水氏新造的船”。
據說,在小祝融的提議下,赤水氏常會特意安排新船試航,讓眾人觀看,既宣傳了赤水氏的船,也滿足了遠道而來看新鮮的游人。
小六他們到時,因為已近黃昏,河道邊的人不多,三三兩兩的,都在觀賞夕下的河景。
小六和顓頊領著阿念和海棠隨意地走著,忽然聽到一陣海螺響,沒想到這個時候還有新船下河,小六他們都停住了腳步,站在岸邊觀看。
只見船塢的大門打開,一艘不大的船緩緩駛,開了河道。
小六看不懂船的好壞,只覺船的造型很別致,前窄后寬,像一朵還未打開的花骨朵,估計定造這艘船的船主是個孩子。
阿念卻見過不好船,嗤一聲譏笑道:“赤水氏的船也不過爾爾。”
一個穿紫衫的扭過頭,走過來幾步,盯著阿念,“你覺得這船哪里不好了?”白皙,一雙水靈靈的杏眼,眼角微微上翹,看人時,不笑也嫵暗生。
阿念打量了那子一眼,指著船侃侃而談:“這船造來顯然是討一個子歡心,可模樣不倫不類,究竟是朵什麼花呢?既然不能速度與外形兼顧,那不如索只選擇其中一個,赤水氏造的這艘船兩者都想要,結果卻是兩者都未占住。”
紫冷冷地說:“你想要還沒有!”
阿念氣得想反駁,紫卻沒給機會,直接從岸上飛躍而下,站在了新船上,還不屑地回頭盯了阿念一眼。
阿念明白了,紫子就是這船的主人,更不屑地冷哼:“破船一條,有什麼可得意的?”
時候不早了,顓頊和阿念、小六商量到哪里去吃晚飯。
三人都不想回驛館,小六提議乘船去游湖,咂吧著說道:“河上居住的船民們很懂得烹制河鮮,也不用特意找什麼飯館,我們租艘干凈的船,問船夫借用一下漁網,撈一些河鮮,直接讓船娘在船上做了,烤魚太普通,都不用提了。把河蚌剖開,放在炭火上連著殼烤,噴一點酒,撒一點芥菜子,鮮中帶著微辣,吃了一個還想再吃一個。還有河蝦,先用烈酒浸泡活蝦,蝦把酒吃到肚子里,雖然醉了,卻還活著。把石板燒到滾燙,直接把醉蝦倒上去,河蝦噼里啪啦蹦著,烈酒的醇香味和河蝦的鮮味撲鼻而來,待蝦殼煎烤得紅中發金,拔去蝦頭輕輕咬一口,齒間又鮮又香、又又……”小六說著簡直要口水下來,阿念也覺得饞蟲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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