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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相思》 第十七章 溯洄從之,道阻且長

倕梁知道了黃帝默許阿念在此,心里再怒,也不敢給小夭甩臉子了。他賠著笑說:“還請表姐安一下王姬,不是我有意冒犯,實在是完全不知道。”

小夭站起,拉開紗簾,讓倕梁看,“要不要仔細搜搜我的房間呢?”

倕梁忙道:“不敢,不敢。”卻仍舊是掃了一眼,只見被褥零,顯然是匆匆起,榻角還有一件大紅的繡花抹若現。倕梁不心里一,下意識地看向小夭的,表姐只怕沒穿……小夭也看到了自己的抹,臉立變,忙放下紗簾,冷了臉,強裝著鎮定說:“出去!”

倕梁越發心里,恨不得能一把,可再有心,也不敢小夭,只能退了出去。

倕梁琢磨著小夭的房間他已經看過,并不像藏了人,現在他懷疑的是阿念。可士兵都被阿念放倒在地,他不想和阿念直接起沖突。畢竟小夭算是半個自己人,有什麼不周,和爺爺還好代,可如果對阿念真有失禮之,那就是對高辛的公然挑釁。

倕梁想了想,命人退出小院,卻在外面守著,一邊給阿念賠罪,一邊說:“因為有徒作惡,怕王姬遇險,所以特意派兵保護。”

阿念深恨倕梁帶壞了顓頊,不得倕梁說錯話,讓借題發揮,狠狠揍他一頓,再去和黃帝告狀,可倕梁曲意奉承,是讓阿念一個錯都挑不出,只能氣鼓鼓地回了屋子。因為很坦然,阿念對外面的士兵是一點不在乎。

外面漸漸安靜了,兩個婢行禮退出,把門關上。

小夭熄了燈,坐到榻上,把紗簾放下,掀開被子,出防風邶的頭,低聲問:“沒悶死吧?”

防風邶閉著眼睛沒理,小夭也不能點燈,只能手塞進被子里去他的手,搭在他腕上,查看他的傷勢,剛才喂給他的稀世靈藥沒有發生一點作用。

小夭猛地放開他的手,躺倒,呆呆地盯著帳頂。

半晌后,才問:“你究竟是誰?”

“你希我是誰?”防風邶的聲音很冷。

小夭不吭聲,好一會兒后說:“你是誰就是誰吧!”

防風邶半撐起子,頭緩緩地伏下,就要挨著的脖子,小夭的手擋了下,“別!”他的挨在了的掌心。

防風邶立即躺了回去,小夭側而躺,把手腕遞給他,“咬這里。”

“為什麼那里不行?”防風邶的臉很冷。

小夭開始很懷念隨意隨、風趣無賴的防風邶,“你說呢?防風邶!”

防風邶沉默了一瞬,扶著小夭的手腕,幾顆尖尖的小獠牙,刺破了小夭的手腕,這是小夭第一次親眼看到他吸,并不覺得痛,反而有種涼颼颼的快

小夭專注地看著防風邶,防風邶掃了一眼小夭,小夭立即乖乖地閉上了眼睛。郁悶!還是怕他啊!

好一會兒后,小夭覺得頭有些暈,卻沒吭聲,這里是軒轅城,他的傷必須盡快好!

防風邶停止了吮,他輕輕舐著小夭的傷口,小夭的凝住,不再往外流,等他放下小夭的手腕,已經看不出是傷,只像一個激烈的吻痕。

防風邶輕聲:“小夭。”

小夭睜不開眼睛,喃喃說:“沒事,你療傷,我睡一覺就好。”

防風邶翻了翻小夭的療傷藥,揀出一瓶玉髓,喂著小夭吃了。

防風邶躺下,閉目療傷。

小夭一覺睡到快晌午才醒,睜開眼睛,立即去看防風邶,看他依舊閉目靜靜躺著,才放下心來。

小夭知道他雖不能,卻能聽得見,低聲說:“我了,去吃點東西。不會有人進來,你安心療傷。”

小夭起,把紗簾掩好,走到角落里,窸窸窣窣地把服換了,梳好頭發,走了出去。邊走邊下毒,在門口又布了一層毒藥,才放心。

昨夜敢大聲傳話給倕梁的婢正在庭院侍弄花草,小夭對悄聲吩咐:“看著他們。”就憑昨夜敢對倕梁傳話,小夭肯定是顓頊的人。

那婢提著水壺,掃了一眼庭院外守著的士兵,回道:“奴婢明白,若有事,奴婢必會立即鬧起來。”

小夭笑起來,“你什麼名字?”

“奴婢瀟瀟。”

小夭去顓頊屋里,阿念也在,顓頊仍懶懶地半躺在榻上,滿屋狼藉,箱敞著,被翻得七八糟,地上幾件被撕毀的袍。

阿念怒氣沖沖地說著昨夜的事,顓頊也好似十分生氣,一遍遍承諾,必要去找倕梁算賬。

阿念看到小夭進來,心中有一畏懼,瞪了小夭一眼,離開了。

小夭在屋子里轉了一圈,嘖嘖兩聲,“他們不會連你的子都搜了一遍吧?”

顓頊笑笑,“那倒沒有,只是掀開被子看了兩眼。”

小夭沉默了,他們竟然真敢!

顓頊大一聲:“來人!”

們立即端了洗漱用進來,小夭和顓頊一起洗了臉,漱了口。

送來飯菜,小夭吃飯。

顓頊說:“昨夜應該算是奇恥大辱,我好像再沒也該發作一下,所以我得去找他們算賬,你若覺得這里烏煙瘴氣,就帶阿念回朝云峰。”

小夭說:“你問一下是為了什麼倕梁要親自帶兵搜查。”

“你不說,我也得要他們給我個代。”顓頊蒼白著臉,出去了。

小夭吃完飯,回了自己屋子。

小夭怕擾到相柳療傷,剛一進門,就低聲說:“是我。”

掀開紗簾,防風邶依舊靜靜地躺著。

小夭盤坐在榻上,靜靜地看著他。

小夭清楚地記得那是一個夏日的早上,仔細地裝好送給相柳的毒藥,去涂山氏的車馬行里,把東西送出,還想著相柳看到那一盒子絢麗艷的毒藥該是什麼覺,也許要罵變態。

愉悅地走出車馬行時,他翩翩而來,就像所有浪子勾引人一般,含笑搭訕,居然要教箭。小夭一邊好笑,一邊并不排斥他的接近,也許是因為他總讓覺得悉。

從他教箭的那日到現在,已經兩年。

兩年間,兩人結伴玩遍了軒轅城的每個角落,他有時候失蹤,有時候出現,隨意隨,小夭都覺得他們能這麼天長地久地玩下去,因為兩人的態度太像了,什麼都不在乎,什麼都不介意嘗試,什麼都興趣,什麼都能令他們微笑。他們欣賞一切好,卻什麼都不想要,他們的生命就好似踩在明與暗的,如果選擇面朝明,則背后是千里荒涼,如果選擇了面朝黑暗,則紅塵繁華只在他們后絢爛。但即使面朝明,他們依舊踩著黑暗,不是不明白純粹的明,但曾經歷的一切永不會忘,如影隨形地跟隨著。他們堅強、獨立、冷漠,不管遇見什麼,都可以好好地活著。

昨夜,知道他是相柳時,一點詫異的覺都沒有,就好似一切本該如此,甚至心里的某個角落如釋重負,可同時另一個角落又懸了起來。

第二日傍晚,顓頊才七倒八歪地回來了。

他如何去質問倕梁的,無法知道,只是看到他摟著兩個貌的子,邊說邊笑地進了屋子。

侍從小聲給小夭和阿念解釋:“是世子為了賠罪,送給王子的婢。”

阿念不敢相信地怒問:“為了兩個人,哥哥就連人家搜他的屋子,搜我們的屋子都不計較了?”

侍從為難地低著頭,“世子也給王子道歉了。”

“道歉?前夜的事是一聲道歉就能了的事?”阿念氣得聲音都變了,軒轅士兵都對了手,只是一句道歉?

阿念推開侍從,沖進顓頊的屋子,可又立即退了出來,臉漲得通紅,眼中淚花滾滾,顯然是看到了不該看到的畫面,應該是顓頊和那兩個人在親熱。

阿念呆呆地站了一會兒,猛地轉,匆匆向自己的屋子奔去。不一會兒,就看海棠提著行囊,陪著阿念走出屋子。

小夭問道:“你是回高辛嗎?”

阿念盯著小夭,冷冷地嘲諷:“聽說昨夜倕梁連你的床榻都翻看了,你卻什麼都不敢做!你的本事也不過是欺負我!”

小夭什麼都說不了,只能沉默。

海棠已經召喚了玄鳥坐騎,阿念躍上坐騎,騰空而起。

匆忙間,小夭只來得及對海棠叮囑:“護送王姬回高辛。”

瀟瀟看小夭一直凝著天空,輕輕走過來,低聲道:“大王姬不必擔心,會有人暗中保護二王姬。”

小夭說:“我知道。”顓頊一直是最保護阿念的人,卻是他帶給了阿念人生中的第一次風暴和傷害。并不是阿念在顓頊心中的地位變了,只不過因為顓頊有更重要的事,他選擇了放棄保護阿念。

小夭回了屋子,握住防風邶的手,查探了一下防風邶的傷勢,他的療傷快要結束了。

小夭把一套男子衫放在他旁,輕輕離開了。可以從容地面對防風邶,也可以嬉笑地面對相柳,但現在還不知道該如何同時面對防風邶和相柳。

小夭躺在花園里的青石板上,看月亮。

顓頊披著外袍,坐到旁,“阿念走了?”

“嗯。”

顓頊問:“你生我的氣了嗎?”

小夭側頭看顓頊,他的頭發仍著,顯然剛洗過澡。顓頊本不喜熏香,現在上卻有一濃重的龍涎香,顯然是想熏去更讓他討厭的氣味。小夭問:“這段荒的日子你過得開心嗎?”

顓頊苦笑,“噩夢!不是只有人與不喜歡的男人虛與委蛇時才會難,男人一樣難,說老實話,我寧愿被人刺上兩劍。”

小夭幸災樂禍地笑,“這次的事最苦的人是你,你都已經對自己下了狠手,我還生什麼氣?”相比顓頊給自己的傷害,他給阿念的傷害簡直不值一提。

顓頊敲了小夭的頭一下。

小夭握住了顓頊的手腕,靜靜把了一會兒脈說:“抓時間,你對藥的依賴會越來越強,如果再過半年,我也不敢保證能把你的毒全部清除。”

顓頊喃喃說:“快了,就快了,現在萬事俱備,只差最后一步。”

小夭問:“前夜的事是為了什麼?”

“丟了東西。有蒼林和禹府邸的地圖,估計還有他們一些見不得人的東西,所以他們十分張。不過我看那賊子的意圖可不是蒼林和禹,而是不起眼的另兩張圖。軒轅在中原有一些的糧倉和兵庫,是為了防備突然發戰爭,可以及時調運兵和糧草。我猜測有人打上了糧倉和兵庫的主意。”

小夭沉默了一會兒,問道:“你打算告訴外爺嗎?”

“為什麼要告訴他?如果真是相柳派人做的,現在神農義軍是蒼林和禹的麻煩,與我無關。某種程度上,敵人的敵人就是朋友。”

小夭放下心來。小夭說:“哥哥,幫我做一件事。我想知道所有關于防風邶的事,從他出生到現在,一切你所能查到的。”

顓頊審視著小夭,“你……不會真被他勾得了心吧?”

小夭不了顓頊的銳利目,偏過頭說道:“我只是好奇,反正你幫我查查。”

“好。”能讓小夭上心,現在顓頊也很好奇。

他出來已經有一陣子,顓頊抓著小夭的袖子,頭埋在服間,輕輕地嗅著,像是撒一般,惱怒地說:“我不想回去,我討厭那兩個人!”

小夭忍不住笑,“沒人你回去。”

顓頊靜靜趴了一會兒,抬起頭,淡淡地說:“從我娘自盡那一刻起,我就不能再任。”

他起要走,小夭抓住他的袖,“我雖不能幫你把那兩個人趕跑,但我能解救你的鼻子,讓它暫時什麼都嗅不到。”

顓頊笑了,眉間的郁散去,溫地搖搖頭,“不,我要讓自己好好記住一切的屈辱,日后若有懈怠時,我可以想想當年為了活下去我都曾忍過什麼。”

顓頊離去了,小夭看著月亮發呆,直到沉睡過去。

清晨,回到屋子時,床榻整整齊齊,已經空無一人。小夭緩緩坐在榻上,雙手互握,無意識地弄著指上的繭。

三個月后,顓頊負責的河運出了大差錯,黃帝惱怒,令顓頊搬回朝云殿,不許再下山,好好思過。

恰好神農山的一座小宮殿因為幾百年無人居住,年久失修,坍塌了,惹得神農族的不老頑固們不滿,上書黃帝應該好好維修神農山的宮殿,神農山可是中原的象征。黃帝同意整修神農山的宮殿,尤其是紫金殿。

眾位員商討該派誰去,份太低的不足以代表黃帝,份高的又沒有人愿意去已經廢棄的神農山虛耗生命。這是一件看上去很不錯,其實非常差的差事。

黃帝邊的近侍和倕梁、始均他們說,黃帝打算從他們幾個孫子中挑選一個,倕梁和始均嚇壞了,神農山能得上名字的山峰就有二十八峰,一座座宮殿整修,沒個百八十年本回不來,修好了,是應該,修不好,那些中原氏族恐怕會不停上書批駁,現在爺爺的那麼差,萬一爺爺有個閃失,他們人在萬里之外,那……始均想了個鬼主意,和倕梁一說,倕梁再和父親商量完,都覺得如此辦既能解了眼下的燃眉之急,又可以趁著黃帝現在氣惱顓頊,徹底把顓頊趕出去。否則顓頊在軒轅城,指不準又能把黃帝哄得上了心,畢竟只有顓頊能住在朝云殿,和黃帝日夜相伴,他們卻是沒有黃帝的召見,連朝云殿的門都進不了。

朝臣們幾經商議后,有人提議讓顓頊去,得到眾朝臣的紛紛贊,黃帝思索了一夜,同意了朝臣們的提議,派顓頊去中原,負責整修神農山的宮殿。

小夭從沒有去過神農山,對這座曾是神農國歷代王族居住的神山很是好奇,向黃帝請求,允許去神農山玩玩。

蒼林和禹都反對,認為小夭是高辛王姬,已經在軒轅住了一段日子,實不適合去神農山,委婉地建議黃帝應該送小夭回高辛。黃帝竟然大怒,對蒼林和禹一字一頓地說:“小夭是我和軒轅王后的脈,軒轅國是我和王后所建,只要我在一日,就是在軒轅住一輩子,玩遍整個軒轅國,也全憑樂意!”黃帝說這話時用了靈力,威嚴的聲音一字字清晰地傳到了殿外,所有站在殿外的人都聽得一清二楚。

蒼林和禹不明白很怒的黃帝為什麼會生氣,卻到了黃帝眼中那一瞬的怒意,嚇得,忙跪下磕頭,連帶著殿的幾個心腹重臣都紛紛跪倒。

沒有多久,整個軒轅朝堂的臣子,連帶著大荒所有氏族的族長都明白了,小夭在黃帝心中非比尋常,把外孫的那個外字去掉會更切。

小夭覺得黃帝的那些話是特意說給整個軒轅的臣子聽的,不太明白黃帝這麼做的用意,覺得黃帝對去中原似乎有些不放心,似乎認為俊帝的威儀都不足以保護,所以要再加上黃帝的威儀,讓所有人明白,是軒轅黃帝和軒轅王后嫘祖的脈,傷,就是在辱黃帝和嫘祖。

可誰能傷呢?小夭想不出來,可從來沒和誰結過生死仇怨,只能覺得是自己想多了,畢竟帝王心思難測,也許黃帝只是尋個借口警告蒼林和禹

春暖花開時,在擇定的吉辰,顓頊帶著十來個侍從,離開軒轅城,去往中原。

小夭帶了一個珊瑚,十來個高辛侍衛,隨著顓頊一起去往中原。

當云輦從朝云峰飛起時,小夭忍不住再次看向朝云殿,那些高大的凰樹,開著火紅的凰花,像晚霞一般籠罩著朝云殿。

顓頊卻未回頭去看,他只是靜靜地坐著。

上一次離開,小夭旁是娘親,對站在凰樹下送別的顓頊頻頻揮手,以為很快就能回來和顓頊哥哥一起在凰花下秋千,可不管是天真懵懂的小夭,還是已初嘗人世疾苦的顓頊,都沒有想到這一去就是三百多年。

這一次離開,已經歷了世事無常、悲歡離合的他們都很清楚,想再次在凰花下一起秋千難如登天,就算能再次回來,也不知又會是多年。

顓頊看小夭一直趴在窗口往后眺,說道:“我會在神農山的紫金頂上也栽下凰樹,再給你做個秋千架。”

小夭坐直了子,回頭看向他。顓頊放棄了一切,去往中原,選擇了一條不功就全輸的路。如果他不能在神農山紫金頂種下凰樹,那麼他只怕也永不會有機會看到朝云峰的凰樹,所以他必須不惜一切代價,在紫金頂上種下凰樹。

小夭笑瞇瞇地說:“好的,我肯定會喜歡在紫金頂上秋千的。”

小夭為了祭拜母親回軒轅山,是和黃帝的緣關系,沒有牽涉到軒轅的朝堂斗爭,在所有人眼中,只是和黃帝有緣關系的高辛王姬。可是,當小夭選擇了和顓頊同赴中原,小夭等于告訴天下,選擇了站在顓頊一邊,在所有人眼中,小夭變了和俊帝有緣關系的顓頊的妹妹。顓頊的一舉一都會影響到小夭,甚至小夭的命。

顓頊看著自己的手,譏諷地笑,“我是不是太自私了?其實我應該讓你和阿念一樣,離開我。”

小夭握住了顓頊的手,“外祖父有句話沒有說錯,我是軒轅王后的脈,整個朝云殿,只剩下你、我了。外婆臨終時叮囑過我們,要我們相互扶持,如果你現在過得很好,我可以什麼都不理,可你現在的形,我縱使遠走,也不得心安。”

顓頊自嘲:“相互扶持?我只看到你扶持我,沒看到我扶持你。”

小夭搖晃著顓頊的手,開玩笑地說:“你著急什麼啊?我們神族的壽命那麼漫長,你還怕沒機會扶持我?我小算盤打得著呢!如今讓你略微靠靠我,日后我可打算完全靠著你了!”小夭看顓頊依舊眉頭蹙著,頭靠到顓頊肩頭,聲音變得又低又,“你和我需要分那麼清楚嗎?”

顓頊雖然角依舊抿,沒有一笑意,眉頭卻漸漸地舒展開,他輕輕地了聲“小夭”,地握住了小夭的手。

小夭不知道中原等待著顓頊和的是什麼,那是一個俊帝幾乎影響不了,即使征服了它的黃帝也影響力有限的地方,那里有大荒最古老的世家大族,有神農義軍心心念念的神農山,有大荒最繁華的商邑,有驕傲保守的中原六大氏……但不管等待他們的是什麼,小夭只知道他們必須走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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