恨兩依依

璟把顓頊和隆的事解決妥當后，準備回青丘，去陪。百度，更多好看小說免費閱讀。

小夭本來不打算手太夫人的事，太夫人邊的人能給種蠱，自然是巫蠱高手。小夭不認為自己這個半吊子能比對方強，可那人畢竟是璟的，小夭不可能真的漠不關心。

小夭說:“我想跟你去看看太夫人。”

璟知道小夭的毒幾乎冠絕天下，蠱雖然只看使用了一次，可能讓顓頊束手無策，也絕不一般。璟握住了小夭的手:“謝謝。”

小夭道:“我不見得能幫上忙，說謝太早了。”

璟微笑:“我不是謝你做了什麼，而是謝你對我的心意。”

小夭甩掉他的手，嘟著說:“自作多，我哪里對你有什麼心意？”

璟笑看著小夭，不說話，小夭紅了臉。

璟帶小夭回到青丘時，恰好上太夫人蠱毒發作。

璟匆匆跑進去探視，小夭在外面等著。

陣陣慘聲傳來，令聽者都骨悚然，苗莆悄悄對小夭說:“難怪大荒的人聞蠱變，蠱蟲反噬時真可怕！涂山氏的這位太夫人年紀輕輕就守寡，是大荒出了名的骨頭，能讓慘號，想來蠱毒真是可怕。”

一會兒后，璟、篌、意映和藍枚從太夫人院走出來，璟和篌的表是一模一樣的愧疚難，讓人清楚地意識到他們倆是兄弟。

小夭走上前，對璟和篌說:“能讓我幫太夫人診察一下子嗎？”

篌和意映都愣住了，想到璟堅持退婚，立即意識到了什麼，卻是不愿相信。篌驚訝地問:“王姬為何在此？”

璟替小夭回道:“是我邀請來的。”

只有太夫人知道璟昏迷的真相，意映一直以為璟是重傷昏迷，完全沒想到小夭會和璟走到一起。意映質問璟:“是嗎？”

璟沒有吭聲，意映震驚下，都忘記了掩飾，激地說:“怎麼可能？怎麼可能看得上你？”

意映語氣中赤的鄙夷讓眾人都吃驚地看著意映。篌咳嗽了一聲，對小夭道:“實在對不起，不方便見客，請王姬離開吧！”

小夭道:“我想見太夫人，是因為我懂得蠱。沒有查看前，我不敢承諾什麼，但若有一分機會能幫到太夫人，我沒去做，于心不安。”

篌將信將疑:“你懂蠱？這可是九黎族的，你怎麼會懂？”

小夭笑了笑:“反正我懂。”

璟對小夭說:“我們先回去吧，待好一點時，我和說。”

璟帶著小夭離開了，篌和意映看著他們的背影，都面古怪。如果是其他子，還可以說貪圖璟的份和財富，可小夭什麼都有，連眼高于頂的隆都在殷勤追求，難以想象挑來挑去，竟然挑中了璟！

太夫人不想見小夭，可耐不住璟語相求，終于答應了讓小夭來看。

璟剛剛繼任族長，雖然是眾所歸，但事關太夫人的安危，小夭不想落人口實，才會特意當著篌的面提出要看太夫人，同樣的，去看太夫人時，也特意對璟說希篌在場。

璟明白小夭的心思，里什麼都沒說，心中卻是千種滋味。

小夭隨靜夜走進太夫人的屋子時，除了太夫人、璟、篌，還有一位老婦，是長期照顧太夫人的醫師蛇莓兒。

太夫人微笑著說:“聽璟兒說，王姬懂得蠱？”

小夭應道:“懂一點。”

太夫人指指站立在側的醫師:“蛇莓兒，是九黎族人，曾跟隨九黎族的巫醫學習巫蠱，后來淪為奴，偶然被我所救，帶回了涂山氏。我找了名師，讓學習醫，在大荒雖然沒有名氣，可醫絕對不比高辛和軒轅的宮廷名醫差。”

小夭打量蛇莓兒，看到襟上繡著小小的彩飛蛾，不懂的人肯定會看作蝴蝶。小夭突然想起，在九黎巫王寫的書里，見過這些蛾子，旁邊還有一串古怪的暗語和手勢。小夭不對著蛇莓兒邊打手勢，邊念出了那一串暗語。

太夫人和篌都莫名其妙地看著小夭，一直面漠然的蛇莓兒卻神驟變，跪在了小夭面前，又是激又是敬畏，一邊叩拜，一邊用巫語對小夭說著什麼。

小夭小時，娘教過九黎的巫語，所以能看懂巫王留下的東西，可畢竟沒有在九黎生活過，不怎麼會說，聽也只是勉勉強強。

小夭連聽帶猜，總算明白了。蛇莓兒把當作了巫王，害怕小夭懲罰施用蠱，對小夭解釋沒有害人。

小夭用巫語，結結地說:“我不是巫王，我只是……”如果沒有巫王留下的毒，早就死了，雖然從沒有見過九黎族的巫王，可是他的的確確救了。小夭懷著尊敬，對蛇莓兒說:“巫王救過我一命，還教了我蠱和毒。我知道你沒有害人，巫王不會懲罰你。”

蛇莓兒欣喜地給小夭磕頭，說道:“您是巫王的徒弟。”

算是巫王的徒弟嗎？小夭不知道，對蛇莓兒叮囑:“不要告訴別人我和巫王的關系。”

蛇莓兒立即應了，在小夭的拖拽下，蛇莓兒才恭敬地站了起來。

太夫人和篌都已認識蛇莓兒一百多年，深知沉默冷淡的子，就是對救命恩人太夫人也只是有禮貌的尊敬，可對小夭竟然尊崇畏懼地叩拜，他們已然都相信了小夭懂得蠱。

蛇莓兒對太夫人說:“能幫到您，不僅能減輕您的痛苦，也許還能延長您的壽命。”

太夫人雖然為了兩個孫兒和涂山氏，不惜承一切痛苦，可沒有人不貪生畏苦，聽到能減痛苦，還有可能多活一段日子，太夫人熱切地看著小夭。

小夭苦笑，蛇莓兒對巫王真是盲目地崇拜啊！竟然不等給太夫人診斷，就夸下了海口。不過，有蛇莓兒在，再加上腦中有毒王的《九黎毒蠱經》和醫祖的《神農本草經》，減輕痛苦還是很有可能的。

小夭幫太夫人診察，太夫人十分配合。

小夭沒有先問蛇莓兒，而是待自己判斷出是蠹蛾蠱后，才和蛇莓兒求證。蛇莓兒立即點頭:“是我養的蠹蛾蠱。”

小夭有了幾分信心，昨夜就推測過太夫人的蠱蟲是什麼，已經考慮過蠹蛾蠱，也設想過如果是蠹蛾蠱該如何緩解痛苦。

太夫人和篌都張地看著小夭。小夭對太夫人說:“太夫人養幾只棒槌雀吧！棒槌雀是蠹蛾的天敵，再厲害的東西對天敵的畏懼都是本能，若有那百年以上、已有些靈的棒槌雀最好。讓棒槌雀相伴，雖不能減輕痛苦，卻能延緩蠹蛾蠱的發作，日復一日地制著蠱，自然而然就能得一段時日。我再回去配些緩解痛苦的丸藥，至于能減輕幾分痛苦，卻不好說，吃后才能知道效果。若真能減輕痛苦，再好好調理子，多了不敢說，多活一年還是有可能的。”

篌忙道:“我立即派人去尋棒槌雀，一定能幫尋到。”

太夫人對小夭說:“我不怕死，可我總是不放心璟兒和篌兒，希能看顧著他們多走一段路，謝謝王姬。”

小夭客氣地說:“太夫人不必客氣，我也算半個醫師，為人治病是分之事。”

太夫人看了璟一眼，說道:“王姬若不嫌老張狂，不妨跟著璟兒喊我一聲。”

小夭看璟，璟希冀地盯著，小夭笑了笑:“。”

太夫人笑著點頭。

小夭讓璟去準備煉藥的工和所需的藥材，還問蛇莓兒要了一碗的，來做藥引。

涂山氏不愧是天下首富，準備的東西比王族所藏都好。一切準備妥當后，小夭開始煉藥。

煉制毒藥煉習慣了，雖然現在目的不同，一個殺人、一個救人，可煉藥和煉毒藥并沒有多大區別，所以做起來駕輕就。

璟用帕子替去額頭的汗:“累嗎？”

小夭笑道:“不用擔心，這和給相柳煉制毒藥比起來，實在太簡單了。”

璟沉默了一會兒，問道:“你一直在給相柳做毒藥？”

小夭觀察著鼎爐里的火，不在意地回答:“是啊！”

璟緩緩說:“那夜，我幾乎覺得防風邶就是相柳。”

小夭愣了一愣，不想欺騙璟，可又不想泄相柳的，有幾分倦怠地說道:“我不想談這兩個人。”

璟說:“我幫你看著爐火，你去休息一會兒。”

小夭靠著他肩膀，說道:“這事你可不會做，全是經驗活，日后我再慢慢教你。”

一句“日后、慢慢”讓璟揪著的心松了，忍不住眉梢眼角都帶了笑意。被爐火映著的兩人，浸在溶溶暖意中。

七日七夜后，做好了藥丸，一粒粒猩紅，龍眼般大小，散發著辛、苦味。

小夭把藥丸拿給太夫人，太夫人向道謝，小夭說:“我只是出了點力，蛇莓兒卻流了一碗。”

蛇莓兒說:“太夫人給了我不靈藥，很快就能補回來。”

太夫人道:“你們兩個，我都要謝。”

小夭說:“用雄黃酒送服，每日午時進一丸，這次一共做了一百丸，如果管用的話，我再做。”

篌看了眼水，提醒道:“就快要午時了。”

小魚拿了雄黃酒來，璟和篌服侍著太夫人用了藥。

太夫人說:“有沒有效果，明日就知道了。這里有蛇莓兒和小魚照顧，你們都回去吧！”

第二日清晨，小夭剛起，太夫人的婢已經等在外面。

小夭以為藥有什麼問題，胡洗漱了一把，立即趕去見太夫人。

璟、篌、意映和藍枚都在，屋子里沒有了這段時日的沉悶，竟都微微笑著。

太夫人看到小夭，招手道:“快坐到邊來。”

意映袖中的手了拳頭，卻一臉溫喜悅，盈盈而笑，好似唯一在乎的只是太夫人的。

小夭坐到了太夫人旁，拿起的手腕，為把脈。

太夫人笑道:“昨兒夜里蠱毒發作，雖然也痛，可和前段日子比起來，就好似一個是被老虎咬，一個是被貓兒撓。”太夫人笑拍著小夭的手，“不管能多活幾天，就憑的這份罪，你也是救了我這條老命。”

小夭終于松了口氣:“有效就好。”

小夭告辭離去:“剛才怕有事，急忙趕來，還沒用飯，既然藥有效，我先回去用飯了。”

太夫人看小夭清清淡淡，并沒借機想和親近，再加上這幾日的暗中觀察，倒覺得璟兒的確好眼，只可惜是王姬……太夫人不嘆息。

待小夭走后，太夫人讓篌、藍枚、意映都退下，只把璟留了下來。

太夫人開門見山地問璟:“你是不是想娶高辛王姬？”

璟清晰地說:“是！”

太夫人長嘆了口氣，說道:“可惜是高辛王姬，又是黃帝的外孫！你該知道，族規第一條就是不得參與任何王族的爭斗，四世家靠著明哲保才昌盛到現在！小夭為高辛王姬，不在高辛五神山待著，卻一直跟在軒轅王子顓頊邊，深陷軒轅爭奪儲君的斗爭中，顯然不是個能讓人省心的人，我不想涂山氏被牽連進去。百度，更多好看小說免費閱讀。而且……現在大荒是很太平，可據我的判斷，軒轅黃帝和高辛俊帝遲早會有一戰，小夭會給涂山氏帶來危機，我不是不喜歡小夭，但為了涂山氏，就算你和意映沒有婚約，我也不能同意你娶小夭。”

璟本以為見到小夭后，會有轉機，可沒想到依然堅持己見，他跪下求道:“四世家是有明哲保的族規，但規矩是數萬年前的祖先所定，當年的勢和如今的勢已截然不同，不見得會永遠正確，應該據勢做變通……”

太夫人本來對小夭的兩分好剎那全消，疾言厲地說:“你可是一族之長，這些混賬話是你能說的嗎？你自小穩重，幾時變得和隆一樣沒輕沒重了？是不是高辛王姬教唆你的？”

“不是，小夭從沒有說過這些話，是我自己觀察大荒局勢得出的想法。”

太夫人卻不信，認定了是小夭教唆，想利用涂山氏幫顓頊奪位:“涂山璟，你現在是一族之長，不要為了個人連老祖宗定的規矩都拋在腦后！你對得起……”太夫人氣得臉青白，著心口，著大氣，說不下去。

璟忙把靈氣送太夫人:“，，你仔細子！”

太夫人說:“你答應放棄高辛王姬。”

璟跪在榻邊，不說話，只一次又一次重重磕頭。

太夫人看他眉眼中盡是凄然，心酸地嘆道:“你個孽障啊！”著璟的頭，垂淚道:“璟兒，不要怪，也是沒有辦法啊！”

小夭練習了一個時辰箭，覺得有些累時，把弓箭給珊瑚，打算去看看璟。

從暫住的小院出來，沿著楓槭林中的小道慢步而行。因為貪秋高氣爽、霜葉紅，并不著急去找璟，而是多繞了一段路，往高走去。待攀上山頂的亭子，小夭靠在欄桿上，看著層林盡染落霞。

苗莆拽拽小夭的袖，小聲說:“王姬，您看！”

小夭順著苗莆指的方向看去。傷后，吸納了相柳的本命，發生了不變化，目力遠勝從前。只見山下的小道上，璟和意映并肩走著，兩人不知道在說什麼，腳步都非常沉重緩慢。

到璟居住的暄熙園了，璟停住步子，和意映施禮告別，意映突然抱住了璟，似乎在哭泣，簌簌抖，如一朵風雨中的花，弱可憐，急需人的呵護。

璟想推開，可意映靈力不比他弱，他用力推了幾次都沒有推開，反而被意映纏得更加，他畢竟是君子，沒辦法對哀哀哭泣的人疾言厲，只能邊躲邊勸。

苗莆低聲道:“璟公子太心了，有的人就像藤蔓，看似弱得站都站不穩，可如果不狠心揮刀去砍，就只能被纏住了。”

小夭默默地走出了亭子，向著遠離暄熙園的方向走去。苗莆低聲嘟囔:“王姬若覺得心煩，不妨和殿下說一聲，殿下有的是法子，把防風意映打發走。”

小夭道:“兩人還沒在一起，就要哥哥幫忙解決問題，那以后兩人若在一起了，要過一輩子，肯定會到各種各樣的問題，難道我還要哥哥一直幫我去解決問題？”

苗莆吐吐舌頭，笑嘻嘻地說:“就算讓殿下幫王姬解決一輩子問題，殿下也肯定甘之若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