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說八道, 靈珊素來老實，怎會跟你這種市井無賴廝混！”

 太后臉沉，出呵斥。

 “就是, 靈珊的份，要什麼男人沒有，能看得上你！”

 麗昭容轉頭看向司空霖，眼含淚水, “皇上, 您可得為臣妾的妹妹做主啊, 這不知道是哪里來的下流東西，居然敢污蔑靈珊, 靈珊這稀里糊涂的，保不齊還是著了別人算計。”

 “是！”蔣靈珊仿佛抱住了救命稻草，“皇上，臣是被人算計的, 臣好好的在太后寢宮里, 想著到春意園這邊走走, 誰知道過來這邊就被人敲暈了。等再醒過來, 就是出現在這里。”

 “你這番話，誰能給你證明。”司空霖問道。

 蔣靈珊口而出道：“是歡兒，歡兒能給……”

 話說到一半，眼神逡巡了下周圍，發現不對勁了, 歡兒人呢。

 “那這個人呢？”麗昭容著急地催促問道。

 這私通外男的名聲要是扣在蔣靈珊上, 這個麗昭容名聲也得連累。

 蔣靈珊張了張，“我、我不知道，歡兒原本是跟在我后面的, 不知道去哪里了，興許是被他害死了！”

 眼神帶著怨恨地看向流氓。

 司空霖皺眉，“你就帶了這個丫鬟，其他人呢？”

 大家閨秀講究的都是一腳邁，八腳，如林妃、麗昭容，那在家里更是說幾十人伺候著。

 蔣靈珊就帶這麼個人出來，實在人懷疑。

 “我、我只是想著出來走走，就只帶了歡兒。”蔣靈珊臉上浮現出慌神，“只要找到歡兒，那就能證明我的清白了。”

 司空霖點點頭，看向曾青，“去，封鎖整個行宮，把那個歡兒的丫鬟給朕找出來。今日這事，朕一定要徹查到底。”

 “諾！”曾青立刻下去吩咐。

 侯文、侯武等人各自帶人去其他寢宮搜尋。

 葳蕤院雀無聲。

 麗昭容忍不住道：“皇上，且容臣妾帶靈珊下去梳洗吧。”

 司空霖點了下頭，麗昭容忙領了蔣靈珊下去。

 葳蕤院害不大，除了林妃的臥房被煙熏得厲害，其他屋子都是好好的。

 麗昭容拉了蔣靈珊進屋子，一進去，臉就沉下來，看著蔣靈珊，“你給我老實代，到底怎麼回事！”

 蔣靈珊心里突地一跳，“堂姐，我出了這麼大的事，你怎麼還質問我？”

 低頭抹著眼淚。

 麗昭容冷笑一聲，上下打量，“我看你好好的，可沒出什麼大事。你也別以為我是害你，現在你我都姓蔣，我不幫你能幫誰。你就帶歡兒出來，不是要做壞事，那是要干什麼。”

 蔣靈珊心虛地攥著帕子，別過頭，不敢跟麗昭容對視。

 麗昭容惱：“好，你不說，等會兒出什麼事，你自己看著辦。”

 說完，轉就要走。

 蔣靈珊忙抓住的袖子，“姐，你別走，你幫幫我。我說，我什麼都說。”

 把自己怎麼打算燒掉雪芽院，怎麼被人背后襲擊都一五一十說出來。

 麗昭容的臉簡直跟料鋪子似的，一會青一會白。

 握了拳頭，看著蔣靈珊，咬牙：“你，你說說你怎麼事不足敗事有余！”

 院子燒了，難道有什麼好！

 偏偏其他時候不去，那個時候去了，這下好了，就了別人砧板上的魚。

 麗昭容雖然不知道事到底是怎麼樣的，但只看皇上跟聶妃一起出現，就知道這事背后只怕有皇上的手筆。

 眼下，只不知皇上知道了多，又打算怎麼辦。

 “姐，你可得給我做主，為我報仇！”蔣靈珊見麗昭容神變化，面沉，忙抓著的手，淚眼盈盈地看著，“我們可是堂姐妹，從小到大，您最疼我了。”

“報仇，怎麼報仇？”

 麗昭容甩開蔣靈珊的手，“眼下，咱們能做的是咬死這件事跟咱們沒關系，你是被人害的，你懂嗎？”

 蔣靈珊不懂，茫然地看著麗昭容。

 麗昭容湊了過去，低聲不知說了什麼，蔣靈珊臉變了變，“真是？！”

 “不是也得是！”麗昭容眼里掠過一狠毒神，“事發生在葳蕤院，只有咬死跟有干系，你才能清白。”

 蔣靈珊此刻腦子一片糊涂，自然是麗昭容說什麼，就信什麼。

 等收拾好，換了一裳去見皇上等人的時候，看林妃的眼神就有些怨毒。

 林妃察覺到一冷的眼神，抬眼看去，卻是正好跟蔣靈珊對視上，心里有鬼，自然飛快地別過頭去。

 這落在蔣靈珊眼里，越發佐證了麗昭容的話。

 蔣靈珊心里是恨得要死。

 “皇上，奴才已經領人將行宮搜查了兩遍，都尋不到那歡兒的丫鬟。”

 曾青回來匯報了，拱手呵腰。

 “尋不到，怎麼會尋不到？”太后眉眼出不滿，看向曾青，“一個活生生的人，怎會突然消失？皇上，哀家看這事蹊蹺著。”

 “皇上，那個男人能突然出現，自然就有人能突然消失。”麗昭容突然起說話，“只要嚴刑拷打那個男人，真相興許就能昭然大白。”

 林妃臉變了變，袖子下手指蜷了下。

 勉強笑道：“麗昭容的話很有道理，不過，臣妾以為，這個男人突然出現，說不定有人先前看到過他，不如讓行宮的人來認一認，說不定能找出些線索呢。”

 認人？

 麗昭容的眼睛瞇了瞇，警惕地看向林妃。

 林妃也笑容淺淡地跟對視。

 兩人眼神鋒，空氣里火藥味相當濃厚。

 “兩位妃的話都頗有道理，朕看都可以試試，曾公公把人帶下去拷打，侯文。”司空霖看向侯文。

 侯文忙答應，“奴才在。”

 司空霖道：“你擅丹青，畫了那個男人的相貌讓行宮的人都瞧瞧，看看誰能認得這個人，朕重重有賞。”

 “喳。”

 侯文跟著曾公公下去了。

 聶青青閉口不言，心里佩服不已。

 先前只以為曾公公很是了不起，沒想到侯公公也有善丹青的本事。

 司空霖旁可真是臥虎藏龍。

 天漸黑。

 司空霖打發了人上山區告知大臣們自行下山歇息，這突如其來的狀況，讓眾人心里嘀咕。

 皇上以前行獵哪次不是盡興到黃昏時分，怎麼今日這麼早就散了。

 有人就派人出去打聽消息了。

 小廝常宇把獵來的兔子狐貍都讓人送去制皮子，對燕北道：“爺，小的看周圍其他大人都派人在打聽消息，咱們不打聽打聽嗎？”

 燕北里叼著一狗尾草，漫不經心地把搭在桌上，“有什麼好打聽的，無非就是皇帝家里的事罷了。”

 常宇腹誹，您這說的不是廢話嗎？

 不是皇帝家里的事，能是誰的事。

 黃昏時分。

 膳房那邊派人過來打聽主子們可要用膳，司空霖看向太后道：“母后，這邊有朕看著，您年紀大了，也不得驚嚇，不如先回去用膳休息，待明日，朕有結果就派人去跟您說一聲。”

 太后剛想拒絕，但轉念一想，自己要是不走，只怕司空霖要懷疑到上來。

 這回的事，頂多也就是推波助瀾了一番，多余的事是一件也沒干。

 “也好，那就辛苦皇上了，”太后微微頷首，“皇上也別太勞，還是要顧著。”

 “母后放心，朕心里有分寸。”

 司空霖跟聶青青等人起來送了太后離開。

 說到用膳，聶青青也了。

 從中午那會之后，

就沒吃過什麼，的肚子傳出咕嚕嚕的聲音來。

 司空霖剛坐下，聽見靜看了下首的一眼。

 聶青青一臉無辜。

 司空霖別過頭，丟人。

 他道：“諸位妃想必也了，讓膳房傳膳過來。”

 聶青青立刻出滿臉笑容。

 膳房那邊早就預備下了，得了消息，趕馬不停蹄地把各位主子們的飯菜熱了熱，送了過來。

 行宮這邊的菜可比宮里頭的富。

 糖醋魚鮮、筍燒排骨下飯、燉山更是鮮甜得不得了，山里下的蘑菇都是今天才摘的，山也是現殺的。

 米飯都是用山泉水煮的，帶著一清甜的味道。

 旁人是食不下咽。

 聶青青是胃口大開，吃著脆脆的筍，喝一口鮮得掉眉的湯，再吃一口糯清甜的梗米飯，眉眼彎彎，上散發的快樂氣息真是人側目。

 司空霖吃一口飯看一眼，再看自己的菜。

 他的菜比聶青青的多了幾道菜，聶青青有的，他也有，但他怎麼就覺得聶青青的飯菜好像比他好吃呢。

 就著聶青青下飯，司空霖也比平日里多用了一些。

 飯菜撤下去，膳房的人見皇上用了不，簡直要喜極而泣。

 吃得多，說明皇上心好，也說明膳房伺候周到，看來這回膳房的人不會被牽連了。

 曾公公是刑訊的好手。

 那無賴原也沒什麼骨氣，不過是圖謀林家給的銀子，加上就他自己一個，不怕連累家人，才接了這買賣。

 曾公公不過是拿鞭子了一頓，還沒上大刑，無賴就不了，連忙道：“小人招了，招了，公公給小人一個速死吧！” 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