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譽自然不會對著自己妻子的兄長發脾氣,還不忘了吩咐人準備好椅子。
“有什麼要說的直接上奏便是,不必如此小心翼翼。”
朝臣們沉默的聽著,眼觀鼻鼻觀心,誰也不敢多說什麼。
畢竟人家兩個的和親屬關系擺在那里,再者蘇爾白從不會仗著皇太后娘家人的份耀武揚威。
反而所有老臣都佩服他,羨慕蘇家有這樣一個拎得清的掌舵人。
“陛下,臣用了近十年的時間,查清了大盛軍餉和資的分配況。”
“除了最初的北地一直貧乏,京郊北營自給自足外,其余軍營都有貪墨況發生。”
“尤其是南部水師那邊,更是將屬于將士的資和軍餉販賣出去,給了敵國人。”
“涉事員已有大半因著年紀大而退辭,還有一小半已經去世。好在他們已經將家中子侄安排了各地為,倒也不算是查不到。”
說完這句話后,接下來掏出來一個小本子,讓在書房的員們人人自危起來。
“陛下,這個小冊子上面是最重要的幾個大員。證據和所有做過的事都在上面,還請陛下過目。”
盛譽沒有借由邊小宦的手,親自接過打開。
盛譽頭也沒抬,朝臣們竟然有幾個人開始搖搖晃晃了。
雖然他們不知道皇太后為何有那麼多世界上沒有的東西,但他們確定皇太后那麼厲害,作為皇太后同父同母的兄長,也絕不是等閑之輩。
能夠以外戚的份屹立大盛,歷經三朝而不倒,自然不是什麼人都敢對抗的。
盛譽努力抑著自己的火氣,依然控制不住自己的脾氣發。
“來人啊!將左丞相、右丞相、衛軍首領、驍騎大將軍、刑部右侍郎、兵部左侍郎摘掉帽,打天牢!”
眾人怎麼也沒想到,兩位丞相竟是都犯了事兒。
金尚書無聲嘆息,被抓的左丞相從前是自家父親的關門弟子。
到底是什麼時候變了這個樣子的?在他的記憶中,左丞相一向都是一個懷天下之人。
若不是他的人品貴重,自家父親也不會臨終前上奏陛下,推薦如今的左丞相接任。
若不是因著自家父親一向為有道,陛下也不會直接拍板決定此事。
金尚書越想臉越紅,總覺得這件事都怪自家父親的一意孤行。
若不是自家父親力薦,他又怎麼可能了大盛左丞相?
朝堂之上所有人都知曉,太上皇在位時已經決定取消左右丞相職務。
若是沒有左右丞相,想必也不會勾結至此。
此時的金尚書十分慶幸,慶幸太上皇皇位早,慶幸太上皇與皇太后到游歷。
若不是他們無意中發現且細查,也不會這麼快讓對方出馬腳。
再給他們一段時間,只怕真的能顛覆整個大盛王朝。
盛譽冷冷的看著所有員,第一次對自己的員了殺心。
最開始的他們君臣和睦,盛譽更是因著他們主跟隨自己,一向寬和相待。
只是這些人在做什麼?利用他的信任和善待,努力做出危害大盛的事?
“陛下,皇太后娘娘讓你去后宮走一趟。這里的事,給信得過的人暫且看著。”
蘇靈婉原本不打算管的,畢竟自己也忙著看自家兒媳婦生產。
但到底是擔心盛譽失控,發怒反而傷了自己的子。
左右如今大盛都是自家兒子的了,這些事也該自家兒子這個當代帝王去理才對。
盛譽此時怒火也慢慢平息了幾分,差點要因著惱怒被朝臣們牽著鼻子走了。
如今的自己是太上皇了,這麼大的事也該如今的帝王去做才行。
自己不能做出只讓位不讓權的事,也免得自家兒子多想,免得朝堂員不服自家兒子的統治。
盛譽冷著臉嗯了一聲,“去讓皇帝過來理,朕去后宮陪皇太后。”
說到此,盛譽還不忘了走到門口的時候轉喚了蘇爾白一眼。
“蘇卿,皇太后也許久沒和家人團聚了,你同朕走一趟吧。”
“至于你找來的證據,便在后宮的時候,給皇帝就行。”
如今的盛譽不放心這些員了,自是不敢將證據留在這里。
哪怕在朝堂之上,龍椅上的東西無人敢輕舉妄。
蘇爾白也不喜歡上朝,實在是不喜和同僚們客套來客套去,沒點兒實際含義的無用社讓他煩躁。
“是,臣遵旨。”
蘇爾白也明白盛譽的意思,一同去后宮的時候也沒有多發一言。
因著蘇爾白對于金皇后來說的確是一個外男,自是不好去皇后宮殿等著的。
盛譽帶著蘇爾白直接去了他和蘇靈婉的寢宮等消息,還不忘了命人將皇帝喚過來好方便自己罵一頓。
平平心里擔憂妻子生產,還要被自家父親拎耳朵罵,心里苦哈哈的。
又看到了自家親舅舅給的奏折和函,整個人都不好了。
“兒臣這段時間朝堂的確不太上心,出了這麼大的紕也沒發現,是兒臣的不是。”
盛譽冷哼一聲,眼神也狠厲了幾分。
“知道是自己的不是,還不去行彌補?等著天上掉餡餅,還是等著事自己消失?”
“朕知道你因著皇后的胎心緒不穩,可你不能因著要當父親了就激的什麼都不管不顧了,明白嗎?”
蘇爾白皺著眉,沒有吭聲。
寵妻是對的,妻子生產,做丈夫的放下一切也不是不對。
可若是腦子里只有妻兒,只能說明皇帝是個沒腦子的。
一個不知道如何做事,不知道什麼時候該做什麼事的人,到了什麼時候都是廢一個。
“陛下,朝堂那邊員們還在等您過去主持大局。”
到底是自己看著長大的親外甥,蘇爾白還是有些不忍心看著他挨罵。
等到平平走遠了,盛譽才沒好氣地瞪了蘇爾白一眼。
“你就慣著吧!再這麼下去,他這輩子都長不大!”
蘇爾白出一口銀牙,撓了撓自己的頭。
“臣沒法子,親外甥那模樣太可憐了,心疼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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