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月份的天氣逐漸暖和。
直到那個雨夜,蘇稚杳突然想起那把傘,是賀司嶼第一次送回家的雪夜借的,至今都還沒有回去。
那晚從琴房回到家里,外面雨聲淅淅瀝瀝,蘇稚杳看著掛在門口收納桶里的長柄黑傘,陷很長時間的怔忡。
仿佛是找到了這一個多月唯一能聯系的借口。
神識歸位,倏地抱起傘,鞋子都等不及換,趿拉著拖鞋就跑去了樓上。
蘇稚杳曾錄過他家門鎖的指紋,但自覺沒去試,何況,賀司嶼肯定早將的指紋換掉了。
鼓起勇氣按了他家的門鈴,沒有人回應,蘇稚杳才慢慢意識到,他不在家。
他應該很久沒回這個家了。
蘇稚杳抱著傘,心一截截又涼了下去。
突然想不明白自己還來找他做什麼。
蘇稚杳在門口慢慢蹲下去,抱著傘,也抱住自己,雙目沒有焦距,失神了很久。
祖母突發重病,賀司嶼在國不開,再回到京市那晚,被盛牧辭喊出去喝酒。
在酒吧聚到晚九點左右,他準備回梵璽,臨走前,經過吧臺,聽見有個姑娘纏著男朋友,說要吃海鹽椰雪糕。
他意外地,在原地停頓住。
這一段時間的忙碌能讓人忘記多余思考,但一閑下來,思緒就有了自由發揮的余地。
后的盛牧辭上前勾住他肩:“老賀,真和蘇家妹妹鬧掰了?”
賀司嶼斜睨他一眼,推開他胳膊。
“沒想到賀老板也有被人玩弄的一天啊。”盛牧辭笑得壞,跟他一道往外走:“不過我說,你跟小姑娘生什麼氣呢,我不信你賀老板看不出人妹妹接近是故意的。”
誰都能被人擺一道,就他賀司嶼不可能。
賀司嶼很淡得扯了下。
溫香玉是把奪命刀,讓他嘗到心里珍視的東西破碎的覺,也恢復了理智。
肋,不要也罷。
“沒什麼,我和還是差點意思。”賀司嶼語氣很平淡,緒沒有任何起伏。
盛牧辭瞧他一眼,耐人尋味地笑了下,故意拖長調子:“啊,那你們家那只貓……”
賀司嶼看向他。
盛牧辭頓了頓,仿佛覬覦多時,繼續懶笑著問:“送我得了,正好我老婆想養只貓。”
賀司嶼給了他個涼颼颼的眼神,拉開布加迪后座車門,坐進去,直接把他關在了車門外。
回到梵璽是在半小時后。
電梯上至頂層,門向兩邊移開的那一瞬間,他西裝外套口袋里的手機振起來。
賀司嶼出手機,一邊出電梯走向戶門,一邊垂眸掃了眼屏幕。
先看到哪個,已經分不清孰先孰后。
屏幕上備注蘇稚杳的來電,和蹲在他家門口的清瘦孩兒,幾乎同時出現在賀司嶼眼前。
他在兩步開外停住,漆黑的眸子看住。
蘇稚杳手機在耳邊,終于撥出這通電話,結果好似真有召喚他的能力,下一秒,他人就出現在了面前。
驚怔著。
他的模樣還是那般迷人,可再見面,居然有種恍如隔世的覺。
蘇稚杳醒過神,驀地站起,不知道已經蹲了多久,一起,雙一陣麻,絆到拖鞋,沒站住,人冷不防向前撲過去。
潛意識是很可怕的反應。
賀司嶼幾乎沒想任何,眼疾手快邁過去,胳膊攬住腰,讓穩穩撞進了自己懷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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