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輝閉著雙,不再吭聲。
余燼想繼續追問,見老爺子臉不好,只好作罷。
“小燼,你出去守著,我想和姜小姐,單獨說說話。”高輝聲音沙啞。
余燼看了姜寧兮一眼,起走出病房,順手幫他倆關上了房門。
高輝就像見到故人一般,看著姜寧兮,緩緩地說道:“我認識你媽媽,你媽媽是姜染。”
“跟我媽媽是舊相識?”
“嗯……年輕的時候,和一起做過藥材買賣的生意。”高輝說著說著,角微微上揚。
姜寧兮忽然間想到了什麼,下意識地問道:“你是不是我生父?”
“嗯?”高輝錯愕,意識到了什麼,解釋道,“我和你媽媽是純友誼。”
“對不起,冒昧了。”姜寧兮連忙低頭致歉。
高輝沉了沉氣,接著回歸正題:“我知道,我已經命不久矣,幾個兒子斗非死即傷,只剩下小燼這麼一個健全的了。姜小姐,我聽說過你很會管理公司,我希,在我走了之后,你能幫小燼一把。”
“高老先生,您就不怕,我會在您走后,趁著余燼什麼都不懂,把貴公司占為己有嗎?”
姜寧兮淡定地反問。
高輝微微搖了搖頭:“你媽媽是個非常正直的兒,我相信,的兒,不會比差。”
“可是……高老先生,您要明白,我沒有義務幫您和您兒子。”姜寧兮說得也是實話。
高輝心里明白,主提出了自己的換條件:“我愿意讓出高氏集團百分之二的份給你。”
“高老先生,我不缺錢的。”
“那……看在我和你媽媽是老友的份上,幫幫我這老頭子,好嗎?”高輝語氣誠懇,態度也十分認真。
姜寧兮依舊沒松口。
集團斗,已經經歷過了,這是一趟渾水,不想再冒險。
“對不起,我不能答應您。”的目的,是養胎、養胎、養胎!
高輝也不再強求。
見他不再說話,姜寧兮接著說道,“我把余燼進來?”
“嗯。”高輝點了點頭。
姜寧兮走出去,將余燼了進去,為了讓這父子倆有獨的時間,選擇在病房外等候。
病房外有黑人看守。
看樣子,高家的形式,已經進白熱化。
也不知道余燼跟高輝聊了些什麼,余燼從病房里出來時,眉頭鎖,憂心忡忡。
“你還好嗎?”姜寧兮關心地問道。
余燼顯得有些心不在焉:“我沒事。”
“真的沒事嗎?”姜寧兮再三關問。
此時,最初那個為首的男人走了過來,向他倆微微頷首:“余燼爺、姜總,我帶你們去別墅休息。”
“我姜小姐即可。”姜寧兮接著說道。
為首的男人點了點頭:“是,姜小姐。”
姜寧兮和余燼隨后跟著為首的男人離開醫院。
到了別墅,姜寧兮還以為別墅里會有高輝的正房老太也在,沒想到別墅里除了管家和保姆,并沒有其他人。
為首的男人似乎是看穿了姜寧兮的疑,解釋道:“最近高家家族斗已經到了病態的地步了,老爺子擔心余燼爺會被殘害,所以特意安排了這里的別墅,有專人保護你們的安全。”
“要在這里待多久?”姜寧兮追問道,“我明天是不是可以離開了。”
“這得看余燼爺了。”為首的男人看了余燼一眼,而后轉離開。
姜寧兮轉頭看向站在邊的余燼,不解地問:“為什麼?”
余燼低沉地回答:“姜姐,你陪我一段時間……在這里,我除了老爸,全都很陌生。”
“你可是個大爺們,你怕什麼?”姜寧兮不以為然。
余燼說出了利害關系:“高家手足相殘,還是一個娘胎里出來的都落得如此,我這個私生子……”
這才是他后怕的。
他再怎麼爺們,終究只不過是個村夫,哪斗得過他們天生長在豪門的爾虞我詐、勾心斗角的人。
姜寧兮嘆了口氣,隨即打量著別墅里的陳設。
這棟別墅看上去上了些年數了,陳設雖然不新,倒也不舊。
住在這樣的環境里,對肚子里的寶寶沒什麼影響。
“把這盆花搬走,還有地面上要上防條,還有這里要……”姜寧兮一一指點。
余燼頓時喜上眉梢,將管家過來,按照姜寧兮的吩咐去做。
“姜小姐是我貴客,懷孕了,你們一個個要打起十二分的神和細心來照顧姜小姐,聽到了嗎?”余燼開始發號施令。
管家和保姆們紛紛頷首:“是。”
姜寧兮只能既來之則安之地在這里住下。
選房間的時候,余燼都是把最好的房間,讓給了。
晚飯時間,豪門家族的“暗算”果真再次上演。
廚子給他們做了一桌子的菜,看起來是營養富,卻暗藏著食相克。
這種“招數”,姜寧兮曾在墨離梟的城堡里見過。
很明顯,高家那個幕后黑手,也想殺余燼于無形之中。
“余燼,桌上的甲魚湯撤掉,我看著反胃。”姜寧兮故意把自己弄得很難伺候。
余燼雖然不解,但也照做:“管家,姜小姐不吃甲魚湯,撤掉吧!”
“姜小姐,這條甲魚很貴的,您不吃,余燼爺也可以吃。”管家不以為然,覺得姜寧兮只是個“客人”,居然在這兒把自己當主人。
“你懂個屁啊!姜小姐說了不吃,我就陪一起不吃。”余燼擺出架子。
姜寧兮很意外地看著余燼。
沒想到他會這般依著自己。
晚餐結束后,余燼陪著姜寧兮在別墅的后院里散步。
他總覺有人暗中盯著自己,心里發寒地說道:“這別墅里肯定不干凈!”
“還真被你說中了。”姜寧兮微微一笑。
余燼頓時到骨悚然:“真的假的?”
“是真的!”姜寧兮也不再藏著掩著,把剛剛晚餐上食相克的事,說給了余燼聽。
“原來如此,還好我一心向著你,不然我鐵定跟著倒大霉!”余燼鼻子里哼著氣,慶幸的同時,也很氣憤。
“我估計,背地里算計你的人,就是給高老爺子下毒的人。”姜寧兮若有所思地說。
余燼只覺后背發涼,愁眉苦臉地反問:“那我們現在該怎麼辦?要不……我們倆趁夜離開?保命要……”
姜寧兮角微揚:“這主意不錯!”
余燼頓了頓,又反悔了:“不行,我不能就這麼離開了。我若是離開了,老爸必死無疑。”
“你是不是舍不得你爸的產?”姜寧兮反問。
余燼振振有辭:“他們幾個兄弟不斗,老爸的產,本就沒我的份,所以我沒有什麼好舍得不舍得的。只是……老爸現在是我在這個世上唯一的親人。”
姜寧兮看著余燼,見他臉上流真摯的神,也想起了自己對媽媽的。
算是同吧!
不,是同命相憐。
“我幫你。”突然松了口。
余燼詫異地對上姜寧兮的目:“你、你說的是真的嗎?”
“當然是真的。”姜寧兮點了點頭。
余燼頓時高興不已,有些手舞足蹈:“我一定把你供姑!”
“姑倒不必了,今晚開始,我們就著手整頓吧!”姜寧兮角微揚。
余燼聽得一臉茫然:“整頓什麼?”
“別墅里的那群管家和保姆。”姜寧兮清冷地說道。
余燼卻不解地問:“你要怎麼整頓管家和保姆?”
“自然是把他們都開除了。”
“這……”
“你做主就好。”
“開除了我都是覺得沒什麼,只是你……到時候肚子大了,邊沒個可以的人照顧也不好。”余燼坦白道,“你若不嫌棄,我倒是也可以照顧你。”
“我會把我親信的管家和保姆調過來。”
“真的可以嗎?”
“當然可以。”姜寧兮篤定。
“好,那我聽你的。”余燼遵命道。
兩人協商后,回到別墅里,坐在大客廳的沙發上,將別墅里的管家和保姆們都到了跟前。
“從現在開始,你們全被開除了!”余燼故意提高音調嚴肅地說道。
管家聞言,不嗤笑:“余燼爺,我們是老爺子安排的人,老爺子也只是讓你暫時住在這里,并不代表,你就是這里的主人了。”
余燼頓時覺得面子掛不住,有些尷尬地轉頭看向姜寧兮,眉弄眼,像是在問:怎麼辦?
姜寧兮淡定地笑了笑,反問道:“余燼爺,是高氏集團的繼承人,對嗎?”
“這個還不確定,老爺子還沒死,囑也還沒公布。”管家很沒好氣地回答。
“那你們說,老爺子為什麼要把余燼從鄉下接回來?”姜寧兮端坐著,無論是語氣還是自的氣勢,都像個高高在上的主人。
“老爺子病危,臨終前想看看余燼爺,也是有可原。”管家倒是對答如流。
姜寧兮看穿了管家的心思,微微一笑:“意思就是,你們只聽老爺子的,我和余燼爺只是‘上門客’嘍?”
“倒也不是這個意思,余燼爺畢竟是高家的爺,我們也不敢怠慢。”管家口齒伶俐。
姜寧兮突然從沙發上起了,看著余燼,嘆息道:“余燼,要不我們回去吧!這里我們都做不了主,住著也沒意思。”
“好,姜姐,我跟你走。”余燼一拍大,猛地起。
管家臉一僵。
他當然深知,如果余燼走了,老爺子得知,一定會怪罪下來。
“等等——”管家連忙上前阻攔。
“嗯?”姜寧兮挑了挑眉。
管家語氣極其不好地接著說道:“行了,我們今晚就走。”
“一個也不許留!”余燼呵斥。
管家皺起眉頭,和一旁的保姆使了個眼。
其余保姆紛紛轉去收拾行李。
他們一行人是連夜離開的。
別墅里一下子清靜,更像是一棟鬼屋。
姜寧兮給姜家公館那邊的管家打了電話,管家答應,明天會帶三四個傭人過來。
事搞定后,余燼不給姜寧兮豎起了大拇指:“姜姐,你不愧是過來人,這麼有氣勢。”
“走吧!我們收拾一下,今晚去酒店住。”
“啊?為什麼去酒店?”
“這別墅里,現在就剩下我和你兩個人,要是他們又想出了什麼新招,在我倆睡的時候下手,到時候,我們怎麼死的,都不知道。”姜寧兮淡漠道。
余燼覺得的話有理,立即上樓去收拾自己的東西。
他們去了附近的五星級酒店,姜寧兮開了一個總統套房,和余燼住一起。
套房里是兩室一廳的那種,他們住一起,完全沒問題。
本來已經安頓下來。
姜寧兮剛洗完澡,躺床上休息,房門被人敲響。
“姜姐、姜姐,你睡了沒有?”余燼的大嗓門,響得整層樓都聽得到。
姜寧兮從大床上起來,拉開房門,蹙著眉頭問道:“怎麼呢?”
“你看手機了沒?”
“什麼手機?”
“新聞啊!當地新聞!”余燼把自己手機上剛刷到的新聞,播放給了姜寧兮看。
一幢別墅失火,消防員正在搶救……
姜寧兮看完新聞,不痛不地坐回床上。
余燼癟著:“看來,他們是想置我于死地啊!”
“你這還是剛開始。”姜寧兮意識到了什麼,微微蹙起了眉頭。
余燼見眉頭鎖,同樣也心有余悸:“還好你說今晚要住酒店,不然,我倆只怕要去見閻羅王了。”
“到底是誰想殺你?”姜寧兮質問。
余燼義憤填膺:“除了正房那老太婆,還能有誰。我媽當年,就是被給弄死的。”
“你本就是個私生子,恨你,是應該的。”姜寧兮淡漠道。
余燼立即解釋:“我媽又不是故意趕著去當小三!是我爸……他對我媽……撒了謊。我媽是被騙的!畢竟我媽是個村姑,遇上一個長得帥氣又有錢,還對一見鐘的男人,怎能不心?”
“那你媽媽也應該要知道,長得帥氣又有錢的男人,會不會已經有婚約了?”姜寧兮反駁。
余燼極力幫自己的母親說話:“我媽當年就單純,哪會想那麼多。再說了,我媽若真是小三,生下我之后,為什麼要帶著我在鄉下住?還跟我爸斷了來往。”
“對不起,我不該妄自批評你媽媽。”姜寧兮低聲誠懇地道歉。
余燼反倒是善解人意:“沒關系,其實我也知道,你們人最痛恨小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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