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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鬢亂》 第 37 節 師父別薅我頭發

真是的,就算他是七皇子又咋了,不照樣得跟我一起狗嗎?

我長嘆一聲,「老弟啊,你這不地道啊。」

元明清自知理虧,抿了抿

我倆現在都屈膝坐在寺廟門口臺階上,我出左手勾上他肩,「虧我以為你是什麼窮人家的可憐娃,每次整點兒了都分給你,你這可算白吃白喝了我不啊。你咋賠啊!」

元明清沉許久,跑回房間給我拿來一個玉佩。

雖然我不懂玉,但是我懂小說,我腦子里面劃過一萬個定的劇,這不會是什麼他母妃留給他未來媳婦兒的吧?

啊這,不太好吧這,但是他這麼小,我要是拒絕會不會給他造心理影啊?

心天人戰,裝作不知道的樣子,問:「這是什麼?」

「那天你掉水里被撈起來之后,你這玉佩就掉在地上,我撿起來了,現在給你。」

我恍然大悟,原來是這樣,是我想多了。

果然,小說劇不會出現在我這種社畜上!我痛心疾首。

他說:「一百兩,除去干,你給我九十兩。」

我他媽直接暴怒,揪他頭發,「小兔崽子你拿我東西還訛我是嗎?!」

他被扯著往后仰,哀嚎:「你能不能別老是薅我頭發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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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關于頭發這個問題,我和元明清進行了二次會晤。

對于白芙喜歡薅人頭發這個病,我們認為這是一種霸凌行為,不符合睦鄰友好的氛圍,并對這一行為表示嚴厲的批評和譴責。希白芙同學深刻認識到自己的錯誤并進行反省。

然后他說:「對嘛,不然我還以為你想把我揪得頭發和你一樣。」

懂了,白芙同學應該要拿來揍人了,而不僅僅只是薅頭發。

元明清同學看著我手里的子,想起明懷師兄倒下去的模樣,眉頭一挑,「要不,您還是薅我頭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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覺自從穿了這個小孩子,我的心智也就這麼大了。

前世我一出生母親就跟別人跑了,我爹在我四歲的時候肝癌去世,我被叔叔收養著,悶聲不吭地當一個乖孩子,寄人籬下,多說多錯。

后來終于上了個本科,找到工作了,就開始想要過一點稍微有意思的生活,誰能想到有意思的東西早已明碼標上了價。

誒,品蹦極,888 元一人。

888 元換了一次蹦極,還換了一次時空隧道旅游,也是蠻劃得來的嗷。[此廣告位招租]

小孩子的注意力總是和大人不同,沒有手機,我和元明清揪著樹葉子都能玩一下午。

就躲在樹蔭下面,不知道是什麼樹,果子有圓腦袋和分叉尾翼,像沒有頭的小燕子。我倆就在那里用這種果子擺畫。從一個圓擺一副什麼都不像的畫,了就把對方的也打,然后又重新拼。

直到我的,發現已經被好多蟲子咬出了紅印,我們回到寺廟,才發現已經過了一下午。

有時候央求明懷師兄給我們帶一些小玩,他全帶的那種老年人專屬健產品,什麼陀螺,什麼空竹。

但是好玩。

我上手很快,那空竹翻得人眼花繚,后來就教可能小腦不太發達的元明清。

跟我差得有點多嗷鐵子。

臨近年關,我得回家了。

元明清送我的時候,小聲說:「師父,明年見。」

我白他一眼,「你想啥呢?咱們不都要回京城嗎?」

他卻陷了沉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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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到我上了馬車才開始尋思,他剛說啥來著?師父?

我一拍大,這虧了啊!我就應該「誒」幾聲。

「誒,你說啥?」

「誒?你喊我什麼?你大點兒聲?」

「誒呀?你這什麼稱呼啊?」

「誒!乖徒弟!」

就得這麼拉扯數十個來回啊,就得看他答答又無可奈何的表

我忍不住在馬車里哈哈哈哈笑出聲

車廂對面坐著的大姐一臉探究地看著我。

我收斂了笑容,乖乖坐好。

哎我這往后怕是得收斂一點,老這麼像個傻子也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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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家之后,我爹和我娘瞧著我朗的子骨,商量著年后不如就不用再去龍泉寺了,也該學著識字,掌握點兒禮儀了。

我愣住,那我和清清還約好了年后一起玩兒的,怎麼辦?

大姐開口說:「年后我們會去龍泉寺還愿的,你和七皇子道個別。」

可那年的龍泉寺之約,清清卻沒有出現。

……

隨后的時間里,家里請了很好的夫子教我念書,父親親自教我武

十三歲那年邊境來犯,父親前去塞北鎮守。因為我武小有就,于是讓我隨行歷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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結果我爹鎮守邊關這麼多年,發現最令他頭痛的敵人居然是我。

兩年后,我被我爹痛心疾首地踹回了家。

回到家的時候我娘都不在家。

我跟管家說了好久我是白芙,雖然皮黑了點兒,但是這眼睛是眼睛鼻子是鼻子的,真是我。

管家瞇著眼睛盯了半天,說等夫人回來吧。

我問我娘去哪了,管家說去泡溫泉了。我又問溫泉在哪,管家說在萬和山腳底。

我心想這也不遠,說那給我拿點兒錢我也去泡了。

管家又是眼睛一瞇,「你是哪里來的騙子?攀親戚還騙人錢?」

我這是真急了,「不是張伯啊,我真是白芙。我知道你唱曲兒跑調,天天喂貓但是沒一個貓親近你,釣魚釣的最多的是水草……」

張伯捂住我的,「哎喲小姑你小點兒聲啊,我這不想逗逗你嗎!」

這將軍府的人怎麼回事啊?怎麼個個都好像有什麼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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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娘回來之后,第一眼就見著了我。

轉頭問管家,「怎麼,咱們家什麼時候專門喊了掏灶灰的嗎?」

我:!

「我是你親兒!!」

我娘瞪大眼睛,「不可能!我的兒沒有這麼黑!也不是公鴨嗓!」

不是,我有這麼黑嗎?我變化有如此之大嗎?我在軍營的時候沒人說我黑啊?

我冷冷開口:「那你完了,你兒子比我還黑。」

我娘捂住口,「你爹啥時候回來,我看看再生一個來不來得及。」

我娘這多有點過分了嗷,但是我也懶得貧,就直接問:「你那溫泉泡得咋樣,貴不?」

微抬,「以我的份,這溫泉還能收錢?」

「那行我也要去泡。我這都兩三年沒水了,可難死我了。」

我娘大驚失,喊來婢把我拖下去洗澡,「務必給干凈!洗澡水好好理,澆花花草草應該很是沃。」

「不是,沒水的意思不是沒洗澡,是沒游泳誒!不是你們不用捂鼻子,我真不臭,誒!」

這將軍府的人怎麼回事啊!怎麼個個都好像有什麼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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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我就了錢去了溫泉池。

萬和山這溫泉池其實是人工整的,就是原本有個小泉眼,有點熱水,不知道被哪個有錢的弄來了擴建,不僅弄出了一堆池子,還建了低調奢華的房子,有多人溫泉池,也有豪華單間。

據說招了一堆工天天燒火,還招了一堆工天天種樹。

我心想這還可持續發展的。

到了之后我發現這就是澡堂子,你別跟我扯什麼溫泉池!

多人隔間還能澡服務你跟我扯什麼溫泉呢!我以為能有多高級呢!

澡搞這麼一堆噱頭干啥啊!你就在城里開一家不行嗎!

可是,俗話說得好,來都來了。

我拿出將軍府的牌子,要了一間豪華溫泉池。

我娘可說了,咱們的份不一般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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豪華包間屬實不一樣,霧氣朦朧,約莫有三四十平米。

下水試了試,水深約莫一米。漂著也是夠了。

我換上了我的自制泳,一邊漂一邊想著,這個水溫真舒服的。那麼問題來了,燒了這麼多木柴,二氧化碳濃度不會很高嗎?那如果在這里泡久了會不會窒息而亡呢?

一這麼想我覺我自己確實要亡了,只覺得腦袋昏昏沉沉,將要睡去。我趕手劃了兩下,避免淹死在溫泉池。

手好像到了的東西,我又了一把,好!怎麼如此奢侈!漢白玉石做的池壁嗎!萬惡的資本家!

于是我睜開眼,看見一張回過頭來的、冷漠的側臉,而我的手,正在他的背上。

我緩緩地將手挪開,子轉正,腳落地,尷尬地打了聲招呼:「嗨,好巧,你也來游泳?」

他不說話。

我說:「那不然我教你游泳?各種

泳姿我都會,需要我給你演示一遍嗎?」

他緩緩轉過,我開始慢慢往回撤,豪華服務就這?你他媽一間房給兩個人你說這是豪華服務?你怎麼不把腦子放水里涮一涮呢?我看都泡發霉了。

我看他似乎有點眼,正稍微思考,他抱住了我。

臥槽耍流氓?我直接一套軍拳送他歸西好吧!

但是水的緩沖效果太好,我的勁沒有使出來,但是也頂到了他的肚子,也的。

「你終于回來了。」

這誰?

直到我看到他那薄出當年嘟嘟樣,清清啊!

「回來了,兩年沒泡澡了。」我嘿嘿笑。

他悄悄松開懷抱,把我推開,「那就難怪這麼黑了。」

我揪住他的頭發,「你說啥?」

「誒誒疼疼疼,師父別薅我頭發!」

24

聽到這句話我眼淚直接就掉下來了,松開他的頭發,鞠了一捧水往臉上撲。

自從與元明清分開,一直不是毫無力的狀態。學著去和各種小姐應酬,學著什麼紅、繪畫(雖然沒學會),后來還去軍營爬滾打。

明明似乎是走著漸行漸遠的道路,但是當你某一天與他肩而過,你就能清晰地知到,你我皆如當年。

元明清看見我的表慌了,「我沒有真疼的意思,你不用愧疚。」

但是我緒一下子穩定不下來,就沒搭理他。

他就過來順我背,「你這是啥委屈了?怎麼好久不見,你比七歲小孩兒都不如了?」

然后又自言自語:「啊?不會是看見我激的吧?那也不是沒道理,畢竟我的貌確實能讓人心澎湃心神激心曠神怡……」

我笑出了一個鼻涕泡,「得了,知道這幾年你學語學的不錯了!」

他也笑了,「你倒是跟七歲沒差,先哭再笑就會冒鼻涕泡。」

我:?

我站起來就要打人,他也趕站起來準備跑,這時候我倆才發現他是著的。

我背過,Emm,「您,要不去穿個服?」

他出了溫泉室臉都還是紅的。

怕他害,我喊著:「沒關系,咱倆啥關系啊,看看不打。」

他聲音蚊子一般地回我:「你洗干凈了嗎?」

我說那肯定得洗干凈啊,不然上不得有味兒啊?

這時候我跟管理的人說:「結賬。」

的眼神很是奇怪,說:「你這錢不夠。」

我三兩銀子你跟我說不夠?

「豪華池子十兩銀子的。」

「你們這管理這麼差!我進去之后發現池子里還有個人!給我造了極大的傷害!就這你還要收十兩銀子?!」

「你們待得太久了,超過一個時辰就是這個價。你要發現里面有人你直接出來就了,一直待在里面干什麼。」

我怒了,你們失職還有理了?嘿喲我這暴脾氣,元明清趕拉住我,「我給,我給就。」

我哼了一聲,「不可能!我告訴你不能讓商得逞!而且你窮得衩子都沒了,溜溜在里面泡著!」

清清突然臉一紅,結賬小姐姐卻像是得知什麼不得了的事,瞪大銅鈴眼。

25

第二天我娘拿著鞭子來到我床前,一鞭子到地上。

我正在睡夢中,嘿嘿兩聲。

我娘提著我的耳朵把我喊醒。

我迷茫不知所措,「咋了?地震了?」

我娘問:「你昨天干啥去了?」

「泡溫泉啊。」

「和誰一塊兒去的?」

「我一個人去的啊。」

我娘又是一鞭子在地上,「幾年不見你還學會撒謊了?!」

我清醒了,「我沒撒謊!只是中途遇見了元明清!」

「哼,遇見,遇見能遇到泡到一個池子里去?」

「我說我進了池子泡了一會兒才發現有個他,你信嗎?」

「你覺得我信嗎?你給我跪下!」

日哦,昨天太得意忘形了,我不不愿爬下床跪下。

「怎麼聯系上的?」

我無奈啊,「我真的就是選了個豪華單間,進去泡了一會兒發現還有個人,恰好是他。」

「好一個恰好。那你們怎麼待了一個時辰有余?」

「我都快泡了半個多時辰了,然后想著游泳,劃到另一邊才發現有個他啊,不是一進去就和他一塊兒耍了一個多時辰啊!」

「呵,那你說給你造傷害,他又問你洗干凈了沒有,這又是怎麼個解釋?」

日哦,是哪些人掐頭去尾傳話,「我說的神傷害啊!我玩水玩得正開心,突然發現一個男的不得神傷害嗎!我跟他說我兩年沒泡澡了,他讓我好好洗啊!真沒什麼啊!我滴親娘誒!」

「真沒什麼?」

「真沒什麼!」

「那你怎麼不避嫌啊!!還又吵又鬧生怕別人不知道你們兩個同一間溫泉!你本來就黑了不好看了,又沒有子的賢良淑德,這名聲又壞了,以后嫁人可怎麼辦啊!」

「要不不嫁了,我用武力綁那麼幾十個男子,一天一個不重樣的。」

我娘鞭子落在我上。

落下的時候我松了口氣,幸虧我娘沒聽到我說的「看看不打」,不然我真不知道怎麼解釋。

26

第三天我跑出去買烤鵝吃,正排隊,突然被人從背后拍了一下,天知道我背后還有鞭傷呢!我疼得嗷嗷

元明清問我:「你咋了?」

我微笑,「泡完溫泉回去被我娘了一頓。」

元明清「啊?」了一聲。

我看他那副呆呆萌萌的樣子又沒辦法兇他。

他委屈地說:「都怪我,是我不好,你不要生我的氣好不好?」

爺笑了,這小伙子怎麼茶里茶氣。

「你好茶啊。」

「什麼是茶?」

「就是比如說一對夫妻因為男方與一子關系太親吵架了,這時候這子對男方說,哥哥,對不起,都怪我,你不要生氣了好不好,看著是自我怪罪,其實是在挑撥離間。」

元明清恍然大悟,「可是我倆之間沒有第三個人。」

我翻了翻白眼,「我說的是你的語氣。」

他不說話,眨眼睛看著我,我看著他白皙而流暢的臉部廓,微鈍杏眼眨,薄抿著,心一,「得了得了,請你吃烤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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