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含煙落下這麼一句,影也消失在前方的走道里。
而龍子恒也被那兩名黑保鏢扣著手臂,幾乎也彈不得。
“放開我。”
“爺,請不要為難我們。”
兩名黑保鏢冷漠的說了這麼一句,然后朝另外的兩名黑保鏢掃了一眼,幾人立刻就將龍子恒直接架回房中……
龍子恒心里一沉,不是一陣苦笑——
他,到底還是高估了他自己!
他就是一個廢罷了,還癡心妄想能說服他們?
……
夜時分,鞍山療養院,舒妍的病房門外。
“安先生,你來了!”
護士一看到安梓杰的影,當下也微笑的問候道。
安梓杰點了點頭,“辛苦了,怎麼樣了?”
“還是老樣子,不過今天氣不錯。”
舒妍這陣子沒有再發病,況穩定了很多,龍城之前找了好幾個專家來挨個給看過,制定了一套治療方案,一陣子下來,舒妍的況得到了控制,整個人雖然還在沉睡著,但是各項機能指標已經慢慢的恢復了正常。
“好,辛苦了,你先忙去吧,我進去看看。”
安梓杰的話音落下,然后也手推開門走了進去。
病房的病床上,舒妍還是那麼躺著,一不的。
三年的時間了……
因為長期的治療,整個人看起來臉很是消瘦蒼白,然而,看在安梓杰眼里,也依然是風采依舊。
安梓杰走了過去,一直來到床前,緩緩的拉過冰涼的手,輕輕的握在手里,漆黑的眸子里凝聚的也盡數落在舒妍的臉上,眼底深除了悵然之外,也有嘆息,和擔憂。
大概也只有這個時候,他也才能這麼靠近了,有的時候,忽然覺得,若是這麼一輩子,也沒什麼不好的,因為,至,他也還能這麼陪在邊,而,就怕這一切夢醒之后,他就再也留不住了。
可是,他卻又不忍心看著一直就這麼沉睡下去……
“當初,你跟我說,相互不糾纏,就還能做朋友……你說讓我娶葉霜,我都依你了……這次,你還想讓我做什麼?你才能醒過來?”
安梓杰平緩的聲音傳了過去,臉上也有些掩飾不住的黯然。
“我不想再等,再退讓了,阿妍,等孩子們的事都理好了,我們也結婚吧,讓我這輩子好好照顧你。我一定會征求你爸媽的同意,努力讓他們接我……”
說到這個事,安梓杰也是有些難的,這些年,舒銳和孟馨潔他們,就沒有接過他,現在,有龍城的幫忙之后,舒擎對他的態度倒是改觀了很多,只是舒銳那邊,卻……
……
“唉,要不,我們就別為難他了,他也不容易的。”
門外,孟馨潔也是拉著老頭子舒銳的手,看著里面的況,有些于心不忍起來。
舒銳那眼眸也沉了沉,冷哼了一聲,冷聲道,“可不是我要為
難他,就他這架勢,怎麼能護得住兒?但凡他能長點志氣,我當初也不會任由著阿妍胡鬧,這兒的子,你也不是不知道,葉霜是的朋友,這安梓杰是朋友看上的人,再是不要臉,也不會……”
“行了,行了!什麼事到你里就變了味道,什麼要不要臉?這孩子都生了,還能怎麼樣?年輕人的這些恩怨,我也還真是不明白,還是我們那時候簡單,喜歡就著唄。老實說,就著以墨那小臉蛋,這安梓杰配我們的兒,也不算太差,是吧?”
“得了吧你,兒看中也不是這些。這事,也別僵著了,改天,找個臺階讓他下吧,都這樣了,就由著他們吧,我們也不可能看著兒一輩子。”
孟馨潔深深的吸了口氣,長嘆道。
“看看吧。”
舒銳說著,又看了里面一眼,然后才轉過,負著雙手離開。
孟馨潔怔了怔,也看了里面一眼,最后也只能轉過,跟上舒銳的腳步。
老夫妻兩也是從店里過來的,收拾得有些晚,尋思著又想來看看兒,不想竟然遇到了安梓杰。
其實,老夫妻兩,現在也看開了很多,也沒有那麼排斥安梓杰了,尤其是最近龍城和舒以墨夫妻兩也偶爾給安梓杰在二老面前刷分,二老對安梓杰的不滿才減淡了一些。
舒以墨自然是希舒妍能平安的醒過來,然后跟安梓杰在一起的,畢竟……
……
病房的安梓杰自然是不知道外面發生的這一幕的。
他跟舒妍說了好一會兒話,給遮好了被子,想了想,才朝一旁走了去。
病房的窗邊已經多出了一把吉他來了……
正是前些時候,安梓杰讓人送進來的。
醫生說,適當的音樂,能讓人放松心,對舒妍的治療有利,所以,安梓杰這些天每天都會過來,給舒妍彈幾首鋼琴曲聽聽,雖然知道沒有反應,但是安梓杰也只能做這些了,不然,他已經不知道他還能做些什麼。
舒妍本來就是一個彈吉他的好手,安梓杰也不會告訴,早在當年中學的畢業典禮上,作為新生給老生送行獻上的曲子的時候,那樣清新素雅的小模樣在他腦海里就一直揮之不去。
若是人生沒有重逢,后面也許就不會發生那麼多的事。
可是,若是沒有重逢,他又怎麼能擁有?還跟生下了兒,舒以墨……
說到底,他也還是得謝命運讓他們相遇,重逢的……
那個時候的他們,到底還是簡單而純真的,哪里有現在那麼復雜。
曲調聽著,有些遙遠,但是安梓杰也依然很是清楚的記得那樣的曲調,那樣悉的歌詞,每一個音符,每一個字——
穿過運場,讓雨淋,我的你,何時變孤寂……
幾十年輾轉而過,他都還沒來得及懷念擁有,他們突然間就老了。
輕快好聽的曲子充斥著房間的每一個角落。
低頭輕彈的安梓杰也沒有看到,曲子彈到大半的時候,病床上一直沉睡不醒的人兒,突然了纖細修長的手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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