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賀那貨倒是笑得開心:「小鯉兒我運,待會我要是不行了,你記得扛著我。」
「……」
「哈哈哈林老師開玩笑開玩笑。」
對著攝像機,我不敢罵人。
13
如果真要比較林賀和楊航宇的話。
我覺得還是楊航宇像個人點。
至溫,不張口說瞎話懟我。
林賀全上下除了臉和材,我真的一點優點看不到。
明明已經拒了綜藝邀約了,還跑來錄最后一期,他敢說不是看到網上圈對峙熱度那麼高,專門來搞我博眼球了??
真的救命。
14
中午劇組的安排是在安多藏民家參觀、午飯。主人拿出了珍藏的紅珊瑚首飾,在一片哇聲結束,主人小心翼翼收起首飾,我們又開始做糌粑。
這一天是綜藝最后一期,《魚外飛仙》也是今晚大結局。
意味著,我和林賀的孽緣到頭了,從此林郎是路人。
我覺得我得做出抉擇,這該死的純,就讓我來提!
所以不管林賀說什麼,我都選擇無視,甚至撮合他和另一個嘉賓組隊做任務。
然后節目組中場休息吃午飯的時候,導演就苦口婆心找到了我……
「沈老師,咱不能這樣。
「沈老師,你看林老師來一趟也不容易,多尷尬啊!
「沈老師,和飛行嘉賓該有的互咱還是得有哈!」
我:「……」
我被訓話,林賀在一邊著笑。
哦對了,忘了說了,林賀也不知道是什麼直男斬,楊航宇該死的,一上午幾趟廁所下來,他們已經是一條子的好朋友了。
所以林賀笑,他旁邊的楊航宇也笑。
我:「……」
我看不下去,直接在他倆中間劈開一條天塹,坐下。
「你倆是真不管我死活啊昂?」
「啊?一個老搭檔,一個怎麼也算認識,睜開眼看看吧,為什麼線上線下被罵的只有我?」
林賀聞言,義正詞嚴地說:「還不是我們小鯉兒人氣高,大家都喜歡關注。」
「打住。」
我直接白眼外加一個達咩大作,「首先林賀,別再我小鯉兒了,這會沒攝影機。其次,我人氣沒在座的兩位高,我也不想當黑紅王。」
「那回頭咱一塊出鏡,表示一下和睦?大家都是好朋友,沒必要撕來撕去。」
楊航宇倒是認真出主意,只可惜不是什麼好主意……
我深吸一口氣看向楊航宇:「航宇,你怎麼也不明白了,我和你是朋友,我和林賀不是,這個問題你應該先問他。而且你懂什麼是嗑 CP?三個人咋嗑?真當現代社會包容度這麼高??」
我手舞足蹈,聲并茂,楊航宇忍俊不:「那怎麼辦,要不我們讓林老師說下。林老師。」
林賀一臉無所謂接話:「我沒什麼好說的,時間證明一切。」
說完,他倆還擊了下掌。
我就搞不懂了,都沒什麼好說的了,掌有什麼好擊的???
「……」
tui,這該死的,男男相護的,世界。
15
一天的拍攝終于結束了。
晚上收工后回到氧吧酒店,助理高反得厲害,我讓早點去休息。可不料洗漱完躺上床,發干得厲害,潤膏又恰好在助理隨攜帶的包里。
我不想去打擾,給自己灌了幾大杯水。
八點,《
魚外飛仙》大結局首播。
按照流程,我已經編輯好了要發的收告別博。
容是:就讓這段永遠定格在小鯉兒和魔尊的擁抱里。附加九宮格劇組 plog。
這條微博發完,我如釋重負倒在了床上。
然后切開小號,進了賀梨超話。
里頭一堆又哭又笑的 emoji 和祝福錦繡良緣、前程似錦的話。
這時,林賀也發了微博。
他的文案是:恩時,新的故事就要開始了。附加一張殺青時的大合照。
我和他捧著花,極不自然地站在人群最中間。都要笑僵了。
他大概也很想結束吧。
我想著,不自覺笑了一下。
又福至心靈用只有十個僵尸的小號發了條微博。
「哇哦,終于不用和林某營業了。」
編輯完又覺得了些儀式,鬼使神差就拍了張自己部特寫,一并上傳。
可沒過多久,我的微信就彈出一條消息。
copy 來信。
兩個字。
「出來。」
16
我當時就火冒三丈了,這什麼命令的語氣???
我非得去看看他搞什麼幺蛾子。
旋即就套上羽絨服出去了。
copy 就在門口,他見我出來了,把手機收回口袋里。
可能是剛洗完頭,他沒有打發蠟的劉海散在額前,有些遮眼睛。
「有屁快放。」
我和他說話向來是用原始的詞語表達最直接的緒。
「下樓,帶你去看個東西。」
「不去,缺氧。」
他一臉「得了吧」看著我:「下午連走五公里都不缺氧,現在就缺了?沈大梨你是不是就針對我一個人?」
我一臉「不然呢」看著他:「嗯啊。」
不料他直接抓著我的手,就把我拽進了電梯間。
他摁樓層,我甩開他:「林賀,雖然你屁我也見過,但能不能不要說上手就上手啊,距離你懂不懂?」
「我們距離還不夠遠?」
他說這句話的時候神認真,我愣了一下:「再遠點!」
他可能也很無語,把手揣進兜里:「再遠點也看得見你上的死皮。」
「吶。」
他又把手向我,手心多了一支 YSL 圓管膏。
我:「……」
「這還不是怪高原天太干了!」
「明星好好注意下形象吧。」他調侃著,把膏塞到我手里。
金屬管壁溫溫熱熱的。
「哦。注意就注意。」
可能是我太敏了,我涂著膏,覺氛圍怪怪的,好在這時電梯叮一聲開了,過前臺玻璃窗,我看見夜空有一顆流星劃過,而后兩顆,三顆,速度越來越快——
「哇!」
我也顧不上尷尬了。
小孩子對這種漂亮又夢幻的東西就是沒有抵抗力。
我旋即沖出了酒店。
可又鬼使神差回了頭——
「林賀你發什麼呆呢,快出來許愿!」
17
小縣城在高原連綿的草山之下,原本了夜便是一片漆黑,今夜卻被流星雨照得恍如白晝。
藏民陸陸續續都出來看流星雨,我和林賀神同步戴上了帽子,去了人群最后。
我連忙雙手合十祈禱。
滿天流彩的星空下,林賀似乎看著我。
他緩緩開口:「金牛座流星雨你知道寓意什麼嗎?」
我「啊」了一下。
他又一笑:「我是說恭喜你啊,我們的劇播完了,你年末肯定拿獎。」
我聞言愣了一下,拒絕:「恭喜啥恭喜啊,許愿沒,祝你自己早日戛納。」
「你真的是一點都不關心我。」
林賀這句話說得又委屈又莫名其妙,我哭笑不得看向他:「我還不關心你?我都祝林影帝戛納了,還不夠排面?」
我說完,他向遠方閃爍的星空與人,冷空氣讓他的雙眼起了層水霧。那麼一剎那,我覺得他好像跟以前不太一樣了,變得沉穩、文藝、溫,還帶有一破碎的憂郁。
可不料他一開口,就把讓我這種錯覺稀爛。
「你怎麼不說奧斯卡,戛納我已經去過了,下次送祝福能不能查查資料。」
「……」
好,我的錯,是我頭發長見識短。
「你許的什麼愿?」林賀又問。
「家人健康,自己不要長胖,下部劇男主不踩雷。」我回答。
林賀一哼哼:「就那麼討厭我?」
我踢著腳下的石子回他:「是吧,相互的。」
「還是睚眥必報啊,沈大梨你真的一點都沒變。」
我和藹笑笑:「copy 你也是。」
「如果一切能真的都是相互的就好了。」林賀似乎在喃喃。
我也沒琢磨他是什麼意思,直工直令說:「因果報應總是有的。」
他竟低頭笑了笑,然后又說:「沈梨,我連夜就回劇組了,10 點 40 的車,你后面什麼打算?」
我想了想:「也要進組了。」
「那我走了。」
「嗯?」
我突然愣了一下,可還沒來得及說什麼,林賀就往馬路對面跑去,和一輛黑雷克薩斯一起消失在了視線里。
我拿出手機,時間顯示剛好是晚上 10 點 40 分。
而那管 YSL 圓管膏,我后知后覺,還被我攥在手心。
18
《向大山深出發》綜藝最后一期播出的時候,我正在拍一個現代小甜餅短劇。
忙里閑囫圇看完了全集。
事并沒有像我想的那樣發展。
綜藝出來的效果也不是像預期中那樣,用我和林賀以及楊航宇的三角 CP 關系當噱頭。而是剪輯林賀和方妙妙相親相。
方妙妙,流量小花,節目組另一個常駐嘉賓,我當時還推他倆組隊。
雖然現在也談不上后悔,但心里多有點不是滋味。
我吐了一口氣,覺心里空落落的。
又看了圈網友評論,風向標倒得很快,全是說林賀和方妙妙好配的。
也是這時,我才從助理里聽說,網傳林賀下個季度還拍偶像劇,主是方妙妙。
營銷號和水軍這麼賣力給 CP 造勢,八是真的了。
偶像劇上癮了麼林賀……
不會宣傳就是你自己買的吧?
我扯了扯角,倏地有點五味雜陳。
19
人總是喜新厭舊的。
水一般的賀妙 CP 營銷很快就讓賀梨 CP 黯然失。
我兢兢業業拍戲之余,卻也沒料會在一個冒險挑戰型綜藝里再次遇見林賀。
他容煥發。
和方妙妙炒 CP 就是比和我炒開心昂?
我怒了努,不由想。
「沈老師,這邊來一下。」
這時候,導演喊我,我小跑著過去。
「沈老師,待會你和林老師一起飛翔傘,沒問題吧?」
「嗯?」
我聞言第一反應是:過世 CP 也要炒冷飯?
導演又說:「林老師翔傘有經驗,你倆也,他剛好帶帶你。」
「哦。」
安排就是這樣。
我也沒什麼好拒絕的。
我一直有點恐高。
林賀這個死藥罐子還笑過我。
不過這是他小時候唯一能囂張的點,我早不和他一般計較,只是沒想到他這麼會把優點放大。
我唏噓著,節目組來到山頂翔基地,山頂起了點風,教練說是起風好借力。
林賀今天似乎沒那麼不著調,穿起翔服來整個人勁瘦拔,帥得過分。
當然,他這個人我從小看到大,再帥也撼不了我。
「抓穩。」
上傘的時候,林賀輕輕對我說。
我還有點不習慣:「哦。」
飛行過程很順利,林賀對著攝像頭贊嘆著大好河山,我在一旁閉雙眼,有點局促。
「沈梨,看我。」林賀突然說。
「啊?」我戰戰兢兢把眼睛打開一條。
不料這時,他手里閃出一條銀線。
我好奇,恐懼的覺也就分散了些,仔細去看才發現是條手鏈。
還是條很悉的手鏈。
直到看到上面的小鯉魚掛墜,我才猛一下想起,這就是我去年落在《魚外飛仙》劇組的,送我的鏈子!
20
哼!好家伙是被林賀了!
他晃著鏈子,我覺得他在戲弄我,下意識手去抓。
「錄節目呢。」
「你給我!」
「我下去就給你,不過你要保證,別害怕,睜開眼睛。」
他慢慢地說,我也不知道怎麼就被他引導了,竟然主去看下方的風景。
今天多云,下方的山如同氤氳在青蒼畫卷上的水墨,一陣風過,便流滾滾微波。
「好漂亮。」我一點點睜開眼睛。
「是不是沒覺得沒那麼害怕了?」林賀看向我,「小時候我就覺得天不怕地不怕的沈大梨恐高是件很荒唐的事,今天終于掰正過來了。」
我下意識哼哼:「你小時候不是還笑話我麼?怎麼現在知道錯了?」
他突然詫異:「我錯了?我從來沒覺得我錯過。」
我:「……」
好的拜拜,死不改。
21
林賀帶著我安全落地,因為我倆在天上聊了些有的沒的,林賀直接和節目組通不播這段。
我在一旁沒說話。
第一反應是他現在有新 CP 了,不能和我走太近。
其實也無所謂。
我泰然一聳肩,導演又趕鴨子上架進下一個環節,我和林賀被分開,小鯉魚手鏈的事自然也就被擱置。
后來出人意料的是白云變烏云,天空愈發沉,一陣雷起,暴雨瞬間就砸了下來。
狂風大雨中,導演一邊對策劃罵罵咧咧,一邊喊保護設備,一邊招呼大家進游客中心,一時間場面十分混。
也是這個時候我才有機會和林賀單獨聊聊。
我什麼也沒想,人群中抓住了他的手,把他拽到屋檐的角落里。
「手鏈!」嘈雜聲中我大喊。
他也沒跟我打哈哈,從口袋里出手鏈,提高音調:「剛才太忙了,沒生氣吧?」
我小心把手鏈收起來,語氣悶悶的:「沒有。」
「很喜歡嗎?」他又問。
「嗯,是我一個老送的,我們失聯好久了,我都覺已經不在這個世界了。」
林賀若有所思怒了努:「好吧。」
我不由皺眉:「你就『好吧』就完了?我還沒算我手鏈怎麼在你這的賬呢!林某!」
「我買的為什麼不在我這?」
「啊???」
他輕松一聳肩,我整個人愣住。
22
「你在哪買的?你什麼意思?這明明是我買的。」
「算了,跟你說不清楚,你心里只有。」
「什麼啊林賀!」
「進屋自己琢磨去吧。」
林賀一邊說,一邊往他團隊那邊走,獨留我一個人在風中凌。
可是我后來想通了,這貨肯定是瞎說,不好意思說自己惡作劇藏了我的禮,就說是自己買的。
只有這樣解釋是最合理的。
也沒什麼,我寬宏大度,我原諒他。
我被我自己到了,不打了個噴嚏,也是這時候,助理找到了我。
「我的姐,你怎麼還在這吹風啊?」
我一笑,亮出小鯉魚手鏈:「吶,我找回來了,原來在林賀那兒。」
助理傻了眼似的:「不是,這條手鏈不是在你家里嗎??」
我也傻了眼:「什麼東西??」
「去年你說手鏈丟了,讓我去找,我當時一直沒找著,可是前幾天我給你收拾行李的時候,在一個舊箱子里看見了啊!我的祖宗,我以為你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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