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等，漿里有病毒，那就意味著實驗室里已經有潛在染者，或者已經有人染。

難道這棟不起眼的小樓里有人在進行喪尸實驗？

「你師傅都搞不到這麼多漿，你倒是有辦法。」秦若水故意問。

「我也是聽胡導說這里能弄到漿……」小王是個老實孩子，又是我的，這麼近距離接我，他已經紅了臉，想來說的是實話。

胡導？

難道變態鬼才胡導和這件事有什麼關聯？

我們借口買道支開小王，把這三桶漿抬上車。

24

我和秦若水著這三大桶的漿。

漿每袋 200 ml，全都放在半人高的塑料明桶里的。

「如果，我是說如果，我們把這些漿理掉了，病毒是不是就不會擴散了？你也就不用死了？」秦若水盯著我。

「可能吧。也許還需找到真正的源頭。」不過我沒說出這后半句話。

秦若水微不可察地舒了一口氣。

「怎麼理？這東西放在哪里都有污染。」他問。

我歪了歪頭，怎麼辦呢？

系統適時告訴我，我有一次請外援的機會。

嚯！系統這狗東西終于給力了一次！

25

一群穿著球，扎著馬尾辮的人坐在沙發上，眼睛里全是疑的目。

因為們的面前有一排高腳杯，每個高腳杯里都有滿滿一杯的濃濃漿。為了配，我還點綴了薄荷葉。

們是我的吸鬼姐妹。

我們茹飲千年，病毒什麼的統統免疫，更何況這區區喪尸病毒。

小意思啦！

「大姐啊，尤文圖斯正是點球大戰關鍵時刻，我們正在給斯文加油，你一個信號就把我們來了。咋地了？」六妹妹有些心不在焉地嘟囔，就是個腦，五百年了，換了一千個男人，還是喜歡追著男人跑。

「咦？這是什麼？好香！」

「我怎麼從沒聞到過這麼可口的鮮！快說，你哪里搞來的。」

我支支吾吾不愿意說。

二妹不了鮮香味的蠱，二話不說拿起來抿了一口，眼睛瞬間亮了，然后咕嚕灌下一大杯，意猶未盡地。

「哇噻！這味道，絕了！」

哪種絕？

滅絕人類的絕？

其他妹妹見狀也端起來喝了個，喝完之后直問我還有沒有。

呃……這麼好喝嗎？

可惜我現在不是吸鬼，喝不出來味不說，還會死。

這群人喝完之后像是醉酒般，在我的沙發上磨牙打呼嚕，還好秦若水被我打發出去了，否則……這畫面太。

26

開機當晚，彪子依舊被砸中。

不過沒有了病毒漿，他沒有被染。

導演了聲咔，這場戲在眾人的掌聲中結束。

仿佛，一切都結束了。

我問系統：「我是終結了末日嗎？」

系統腦袋晃得跟撥浪鼓似的：「你個傻嘚兒，如果終結了末日，你就會恢復吸鬼的份，你看看你現在會瞬移嗎？」

麻蛋，不會！

我有點小失落。

但又有些小高興，嗯，燒烤、小龍蝦還可以多整幾天！秦若水去了趟隆禺路 97 號，用了點方法混進去，發現里面只是個人走樓空的研究室，監控也被人惡意損壞。

我們倆猜測，這人既然有毀滅世界，將人類都變喪尸的打算，那他一定會再次下手。

我只需要耐心等待。

與此同時，我們將目盯在胡導上，他一定知道些什麼。

27

一連三天，沒等來喪尸病毒暴發。

卻等到了我的吸鬼姐妹。

「大姐你快告訴我們，這是什麼？是在哪里抓到的人類？味道這麼鮮！」

「我們喝過一次之后就再難忘懷了，好姐姐，你不能藏私啊！再讓我來一口，求求你了。」

十三妹甚至直接在我房間里翻找起來。

我看著們抓心撓肝的樣子。

咦，怎麼像人類嗑藥上癮后的模樣。

等等……

再等等……

仿佛有哪里不對勁。

28

三天后。

一家醫院發了喪尸病毒。

所有人都在逃竄，只有我和秦若水開著堅不可摧的房車逆流而上。

秦若水準備的電鋸是真的好使，他戴著頭盔擋在我前，灰的外套全部被濺滿放的跡，斑斑耀眼。

我們在醫院找到幸存者——一個護士。

渾哆嗦地藏在一樓廁所里，眼神里全是驚恐：

「我也不知道，就是有個車禍的急診患者來醫院，他失過多，輸沒兩分鐘就……就變喪尸了，太可怕了。」

我倆又闖進監控室。

翻來覆去看了三個小時，終于找到了痕跡。

昨晚有人潛了庫，替換了漿。

一個我們十分模糊，卻又那麼悉的面龐。

胡導！

是他！

那個喜歡用真漿拍戲的變態鬼才導演！

如果真的是他，那讓小王八犢子去隆禺路取，讓設備掉落砸傷彪子，都是他的手筆！

可是，好好當人不好嗎？

真是個愚蠢的人類！

想吃什麼可以吃，不用躲在暗的角落，自由走在下不好嗎？

氣死！

29

秦若水冷著面孔，拉著我就要去堵導演。

他說他一定要拷問出病毒的來源。

秦若水啊！秦若水。

明明穿的不是紅，此刻卻紅得耀眼奪目，眉眼間好看極了。

可他不知道。

若我真的阻止了病毒擴散，那我就不是我了。

我就再也站不到下了呀！

劇組一片狼藉，設備儀散落一地，大家早都各自逃難去了。

我們開著房車在劇組周圍轉了很久，終于還是找到了躲在角落里的導演。

他正被一群喪尸圍困在車頂上，他拼命地揮舞擊打著手中的棒球，可是邊的喪尸卻越來越多。

他看到我們的房車，就像是看到了救星，就差當場下跪了。

我們把胡導帶到旁邊的二樓。

「你為什麼要換掉醫院里的漿？」

胡導原本還在點頭哈腰謝我倆，被拆穿后瞬間安靜下來：「你在說什麼，我不懂。」

「隆禺街 97 號，病毒漿！還用我說得更多些嗎？」我快氣笑了：「人類滅絕對你到底有什麼好？」

30

聽到隆禺街三個字，胡導的眼神終于變了。

不再是裝瘋賣傻，而是一種癲狂。

他站起來看著樓下的喪尸，居然把指頭放在上打了個呼哨，又出手打了個招呼。

外面的喪尸立刻抬頭朝他嘶吼。

我和秦若水面面相覷。

他瘋了。

徹底地瘋了：

「我做夢都想玩一次現實版的喪尸生存

游戲，現在我的夢想終于真了！」

之前圈里只知他崇尚暴力學，拍片必用大量漿，可誰都沒料到，這人骨子里就是個神病。

「你們知道這一切的始作俑者是誰嗎？」

他指了指樓下，又得意洋洋地看著我：

「是我啊！」

我沉下臉，問他研究室里的病毒是怎麼回事。

他道：「有個朋友跟我說這是他最新的實驗果，問我愿不愿意幫他建立一個新世界。我當然愿意啦！

「哈哈哈，現在我就是這個新世界的主人！我就是神！

「人間不值得，不值得，如果可以，世界末日何嘗不是對地球的拯救！對人類的救贖！

「我們安逸太久了，都不知道什麼作弱強食，現在的人啊，太弱了！而我，我一定會是那個活到最后的人！」

我嫌棄地看了他一眼。

這哥們兒，對自己能力的認知是不是有點問題？

哪次他都沒活過十分鐘。

31

秦若水很配合地幫我把胡導綁了起來。

「你綁我干什麼？你放開我！」

他剛想破口大罵，我一掌下去他就老實多了。

「哎呀！你別手啊，有話好好說。」

「說！漿到底是誰給你的！」

見他眼神閃躲，我又一掌下去。

「啊！是……是……是邱博士！是邱博士給我的！不對！不對，是那個人給我的！」

胡導被得語無倫次，緩了半天才說出實。

一個月前，他正在睡覺，忽然有人出現在床邊，問他是不是在拍一部喪尸類的電影，若他有興趣，愿不愿意幫他建立一個真正的喪尸帝國。

他當時喝高了，半夢半醒就答應了：

「他跟我說，只要進人，不出一個月，整個世界就會變喪尸的海洋。我當時半信半疑，直到第二天我收到一段實驗室里喪尸攻擊人的視頻。

「我知道那個視頻絕對不是擺拍的。我就想著，既然已經有了喪尸病毒，那這個世界遲早要發喪尸，不如就從我手里開始吧！

「你看現在，外面那些喪尸都是我的杰作！它們都是出自我的雙手！是我開辟了喪尸紀元！」

他說著說著又開始激起來。

我知道，胡導又發癲了。

這導演戲拍多了，就會分不清楚現實和夢境。

自以為能掌控全局，但其實他就是別人手中的一把刀。

秦若水氣得坐立難安，轉了胡導幾個掌，完還不解氣，拽著他的領子就要往樓下扔。

我攔住他：「沒事，我還能再回去。」

「可是你會痛啊。」

他沉默半晌，眼角泛紅地將我擁懷里。

我詢問胡導那人究竟是誰，胡導說邱博士在實驗室里負責研發，而跟他聯系的那個人，他只知道姓林，什麼，長什麼樣都沒看清，只知道他來去自如，能憑空出現。

林？

我臉一沉，難道是他們？

我看了一眼秦若水。

若是他們攪和進來了，那秦若水就有危險。

32

我再次回到過去。

這一次我沒有再告訴秦若水真相。

他對我依舊冷面，嚴苛，較真。

他依舊嚴格限制我的日常出行和飲食，這里不準去，那個不能吃。

我沒有跟他犟，乖乖聽話。

聽著他認真給我分析接這個劇本可以拓寬我的戲路，聽他指揮著發型師給我做適合我的造型，聽他在總制片辦公室給我爭取更高的片酬。

我打聽了很多關于秦若水的事。

他并不是一窮二白的打工族，家里有家族企業，是獨子。

原本是要回去繼承家業的，可畢業后他卻進了娛樂圈，也不跟別的藝人，指名道姓要跟我，他用 6 年時間把我從籍籍無名的小藝人捧上了娛樂圈頂流。

周圍的藝人對我是既羨慕又可憐。

羨慕我的事業猶如火箭般一飛沖天，可憐我有個極其嚴苛的助理。

我問秦若水：「你為什麼管我這麼嚴？」

他說：「因為你說你要專心搞事業。」

我：「我什麼時候說要搞事業了？」

他角，哼了一聲就走了。

哦，我看過原主的采訪，曾說過，的目標就是當影后，為萬千觀眾心中永遠的神。

拍戲結束后，周圍的人吵吵嚷嚷到房車前面要簽名。

真好啊。

圍在房車外面的是人，而不是喪尸。

有時候我真覺得，人還是不要知道真相的好。

你看，這些人類活得多有奔頭啊！

33

恍惚間，仿佛回到了很久很久以前。

那會我還是剛及

笄，我娘還在炕頭上給我烙餅子吃，我爹在地里伺候禾苗，弟妹們在田里玩泥，丟了我一。

我也和他們一樣鮮活地生活著。

直到一個夜晚，我被一個惡魔咬了。

等我醒來，我再也不能站到下了。

為了躲他，我跑到千里外陌生的地方，平平安安生活了十幾年。

我甚至有了人，有了朋友。

可是還是被他找到，他用我的人迫我自殺。

我殺死了他，可我的人也死了。

時間真是過得快啊，一晃一千年過去了。

34

我灌了秦若水三天羊，自己查了三天。

發現事有點超乎我的想象。

隆禺路 97 號是一個姓邱的博士的私人實驗室。

這個邱姓博士曾經因為研究的容太過激進而被大學除名。他研究了什麼，激進到什麼程度不得而知。

但我有個猜想。

這個猜想在我黑進邱博士電腦的同時得到了印證。

邱博士，為了追求長生不老之道，開始了一項長達 30 年的研究，剛開始他研究的是一種攻克癌癥的生納米機人。

后來發現方向不對，于是掉轉頭研究起一種 Y 病毒。

這種病毒是科考隊從遠古冰川里發現的古老病毒，國際上很多科研小組都在研究，大家發現 Y 病毒在小白鼠的上顯示出了極強的修復能力，可以快速修復損細胞，恢復到健康狀態。

但在注在大型哺上，例如豬、狗上卻不能很好地融合。

國際科研小組紛紛放棄，邱博士得知 Y 病毒后，抱著試一試的心態將攜帶 Y 病毒的生納米機人注到實驗犬的上，有了生納米機人的加持，它們居然可以很好地融合。

年老的實驗犬能夠迅速恢復到年輕狀態，傷實驗犬的傷口可以迅速恢復。

只是會有一些副作用，例如，狂躁，咬人，出。

邱博士就是這個時候被大學除名的。

隆禺路 67 號這棟樓的產權人是林琴。

林琴是林文的第不知道多代的孫。

林文啊林文。

這件事難道真的和你有關？

35

林文是吸鬼家族的后起之秀。

領頭人是林文、林武兩兄弟。

我們占據江南，他們占據江北，彼此之間時有紛爭，幾百年前我們也想過化敵為友，但后來我們在地下室里發現了他們的后，就斷了這個念頭。

這個家族極其變態，他們吸之前總要用地下室琳瑯滿目的用凌辱折磨對方幾天，據說他們喜歡喝驚恐之。

越是害怕，的味道越好。

你說說，這不純純的有病嗎？

我們都已經用牛羊代替人好幾百年了，當然我們并不強迫其他吸鬼家族像我們一樣不喝人，但聽到這些聞，總覺得這個家族太過變態。

所以。

林文，邱博士，大胡子導演。

他三個人究竟想干嗎?

毀滅人類嗎?

我有個猜想。

36

這一次我又提前進了組。

為了查到林文的蹤跡，我有事沒事就跟在胡導屁后頭，甚至大半夜的還往導演房間跑。

秦若水看我的眼神都變了，終于有一天他憋不住了。

這天我正尾隨胡導，秦若水手擋住我追蹤胡導的路，冷臉看著我：

「你和胡導是怎麼回事？」

「啊？」

「你天天跟在他后頭，萬一被拍到了些什麼，到時候你讓公司怎麼幫你解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