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晨第一個到初吻問題，他否認后被測謊儀電擊，疼得齜牙咧。

我被他的陣勢嚇到，心慌地將手放了進去。

「江桃，你到的問題是：『你有過初嗎？』」

「沒有。」

測謊儀響了兩聲后，綠燈亮起。

我僥幸逃過一劫。

其他人都打量著我，好像在判斷我說的話是否可信。

很快就只剩下周清和陸今白。

他們倆到了同一個問題：「現場有沒有讓你到心的人？」

周清臉頰微紅，幾乎素的妝容襯托得清純可人：「有的。」

導演繼續問陸今白：「陸老師，你呢？」

他挑眉，似有若無的眼神看了一圈，最后落進我的眼里：「有。」

6

按照盲盒簽結果，我和陳晨、陸今白被分到了二樓，其他兩一男在一樓住。周清表凝固，在聽到導演說下次挑戰后重新分組，才緩和了一點。

陳晨仿佛有些害怕陸今白，也許是害怕自己找不到能說話的人，一直對我表現得有點過于熱，又是主提箱子又是幫忙拿飲料，一來一往間我對他也有了點了解。

陸今白上了樓，徑直進了房間，關門聲震得陳晨嚇了一大跳，轉躲進了我房間。

「桃子姐，我不行了，陸老師太嚇人了！」

看著他也不像裝出來的，在聽到他害怕陸今白的原因后，我沒忍住覺得好玩：「就因為他沒給你通過？」

陳晨穿著運坐在我房間的地毯上，皺著眉頭：「你是不知道，不全是因為陸老師給了我 Pass，最重要的是，他是那次請來的助場前輩，學員們都以為他是演員，不太懂唱歌，結果他當場就指出了我們每個人的短板，甚至專門批評了我，太丟人了。」

「知道丟人還不抓時間練習，還有時間閑聊？」

臥室門沒關，陸今白不知道什麼時候出現在門口，沉著聲音。陳晨上應著，撒跑了。

我抿著笑出聲來。

陸今白卻盯著我沒有要離開的意思，他轉關門進了我的房間，四周轉著看我掛在墻上的照片。

「這是你大學時期的照片？」

他拿起來看得很仔細：「這張是畢業照嗎？」

「你經紀人是你大學同學？」他指著宋楠，表認真。

我一時間不知道該說什麼，只好點頭。

不知道是不是錯覺，我總覺得此刻的陸今白，全出一子頹喪和無助，看著這些照片，眼神里又帶著羨慕。

「你呢，你大學生活也很好吧？」

我當時就算拼命刻苦學習，最后也只去了一所普通二本，雖然當時學校老師都很意外我能考上大學，可還是差得太遠。

陸今白是重點培養出來的全校第一，他最后也不負眾地去了 A 大，那里是所有省狀元的首選，不用想也知道一定和我的大學生活天差地別。

「不好。」

他皺了皺眉，指尖因為用力著相框，微微泛白。

「很無聊，每天在重復，也沒有你。」

道歉的話在我邊，就是怎麼也說不出來，最后說出口又變：「沒有我在邊，應該會安靜很多。」

高中的時候，我總是跟在陸今白邊，嘰嘰喳喳不停歇。他上不說，估計也早就嫌我太吵。

就連當時幾個關系好的同學都勸我：「陸今白這種高嶺之花最難追，你死纏爛打他也不會心，還不如裝裝乖巧。」

我真不行。

我見到陸今白，一顆心就撲通跳，恨不得視線全天都黏住他不離開，他一個作，我腦海里早就分析出了一篇閱讀理解，本矜持不起來。

況且，如果他接不了真實的我，那麼我再掩飾都毫無意義。

陸今白把相冊齊齊看了一遍：「太安靜了有什麼好的？」

7

一場尷尬的見面，勾起了我很多回憶。高中整整三年，每一幀畫面，都有陸今白。

我們是高一同班，后來分班后就變了沒有關系的兩個人，他是理科大佬，我是文科學渣。

只因為一件很小的事，產生了第一個點。

高一的育課，烈日炎炎，因為生理期不規律，跑步時肚子傳來墜痛，我離隊和老師請假，剛走出隊伍就聽到了其

他班男生的嘲笑聲：

「你看那個生的子，紅了一片，哈哈哈，好丟人。」

「就是，好惡心。」

我攥著校服擺，想把校服再拉下去一寸蓋住，步子也不敢邁得太開。

走到育老師面前解釋之后，卻因為他拒絕的話，全僵。

「要我說，大家都有生理期，怎麼你要請假？矯！」

學期中要進行測，育老師對績比較差的生一向沒有好臉，總是不就出言挖苦。

「生生理期不能劇烈運，會造痛經加重、分泌失調，嚴重還會導致休克。老師，你確定出了問題你能負責？」

我在最無措的時候，陸今白停止了帶隊，全班就因為他的暫停，中斷了跑步。

育老師被下了面子，怒火沖天：「還不給我繼續跑？你算什麼？敢對老師這麼說話！」

陸今白看著育老師，僵持著。

班級其他人也站在他后，像是在無聲抗議。

「老師，生生理期跑步會對造傷害，如果您今天不同意請假，我們也從今天開始不上育課。」

一個總是坐在第一排戴眼鏡的孩子站了出來，語氣認真。

「我也是。」

「對，我們也不上育課。」

有陸今白帶頭，幾乎全場所有的人都和育老師相對而站著。

當時的我，說不是假的。

明明是剛上高中的一群孩子，卻為了這件事站在一起保護著我。

最后是在場巡視的教導主任發現異常，進行了調解。

育老師不肯低頭：「本來生就不如男生力好，就不應該搞特殊。」

陸今白聲音堅定：「這不是搞特殊，這是們應有的權利，你沒資格用不科學的規章制度去傷害們。」

「你要為了你說過貶低生的話，和道歉。」

他把自己的校服外套解下來綁到我腰上，低下頭看著我道：「你先去趟醫務室，好好休息一下。」

我被同學送到醫務室，一路上臉都在發燙。

這是我人生第一次，心里生出來縷縷說不清道不明的甜意。

最后我回到教室，大家問了我狀況后，才和我說了后續理。

育老師不痛不地道歉，教務也選擇輕輕揭過。

「我們在運會走著看，我們班生不比任何男生差。」前排的生拉著我學得有模有樣，「陸今白當時這麼說的時候，你都不知道育老師臉有多臭，哈哈哈，太牛了！」

最后全班男生訓練生，最后我們班生拿下所有項目第一，育老師公開道歉，我們班全校出名。

在那個歡呼奔跑的夏天，陸今白無意中拿錯我的水瓶灌了一口。

我驚得嚨發，沒控制住朝他看過去，隔著滿滿一看臺的同學，長達 3 秒鐘的眼神匯，以我慌張閃躲中斷。

完了。

我好像喜歡上陸今白了。

8

「桃子姐，快起床，吃早飯啦！」

陸今白走后，我竟然迷迷糊糊睡了過去，很罕見地一夜無夢，簡單梳洗之后就和陳晨往樓下走。

「我就說江桃和陳晨關系不一般，這出雙對看著這也太般配了。」

我沒理會周清的話，陳晨倒是帶著撓頭笑了笑：「今天還有早餐吃，看著真有賣相。」

周清咬著一塊吐司：「對啊，陸老師起了大早做的，好吃得不行，快來嘗嘗。」

我跟著陳晨坐下，剛準備拿面包，面前就放下了一個碗。

「喝這個，油條馬上熱好。」

熱騰騰的豆漿，陸今白穿著休閑襯衫，挽起袖子出小臂，白皙的因為管著人的青。

陸今白的順劉海和圍的適配度是滿分。

我不好意思坐著不，起去了廚房，看到他竟然在現炸油條。

從超市買回來的面團，拉長了放在油里炸得鮮黃脆，香味撲鼻，我看著陸今白吞了下口水。

看到他炸出來兩個，我想手放到盤子里。

陸今白出筷子攔住了我：「想吃油炸豬蹄了？」

我一噎。

「我就是想幫忙，坐著等吃不太好。」

「哪里不好？你以前不是一直這樣？」陸今白說完背對著我，「馬上好，出去等著。」

我坐下的時候，迎著幾道質疑的視線，訕笑著：「陸今白想吃油條，我跟著蹭一口。」

不到兩分鐘，陸今白就端著油條出來放在我面前：「吃吧。」

然后坐在了我對面，拿起筷子夾了油條泡在豆漿里，催促我：「吃啊，不好吃嗎？」

我搖頭：「沒有，好的。」

就這樣，在怪異的氣氛里，滿桌面包牛包圍著，陸今白和我吃完了豆漿油條。

節目組或許也想盡快讓所有嘉賓都融洽一些，開始了新任務。

「今天的任務是游樂園大冒險，大家會據游戲選擇今晚真心話簽順序和第二天新聞發布會的 COS 服裝。」

「大家先上車坐好，我們馬上出發。」

我選擇了后排挨著窗戶的位置，把窗戶打開了一個小隙。

周清第二個上車后坐在了我邊。

發車后不到 10 分鐘，周清打了個很響的噴嚏，朝著鏡頭吸了吸鼻子：「車里怎麼這麼冷啊？快冒了都。」

我趕關上窗戶：「不好意思。」

可是隨著新鮮空氣被隔絕在車窗外，搖晃的車廂讓我胃里反酸越來越嚴重，喝了幾口水也沒下去難，我只好戴上帽子把頭低。

「我們換一下。」

陸今白走到周清面前，冷冰冰地開口。

周清當面不好拒絕他的要求，不不愿地坐到了前排。

陸今白坐下之后，把窗戶打開了一些：「別擔心，我不怕冷。」

確認最后一排只有我們倆之后，我才沒有阻止他的作。

其實陸今白坐到我邊的時候，他上帶著一水果的清冽味道，把我暈車的難緩解了很多。

我像被吸引著朝他靠近，困倦涌上來的時候，幾乎在他的脖頸：「陸今白，你好香啊。」

9

我全無力，幾乎靠著陸今白支撐著睡著了。

當我醒來的時候，已經趴在了他上，面前就是他若若現的腹，他的手遮住了窗邊的線，外套也蓋在我上。

「咳～」我清了清嗓子，「對，對不起。」

到達目的地后，所有人都下車等著一起進場，陳晨卻不解地指著陸今白的子：「陸老師，你子怎麼了？」

我順著陳晨的手指，看到了陸今白大部的子上，一坨的痕跡。

那是我睡著了著側臉流出來的口水印。

我了角，還帶著點，如果地上有個窟窿，我可能已經尷尬地爬到了地心。

「剛才睡著了，水打翻了。」

其他人都表示可以等他換個子，只有周清若有所思地打量著我。

「不用。」

陸今白示意節目組繼續流程。

我們盲選自己想玩的項目，選中的人自一組。

游樂場的設施很多，男生多追求刺激，生喜歡拍照出圖的。

我毫不猶豫選了天。

果然到最后結果公布出來，只有我一個人選擇了天，陳晨去了海盜船，周清和另一個生選擇了旋轉木馬，陸今白選擇了地面火車。

陸今白看著我，表凝重，仿佛不明白我怎麼會選擇天。

因為在場的所有人，只有我和他知道，我有恐高癥。

3 層樓往上的高度我都沒法看下去，曾經還被陸今白問過恐高原因。

「我就是站在高，腦子里總是忍不住想自己掉下去的場景，好恐怖。」

當時陸今白笑著看我：「還怕什麼？」

我想了想：「夏天教室里轉得太快的風扇，我總怕它掉下來把我頭削破，還有樓道里靠近場的欄桿，我也覺得靠上去就可能會摔下樓。」

「江桃，你怕的東西好多。」

我眼睛轉了轉，背著書包跳到他面前：「你知道我最怕什麼嗎？」

陸今白沒說話，眼睛里星星點點。

「我最怕你……討厭我。」

我沒敢說出那句最怕他不喜歡我，說完又突然很慌，萬一他直接說討厭我，讓我以后都離他遠點呢？

我是不可能離他遠一點的。

我只想一步步追上他的腳步，靠近他一點，多看他一眼，再讓他多見我一面。

刷臉這件事，我在陸今白面前做得很練。

清晨的校門口早餐店，中午的自行車棚，下午的環江路。

晴天的籃球場，雨天的自習室，雪天的屋檐下。

周一到周五的熱水房，周末兩天的圖書館。

只要他出現，我就會在不遠。

我的宗旨是：只要陸今白不說讓我滾，不說絕不會喜歡我，我就不走。

……

我自己打開了天的一個座艙上去。在關門的那一刻，我看到陸今白邁著長幾步了上來，甚至還行云流水般關上了門。

等我反應過來，他已經坐在我對面，而天已經開始向空中行駛。

「你怎麼來了？」明明他選擇的不是這個項目。

陸今白摘下圍巾，語氣委屈：「我擔心你害怕。」

10

天上的明小屋千年眼。

我高中時期喜歡看韓劇，里面有講過關于天

的傳說。

每個千年眼里都裝滿了幸福，當天一步步到達最高點，許下的愿會被上天聽到，在此刻接吻的也會永遠在一起。

很老土的套路。

高中時期的幻想，陸今白是唯一的男主角。

由于我恐高，這個愿也就被我一直藏著，直到今天才愿意踏出一步挑戰自己。

「就算你想戰勝恐高，那也需要循序漸進的敏治療，而不是自己接恐懼。」

陸今白發現了我扣著圍欄發抖的手指，我看著窗外的高度一點點增長，心臟像是被住，呼吸也開始有點急促。

「江桃，看著我，深呼吸。」陸今白不知道什麼時候起站在了我面前，他單落地，扶著我的肩膀。

「陸今白，我難。」

我看著他，手心的冷汗已經黏糊糊，我努力跟著他的節奏深呼吸，可還是有慢慢窒息的覺。

「小桃子，你只看著我。」

陸今白磁低沉的聲音變了一個漩渦，他出手臂把我撈進懷里。

「唔——」

陸今白鼻梁和我的相。

我張的緒被他一點點吞噬，變紅的云霞緩緩升騰，染紅了我的角和他的耳尖，最后又化作天邊云里的一縷霧氣消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