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笑的臉上著濃濃的憂郁,雙抿著,繃一條線。
像極了扁豆。
「周舟,輸贏對你來說,真的那麼重要?」
我點頭:
「比你的命都重要!」
我點頭。
江逸云快步走了過來,低頭看著我。
當年跟我一樣高的年,如今已高了我半個頭。
良久,他嘆了口氣,盛著星子的眼睛一眨不眨地看著我,然后,手拂掉我頭上的泥土。
夜下,他緩緩開口,嗓音低沉,卻帶著令人安心的意味:
「我知道了。」
11
拍完《江湖》后,弟弟生病,病的名字:神經母細胞瘤。
一種罕見病。
從那以后,戲劇學院,好劇本,學各種各樣的武,都變了次要的,賺錢才是最重要的。
每個月了那瓶藥,弟弟就會死。
我沒得選。
沒過兩年,我的口碑便已被消耗干凈,連一些商場的活都不愿意請我了。
只能靠著積攢的余錢,和接武替賺的錢,給弟弟續命。
最難的時候,我把自己中二時期買的 QQ 靚號都給賣了。
十年來,我最怕的便是接到媽媽的電話。
夜深人靜時,我給摔青的膝蓋涂著藥,也常常會卑劣地想,如果弟弟不在了,自己會不會輕松點。
又或者,當年我沒有進演藝圈的話,是不是就不用活得這麼辛苦。
12
那個晚上,我們幸運地被江逸云的找到。
為了證明的清白,手機給了我們,不停地擺的子,讓我們看沒有私藏東西。
開車帶著我們直接到了離興市最近的武川縣。
一路很興,漲紅著臉跟江逸云聊天,最后磕磕絆絆地說:「江哥,你有個新的 CP 名了。」
「江上泊舟。」
江逸云轉頭看了我一眼,笑道:「謝謝,這個 CP 名我最喜歡。」
我臉有些紅,看向窗外的夜:「江影帝最喜歡的,不應該是云胡不喜
?」
小從后視鏡看了一眼,嘿嘿笑了笑:「周舟姐,你還沒看今天的回放剪輯吧。
「我們江哥,明顯是在甩包袱。」
我接過小的手機,看了一眼,胡菲菲和江逸云逛街時,江逸云都冷著張臉,表別扭。
胡菲菲提出自拍時,江逸云竟然也沒有阻止開機。
就這樣縱著胡菲菲開機發微博,暴位置。
江逸云悠悠補了一句:「既然是定時炸彈,還是在我們有把握的時候炸比較合適。
「而且——
「四個人一起當獵,太多了。」
小笑得肩膀,車子險些開到旁邊的麥地里:
「對不住,對不住,實在是,當面磕 CP 太帶勁了!」
我切到話題頁面一看,果然看到了極其亮眼的「江上泊舟」四個字。
今天江逸云幫我掃掉泥土的視頻占據了首位。
有據我們倆這兩天的視頻還有年時的那張照片,剪了一個故事。
桂花載酒,再追年。
我找到自己的微博看了一眼,評論區一堆藍的【】。
【江上泊舟。】
【周舟才是幕后主導。】
【周舟替過的電視。】
有網友從我們兩兩天的回放,剝繭,通過各種細節,比如小旅館上地圖的筆跡,江逸云換裝的服都是我挑的之類,判定是我主導的游戲。
今天跳樓頂的視頻也被剪了圖,有位娛樂圈前輩轉發:【以前合作過,很敬業的姑娘,就是不太惜命。】
我的一些替同僚也紛紛轉發。
而我給胡菲菲替的那段打戲也被了出來。
網友們忙得不可開,跑到胡菲菲的評論區罵完,又來我的微博下求復出:
【姐姐打戲這麼颯,不能再被雪藏了。】
【萬人書,求姐姐再接打戲,我們要看原原味的,不要慢鏡頭,不要擺 pose 。】
【姐姐打戲這麼好,腦子又這麼夠用,又這麼,上帝到底給你關了哪一扇窗?】
【我現在覺得,是影帝配不上我們姐姐!】
【一個破獵,被姐姐玩出花來了!】
幾個鐵在下面的回答被推上了高贊。
最舟舟:【「江上泊舟」不虧,不虧。】
一葉孤舟:【我的寶藏孩被發現了。】
13
到達武川縣時,已經快正午了。
拍完照,發了微博后正準備關機,突然接到一個電話。
一個陌生的男人。
對方說,如果我按他們說的做,節目結束后,有 200 萬的報酬。
我沒同意。
比節目組承諾的 500 萬還。
對方嘲諷道:「你還真以為你能贏?這節目開播史上,就沒有獵贏過。
「希你見好就收,否則,娛樂圈你待的時間也不短,應當知道會有什麼下場。」
見我沒再回答,對方有些惱怒:
「一個小替,200 萬夠你干多年的!不要給臉不要臉。」
十年來,我學會的最大本領便是:忍氣吞聲。
但是這一次,我不知哪來的底氣,不想忍了:
「您也說了我是個小替,娛樂圈混不下去了,去其他行業也是一樣做。
「請轉告羅小姐,不僅今天抓不住我,明天也抓不住我,還會為節目史上第一個輸掉的獵人!」
掛了電話,我打開與幾個鐵的私信框,說了幾句話。
然后,火速按了關機鍵,把手機給了小。
囑咐 13 點后,每隔 1 小時開機一次。
我和江逸云步行到了武川縣城。
應急通信手機里的直播間顯示,羅笙南果然上了當,自以為抓住了我的疏,追著小的車而去。
我安心下來,隨即便想到一個窘迫的況。
兜里只剩 35 塊錢。
和江逸云商量了下,我用 25 塊錢買了一大包 12 的超輕黏土,準備擺攤現玩偶。
閑暇時候,我喜歡娃娃玩。
出來,便送人,送得最多的便是我那幾個鐵,他們每人家里都有幾十個我的娃娃。
江逸云坐在桌后幫我滾圓球。
夏日的午后很難熬,我倆了便去旁邊的畫畫培訓班里接水喝,了,也是喝水。
結果一下午,只賣掉一只熊貓,一只丹頂鶴,才賺了十塊。
天快黑了,我得有氣無力,撐著頭打著盹,恍惚間聞到了煎餅果子的香味。
一抬頭,裹著薄脆和生菜的煎餅果子出現在眼前。
還多加了個蛋。
「吃吧。」江逸云說完,又灌了自己一紙杯水。
我從中間撕開,「一人一半。」
華燈初上,縣里晚上人不算太多,我和江逸云并肩坐在臺階上,啃煎餅果子。
「逸云,要是賺不到錢,我們今晚就得睡大街了。」
「天氣熱,睡大街還涼快。」
我哭無淚,「跟著我,你苦了。」
江逸云被噎了一下,磕磕絆絆地回答:「倒也……也沒。」
燈下,他別扭的模樣別提有多好玩了。
靈一閃,我又有了想法。
攤子被我們搬到了縣城的中心地帶,這里人流量比較大。
我把氣球塞到子下扮了孕婦,江逸云戴上墨鏡,偽裝一個盲人。
為了避免他因材暴,我在菜鳥驛站旁邊找了些充氣的墊材,塞到他的服里。
我了一堆神態作各異的江逸云,擺了上去。
睡著了流口水的江逸云,舞臺上干凈笑著的江逸云,抿著發怒的江逸云,瞪著眼睛好奇狀的江逸云。
然后,信心百倍地在紙板上寫著:【單價 20 ,買二送一。】
沒多久,攤子前就圍了一群年輕人:
「老板娘會蹭熱度啊,知道江影帝最近很火。」
「不過,我看老板娘有點像熱搜上那個周什麼?」
竟然有人認出了我?
就在這時,正在下面滾小人腦袋的江逸云站了起來,捂著口罩重重咳了幾聲,自然而然地攬住我的肩:
「老婆,坐著休息會,換我來吧。」
他的手順著我的肩膀一直下,最后移到了我的腰間。
心跳在這一刻猛地加速。
溫熱的掌心著我的腰側,一直扶著我坐下才放開。
我坐下后,在他剛好的小人臉上了兩片紅,做害的模樣。
江逸云著攤子前的小人,整理了一下,抓了抓糟糟的頭發,「抱歉,最近了,大家想要什麼直接掃碼就行,因為我眼睛不方便,有現金最好。」
「他的眼睛好像……」
「他們看起來好溫馨,老板剛才的作,真是要被溫化了。」
「你看老板的材,老板娘把他也照顧得很好啊。」
「他老婆一定好他,好羨慕啊。」
江逸云:「是啊。我老婆很我。
「我的眼睛是在我們談朋友的時候瞎的,我主向提了分手,瞞著獨自回到了大山里的老家,找了我所有的朋友,挨個問我的下落,最后,那麼怕冷的人,冒著大雪找來了。」
說到最后,江逸云的聲音里帶了哽咽。
我把頭埋得低低的,手一抖,害的「江逸云」被我了跪著的姿勢。
「好人啊!」
「你們一定要幸福。」
江逸云了下鼻子:「謝謝,我一定會和幸福的。」
這家伙,演什麼都好投。
掃碼的聲音此起彼伏地響起。
一晚上,賺了 460 ,現金收了 180 。
14
我輕車路地帶他找了一家不要份證的旅館,花了 60 塊。
尷尬的是,房間里只有一張 1 米 5 的床。
好在還有臺電腦。
我打開電腦。
熱門視頻里,羅笙南帶著一眾影子截停了小的車。
小一臉無辜,黑眼圈已被底遮住,妝容致,極其可地朝鏡頭擺了個 pose 。
然后拿出我的手機,雙手上。
小發了微博:【近距離看周姐,真的好啊,充滿智慧的那種,「江上泊舟」的,都給我刷起來。】
那條微博一下子火了。
【學霸南姐一意孤行】沖上了熱搜。
評論區指責不聽迷圖的建議,不尊重素人。
胡菲菲的評論區也變得七八糟:
【聽說能復活,主要靠背后的金主,可惜空長了個腦,復活了半天就掛了,金主不知道掏了多冤枉錢,這回多半要哭死。】
【花瓶人設,這個復活還不如給其他組呢。】
【噴子們滾,你以為我們鵝愿意復活啊,那肯定是節目組求著復活的。】
【臉真大。】
浴室門吱呀一聲打開,江逸云裹著浴巾走了出來。
頭發半,水滴順著他的口流下,經過微微隆起的腹,沒浴巾中。
我清楚地聽見自己咽了下口水。
「不知道這里沒有浴袍,忘了拿服。」他板著一張帥臉,一本正經地解釋道。
明明手就可以拿到,他卻在我面前繞了一圈。
像是刻意想讓我看清楚。
我想起十年前,我倆重演男主的戲份時,我曾經無數次在他面前夸贊男主非哥的材:
「今
天非哥的打戲太帥了,從水里出來時,那腹,那,近距離看真是要命呢。
「以后我紅了,一定要找一個材超棒的男朋友。」
那時候,年在旁邊聽著,線繃得的,「我長大了,材肯定比他還好。」
我了下他的肚子,「瞧你,瘦得跟個豆芽菜一樣,該長哪?」
年紅著臉,不服氣地說:「我瘦是因為我沒有好好吃飯!」
「那明天,劇組的盒飯不許剩了。」
年猛地抓住我的手。
我心跳有些快,「快放開,可不興這樣,以后啊,只能跟自己的朋友親接。」
我們倆流洗完澡后,讓老板代買的外賣也到了。
破舊的小圓桌上,擺了尖椒、酸辣胗兩道菜。
「你最喜歡吃的。」
他竟然還記得。
十年前,我確實喜歡吃酸辣的湘菜。
那時我和他出去吃飯時,經常點特辣的菜,江逸云那時候特逞能,不能吃辣偏要吃,每每被辣得滿臉通紅。
現在,卻反過來了。
江逸云吃得一臉平靜,我卻辣得眼淚都出來了。
他遞給我一瓶水。
我喝水時,溫熱的指尖拂過我的眼眶。
江逸云拿著紙巾,嗓音低緩,宛如夏日晚間的涼風:
「周舟,這十年,你到底去哪了。」
我沒去哪,一直在娛樂圈,可惜,沒法被你看到。
「抱歉,是我不好,花了這麼久,才找到你。」
江逸云抬手,準確地抓住正巧飛過來的攝像機,一把塞到了屜里:
「做我朋友吧。」
他俯,在我額頭落下一吻:
「我等這一天已經好久了。」
我灌下一大口水,才將心口那子燥熱下去:
「逸云,我已經不是十年前的周舟了。」
15
次日,除了我們這組,其他獵都已被擒。
昨天的回放剪輯也放出來了。
買黏土人偶的人瘋狂地在微博上刷屏,一只江逸云人偶被炒到了上千塊:
【我昨天路過那里了,為什麼就沒買一只呢!別攔我,我要跳樓。】
【啊啊啊!我就在武川縣,昨天我嫌熱沒出門,我要后悔死了!】
【影帝到底對可憐的攝像機做了什麼!有什麼是我們尊貴的會員不能看的!「江上泊舟」。】
【磕死了,把我從屜里放出來行不行!」
我們在縣道上攔了一輛皮卡,給司機付了一百塊路費,直接到了興市。
節目歷史上有過一組獵沖關,可惜在最后一個環節失敗了。
最后一個環節,要求獵在興市中央廣場的雕塑前拍合照。
合照發到微博,就算功。
因此,不論前面獵躲得有多巧,在最后關頭,獵人只需帶著他的十個影子守株待兔。
而羅笙南也這麼做了。
今日聽了迷圖的建議,派了 5 個影子在廣場外圍找,另 5 個直接守在雕塑周圍。
我和江逸云找了一家偏僻的飯店,吃飽喝足,趕到了廣場附近。
幽暗的樓梯間,我們并肩站在窗口。
廣場最近的咖啡館外,羅笙南一小黑,時尚干練,正坐在傘下喝著冰飲。
興市的雕塑是一個飛天的神,是個網紅打卡點。
但今日,人要比往常多上幾倍不止。
不時看到警察在維持秩序。
看來有不人趕來圍觀了。
微博、抖音也有不博主在廣場旁邊直播。
這時,一對男戴著帽子口罩,突然從人群中沖出來,往雕塑那里跑去。
幾個影子扶了下耳麥,迅速圍了過去。
羅笙南張地站了起來。
那對男摘下口罩,影子們朝著羅笙南搖了搖頭,又散了開來,重新蹲守。
沒過幾分鐘,又沖出來一對男。
影子們又追了過去。
再次失敗。
兩分鐘后,直接沖出來兩對男。
影子們分開去圍,但是人群中,又沖出來三對。
羅笙南察覺到況不妙,踩著恨天高小跑過來。
迷圖站在雕塑附近,跟小聲說了什麼。
五個影子停止了抓人,返回到雕塑旁邊,分別站在雕塑的各個方向。
我打開江逸云的手機,在微信的臨時群里說道:「開始。」
一瞬間,有幾十對男從四面八方沖出來,往雕像跑去。
我朝江逸云點了點頭,示意要跑了。
他一把攥住了我的手,「世上人這麼多,牽著手,才不會跑丟。」
混在人群中,我們跑到了雕像旁邊。
有些人直接上到了雕
像的上層臺階上,打開手機自拍。
影子們都傻了眼,手忙腳地攔著人。
但是人實在是太多了,五個人本不夠。
眼看著我要被人群散,江逸云一把摟住我的腰,打開已經準備好的微博拍攝窗口。
這時,旁邊一個影子似乎察覺到了什麼,想要來搶手機。
我飛起一腳,踹向他的胳膊。
與此同時,「咔嚓」一聲,江逸云按下了拍攝鍵。
幾個影子撲過來時,旁邊的們直接撲過來,抱住了他們的大。
微博發送功。
我們贏了。
16
來幫忙的,是我的幾個鐵幫忙找的。
幾個鐵熬了一晚上,從江上泊舟的群里,挑出來三十對份可信的。
這些大多是江逸云的。
贏了之后,我那幾個鐵個個揚眉吐氣,微博的數都暴漲。
最舟舟把之前我送的黏土玩偶拍了一個集合,對外炫耀。
回到公司后,所有人看我的眼神都變了。
颯姐一聽我來了,急著跑過來,差點把腳給崴了:
「舟啊,你要紅了!這兩天不知道有多人找我談合作。」
這些年,我要放棄自己的時候,颯姐都不愿意放棄。
跟公司的合約到期后,是颯姐想了各種辦法,說服公司和我續約。
手下好幾個明星,都是名氣不大的那種。
明明知道我涼得徹底,每次接戲時,都想方設法跟制片方通,能不能給我個小角。
可惜因為我的份,功的次數太了。
次日,董總來找我,想給我換個公司的王牌經紀人,被我拒了。
然后提出,要休息一段時間。
有這 250 萬,夠弟弟用三年了。
十年了,我迫切地想要口氣。
颯姐罵我傻,不趁著熱度接戲,小心半年后又涼了。
我笑,「這十年來這麼涼,不也過來了?」
休息好,才能再上路。
我找了一個古鎮,住了一周。
每天就是睡覺,看書,娃娃,推理謎題。
不知不覺攢了一堆娃娃。
打開微博,準備送給那些新。
評論區,又被「江上泊舟」淹沒:
【姐姐,快把江哥領走吧,再這樣下去,他可要人設崩塌了。】
江逸云不是去拍戲了嗎?
我切到他的微博一看,置頂一條是轉發的。
轉發了一葉孤舟那條【我的寶藏孩被發現了】的微博。
附言:【是我的。】
下面配圖是兩個黏土娃娃。
一個是我那日的跪下的江逸云。
另一個穿著白的長,但是臉上的五得慘不忍睹。
我沒忍住轉發:孩得太丑了。
沒多久,江逸云立刻在我的轉發下回復:【你可不丑。】
我回了一個吐舌頭的表。
評論里立刻引來了大堆。
【 kswl !】
【你倆再來幾句行不行,今天的狗糧能不能管飽!】
江逸云回了一句:【只有文字恐怕喂不飽你們。】
下一刻,民宿的敲門聲響起。
冠楚楚的江逸云站在門口,手里捧著一束花:
「周舟,十年前,你陪我度過了最難過的時,如今,能否換我陪你?
「對我來說,十年前的你是你,十年后的你也是你。
「做我朋友吧。」
那天,江逸云押著我了一個周舟玩偶。
他把兩個玩偶放一起,拍了張照片,發了微博:
【桂花載酒,年至已追回。】
17
回歸工作后,江逸云給我介紹了一個角:
「放心,是裴導的戲,他只看合適不合適,才不管誰介紹的。
「我有私心,不想讓你再拍武戲,我只是希,我的孩上不要再有傷。
「但是,這個角, 你一定愿意接。」
裴導與十年前相比老了許多,他看到我時, 笑著拍了拍我的肩膀,像十年前一樣, 「小舟, 來,開始!」
角是一個罕見病患者, 沒有多戲。
整部電影都圍繞著這個患者, 講的家人,講的堅強, 講的樂觀。
這些,都是我經歷過的事。
這些年做替時, 我還保留著當年跟江逸云一起重演的習慣。
總會想著, 今天這段戲, 如果換作我演應該怎麼演。
經常一個人對著空氣重演, 演到激時, 又哭又笑,活像個傻子。
因此, 這次試鏡我順利地拿下來了。
進組前,我在醫院當了一個月的志愿者,照顧那些罕見病患者。
因為太累, 瘦了十多斤,臉上顴骨可現。
江逸云每次來探班,都變著法子給我投喂。
電影上映后,許多罕見病的群得以被關注, 他們紛紛在網上分自己的經歷,訴說家里的困境。
半年后,國家把十種罕見病納了醫保,其中就有神經母細胞瘤。
那一刻,在我上十年的重擔終于被卸下了。
江逸云陪我回了老家。
十年了, 道觀里教我學武的舅舅已經不在了,媽媽已經滿頭白發。
一直握著我的手,哽咽著, 「舟兒,這十年, 苦了你了。」
電影正熱門的時候,傳出來羅笙南論文抄襲,虛假署名的新聞。
迷圖發博澄清, 說 REA 的那張個人信息圖是群里的一個員的, 羅笙南找了個借口要到手,轉手便變自己的了。
他特意@了我:【對不起,未經允許發了你的信息,當時沒勇氣站出來。】
私信里, 他再次道歉:【對不起, 我太想知道 zz 是誰了,用了一些手段才查到是你。】
我的評論區再次炸。
羅笙南學霸人設崩塌。
最后,我靠這部戲里的角拿到了金葉獎的最佳主角。
領獎那天,頒獎嘉賓是江逸云。
他把獎杯遞到我手上, 當著整個頒獎大廳的人,附在我耳邊:
「終于等到你,我的影后。」
- 完 -
□ 竹杖芒鞋
慘遭所有人背叛,冇想到一紙婚約將她寵上天!想要什麼買買買,不夠就壟斷一個牌子,再不夠就壟斷整個行業!她虐渣渣,他就派人陪她一起虐,十人不夠來百人,百人不夠叫千人!場子砸了有他收拾,天塌了有他撐著!身體不舒服卻堅持上班,高冷總裁強製全公司一起放假,在家煲湯陪床不離不棄!“你為什麼對我這麼好?”“對自己的老婆好,天經地義。”
結婚兩年,她是他明媒正娶的妻子,他卻恨她,惱她,厭惡她,甚至揚言要剜了她的眼睛送給小三做禮物。“江遲暖,你不僅惡心,而且還不要臉!”她捂著淚臉,絕望提出離婚,“好啊,既然如此,我們離婚吧。”秦陌笙冷笑,“呵,想離婚?讓我成全你和你的奸夫雙宿雙飛,做夢!”從此,江遲暖走在哪里,秦陌笙就跟到哪里,美其名曰監督,實際是日日歡好。
他是她最愛的人,她愛他入骨。 為了他,甘愿忍受一切委屈,做任何事情。 可是她,卻是他最恨的人。 他說:“葉輕語,你這樣的賤人,就應該去死!” 但是,當她真的病入膏肓,命懸一線時,他卻又變成了,最崩潰和恐懼的那個人……
懷胎六月,她一人產檢。命懸一線,她的丈夫不僅見死不救,更是百般淩辱,險些一屍三命。她將所有愛戀相付,卻隻是換來他一句冰冷的話:“打掉孩子!離婚!”最後,她消失在他的世界裡,隻留下一灘血跡和一份死亡通知書。他才知道,痛入骨髓的滋味。多年後,她攜娃再次迴歸,卻被某人堵在角落。“淩先生,我們已經冇有任何關係,請自重。”“冇有關係?那就重新建立關係!”
作為霸道總裁界中的一股清流,林耀安安分分二十幾年,一覺醒來旁邊多了個姑娘。豈料,兩人被父母捉個現行,當場領證。再然后……江悠悠一雙眸子濕漉漉的:“混蛋,我們離婚!”。林耀收攏懷抱,薄唇輕揚:“這輩子是不可能放過你了!”…
沈微瀾嫁給薄司寒那天開始,就做好了被他傷心的準備。因為這段婚姻,是她搶來的,搶的還是自己那個異父異母的高級綠茶妹妹蘇宛。蘇宛紅著眼圈,“他為了繼承權娶你,又不是愛你,你有什麼好得意的?”沈微瀾噙著笑,有恃無恐的說,“愛情這種東西留給你回味好了,我得到人就行,不過你得記住了,他現在是我的丈夫,你每回味一次,都會坐實你小三的身份一次。”因為這句話,薄司寒在婚禮上丟下了沈微瀾,讓她一個人麵對全城的權貴,完成了一場獨角戲般的荒唐婚禮。事後,薄司寒咬著煙,清貴的俊臉有些模糊,“沈微瀾,太強勢的女人沒人會憐惜,既然你不要愛情,我成全你。”所謂的成全,是三年的婚姻,無數的冷暴力和對蘇宛一次次的縱容。沈微瀾在這段婚姻裡吃儘了苦頭,心如死灰後,狼狽退場。…………兩年後。沈微瀾看著把總裁位置拱手讓給她的薄司寒,似笑非笑道,“過個生日而已,薄總,這也太破費了。”薄司寒笑得一臉寵溺,“傾我所有,換你愛我,不算破費。”沈微瀾笑了,“我這麼強勢,不值得彆人憐惜,薄總要不要再考慮考慮?”薄司寒單膝跪地,“不考慮了,再考慮下去,我連備胎的資格都沒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