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副廠長出手:“久仰大名。”
葉蔓手跟他握了一下:“言廠長,你好,歡迎歡迎。”
“哎呀,別客套了,坐吧,我讓服務員上菜了,咱們邊吃邊聊,今天不醉不歸。”徐廠長拍手,熱地說。
葉蔓聽了蹙眉,酒桌文化實在是讓人厭煩,但為一個生意人,又注定逃不開,好在來之前喝了一盒牛墊墊胃,一會兒能喝就喝。
徐廠長熱地招呼服務員上菜上酒。
好家伙,包間里就七個人,還有一個是同志,他們竟一口氣點了五瓶茅臺,可真能喝的,葉蔓坐在不起眼的位置,盡量吃菜,降低自己的存在。
好在孫廠長、薛總、徐廠長都是長袖善舞的人,尤其是徐廠長又有心討好言副廠長,不斷地跟言副廠長搭話,倒是沒多人注意到葉蔓。葉蔓也就隨大流的時候喝了兩杯,全程劃水。
兩瓶茅臺喝下去,酒意涌了上來,話匣子也跟著打開了。徐廠長搭著言副廠長的肩膀說:“言廠長,咱誰都不佩服,就佩服你們啊,飛雪的業績一直是咱們家電行業里一枝獨秀的,如今又有了富友,那可真是如虎添翼。老哥哥,你們倒是有飯吃了,也得跟咱們留口湯喝啊!”
葉蔓看著徐廠長借著酒的名頭,低三下四的求人,心里很不是滋味。
事關利益,又豈是他低頭,溜須拍馬就能的?要這樣就有用,那這麼多廠子都不用倒閉了。
言副廠長謙虛地說:“哪里,徐廠長言重了,我們飛雪在洗機這塊還是后來者,有很多不足的地方要向諸位前輩學習啊。”
“不敢當,不敢當。”徐廠長擺手,苦地說,“洗機廠別在我手里倒閉破產,我就知足了。言副廠長,你可一定要拉咱們一把啊。”
見徐廠長已經把話說開了,孫廠長放下酒杯道:“言副廠長,今天請你來,就是談這個事的,咱們幾方聯合,將價格穩住,保住利潤。不然咱們這麼一直降價,全省的家電市場總量是不變的,最后吃虧的都是咱們。”
言副廠長把玩著手里的白瓷酒杯,笑著說:“孫廠長,此話差矣,降價的可是你們,而不是咱們飛雪啊。要是諸位決定不降價了,我代表飛雪謝謝大家。”
不降價,國產牌子怎麼打得過洋品牌?到時候連現有的市場份額都守不住。
孫廠長一噎,額頭說:“言廠長,這樣吧,咱們大家各退一步,你看如何?”
言副廠長含笑看著他:“哦,怎麼個退法?”
孫廠長拿出全省地圖,往上面一指:“言副廠長,這塊歸你們,這塊歸老師傅家電,這塊歸我和徐廠長。”
言副廠長來了興致,湊過去一看:“三分天下啊,孫廠長的意思是將全省劃為三個地盤,咱們幾家一人占一塊?”
葉蔓也是第一次聽到這個提議,離得比較遠,看不到地圖,但料想劃分給老師傅家電的地盤肯定不怎麼樣。也不吱聲,出席今天這場飯局的目的,就是拖住言副廠長,至于真達什麼協議,是沒指的。
商場如戰場,瞬息萬變,波云詭譎,飛雪強勢,又怎麼甘于只分得三分之一的市場,而且他們只做中高端,低端市場這塊是老師傅把持,他們的價格是搶不走這塊市場的。
也就徐廠長和孫廠長于最弱勢,才能想出這麼一個茍的辦法,但也要看別人愿不愿意陪他們茍。
“對,言副廠長,你看如何?”孫廠長笑問道。
言副廠長看了一眼地圖:“奉河劃歸給你和徐廠長了。”
孫廠長笑道:“奉河離我跟徐廠長最近嘛,西邊這一片,距離你們飛雪最近的劃到飛雪,東邊這塊離老師傅家電最近,劃給老師傅家電。”
言副廠長聞言,抬起下問道:“葉廠長,你瞧瞧,對這個市場劃分沒意見吧?”
葉蔓接過地圖就明白言副廠長為何要詢問的意見了。
孫廠長的如意算盤可打得真響,將奉河市及周邊地區劃撥給了他自己和徐廠長。
表面上看起來,飛雪和老師傅劃到的面積更大,更廣闊。但稍微了解經濟的都知道,絕大部分地區,省會城市的經濟發展遠遠超過省其他城市,其人口規模、工業產值一般也是省最好的。可以說,一個奉河市的經濟能抵好幾個地級市。
同樣一個省,發達地區和不發達地區的消費水平、人口總量完全不是一個量級的。就拿后世的廣東省來說,珠三角是全國最發達的地區,可粵東粵西卻還有許多貧困村。
云中省也一樣,以省會奉河市為扭的中心地區,經濟最發達,東西兩側的經濟都很落后。
孫廠長一張就據廠子所在地域,將最好的地區劃分給了自己,真不愧是老狐貍。
而言副廠長,明顯是想讓葉蔓來出這個頭,但葉蔓偏偏不。以后還要跟孫廠長、徐廠長打道呢,沒必要這時候跳出來做惡人,言副廠長只要有腦子就不可能會答應。
將地圖遞給了徐廠長:“我想聽聽徐廠長的意見。”
徐廠長自然是樂意:“這個劃分好,距離廠子最近,咱們的運輸本就最低,大家都能節省不錢。”
言副廠長看了葉蔓一眼,冷笑連連:“敢你們都商量好了啊,只是通知我而已。”
孫廠長連忙擺手:“怎麼會,言廠長,你要是有意見,咱們可以坐下來商量嘛。如果你對這個市場劃分有意見,咱們可以換種方式,據今年的家電銷量,咱們幾個廠子明年分配好相應的數量,生產剛剛能夠滿足市場需求的數量,如此一來,各個廠子就不會出現生產過剩了,也能節約不人力和本。”
這不是計劃經濟那一套嗎?真虧孫廠長想得出來。
言副廠長顯然也很悉這一套,他直白地問:“好啊,咱們四家怎麼個比例?”
葉蔓沒作聲,彩電還可以勉強搞一搞,但也維持不了多久,洗機顯然不可能。他們能夠控制生產,人家西市洗機廠呢?肯定不會啊。
孫廠長著下說:“這個……咱們每款彩電按照相應的份額分,葉總那里好辦,18寸彩電,咱們三家各分三分之一,剩其他的中高端產品,有重合的,咱們兩家各自一半,言副廠長,你看怎麼樣?”
“不怎麼樣?三七,你們三,我七還可以談談。”言副廠長一口否決。
但他這種獅子大張開,注定沒法談的。
孫廠長又祭出一張牌:“我們可以打通渠道,富友的產品可以上甲天下和老師傅家電,言副廠長,這總行了吧?”
言副廠長瞧了一眼葉蔓和蕭總:“葉總和蕭總也同意?”
葉蔓笑了笑,不作聲。
蕭舒顯然是跟孫廠長通過氣的,他說:“我這邊沒問題。”
于是大家都看向了葉蔓。
葉蔓不答,反拋出另外一個問題:“洗機的相關產品怎麼確定份額?”
徐廠長積極地說:“我們跟孫廠長一樣。”
他倒想得。洗機市場本來就要混得多,真這麼分,徐廠長占大便宜了。
言副廠長皺眉,掃了眾人一眼,薛總淡定地喝茶,一副事不關己的模樣,孫廠長和蕭舒是一路的,只有葉蔓,一直不表態。
他覺得,唯一能爭取的還是葉蔓,又點名葉蔓:“葉總,你怎麼看?”
葉蔓慢悠悠地問道:“生產、銷售數據是每個廠的機,我們如何能信任對方拿出來數據就是準確無誤的呢?另外,誰又能保證明年大家真的按照配額生產,不會超標?超過之后,有什麼懲罰嗎?還有,我們老師傅家電在省外也有銷售市場,孫廠長那邊也有,想必飛雪明年也有,這個不約束?”
幾個問題問得大家直皺眉。
本來幾方的信任都很薄弱,被葉蔓這麼一問,更是將這個事放到了臺面上。
今天來的四個廠家,葉蔓是別有目的,言副廠長估計是不好拂薛總的面子,也想著萬一能撈著好呢,所以走這一遭。只要孫廠長和徐廠長才是真正對這個和談抱有希的人。
一時之間沒人說話,因為大家都意識到了,這種所謂的合作背后潛藏著的無數。而且這樣協議也沒有法律效應,更沒什麼約束力。
言副廠長顯然不愿意這麼沒完沒了地打口水仗,說這些沒用的。
他之所以特意跑這一趟,也不是無所圖。
端起酒杯,他沖葉蔓和蕭舒說:“真是英雄出年啊,葉總,蕭總,都是咱們省難得的人才,年紀輕輕白手起家就建立了這樣的家業,讓咱們老一輩佩服啊。我敬你們一杯。”
“不敢當,言廠長客氣了。”葉蔓舉杯,應付了一下。
喝完酒,言副廠長直接道明了他今天來的目的:“葉總,蕭總,你們老師傅家電和甲天下跟咱們薛總的百貨公司,是全省最主要的幾個銷售渠道,我非常看好你們兩家的發展,因此希我們廠生產的家電能夠上你們的渠道。”
果然還是來了。
孫廠長他們指言副廠長能夠讓一步,分點湯湯水水給他們,殊不知言副廠長也盯上了他們其他的渠道。
葉蔓扯著角笑了笑說:“我們老師傅家電的直營門店還沒什麼人氣,經銷商又都是在小縣城,消費人群跟富友的顧客不重合啊。”
言副廠長不意外,他看向蕭舒:“蕭總,你怎麼說?據我所知,甲天下門店有不洋品牌,多一款產品,就多一個賺錢的機會,蕭總不會跟錢過不去吧。”
蕭舒下意識地看了一眼孫廠長。
包間里的氣氛有些凝重。
言副廠長放下了酒杯,笑著說:“葉總和蕭總好好考慮考慮,我們富友可以給你們極優惠的價格,跟百貨公司那邊的拿貨價一樣,一臺家電的利潤則幾百,多則上千。我想,葉總和蕭總都是聰明人,不會拒絕送上門的錢吧。”
葉蔓覺得,要不是薛總在這兒,他可能會開出更優惠的價格。
確實,銷售富友的利潤更高。
如果葉蔓沒開廠,可能就同意了,誰會跟錢過不去呢?
淡淡地說:“謝謝言副廠長,我會認真考慮考慮的。”
蕭舒也跟著說:“我也要考慮考慮。”
事談到這里,幾乎可以說是什麼都沒談。
薛總舉起酒杯,轉移了話題:“來,相逢既是緣,咱們大家干一杯。”
酒杯相撞,氣氛再度被炒了起來。
不過很明顯,徐廠長的酒醒了不,心不是很妙,孫廠長倒是沒表現得太明顯,但估計他還不會放棄,折騰這麼一圈,什麼事都沒辦,自己的后方還差點被言副廠長給抄了。
在新的話題醞釀之前,忽然,包間的門被人從外面推開了,楊書進來,焦急地說:“廠長,剛才飛雪那邊打電話過來找言副廠長。”
聞言,言副廠長立馬站了起來:“他們有說什麼事嗎?”
楊書點頭:“有的,章總打電話來說,廠里有兩條空調生產線被賣了,問你知不知道,有空給他回個電話。”
言副廠長當即大步走出包間,問飯店老板借了電話,撥回廠子里:“喂,章總,什麼生產線被賣?我不知道啊……空調的那兩條,賣了就賣了唄……什麼,這樣啊,我知道了,我問問,你等我。”
接著,他捂住話筒,回頭看到孫廠長幾人,直接問道:“孫廠長,最近有新建的空調廠嗎?”
孫廠長搖頭,徐廠長下意識地看向葉蔓。
就著一個眼神,讓言副廠長瞇起了眼睛。他盯著葉蔓:“葉廠長,怎麼,有意手空調這塊啊?”
老師傅家電挖走了秦廠長和其親信,在郊區建廠的事很低調,知道的人不多,但過完年肯定要宣傳,不然怎麼打開市場?
既然已經被言副廠長察覺了,葉蔓便大大方方地承認了:“是啊,這不是聽秦廠長說言副廠長覺得空調這塊市場太小,沒什麼發展潛力嗎?正好,咱們老師傅家電也是個小廠子,只能撿言副廠長不要的來做了。”
上說著謙虛,但卻把自己的死對頭挖走了,還想這種辦法低價購買他們的生產線。
言副廠長恍然大悟,難怪葉蔓今天酒桌上都不積極呢,敢的目的從來不是什麼大家統一戰線,而是調虎離山,以此買走空調生產線。因為很清楚,如果他在,今天這兩條生產線絕對運不出飛雪。
“好,好,好,葉總可真是讓人刮目相看啊!”言副廠長氣得磨了磨后槽牙,嘲諷地看著孫廠長他們幾個,“我倒不知道你們這麼團結了。”
徐廠長趕解釋:“沒有,言副廠長,你誤會了,我們沒這個意思。”
“哼!”言副廠長冷哼一聲,拿起電話說,“章總,攔著他們,絕不能讓他們將生產線拉走!什麼,已經走了半個多小時了?媽的!”
罵咧了一句,他掛上電話,鐵青著臉,沒搭理任何人,轉就走。
徐廠長直嘆氣:“這都什麼事。”
孫廠長沒說話,倒是薛總扭頭看了一眼葉蔓:“葉總,你這做得不厚道啊。”
葉蔓笑了笑,沒做任何解釋:“今天這頓記我頭上,諸位對不住了。”
大家本來就不是朋友,都是相互利用的關系,正所謂兵不厭詐,怪只怪,他們各有所圖,不然又怎麼會被鉆了這個空子。今天,是技高一籌,不然被算計的就是。
因此,誰也別說誰,更別指因此愧疚或不好意思了。
“算了,都散了吧”最后還是孫廠長嘆了口氣,拍拍薛總的肩,“今天真是太對不住薛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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