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天,寧心就跟梁丘信回了吳村。
說實話,從那一刻要回吳村起,寧心還是有些害怕和膽怯的,不知道該怎麽麵對吳茂中,當年出來的時候說得好好的,會在京州安家立業,然後在京州買房子,把吳茂中接到京州來,可是在京州混了那麽久,才發現,自己一無所有。
現在回去,也不知道該怎麽說自己在京州這些年的日子,想到這,寧心有些害怕的抓住自己的服,看著窗外一閃而過的風景,心裏害怕得很,甚至在那一刻,想下車離開。
梁丘信似乎看出了的不安,輕聲安道:“你別想太多了,沒事的,我跟吳叔說我們回家,他高興的不行了,我還買了好多他吃的東西,都在後備箱裏放著呢,待會到家,你就說都是你買的,反正他也知道我的脾,我說是我買的,他肯定不信。”
梁丘信用開玩笑的口吻和寧心說這話,愣了愣,知道梁丘信是為了自己好,想減輕心裏的負擔,輕輕一笑,說了一句:“謝謝你,阿信。”
梁丘信愣住,這還是第一次,寧心那麽認真的喊他‘阿信’,不知道為什麽,的聲音進他的心裏時,竟然有些說不出的麻。
從京州到吳村,是很長的一段距離,他們早上出發,差不多到晚上才到了吳村外頭的縣城,梁丘信把車一停,找了一家小麵館,說:“咱們先填飽肚子,都開了一天的車了,我都累了。”
“嗯。”寧心點了點頭,下了車和梁丘信進了麵館,兩人點了麵和湯圓,梁丘信把熱騰騰的湯圓送到寧心的麵前,笑著說:“今天冬至,要吃湯圓,知道嗎?”
寧心愣了愣,看著碗裏那熱騰騰的湯圓,不由得紅了眼眶,記得以前在家裏的時候,每年冬至時,父母會自己做湯圓,做好了湯圓,第一碗拿給寧國強吃,隻有等他吃飽了,吃滿足了,剩下的,寧心才有資格吃。
可往往以寧國強的胃口,到寧心的時候,幾乎隻剩湯底了,不過那時的寧心,即便是湯底也喝的很開心。
梁丘信看著寧心默默的發呆,紅了眼眶,似乎景傷,他輕聲說道:“你怎麽了?是心不好嗎?”
寧心猛地回過神來,看著梁丘信,笑著搖了搖頭,把熱騰騰的湯圓送進了裏:“不是,我就是忘記了今天是冬至,原來要吃湯圓的,唔……這個湯圓真好吃,是甜的。”
梁丘信微微一笑,了的頭:“湯圓不是甜的,難道是苦的啊?行了,墊墊肚子就行,吳叔說在家裏做了飯菜,我實在的不行了,待會回去,咱們可得裝作什麽都沒吃過的樣子,知道嗎?否則我又要被吳叔罵了。”
寧心心裏暖和的很,知道,梁丘信是怕,所以才會下車找麵館,否則他怎麽會中途停下來,早就進吳村了。
兩人將湯圓和麵吃的後,才上車進吳村。
到達吳村已經是晚上十點鍾了,梁丘信的車燈在吳村的村口照的通明,眼看著吳村就在眼前,寧心突然有些張、有些害怕,不斷的捋著自己的頭發,生怕看見吳茂中後,讓他失。
遠遠的,寧心就看見有個穿著黑和黑子的男人站在村口,手裏拿著手電筒不斷的照著前方,當他看見梁丘信的車子時,大喊了一聲:“阿信,快過來!”
吳叔!寧心第一眼就認出來了!那是幾年未見的吳叔!
近了……越發的近了,著月才發現吳茂中老了許多,兩鬢已經開始發白,臉上的壑也越發的明顯。
寧心不由得紅了眼眶,還記得吳茂中當時送上車時的景,電話裏還告訴,要在京州好好照顧自己。
誰知道幾年過去,吳茂中竟然老得這麽快,快的都認不出這是幾年前的吳茂中了。
不知道為什麽,明明不是親人,卻勝似親人,了淚水。
等梁丘信把車停在了家門口後,吳茂中第一個上來開了車門,低頭一看寧心就坐在副駕駛,立刻出了笑意:“寧心!”
聽到這兩個字,原本忍住的眼淚又再次流了下來,哽咽:“吳叔!我回來了!對不起,我沒有完我的諾言!對不起!對不起!”
本來以為自己能夠很好的控製自己的緒,但是沒想到看見吳茂中後,所有的委屈、不甘和的屈辱都在心發出來,扁著,淚水一滴滴的往下落,撲在吳茂中過的懷中大哭了起來。
梁丘信似乎也沒想到寧心會哭這樣,有些手足無措。
吳茂中輕輕拍打的背,喊道:“閨,怎麽了?誰欺負你了,是不是阿信那小子欺負你了?”
“哎,這話可別說啊,吳叔,我可沒欺負。”梁丘信立刻喊道:“我可是清清白白的,吳叔,你可不能張口就來指責一個清白的人啊。”
吳茂中瞪了一眼梁丘信,輕輕安寧心:“好了好了,不哭了,我又不要你做什麽,你出去就是增長見識,誰要你真正的什麽買房子?咱們在吳村也有房子,在京州那地方,汙染又多,空氣又不好,我去住,我還不稀罕呢!”
吳茂中過的話,讓寧心的心溫暖不,可是淚水始終沒有止住。
“吳叔,是我不好,當初我不應該走的,不應該不聽你的話。”
吳茂中輕輕握住寧心的手:“好了,不哭了,走,咱們進去,我給你們準備了一桌的飯菜,都是你吃的,還記得以前的粽子嗎?我學會了,做了好幾個呢,就等著你們回來吃,今天還是冬至,我跟隔壁學了湯圓,不知道味道好不好,你們可得幫我嚐嚐看。”
說著,三人走了進去,大堂裏滿滿當當的擺了一桌的飯菜,都是寧心吃的,還有當年寧心親手做的粽子。
看到了那些粽子,就像是看到了當年的做粽子的景。
那瞬間,眼眶再次泛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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