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菟才剛剛有幾分高興,一看到他的視線,就突然張起來。

“腳好了？”

遲樓的視線落在傷的腳踝上,有些前言不搭後語。

“不影響跳舞了吧？”

“嗯……”

剛應了一聲,心裏突然有一種不好的預。

心撲通地跳了一下。

默默移開了視線。

但遲樓的聲音一字一句,清晰地傳耳中。“我之前說過，想看你跳舞的。”

他不知道什麽時候解開了安全帶,微微側過來,一隻手扶在於菟的椅背的上,手肘彎曲,靠得更近,幾乎就要著的耳朵裏。

輕聲道：“你要是答應我，我就幫忙。”

毫不掩飾的要好。

從遲樓的角度，能無比清晰地看到在自己說完之後,對方跟個驚的小兔子似地抖了一下,接著，臉頰就慢慢紅了起來。

那是一個十分人的過程。

一層又一層地鍍上紅暈，就跟他親手刷上去似的。

“答應嗎？我從來不參加,不過因為你，可以破個例。”

他低聲說著，略帶沙啞的磁嗓音就在耳邊響起，比起解釋,更像是在哄。

“總不能讓我白白破個例吧？”

於菟脖子了。

“你可以去和徐慶談……”

“我又不想看他跳舞。”遲樓微微揚了一下眉，道：“如果我上場，一定能贏,你不是參加拉拉隊了嗎？剛好可以幫我加油。”

他的聲音更低，像是在海麵上用歌聲蠱船員的塞壬。

於菟隻覺自己腦子都熱烘烘的。

“我不太會跳……”

“我不嫌棄。”

聞言，兔兔在終於深吸一口氣，抬頭看向遲樓。

“那好吧。”

“真乖。”

遲樓展一笑，手掌輕輕放在頭頂的發旋上。“回去記得和徐慶談點好，遲家的人不能吃虧。”

什麽……遲家的人……

什麽時候遲家人了？

在A大，每年的運會都會讓所有人狂歡。

如果說在運會期間，為比賽選手加油的文科學院拉拉隊是一道亮麗的風景線，能讓所有男生熱沸騰。

那運會比賽結束之後，金融學院每年例行的籃球比賽，就吸引了所有生的目。

金融學院男生較多，而且大多數家裏都十分富裕，籃球隊員也是各個高壯。

穿著寬大的籃球服在籃球場上拚搏的瞬間，能引來不人的尖。

籃球比賽當天。

球員替換的消息是昨天發布的，徐慶不能上場，遲樓為替補。

參加過幾屆運會的人都清楚，遲樓是絕對不會參加任何比賽項目的。

聽說大一的時候，當時的班長還想要求他必須報名，後來被一掌按在了桌上，後來就沒人敢要求他參加了。

每年一到這個時候，遲樓都會跟消失了似的，不出現。

今年卻不一樣，他出現的頻率簡直太高了。

一會兒在跑步比賽後和人大打出手，一會兒和拉拉隊員崔蕊恨糾葛，現在運會一結束，竟然還參加籃球比賽了！

要是在以前，絕對是天方夜譚。

遲樓會打籃球？

其他人沒見過，就連整天泡在籃球場的男生們，也從來沒見過。

剛開始其他隊員還有些猶豫，他們倒是擔心遲樓打著打著，最後打起人來了。

但因為隊伍裏的幾大主力，徐慶，路明和蘇風三人極力推薦，說要是遲樓不參加，他們就不上場，其他隊員才終於同意。

就連教練也是，頭天反對，第二天早上一來，就同意了。

不僅同意，還將他提到了首發。

聽晚上從圖書館回來的學生說，那天晚上他們路過籃球場的時候，看到裏麵兩人一直在你攻我守，打了一晚上。

就是籃球隊的教練和遲樓。

於菟和溫明舒一走去，就被籃球場上熱的氣氛驚到了。

比賽時間是中午，還以為這時候沒那麽多人，沒想到都快坐滿了。

“每次籃球比賽都有這麽多人嗎？”

人太多，每人一句話就顯得鬧哄哄的，不得不抬高聲音。

溫明舒轉頭在周圍尋找座位，道：“你不知道嗎？金融的比賽一直都是全校最火的。”

他們來的有些晚了，不知道還能不能找到位置，就算找到，估計也在角落裏。

溫明舒有些後悔，早知道提前出來了，誰會想到今天人竟然這麽多。

於菟在人群中張著。

球場上有幾個人正在練習，兩邊的長椅上坐了幾個球員，蘇風和路明都穿著藍隊服，拿著籃球在傳球。

遲樓坐在長椅末端，穿著隊服，還好這是室籃球場，溫度適宜。

他們班上的籃球服是藍白的，十分寬鬆，如果人偏瘦就會顯得格外寬大，遲樓穿上卻剛好，藍將人顯得更加明。

領口很開，微微彎腰的時候，一直掛在他脖子上的項鏈掉了出來，圓環戒指閃過一道微。

手裏拿著一個橘籃球，手指輕輕一撥，籃球就在指尖飛速旋轉。

他的姿態十分慵懶，等籃球快停下了，又隨手撥一下。

不好掌控的籃球乖乖立在他的指尖，像是被馴服般聽話。

一邊轉球，一邊還能拿出手機看了一眼，單手在上麵打字。

很快，一個聲音突然在鬧哄哄的聲音中響起。

嗓門又大，直接傳於菟耳中。

“大嫂！大嫂！”

循聲看去，徐慶坐在斜對麵觀眾席的第一排，在一群生中間朝招手。

因為嗓門大太，吸引了不人的視線。

周圍的聲音都小了些，隻聽得他的“大嫂”兩個字十分醒目。

於菟臉頰瞬間發熱。

被周圍行了一圈注目禮，徐慶理直氣壯地橫了一眼過去。

“看什麽看？沒見過帥哥啊！”

說完，又朝於菟招了招手。“這兒，我都幫你們占好座了，頭等艙。”

隨著這句話，不人的視線又齊刷刷地落在於菟上。

臉上熱得更厲害了，和溫明舒快步走過去。

“你不去休息區嗎？”

徐慶雖然不能上場，但還是籃球隊一員，可以去休息區，就在籃球場旁邊。

“我今天提前來占座的，樓哥剛告訴我的。”他晃了晃手機。

剛才還是遲樓告訴他人已經到了，讓他把人接過來的。

遲樓？

於菟回頭朝籃球場上看去，見遲樓剛好朝這邊看來。

手指尖的籃球掉落，給他隨手按在地上，明明是十分簡單的作，卻讓人移不開視線。

徐慶興致地帶們坐下，激道：“你是怎麽說服樓哥的？真的太厲害了，以前有一次，我們兄弟幾個流上場都沒說。”

聞言，於菟整個人都了。

“沒什麽……”默默藏了遲樓提的要求。“就說了一下，他就答應了。”

“這麽簡單？”

“嗯。”

徐慶一臉懷疑人生。“要是早讓你上場就好了。”

這時候，周圍的聲音慢慢降了下來。

“樓哥過來了。”徐慶說了一聲。

於菟回頭看去，見遲樓把籃球丟給路明，徑直朝這邊走過來。

批頭就朝徐慶道：“你倆換個位置。”

“啥？”

於菟和徐慶都一頭霧水，但還是起來調換。

才剛坐下，徐慶就起來了。

“我！樓哥，你是故意讓我過來擋風的嗎？”

這裏正對著風口，育館大門被人關上了，但是留了一條換氣，冷風竄進來，全部吹在徐慶上。

遲樓朝於菟勾了勾手指。

“過來。”

“做什麽？”

室籃球場的觀眾席是高於籃球場的，於菟雖然坐在第一排，但也比遲樓高。

磨磨蹭蹭地走過去。

剛湊近，遲樓突然揚手，手裏的外套，披在於菟上，連腦袋也包在裏麵。

“幫我拿著。”

服蓋上來的一瞬間，遲樓上淡淡的氣息瞬間將於菟包裹，烘得渾發熱

“拿著服等我，待會兒不能跑。”遲樓道。

“好。”

於菟堅定地點頭。

本來就是把遲樓請來的，怎麽可能提前走？

如果上課時間不衝突，最也要一直來加油才行。

“帶水了嗎？”

“我不。”

“不是你……”遲樓梗了一下，朝場邊的幾個人抬了抬下。“你看們。”

籃球場旁邊站著幾個生，手裏都拿著一件男士厚外套，應該是球員下來的，上還帶著熱水杯。

“我以前沒來看過……不知道這個。”

聞言，遲樓微微勾了一下角。

“不知道就算了，這樣也行。”

一直到哨聲響起，教練催促了幾聲，他才終於離開。

於菟被他反複無常的話弄得有些迷。

“他到底想不想我帶水？”

溫明舒頭疼，之前就覺得以遲樓的速度，怎麽會這麽長時間兩人都沒靜。

此時看到眼前這一幕才終於明白，以於菟的反弧，難怪一直原地踏步。

“他是帶你給他帶水呢，你看那邊，那幾個生都是在幫男朋友拿服，還給他們帶水，多。”

於菟轉頭看了看。

“後勤組會準備水啊，熱的。”

之前就是後勤組，對這個再清楚不過了，無論是球員的服書包，還是補充能量的士力架和礦泉水，都會進行準備理。

溫明舒無言以對。

比賽一開始，遲樓就搶到了球。

之前他答應上場之後，於菟也沒有見他練過球，一直不知道遲樓的能力，隻是徐慶他們說很厲害。

於菟對於籃球的印象還停留在高中的時候，路過籃球場，看到兩個班在比賽。

看了幾分鍾，當時贏的隊伍在看來就是很厲害了。

但遲樓他們顯然和記憶中那幾個同學不是同一層次。

三人平時應該經常在一起練習，配合默契，幾乎不要通，就能清楚對方的走向。

遲樓打起籃球來十分霸道，從他強勢的進球中就能窺見一斑。

幾乎是剛開局，就以碾的姿態強勢領先。

中場休息的時候，遲樓他們已經領先不分了，如果不出意外，基本上能鎖定勝局。

於菟一直看著場邊的人，一休息，幾個球員果然走了過去，一邊從朋友手裏接過水，說說笑笑，作親。

其他球員在另一邊，有的休息，有的活。

遲樓正在和蘇風、路明說話，似乎正在製定戰。

於菟腦海中都是剛才遲樓的話，腦海中有些鬧哄哄的。

“那個，我……”

“快去快去。”溫明舒連忙催促道，推了一把。

於菟著頭皮走下觀眾席，正準備悄悄過去，跟在後的徐慶突然大喊：“樓哥！樓哥！你看誰來了？”

遲樓正在和路明確定下半場的進攻方向，聽見聲音朝那邊瞥，一眼看到慌張朝徐慶擺手的於菟，聲音停頓了一下。

今天穿了一件厚厚的棉外套，整個人都茸茸的，帽子上還綴著兩個小羊角，活一隻行走的綿羊。

踩著小靴子，本來有些矮的個子被拉得形修長，比例很好。

遲樓在心裏狠狠將人了一把，走過來。

“怎麽過來了？”

於菟本來想過去的，被徐慶這麽一鬧，不僅遲樓知道了，就連其他人也轉頭看來。

輕輕著自己服上的。

“我也來看看你。”

一邊說，一邊看了一眼籃球場另一邊的幾對。

遲樓一眼看出的目的，輕笑著勾，看著茸茸的小腦袋，心裏的。

剛抬起手，想起自己剛才拿過籃球，又克製地放下了。

“真乖。”

蘇風和路明兩人也走了過來，追著讓徐慶給他們拿水去。

徐慶嘟嘟囔囔地抱怨：“我可是隊員，不是後勤。”

“廢話，要不是你，現在能這麽費勁嗎？”

路明朝他輕踢了一腳，差遣人去辦事。

於菟聞言，地跟上去，準備一起拿水，被遲樓拉住了。

“你不是來找我的嗎？想去哪兒？”

指了指礦泉水的方向，準備過去，徐慶連忙抬手：“沒錯沒錯，我來就好。”

說完，屁顛屁顛地跑過去拿了幾瓶熱水。

剛回來，卻見對麵班鬧哄哄的，教練正在和裁判說什麽，似乎準備換人。

“媽的！他來湊什麽熱鬧？”徐慶突然罵了一聲。

於菟仔細看去，要換上場的人竟然是遲方同。

他站在人群中，被推出來和教練不知道說了什麽，周圍的隊員都歡呼起來。

“他怎麽來了？”路明皺起眉，臉上是明顯的不悅。

遲方同主打網球，以前很會參加籃球比賽，之前也沒聽說他要參加，現在卻突然上場了。

與此同時，全場的觀眾都激起來，吵鬧聲更大了。

遲方同在學校裏人氣頗高，這是在於菟和他分手之後才知道的，每次網球比賽的時候，都會吸引很多人到場。

尤其他態度溫和，臉上總是帶著和煦的笑，和遲樓是兩個不同的極端。

於菟看了看周圍激的觀眾。

“他們都是因為遲方同來的？”

“開玩笑，以樓哥的能力，放籃球隊都是主力，隻要隨便上場跑兩圈，小時候被……”

說到一半，他瞥了一眼沉著臉不說話的遲樓，笑了笑改口。

“現在秒他也是輕輕鬆鬆。”

今天和他們打的確實是遲方同的班，隻不過因為他從來不上場，徐慶幾人並不擔心。

可沒想到竟然撞上了。

“這個B絕對是故意的。”徐慶罵罵咧咧：“樓哥好不容易參加一次，他還來搗！”

遲樓坐在椅子上，長一，雙手環，目冷冷地看著對麵的人，額頭上一直沒有消退的疤痕讓他的目帶出了幾分狠厲。

他們似乎很討厭遲方同，於菟轉頭朝那邊打量，見對麵陣營的遲方同也在看這邊。

在看遲樓。

回頭朝椅子看去，遲樓緩緩收回視線，看向。

不知想到了什麽，微微勾起角，抬起右手，朝勾了勾手指。

於菟疑地走過去。

“怎麽了？還要水嗎？”

剛才徐慶拿來的水好像都被喝了。

走過去，剛要去查看，遲樓突然拉住手腕，把於菟拉了過來，彎下腰。

他停止，兩人的臉一瞬間靠得很近。

“加個碼怎麽樣？”

於菟眼中有些疑。

什麽加碼？

遲樓角的笑容更深，微微傾，湊在耳邊，低沉暗啞的嗓音過了周圍的喧鬧，蠱道：

“要是我贏了，你讓我親一下，這次說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