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慶直接走進來,一屁坐在沙發上,垂頭喪氣。
“我剛從樓哥那邊回來,他是不可能過去了,樓哥說了,沒打死遲方同算輕的,下次看到他下手更重。”
本來徐慶也打著和於菟同樣的想法。
以前他見過遲家人對遲樓的態度,擔心這次到他們逆鱗,那對夫妻還不知道會怎麽對付他,就去探了探遲樓的意思。
他抬頭看了看兩人。
“樓哥說到做到,他不可能道歉,你們也別讓他服,這是在侮辱他。”
其他人不知道遲樓上的事兒,他卻聽父母家人聽起過一些。
遲樓做什麽,都不為過。
於菟啞然,料想就算去找遲樓,他應該也不會過去。
昨天在醫院的時候,遲方同的父母看到他上的傷暴跳如雷,本沒有詢問原因就對遲樓破口大罵。
不知道他們接下來會怎麽對遲樓……
無論如何,遲樓是因為自己才會和遲方同手的。
於菟抿了一下,下定決心道:“那我去。”
看看遲方同和父母對遲樓的態度,再說清楚事經過,讓他們不要對遲樓太過苛責。
羅伊把外套拉鏈拉上。
“我跟你一起去吧。”
遲家的那幾個人可不好對付,於菟要是一個人過去,就跟闖進狼窩的小兔子似的。
兩人買了點水果,來到醫院。
遲方同因為右骨折,一條打著石膏被懸掛起來,臉上也一片青紫,上還纏著不繃帶。
昨天他上糊了不,於菟沒仔細看,今天才發現病這麽嚴重。
遲父不在,隻有遲母在旁邊照顧,臉上畫著致的妝容,盤發,正在輕聲詢問遲方同要不要喝水。
一看到於菟和羅伊進來,臉立即沉了。
“出去!誰準你們進來的?”
於菟被的聲音嚇得腳步一頓,但還是走了過來。“阿姨,我們來看看遲方同。”
“不要你們看,我看你們就是沒安好心。”
視線在兩人上轉了一圈。
羅伊和遲樓認識多年,遲母約也聽過一些消息,雖然不認識於菟,但想到昨天遲樓拉著,兩人作親,一看就有問題。
揮舞著手臂要把人趕走。
“出去出去!都給我出去!”
於菟卻沒有,躺在床上已經醒來有一會兒的遲方同咳嗽了兩聲。
“媽,沒關係,讓他們過來吧。”
聞言,遲母才不滿地瞪了他們一眼,沒有再阻攔。
於菟走過來把東西放在桌上,仔細看了看遲方同的傷勢。
“醫生說嚴重嗎?”
遲方同嗤笑著,微微抬頭看來。
“你改主意了?”
問的是昨天他說要複合的事,於菟假裝沒聽見,道:“遲樓本來想要過來看你的,但是沒時間,我們就先……”
“放屁!他可能嗎?”
於菟聲音停了,轉頭詢問遲母。“阿姨,這件事你們打算怎麽理?”
遲母怒氣衝衝的。
“把方同打這樣,還能幹什麽?遲樓別想賴賬,等方同的病好些,他就等著坐牢吧!”
坐牢!?
於菟心頭一震,連忙道:“遲樓是因為我才會手的,是一場誤會。如果不是遲方同突然把我帶走,不讓我出去,遲樓也不會那麽做。”
遲方同笑了一下,似乎對現在的況有些得意。
“說這些有什麽用?難道不是他把我打這樣的?”
要是能用這傷,把遲樓趕出去,他心裏求之不得。
於菟皺著眉。
“這件事是因為我才會變這樣,如果你們要找人負責,那就我來。”
遲母上下將打量了一遍,冷笑起來。
“你們不用在這兒演戲,遲樓是什麽德行,難道我還不清楚嗎?他就是從小看不慣方同,一門心思想要害他,這也不是第一回了。上次把方同打得流鼻,這次把他打進醫院,下次是不是要直接打死他?”
於菟看著遲母歇斯底裏的模樣,有些不敢相信。
本來以為是遲樓和遲方同的媽媽,雖然遲樓了手,可如果了解事經過,或許會重新考慮理的辦法,但對方似乎已經一口咬定是遲樓的錯,沒有調查的必要。
第一次看到一心要把孩子送進監獄的人。
雖然遲樓有錯,但這種態度是在無法通。
“阿姨,我尊敬您是遲樓的媽媽,但這些事起因是什麽,您真的弄清楚了嗎?”
遲母臉頓時沉了下來,怒氣衝衝。
“我們家的是不用你管!出去!都給我出去!”
於菟還想說點什麽,被羅伊攔住。
“算了,說不通的。”
說完,轉頭朝兩人看去。
“遲方同,你等這天是不是已經等很久了?要不是遲樓收手,你真以為自己還能這麽快醒?”
遲方同沉著臉沒說話。
羅伊繼續道:“你做那麽多也沒必要,遲樓本就不在乎你擔心的那些。”
說完,直接轉走了。
於菟看著幾人臉上的神變化,心裏更加疑,朝遲母微微彎腰。
“我先走了。”
快步追了出去。
“你剛才說的是怎麽回事?遲方同在擔心什麽?”
“平時聽他們提起過,遲方同很擔心遲樓搶走遲家的東西。”
“搶?”
於菟有些驚訝,遲樓是遲方同的哥哥,這怎麽都算不上這個搶字。
羅伊微微搖頭。
他自己確實不太了解這些事。
徐慶才是和遲樓從小一起長大的,路明、蘇風和羅二都是因為和徐慶一個宿舍才認識了遲樓,又因為羅二的關係,他們來酒吧之後漸漸和羅伊悉起來。
很多事徐慶知道得最清楚,但兩人很提起,隻是約聽說,遲樓和家裏人的關係很不好。
劍拔弩張,像是仇人。
於菟總覺遲樓上還藏著什麽,就和遲家人有關,這邊說不通,又擔心遲樓以後真的還會遲方同手。
“我想去找遲樓。”
羅伊把手揣進兜,頂著寒風吐了一口氣。
“我暫時不能跟你一起去了,酒吧那邊不能離開太久,不過可以順路送你過去。”
之前跟著於菟過來,是擔心於菟被遲家的人欺負了,但如果去找遲樓的話,遲樓無論如何也不可能傷害的。
更重要的是,兩人說話,他在場總有些不合適。
開車送於菟去了小區樓下,羅伊就被就把的電話走了。
現在才中午十二點。
於菟按了會兒門鈴,遲樓才終於來開門,一看到,眼底閃過一驚訝,旋即笑起來。
側靠著門。
“我還以為你嚇得不敢來找我了。”
昨天遲樓手的時候,於菟嚇傻在原地,一晚上都神經繃,戰戰兢兢的。
“你吃飯了嗎?”
“嗯。”
遲樓應了一聲,側讓進門,一邊道:“剛吃完,你吃過了嗎?”
於菟微微搖頭。
“沒有。”
一早上都在忙遲方同的事,買了東西去醫院,後來又在外麵跑了好一會兒,還沒來得及吃東西。
遲樓徑直朝廚房走去。
“我去給你下碗麵。”
“不用了……”
於菟有些驚訝,連忙跟過去。
以前住在這兒的時候,都是下廚,從來沒見過遲樓做飯。
剛走了兩步,一道黑影從沙發上躥了出來,圍著遲樓的小蹭來蹭去。
“喵——喵——”
遲樓彎腰撈起墨鬥,塞進於菟懷裏。
“別讓它進來搗。”
於菟覺懷裏一沉,低頭和墨鬥的金豎瞳對視了一眼。
一段時間不見,之前可以放進口袋裏的小貓已經長得胖乎乎,圓滾滾。
似乎還認得,不斷用腦袋蹭的手撒。
記得以前剛養貓的時候,墨鬥好像很抗拒遲樓,不就亮爪子。
一邊擼貓,走到廚房門口,見遲樓正在下麵,作嫻。
“你會做飯?”
“小時候沒東西吃,慢慢就學會了。”
燙的掛麵得很快,他拿了一個碗盛上,加點蔥花和生,喜人。
“吃吧。”
“謝謝。”
於菟有些不好意思,可麵都已經做好了,隻好拿起筷子坐下。
見遲樓麵前什麽也沒有。
“你不吃嗎?”
“吃過了。”
他微微彎腰手,把墨鬥抓回去報好。
稍一靠近,於菟就聞到了他上淡淡的香煙味,忍不住多嗅了一會兒想要確認。
以前遲樓從不吸煙的。
至沒見過。
於菟一邊想,低頭小口小口吃著麵。
味道比想象中還要好,讓更加疑了。
遲樓小時候,怎麽可能會沒東西吃?
遲樓一隻手抱著貓,讓墨鬥的下擱在臂彎,另一隻手隨意地在它腦門上。
墨鬥似乎很喜歡這種遊戲,舒服得嚨發出一陣呼嚕聲。
吃完麵,於菟把碗筷放下,看到他手背上細細的一道傷口,鼓起勇氣詢問。
“你的手是昨天傷的?”
“沒事。”
遲樓抬手看了一眼,並不在意。“還想吃嗎?鍋裏還有點。”
說著,準備起。
於菟搖了搖頭,有些擔心道:“遲方同說,他不想私了,還說……”
說到一半,遲樓擼貓的手停了,臉迅速沉下來,轉頭看。
聲音低沉,夾雜著怒意。
“你去找遲方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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