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在彈幕提到我上的珠寶的時候,他才重新找到了場子一般,了然地笑了起來——
「木木,我們多年的人了,你又何必騙我?你上的珠寶都是折羽的藏品,他們不賣,也絕對不外借,這是我曾經專門做了功課的容。」
原來剛剛他臉上篤定的笑容是這樣來的啊。
果然,很快他便補上一句:「為了面子做這些事,何必呢?」
晉楚最近被黑不錯,但三年頂流卻不是空中樓閣,很快彈幕里便有他的控評——
「哥哥說得對,秦木木一個單帶娃人,居然還戴著折羽家的珠寶。」
「折羽誒,連哥哥都借不到的珠寶。」
「查出來了,鏈接,珍藏款,聽說折羽的東都借不出來的款式。」
晉楚眼見著奠定了基調,眼尾輕揚。
這是我和他還在一起的時候他就有的小作,只是看看他這個樣子,我的心中就咯噔一聲:這人已經開始憋壞水了。
果然,晉楚委屈道:「我知道你很討厭我說教。以前就是這樣的,當初我們過得苦,你卻想要更好的生活,于是我放你離開……如今,你怎麼了這個樣子……」
好嘛。
原來是又開始借之前的事往我上倒黑水了。
唯一不同的是,那時候的黑水還都是晉楚的經紀人紅姐替晉楚出面倒的,晉楚是干干凈凈溫小仙男的人設。
而此時,為了洗白自己,晉楚不惜親自下場了。
晉楚應該已經做好了我會反駁的準備。
畢竟當初的我并不是沒有反駁過,但一個素人的發言,怎麼能抵得過流量的大軍?
當初抵不過,現在他們有了充分的準備,我一味只解釋當年的事,無憑無據的況下也只會被他們引導到不同的方向。
所以,我本不跟著他的計劃來。
我把柏牧塵小朋友抱在懷里,以防晉楚發瘋嚇到他。
「為什麼你會覺得折羽不舍得借我珠寶呢?」我真誠發問,「是因為折羽打你的臉打得太狠了,以至于你認為所有的人在折羽的眼中都和你一樣,是失格藝人嗎?」
晉楚:?
晉楚大概沒有想到,聽到他污蔑我虛榮之后,我沒有急著解釋便罷了,還要先一他的肺管子,以至于彈幕都炸了他還沒有反應過來——
「不借給晉楚還能借給誰?借給你這個虛榮的人嗎?」
「還別說,折羽真沒借給晉楚。」
「折羽現在是不是后悔了啊?要不然為什麼會投資哥哥參加的小綜藝。」
「什麼?這個綜藝是折羽投資的?」
「那就笑死了,戴著投資商家的假貨上節目哈哈哈哈。」
彈幕開始幸災樂禍,偶爾混進來兩個正常人想為我說話,也被晉楚的給哄走了。
我當然知道這不是彈幕的正常狀態——顯然是有經紀公司在背后引導的。
我挑了挑眉,正想反擊,卻忽然聽到導演的聲音響了起來——
「好的,所有的嘉賓都已經到了,我們可以出來互相認識了。」
8
這個節目有五對嘉賓,嘉賓都是有些名氣的演員或者歌手。
我抱著柏牧塵小朋友出去的時候才發現,原來四隊嘉賓里竟然有影后趙歡歡和導演嵩明兩口子。
他們是在年初的時候離婚的,如今參加綜藝,也不知道是哪一位后悔了。
剩下的有上一代大花和節目主持人,搖滾歌手和三線藝人,還有旅游節目主持人和退役運員。
除了影后趙歡歡這一對看起來還算和諧之外,其他人的臉都不算太好。
其中臉最為不好的就是晉楚,大概是剛剛被我得太痛,他臉黑得不行,在上車去往旅游地點的時候,更是表示不愿意和我坐在一起。
不愿意就不愿意唄。
正好其他人也沒有多和諧,干脆男士們坐一排,士們坐一排,大晃晃悠悠往遠開去。
就說影后趙歡歡曾經懷過一個孩子,卻因為工作繁忙沒有保住。
每一次記者采訪的時候,都會談及那個無緣見面的孩子。
如今和柏牧塵小朋友相可以看出來,是真的喜歡小朋友,甚至喜歡到屋及烏了。
逗弄了柏牧塵小朋友幾句之后,便提醒我道:「你怎麼會答應他上這種節目?他們公司的手段一向很臟,讓你上來明顯就是想給他洗白的。」
「沒關系。」我輕輕柏牧塵小朋友的手,「他的手段有多臟,我早就見識過了。」
「我勸你做什麼?」又笑,帶著一點自嘲道,「你上的這點東西,賣了我
都換不來的。」
也對。見的好東西多了,影后的眼自然要比普通人好一些的。
大晃晃悠悠,我就這麼睡了過去……
等醒來的時候已經是半個小時之后了——半個小時,柏牧塵小朋友和影后混,并且功用的嗓音哄著趙歡歡把手機借給了他。
「喂,叭叭。」
我是被柏牧塵小朋友叭叭的聲音給吵醒的。
睜開眼睛的時候,就見到小朋友正把手機抱在前,開著免提,激喊對面。
更無語的是,電話里傳來了悉的聲音——
「嗯,在媽媽邊嗎?」
「在噠!」小朋友甜甜回應,「叭叭,我們要去旅游啦,你直接去那里見我和媽媽吧!」
我想要阻止的時候已經來不及了。
「好,你今天好好睡覺,明天一醒來就能見到叭叭了。」
「對了。」柏牧塵小朋友住了他爹掛電話的作,「叭叭,什麼作買假貨沖門面呀?」
我手扶額。
這句話是節目開拍時晉楚對我說的。
那個時候柏牧塵乖乖地窩在我懷里,氣息綿長,我還以為他睡著了。
原來那個時候這小崽子就已經醒了,非但醒了,聽清了一切對話,還鬼靈地裝作什麼都沒有聽到。
一轉眼就給他爹打電話告狀。
果然——
「你媽媽被這樣說了?」
9
掛了電話,影后不好意思地朝我笑了笑:「抱歉,我不知道塵塵借手機是給他爸爸打電話。」
都是柏牧塵做的事,我自然不可能遷怒其他人,只好笑笑:「沒事。」
大車往旅游地點的路程也是全程直播的。
再往大車最前的屏幕上看去,果然,彈幕又一次炸了——這一次我們所有的人都在鏡頭里,可所有的彈幕都在討論我一個人。
「?我聽錯了?有老公還來參加復合綜藝?」
「有老公咋了?說得好像晉楚和前嫂子來參加綜藝就是為了和前嫂子復合一樣。」
「大哥不說二哥,兩個半斤八兩。」
「只有我還記得當年撕什麼樣子?就這居然還能湊在一起?]」
當彈幕不全是晉楚的時候,又換了一種風格。
「只有我注意到,嫂子現任老公的聲音很好聽嗎?」
「見識過晉楚這樣的男,嫂子現任的老公也不會特別丑吧?」
「哦,現在的老公知道戴假首飾嗎?」
彈幕快要吵起來了。
我往前看去,男嘉賓們坐在前一排。晉楚沒有吱聲,正仰著頭看彈幕,但我猜他都已經快要笑出聲來了。
卻沒有想到,剛剛還在瘋狂嘲諷我戴假首飾的彈幕畫風忽然一變——
「鏈接,快去看,折羽方發微博了!」
不用點鏈接,很快便有人將折羽方的微博容發到了彈幕上。
「折羽:秦木木士佩戴的是我們宣傳片里的珍藏款式,能被秦木木士佩戴,是我們的榮幸。」
彈幕里有瘋狂嘆的。
也有質疑折羽方是不是犯了什麼大病的。
在大上的人就比彈幕上的評論矜持多了。
除了工作人員明目張膽之外,邊的嘉賓們視線不控制地往我上飄來——在見到柏牧塵小朋友坐在我懷里把玩一個牡丹針之后,更是出糾結的表。
「啪嘰——」針被摔到了腳下。
小朋友想下去撿,被我攔住:「等一會兒車停穩了媽媽再撿。現在下去很危險。」
明明掉的是針,可大花的表看起來更像是把的臉摔裂了。
坐在我們前面的男嘉賓扭過頭來看我,影后前夫詫異道:「竟然能說折羽讓你佩戴珍藏款,這是歡歡都沒做到的事,秦小姐,你深藏不啊。」
我看向影后,沖我友善地笑了笑:「華寶配人。」
10
下車的時候,晉楚特意留在后面等我和柏牧塵小朋友。
影后趙歡歡本和我一起走著,見對方過來,便往導演的方向去了,去之前還叮囑我:「別中了他的語言圈套。」
我點點頭。
「木木。」晉楚皺著眉頭,一臉語重心長,「你有折羽贊助珠寶,為什麼不跟我說呢?」
「我跟你說有什麼用?」我問他。
晉楚的話問不下去了。
他的視線直直落在柏牧塵小朋友手中把玩著的牡丹針上——這些他借不到的珠寶,此時被一個小朋友當了玩,男人的臉上一陣青一陣白:「折羽為什麼會選擇你?」
「可能是因為……我沒有私德敗壞?」
晉楚啞然,半晌才開口:「你就一定要針對我?」
我沒有回答他。
遠,其他嘉賓下車之后已經聚攏了
一團——節目組在分住宿房間。
畢竟是分手了的對象,此次分住宿房間是按照男來分的。
房間有好有壞,大家討論得熱火朝天,固然沒有人注意到在說悄悄話的我和晉楚。
所以,在看到鏡頭也寥寥之后,晉楚很是放心地將他的麥捂住:「秦木木,收了我的錢,你就是這樣辦事的?」
他不說收了他的錢也就算了。
說了這句話,我都快要笑出來。
不說他當時答應給我三百萬,條件也僅僅是讓我參加這場節目。單說所謂的收了他的錢——我收的是晉楚的錢嗎?我收的分明是節目組的通告費!
晉楚一分錢不出,還想讓我給他洗白,在想什麼呢?
我也學著晉楚的樣子把麥關掉,順便把柏牧塵小朋友的麥給遮住——
「你有沒有想過,我都戴得起折羽了,為什麼還要沖著這三百萬來參加節目?」
晉楚大概是沒有想過的,因為我這一句話竟然把他問愣在了那里。
「我是來節目捶你的啊。
「捶你人品敗壞。
「捶你當初對我做了多麼過分的事。」
我和晉楚的恩怨,這麼多年,已經沒有多證據了。
所以,在這三年里,我才始終沒有主出擊,沒有主為三年前的自己找一個公道。
可誰讓晉楚主找到了我。
讓我有一個機會,和晉楚出現在同一個綜藝節目上,能讓我們好好談論談論當年的恩怨。
晉楚想要通過論及當年來洗白。
我也想要提及當年,來還當初的自己一個清白。
11
今日最后的活是茶話會。
五對男坐在一起,談及幾人分手的理由。
影后趙歡歡抱著柏牧塵小朋友:「那個孩子是我們兩個人心上的一道疤,是我永遠都不能忘記的存在。」
柏牧塵心地抱抱趙歡歡。
順時針到晉楚的時候,對方臉上終于出痛不生的表來:「因為我當初的無能為力吧?在底層掙扎了那麼多年始終沒有火。但是我始終想不通,木木,我那時候眼見著就要功了,那麼多年你都陪我走過來了,為什麼會選擇離開我?」
……在晉楚和他的經紀人的塑造里,我還是一個貪慕虛榮,拋棄他的人。
這是在三年前都蓋棺定論了的。
三年前,還是小糊豆的晉楚忽然被出養嫂子事件。
我的所有份信息被大剌剌地放到了網上,一時之間,到了多晉楚的謾罵。
在最痛苦的時候,我本以為晉楚會是我的避風港,卻沒有想到,反復給對方打電話,最后接通的竟然是晉楚的經紀人。
讓我死了心,告訴我晉楚絕對不會和我一起退圈,還勸我為了晉楚的星途幫他最后一把。
「承認你半年前已經和他分手了,原因是看不上他遲遲沒有就。如今你后悔了,所以死纏爛打,想要讓他回頭。」
「憑什麼?」
「憑你現在沒有任何和晉楚在一起過的證據,還有一個孩子要養。」
我當時沒有承認。
最后的結局卻比承認了還要慘。
晉楚的經紀人紅姐不知道從哪里找來了我和晉楚以前的同學,并且千方百計讓他們作證,于是晉楚被洗白了一個被我死纏爛打以命相,所以迫不得已和我往的可憐年。
而我,在晉楚和我往了之后還是不知足,不了拮據的生活,劈懷孕拋棄晉楚,等過得不好之后又死纏爛打要求晉楚復合。
那一陣子我過得很不容易。
現在想想,也都是一地。
為什麼當初我會那麼慘?
一來是我真的沒有和晉楚在一起過的證據——這小子玩得臟,早在我心生警惕,知道他要對我不利時就已經將我所有的證據給整沒了。
二來是當時的晉楚有水軍有運營,輕易就將我一個素人給捂了。
可如今不一樣了。
所以,在茶話會上,晉楚舊事重提的時候,我能安靜,理智,溫地對晉楚說:「你忘了?當初是你被發現養嫂子塌房,所以跟我分的手。」
晉楚張大了,他大概沒有想過我會直接說出來。
這不是錄播的綜藝,而是直播。
我才不管他的反應,也不管剩下的八位嘉賓的反應:「啊不對,不能說你養嫂子,畢竟你名之前,一直是我養的你。」
彈幕又炸了,滾來滾去的都是一群要證據的。
「證據?」我看著彈幕笑出聲來。
當初也是好多人要證據。
可當初的晉楚不也沒有拿出證據來嗎?只靠著紅口白牙一張,就把我定了擾他們哥哥的對象。
但我這次有證據。
那些被晉楚刪了,三年前一時間恢復不了,但現在已經重新被我掌握在
手中的證據。
我看看手表:「大家可以去我的微博看證據了。」
晉楚已經坐不住了。
他幾次站起來想要揪我的領子:「秦木木!我和你什麼仇什麼怨!你要這樣對我?」
他的眼睛快要瞪裂了,細品下,還真有兩分冤屈不得申述的委屈。
在場的男士們攔住他,一聲聲勸著:「別這樣別這樣,這不還不知道木木放的證據是什麼嗎?大男人,穩重一點。」
但很快,他們就知道所謂的證據是什麼了。
「時間線這麼詳盡啊!」
「原來我哥哥還是個飯男?」
晉楚本不用親眼去看證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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