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去回吧。”午夜子時,一家紙紮店裡,我打著哈欠半倚在藤椅中,看著眼前縹緲的鬼。額……沒錯,的確是縹緲的,一素白長如不染紅塵一般無風自,三千青如瀑布一樣垂下,一時間我竟然看的癡了。
“多謝黃先生。”我對面的鬼施了一萬福禮後,飄飄然從門口飄走,應該是步回路了。
我黃正雄,一名藥院普普通通的應屆畢業生,和其他大學生一樣,應屆等於應劫。一頭紮進社會大熔爐裡,自己就像個沒頭蒼蠅一般到撞,有時候覺得我們這輩人還不如蒼蠅呢,蒼蠅起碼知道每天往垃圾裡飛,而我們……呵呵。
我算是幸運的,臨畢業時候校園招聘會找了一份醫藥代表工作,可惜能力不夠,眼力勁不夠,腦子不夠,總之就是要啥沒啥,業績就更不用說了,日子一天過得渾渾噩噩的。唯一能讓我提起興趣的,也就是每個月曆十五了,每到這天我都會回到家中的紙紮店,幹我的另一個工作——渡魂人。
二十一世紀的人,幹什麼都要講科學,可是偏偏又有很多科學解釋不了的東西,人們就將其稱之為迷信,或者未解之謎。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煩,所以關於我的第二份職業,周圍沒有幾人知道。
眾所周知,人有三魂七魄,魂魄離,死道消。之後魂魄踏回,轉生投胎。而這個世上有很多橫死之人,死後魂魄不願回,間鬼差又,不可能都照顧到,所以才有了渡魂人,幫助超度那些不願往生的遊魂野鬼。
這個職業從何時開始已經無法考證了,只知道是我們黃家一脈傳承下來,能追溯到的,就是我們黃家現在供奉的老祖——黃綱。老祖本是清朝的一名秀才,告老還鄉後便舉族遷徙到了現在我們所住的兒崖村,之後便世世代代繁衍了下來。也傳下了族排名——廷獻元忠正,立志守家。金明廣大有,殿士發文登。到我這裡,已經是‘正’字輩了。
而我這一生的通本事呢,全是和我爺爺學來的,我爺爺黃元泰,在村中輩分很高,同時也是上一任的渡魂人。本來這事該是我爸爸接手,可那時候趕上了某革,我們村也沒能幸免,所以導致我爸失去了最好的‘學習’機會,眼沒開,自然就做不了渡魂人。所幸還有我接班,這不大學一畢業,我爺爺就說要天倫之樂,徹徹底底把渡魂這事給了我。
我也是很無奈,前幾年流行說坑爹坑兒子,我爺爺倒好,坑孫子啊這是。
祖訓難違,我只得繼續守著紙紮店,看著大街上一個個遊的孤魂。
“當當當”
一陣敲門聲把我驚了一下,“黃先生,我可以進來麼?”
“進來吧。”
我抬頭看去,差點沒把魂嚇丟了,只見一個只有著半張臉的男人,額不對,應該是男鬼,哭嚎著就朝我這邊飄來。再一看,對方的另半張臉竟然就像布片一樣掛在頭上,好像隨時都會掉下來一樣。
“停停停,你這是要幹嘛?”我從驚嚇中緩過神,連忙制止他朝前的腳步。
“我死的慘啊!”男鬼止住形,一聲嚎險些沒把狼招來。
我捂著耳朵好不容易等他安靜下來,小心的問道:“這位大哥,看你這樣子,是出車禍死的吧?可還有心願未了?”我盡量放緩了自己的語氣,因為像這種橫死之人,如果一個不小心,怨氣橫生,那可是會變厲鬼的。
不過好在對方沒有什麼過激的表現,只是泣道:“我是個大貨車的司機,前些天拉了一車煤經過臺子山隧道,看見車前突然竄出一條狗,剎車太急,結果就掉進山崖了。我的老婆孩子,可都是等著我掙錢養活啊。”說完,又是傳來了一陣哀嚎。
聽完他的話,我想起了前幾天發生的車禍,一輛拉煤車整個都掉山崖下面,車頭變形,聽說司機被割了好幾段,現場簡直慘烈至極。我看著眼前的司機,才發現他的居然歪歪扭扭,剛開始我以為是他姿勢的問題,現在看來,那本就是一塊一塊拼接起來的!
“哎,這位大哥,生死各有命,你既然死了就該踏黃泉,回,何苦繼續留間呢。”
“我知道,我只是放心不下我的老婆孩子,還有那條狗,我也不知道我撞沒撞住它,當時剎車太急,那好歹也是條生命啊。”
聽完他的話,我不歎:還真是善良啊。於是安道:“大哥你放心吧,你告訴我你家人的名字,我可以幫他們去和政府申請補。至於那條狗,肯定沒事的,放心走吧。”
見男鬼點了點頭,我點燃了三支香,口中頌道:“魂聽即散,遁六道,舍無法舍,得來生得,勿深陷障……”一段安魂咒念完,只見他的形漸漸消散,地上留下兩個名字——方翠蓮,黃立煙。
我一看,這應該是本村的人了,可是村中人口太多,我也不可能都認識,只能過幾天再去找了。
送走剛才那位司機大哥,我不想起自己來,在我的記憶力好像就沒和爹媽待過太久,自從妹妹出生後他們就都到了市裡打工,留我和爺爺在村裡。小時候也沒怎麼在意,長大後才知道,我們這些孩子被做——留守兒。
在村裡有很多像我這樣的,父母要麼出外打工,要麼在村裡的小煤窯打工,很多人都在裡邊出了事故。那時候還小,只記得都是我爺爺一個個將他們的魂都超度了。所以渡魂人在村裡的地位很高,連村長都不及。不過是人總要吃飯喝水花錢,地位再高沒有錢也白搭,所以我們家雖然在村裡名聲響,但同時窮也是窮的叮當響。
回過神來,我‘啪’的一聲點了一煙,又躺進了藤椅中,等待著下一位需要渡魂的人。
“叮!”
一件東西從煙盒裡掉到了地上,我撿起來一看,是一把一寸來長,通暗紫的小劍,看不出是什麼材質。聽我家人這把小劍是我一出生就含在裡的,當時把他們給嚇壞了,萬幸最後沒出什麼事。我爺爺不放心,請高人幫忙看了看,誰知道高人掐指算了算,竟然噴出了一口,只道了一句‘此子被天道蒙蔽,無法算其命理。’然後沒幾天便離世了。
家裡人當時被驚得說不出話來,不過最後觀察我健健康康的沒什麼事,也就慢慢將此事淡忘了。
把玩著手中的小劍,我正沉靜在回憶當中,一陣手機鈴聲把我給下了一跳,看顯示是陌生的號碼,我狐疑的接了起來。
許多年後我回想起來,如果當時沒有接這個電話,也許我的人生軌跡會大不一樣吧……
(本章完)
這個世界有江湖,有朝堂,有鉛汞煉丹求長生,有民間鄉野志怪流傳。
一、 夏孤寒被家族除名的那一年,和一只老鬼缔结了同生共死契约。 老鬼长得帅,身材好,武力值爆表。 看着哪哪儿都好。 就是总喂不饱。 二、 夏孤寒的香火店开在鬼门关边上。 平日里生意惨淡,直到他意外爆红之后,门可罗雀的香火店客似云来。 总是对着镜子自说自话的当红小生; 半夜总会听到敲门声和啃食声的豪门贵妇; 把眼珠子当玻璃珠玩的红衣女孩…… 夏孤寒:我并不需要这些客人,谢谢!
故事中的名字屬於虛構,但事情的真實卻不必懷疑,近幾年,各大論壇風水師的帖子,段落,數不勝數,或真或假,我實在不願意看到那些編造杜撰的文章讓大家對陰陽風水的認知走偏,特地以化名寫下一個陰陽風水師的曲折經歷,讓大家對這神秘詭異的領域,有一個全新的認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