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淮手搭在我手上。
視線卻一直看向江遂。
這話顯然就是故意說給他聽的。
江遂果然被激怒了,生地扯了扯角:
「江淮,你他媽也有病是嗎?」
16
接著。
我還沒反應過來,球就已經不在我這里了。
江淮把籃球從我手里拿過去。
狀似無意地笑了笑,用力一拋。
一個漂亮而又完的拋線。
球直直地砸向了江遂腦門。
我站在距離江遂幾米開外的地方,甚至都能聽到一聲悶響。
江淮隨意拍了拍手,挑眉:「你怎麼跟哥哥說話的?
「還有,對孩子不能這麼沒禮貌。
「道歉,江遂。」
江遂下意識地單手捂著額角。
既沒有道歉,也沒有還擊。
但語氣顯然很不服氣:「你算個什麼東西啊,江淮?
「你憑什麼管我?」
17
那天是江淮送我回家的。
回去的路上,我猶豫半天,還是開口問他:「你都手打了江遂,他為什麼不還手啊?」
江遂看上去可不是會輕易就忍氣吞聲的人。
「還能因為什麼?」
江淮側過頭,朝我眨了眨眼,輕笑:「他打不過我唄。」
我了然。
所以他在江淮面前,也就只能逞幾句口舌之快了。
到了家門口,我道了聲謝,準備進門。
江淮在后住了我:「等等。」
我回頭。
他抿了抿,說:「咱們離得不遠。以后江遂要是還跟你犯渾,你就告訴我。」
18
我和江淮的關系因此而變得近了起來。
到了該上高中的年紀,我和江淮、江遂一起升了同一所學校。
江遂還是總喜歡來擾我。
比如,故意弄丟我的畫稿。
在我上課站起來回答問題的時候,從后面走我的凳子。
在早自習之前撕爛我的試卷。
雖然被江淮教訓過很多次,但他永遠樂此不疲。
同桌在自習課上拽我的角:「黎書,我覺得江遂好像喜歡你。」
我疑:「怎麼說?」
同桌低聲音:「就和兒園的小男孩兒對哪個生有興趣,就總去揪辮子是一個道理。」
我撇了撇。
江淮是班長,此時恰好路過,屈指扣了扣同桌的桌面:「上自習呢,別說話。」
頓了半晌,又補上一句:「喜歡等于擾?那那些男的腦回路清奇啊。」
19
趁我不在座位上。
江遂再一次翻了我的東西。
不過這次有些不同。
他這次還從書的夾層里,翻出了一些畫稿。
容是一些男生的背影。
畫的是江淮。
因為喜歡不敢宣之于口,所以只敢宣泄在紙上。
可即便如此,我畫江淮,也從來沒敢畫正臉。
只有一張。
只有一張稿子上,我忍不住寫下了他的名字。
于是我走進教室的時候。
就看見江遂手里正拿著那張紙,角噙著抹挑釁般的笑意,音量不小地說:
「黎書,你原來……
「喜歡我哥啊?」
我站在原地沒。
江淮拍了拍我的肩。
又上前幾步,揚手就給了江遂一拳。
「小遂啊,」他甩了甩手,語速放得極緩,「你真該去圣伊麗莎白神病院看看腦子了。」
20
江淮蹲在地上,幫我把散落一地的稿子一張一張撿起來。
我盯著他垂落的睫看
突然開口:「江淮,我……」
我又頓住了,開始思索眼下是不是一個表白的好時機。
江淮見我沒了下文,怔然片刻。
而后笑了笑:「你畫得特別好。」
「我記得你說過,以后想當一個漫畫家對嗎?」
我點點頭。
江淮笑意更甚,抬手了我的頭發。
「如果有一天,小書也能開簽售會,那我一定會去的。
「再遠也會去。」
21
江淮收拾好一堆畫稿,站起來。
可轉那一刻,突然形一晃。
他松開了手,畫稿再次紛紛揚揚,散得滿地都是。
我一怔,慌忙去扶他:「江淮?
「你怎麼了?」
江淮彎下腰,一手撐著桌子,另一只手捂住口。
他失神地抬眸看我。
臉全無,冷汗打了額角,下被咬破,滲出殷紅的鮮。
好像想說什麼,但終究沒力氣說出口。
江遂從外面進來,看到這一幕也愣住了。
我咬牙:「你別站著了!打 120!」
22
江淮很多天沒來上課。
我又開始一個人上下學。
在路上,被江遂攔下。
「你別喜歡我哥了。」
我慣例無視,并且繞開他。
江遂追上來:「我說真的。你知道我哥那天為什麼進醫院嗎?」
我停下了腳步。
江遂又說:「心臟病。
「是傳,他母親當初就是因為這個病走的。
「我們家里都商量好了,送他去國外治病。過幾天就辦理退學。
「所以,你還喜歡他干什麼?
「真想跟他異國啊。」
我攥了角,好半天,才終于找回自己的聲音。
抖著問:「那他現在,還好嗎?」
江遂似乎想開口,但又半道停下了。
從我后傳來年清朗的聲音:「好著呢。」
23
一轉頭,江淮正從后面走過來。
看起來還是神采奕奕,好像本沒有經歷過什麼病痛。
我他名字:「江淮?」
「嗯。」他笑了笑,手輕輕握了一下我的手腕,「在呢。」
「你樂意喜歡誰就喜歡誰。」他看了江遂一眼。
「不用聽那小子瞎說。」
「那你……」
江淮輕笑:「我不會走的,小書。我永遠都會在你邊。」
24
可江淮還是食言了。
江遂高三那年,在我們班上談了一個朋友。
我那時候迷上伊藤潤二,開始拙劣地模仿他的畫風。
那些恐怖漫畫的畫稿,被江遂朋友看到。
撲到江遂懷里:
「這都是些什麼東西啊,看起來好嚇人。
「我不喜歡這些畫,別讓我再看到了。」
江遂當面沒說什麼。
但趁著周末,去我的畫室里,一把火燒了那些稿子。
我為了準備聯考,所以周末也待在畫室里畫畫。
等聞到
煙味兒的時候,已經來不及了。
火、灰煙、被死死攔住的出路。
我看著我的稿子。
心想,原來我的結局,是要和自己的熱死在一起。
可燃燒的門突然被人推倒了。
江淮沖進了火場。
「小書,你還好嗎?」他蹲在我面前,「別怕,我帶你出去。」
那個時候,明明出口就近在眼前了。
但吊頂驟然間砸下來。
千鈞一發之際,江淮只來得及把我護在下寫。
我聽到他悶哼一聲。
甚至聽到皮潰爛的聲音。
然后江淮抖著抬起手,輕輕了一下我的臉。
「沒關系,小書。
「別看。
「快站起來,往外面跑。」
25
于是江淮為了救我,永遠留在了那個冬天。
萬幸,后來跟我綁定的系統出現了。
我配合它,穿梭于不同的小說世界,完攻略文男主的任務。
江遂就是我的最后一個任務對象。
我重生回我生長的地方,攻略江遂十年,即算任務功。
而任務完后,我的報酬是:
可以繼續留在這個世界。
26
上一世,我和江淮青梅竹馬。
他為了我,沒有出國治療,而是選擇留在了國。
但這一世,我一直在圍著江遂打轉,和江淮走得不算很近。
他高二那年就在家里人的安排下去了國外。
我又因為系統的限制,沒辦法聯系他。
江家人對他的去向緘口不言。
問江遂就更不可能。
所以我本不知道他去了哪里。
但只有一點,這兩輩子是一樣的。
這一世的江淮,在臨出國前,跟我說了和上一世一模一樣的一番話:
「如果有一天,小書也能開簽售會,那我一定會去的。
「再遠也會去。」
再遠也會去。
所以我寧可從窗口一躍而下。
也一定要趕到現場來。
27
所以此刻,我蹲在簽售會現場的休息間。
泣不聲。
我沒有見到江淮。
而江遂還在死抓著我的手,發了瘋似的詰問:
「你纏了我這麼多年,你現在告訴我你喜歡的人是江淮?
「我們在一起多年,你和江淮又才見過幾面?
「黎書。」
他五指收,力氣大得像要生生把我攥出:
「你故意的,為了氣我是嗎?
「你還在記恨我昨天撕了你寫的書?」
「不是……」我搖頭。
「不是這樣。
「我就是在等江淮。
「我沒有喜歡過你。
「從來沒有。」
江遂臉微變,手仍舊沒有松開。
我繼續開口,近乎歇斯底里:
「我憑什麼要喜歡你啊?江遂!
「當初如果不是你……
「如果不是你放了那把火燒我的畫稿,我現在怎麼會見不到他?」
28
江遂一愣,松了手:
「你說什麼?
「我燒了你的什麼畫稿?」
這是上一世發生的事。
這輩子的他當然不清楚。
但我現在也沒心跟他解釋。
我拂開他的手:「滾開。」
可準備站起的時候,又被江遂攔住:
「黎書,你把話說清楚。
「你之前不是一直喜歡我的嗎?
「到底為什麼?」
29
「為什麼?」
「好。」我前所未有的平靜。
笑了笑,點頭:「江遂,我告訴你為什麼。」
隨后,迎著他有些愕然的目。
我緩緩拉下上一側的領,出半邊肩膀。
白皙的皮上,被人用筆寫上了「下賤」兩個字。
江遂神一愣。
他搖了搖頭,眼底閃過一抹痛:「你別……」
我說:「看來你也還沒忘啊,江遂。」
當時江遂打電話過來,要我去酒吧找他。
我去了,江遂就當著他一眾兄弟的面,在我耳邊說:「你就是個明碼標價的便宜貨。」
然后拿起筆,在我肩上一字一頓地,寫下了那兩個字。
「這是你親手寫上去的,江遂。
「它洗不掉。
「所以你這種人,憑什麼覺得自己會被人喜歡啊?
「你就活該永遠爛在泥沼里,一輩子爬不出來。」
30
江遂大概是真的有些后悔了。
他破天荒地沒有跟我發火。
反而想來拉我,并且小聲說:「對不起。
「那次的確是我錯了,我當時……」
我冷笑一聲,剛想轉離開。
卻覺到有一雙冰涼的手,替我把領拉了上去。
然后,悉的聲音響起:
「閉,誰想聽你解釋了?」
我渾一,眼淚瞬間就掉下來,不可置信地回過頭去。
江淮,就站在我側后方。
我開口,試探著他:「江淮?」
他勾了勾角:
「嗯,在呢。」
他看著我,神晦暗,接著又道:「我前不久聽說你要開簽售會,所以想方設法推掉近期的工作安排趕過來了。我答應過你的,一定會來。」
「就是沒想到,」他視線掃向江遂的位置,「剛一來就趕上了這出。」
我再也控制不了自己的緒,眼淚決了堤似的洶涌而出。
「江淮……」
我雙手環住他的腰,一把撲進他懷里。
「江淮,好久不見。」
一別數年。
九個世界輾轉。
「我終于,又見到你了。」
他僵住一瞬,但隨即,還是很快就手回抱住我。
輕聲道:
「是。
「好久不見了,黎書。」
31
江淮開車把我送到了家樓下。
分別前,他言又止。
我垂眼,看向自己的右側肩膀,跟他說:
「沒關系的。
「都過去了。」
江淮緩緩嘆了口氣:「小書,我記得,你從小就很喜歡小遂。
「離開治病的這些年,我以為你會和他一起過得很好。」
「沒想到他還真是,」江淮苦笑一聲,「還真是從小渾到大啊。」
「但是,江淮。」我拽住他的袖子,「我沒有喜歡過江遂,從來沒有。」
「我喜歡的人,」我咬了咬下,自己把那句話說出來,「一直都是你。」
32
我把一切都告訴了江淮。
包括上一世江遂放的那把火,包括他為了救我死在火場里。
以及系統,以及我輾轉九個世界的攻略任務。
我在和江淮說這些的時候,連自己都沒底。
我想過他或許不會信的。
有時候連我自己都恍惚覺得,這些不過都只是一場夢而已。
可江淮安靜只是地聽完。
出手,輕輕擁住了我。
接著,一個溫的吻落到我肩上。
那是被江遂寫下了「下賤」兩個字的地方。
我在那一刻明白過來。
就算這一次,我系統所迫,不得不一直圍著江遂打轉。
江淮還是會喜歡上我的。
且義無反顧。
江淮說:「我相信你,小書。
「這麼多年,辛苦你了。
「謝謝你一直沒有放棄我。」
他拉起我的手,又笑了一下:
「你已經做得很好很好了,真的。
「這些年在被迫要和江遂綁定的況下,你還是功實現自己的愿,為了一名漫畫家,擁有了這麼多支持你的人。
「在火場為了救你付出生命,的確是我會做出來的事。」
這一回,吻落到了上。
分開后。
他挑了挑眉梢,補上后半句話:
「因為你值得。」
33
點開微博。
我和江遂表白的事,熱度不降反升。
不過,因為視頻里他問我的那句:「你看不出來我只是把你當條狗?」
大部分聲音都是在聲討江遂。
「方做錯了什麼嗎?遞個書就要被這樣辱?
「這些人上人是不是都不樂意把人當人看啊?
「……」
我隨手翻了兩條評論,摁滅屏幕,抬眼。
就看見江遂正站在我面前。
他今天穿了一黑,鴨舌帽的帽檐得很低。
「黎書,」江遂故作失地嘆氣,「我風評好像變得更差了,連你也喜歡上了別人。這可怎麼辦啊?」
他含著笑的眼神里不聲地閃過一狠戾。
我下意識后退兩步。
下一刻。
被他攥住手腕一把塞進了汽車后座。
「黎書,沒有你我怎麼活得下去啊。
「所以你,和我一起死吧。」
34
江遂這個人,在讀高中的時候。
就敢為了朋友一句話放火去燒畫
室。
他本就徹頭徹尾的,是個瘋子。
汽車在郊區的湖邊停下。
江遂把我抱出來,用繩子捆住了我的雙手。
「那天,你和我哥的談話,我都聽到了。
「所以你這些年對我的喜歡,都是假的,對嗎?
「黎書,」他低下頭,「可我喜歡你,是真的。現在,我給你兩個選擇。」
他掏出一把槍,抵在我腰間:
「第一個選擇,你原諒我,我放了你,我接你那天的表白,和你在一起。
「第二個選擇。
「你不原諒我,我殺了你再自殺。你跟我一起死。
「你會怎麼選呢……
「黎書?」
35
我一個都不選。
我不是他認知里那個弱無骨,除了追著跪他和畫畫以外,什麼也不會的黎書。
我這些年游離在各個世界,攻略過不同的人,什麼風浪沒見過。
所以一眼就看出。
他那把槍是假的。
虛張聲勢罷了。
我抬眼,語調堪稱平靜地告訴江遂:「我選第二個。
「因為第二個選擇,你也會死。」
「那可真是太好了,江遂。」江遂手有些不穩。
視線凝在我上,一字一句問:
「你就這麼盼著我死?」
「是。」我點頭, 「你難道不該死嗎?
「你聽到那天我們的對話了,那你就該知道。
「你在畫室放的那把火, 葬送了我多年的心,還差點害死了我。
「如果不是因為你, 江淮不會為了救我沖進火場。
「如果你不存在, 這一切就都不會發生。」
「所以江遂,」我眼看他被這幾句話激得渾發抖, 就笑得愈發殘忍。
「我沒有哪一天不在盼著, 有朝一日,能親手一刀捅死你。
「江淮上輩子是被你間接害得喪命的。
「江遂, 你賠他一條命,不也是理所應當的嗎?」
36
江遂手一松, 槍落到了地上。
警笛聲在不遠響起。
他再朝我開口時, 聲音竟然染上一層哽咽:「我再問你, 最后一次。
「我們之間就真的, 一點希也沒有了嗎?」
我笑出了聲:「你在講什麼笑話呢?
「不是沒有了, 是從來沒有過。
「我沒有哪一天哪一刻喜歡過你。
「和你的一切接都讓我覺得惡心。
「你這種爛人,就算我沒有遇上過江淮, 也絕對不可能喜歡上你。」
江遂朝我搖頭,又接連后退。
「你……」
「我什麼?」
警笛聲越發近了。
我略微垂眼,余瞥見地上掉落的一把短刀。
大概是江遂買假槍的時候順手帶的。
剛才不小心從車里一起掉出來了。
「江遂, 你怎麼連槍都拿不穩啊?」
我說著,視線有意無意掃向地上那把刀。
「你不是說喜歡我嗎?
「你這麼喜歡我,為什麼就不肯誠心誠意地跟我道個歉呢?
「你上一世燒了我的畫稿,害死我喜歡的人。這一世又折磨我這麼多年。
「賠我一條命又怎麼了?
「本來就都是你欠了我的啊, 不是嗎?
「我不愿意跟你一起死,江遂。
「下地獄,你一個人去就夠了。」
江遂撿起了地上的短刀。
我閉上眼睛:「手吧,廢。
「下了地獄,我照樣不會原諒你的。」
可預想之中的疼痛沒有到來。
我賭贏了。
他真的喜歡我。
真的扭曲而又極端。
真的會因為我一番誅心的話, 崩潰到再也活不下去。
并且他,樂衷于折磨,卻又本舍不得手殺我。
刀尖被江遂捅進了他自己的心口。
一朵花綻開。
江遂邊溢出鮮, 聲音虛弱,斷斷續續:
「黎書。
「你……
「會記得我嗎?」
趁他還沒有閉眼。
我自己解開了他綁我用的繩子, 拍拍擺上的塵土,站起。
「別癡心妄想了。
「不可能。」
37
等警車終于呼嘯而至時。
人們看到的,就是這樣一幅景。
人質毫發無損。
而綁匪狼狽不堪, 頹然地倒在了泊里。
再也不會醒來。
38
車載廣播里
, 傳來主持人甜的聲音:
「當紅演員江遂離世。記者向警方了解到,其死因已確定為自殺,自殺原因尚在進一步調查中……」
我抬手把它切掉,換了一首民謠。
【臟水洗, 濁杯赴宴。
辯忘言, 忘言辯。
戲子與警察又念起詩篇。
盜賊、王臣、謊言。
如來的飯碗,荒誕世間。
你我登船,送命或尋歡……】
39
副駕上放著一大捧紅艷的玫瑰花。
今天是人節。
再過一會兒。
江淮就會收到這捧花。
然后他會發現,花捧里藏著一枚我送他的鉆戒, 以及一張卡片。
上面寫著:
「唯愿我獨一無二的玫瑰,永遠熱烈又自由地,盛放于曠野之上。」
-全文完-
他是本市人人懼怕的商業天才。她是落難千金,為了拯救公司,四處奔波,卻在一次商演過程中與他相遇。他說:“我可以幫你拯救公司,但你必須得成為我的女人!”她無語,於是——助理:“報告總裁,有人卸了您愛車的車門!”總裁暴怒:“什麼?誰幹的?”助理:“是夫人!”總裁“哦,一扇門夠不夠?叫人把剩下的車門也卸了!”助理“……”
沈家的真千金回來了,假千金沈思被掃地出門。人人都以為她以后要過窮日子,吃苦頭,沒想到親生父母是隱世富豪。住在偏遠郊區,不好意思那是王府。出入沒車?對對對,也就十幾架飛機代步。沈思需要衣服,全城高奢任她挑選。沈思想做生意,國內一流企業拿去隨便玩。沈思過的順心如意,可誰來告訴她,這個整天在她面前亂晃趕不走的男人是怎麼回事?還嚷嚷著是她未過門的老公。‘傅先生,你已退婚,請自重。’傅司年救命!還沒結婚就把老婆惹生氣了該怎麼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