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一旁笑嘻嘻地替回答:「媽,肯定是小姨也當了別的爛黃瓜的三小姐,所以只能跟三共了。」
小姨神變幻莫測,劈手就要打我。
我敏捷地躲到我媽后:「媽,小姨惱怒了,就是當了賤三,要沒當,發什麼火呀。」
小姨氣得膛上下起伏,化尖:「姐夫,你管不管這個賤蹄子!」
我媽出手如閃電,劈手給了一個子。
「我忍你很久了,我給你吃,給你穿,不是讓你來罵我閨的,能待就待,不能待給我滾!」
小姨怒視我媽,不管不顧就向我媽撲過來:「你敢打我,你算什麼東西,你……」
我爸扯住的頭發,將扔出八丈遠。
「滾!我們家的事,什麼時候到你!
「當著我的面就敢打我老婆,真當我是死人呢?」
不得不說,我爸真是干大事的,關鍵時刻,他是一點都不憐香惜玉。
小姨像個死狗一樣趴在地上起不來,我爸看都沒看一眼。
他唯恐我媽反悔,趕說他同意房子和存款都給我媽。
我媽著他,笑了:「行,我就說你是個有擔當的好男人。」
然后話鋒一轉:「不過,咱倆的存款,滿打滿算也就 5 萬塊錢。太了,不夠。」
「我找人算過了,笑笑現在上四年級,萬一你的生意失敗,我自己供,怎麼也要到上大學,這十年,怎麼也要 50 萬,你再給我 50 萬。」
我爸一聽直接拍了桌子:「張秀琴!你這是要我命啊!我上哪去給你整 50 萬!」
我媽喝口茶,云淡風輕:「劉大剛,你可以去借高利貸啊!咱們不都是為了笑笑好嗎?我當然愿意你做生意發財,我們跟著沾,可是你和秀悅不是都說了嗎,做買賣就有失敗的可能。假如失敗了,你也不差這五十萬的外債。到時候,咱倆就等于沒關系了,債主也不會找我,我肯定盡力照顧笑笑、培養笑笑。咱們也都算為孩子盡了心。」
我媽娓娓道來,我爸卻滿頭暴了青筋。
他說他不同意:「你就不盼我好,這個錢,我絕對不給。」
我媽又喝了一口茶說:「那算了,咱們別離婚了,本來我心里就硌離婚。離了婚,就算是假的,我也了一個離婚人,在社會上會被人指指點點。沒有點錢傍,我心里不踏實。算了算了,不離婚了。」
話落,我媽拿了茶杯就要走。
直到我媽快要邁出堂屋,我爸終于咬了咬牙,同意了:「不就 50 萬嗎,我去借!」
我媽笑了,舉著大拇指夸我爸:「真爺們就是你。」
我爸飄飄然。
趴在地上裝死狗的小姨,氣暈了過去。
6
就這樣,我爸去借了高利貸。
據約定,這 50 萬是屬于他個人的債務,跟我媽沒關系。
而不久之后的一天晚上,我看見我媽在擺弄一臺半新不舊的相機。
我媽以為我睡了,打開了視頻。
視頻里傳來我小姨的聲音:「憑什麼要給姐 50 萬?」
我爸則低聲音說:「難道你想分給 5000 萬?」
「想想我們的彩票和未來,現在這一切有什麼不能忍的?再說,等離了婚,我就說我生意賠了,到時候求求你姐,肯定心,就把錢又給我了。」
小姨嗔笑說:「你真是個大聰明。」
我爸還問小姨:「你姐對你還行,你為啥一分錢都不愿意給?其實,50 萬也不多。」
小姨說:「我就是看不慣我姐那副什麼都行的樣子,事事都要我一頭。從小到大,就一直跟我叨叨,要好好學習,好好工作,人要自強,我煩都煩死了。真當人人都跟一樣,是個丑八怪,所以得自強?我這麼好看,還用得著自強?我就是想看什麼都沒有,讓知道屁都不是。50 萬不多?你是不是還喜歡我姐?我可告訴你——」
我爸馬上打斷:「別胡說,我的心都在你上,以后都依你,什麼都聽你的。」
然后便是讓人惡心的息聲。
我想,我媽應該是錄到了想要的東西。
夜里很安靜,我聽
見我媽嘆了口氣,但這次沒哭。
我裝作睡迷糊了,翻了個,抱住我媽。
我媽也抱住我,給我掖了一下被角,輕輕在我額頭上落了個吻。
7
如我爸所愿,在給我媽 50 萬又協議將房子和存款都給了我媽之后,我媽終于跟我爸去辦了離婚手續。
從民政局出來,我爸樂得角上揚。
如今拿到了離婚證,他跟小姨也懶得裝了,出了他們的本來面目。
我媽邀請他回家吃飯。
他卻迫不及待地帶小姨鉆進了他的面包車里。
我小姨得意洋洋地摟著我爸的胳膊:「姐,告訴你一個好消息,我呀,懷了姐夫的孩子。現在你跟姐夫也離婚了,以后姐夫可就是我一個人的了。」
我媽假裝震驚地看著他們:「你們,你們……」
小姨笑嘻嘻地上了我爸的面包車,不忘留下惡毒的話:「姐,你知道為什麼姐夫選我不選你嗎?因為你太丑了!他說,跟你睡,他都不起來!」
「哦,對了,你不但丑,還是個窮命鬼。算命的說姐夫原本是大富大貴的命格,就因為娶了你才耽誤他發財。」
小姨搖上車窗,面包車揚長而去。
不出意外,這兩人肯定去領獎去了。
我看著冒煙的車屁,想到他倆一會兒得知真相后的反應,不由得笑出了聲。
8
我和我媽本著有熱鬧不看白不看的原則,也火速趕往彩票中心。
果不其然,我爸和小姨正在發瘋。
工作人員指出我爸的彩票日期不對。
我爸揪著人家的領大罵,愣說是工作人員私下里兌換了他的彩票。
小姨也尖著撕扯工作人員的服,要人家把換了的彩票拿出來。
工作人員大概見多了這種無賴,非常冷靜地讓我爸住手。
我爸不管不顧,一拳頭沖人家的面門砸下。
他囂著:「我要報警,報警,老子明明中了,怎麼可能是假的,不是你換的是誰!」
工作人員吐出半顆牙,大怒:「我在彩票中心上班 16 年了,來冒領彩票的人沒見過 1000 也見過 800,但蠢你倆這樣的還是頭一回見。你敢打老子,老子不讓你牢底坐穿,老子跟你姓!」
兩方正吵得不可開。
我爸余瞥見了我和我媽。
他終于明白過來發生了什麼。
三步并作兩步沖到我媽跟前,一把揪住我媽的領:「草泥馬,臭婊子,原來是你換了老子的彩票。」
我媽無辜地看著我爸:「什麼彩票?」
我爸大罵:「我中了 1 個億的彩票!你別給老子裝蒜,要不是你換了彩票,你他媽來這干什麼?」
他臉上青筋暴起,兇相畢,整個人像個惡魔,提拳就向我媽的太砸過去。
千鈞一發之際,我媽拿出事先準備好的防狼電,對著他的下就是一擊。
我爸捂著部,「嗷」一嗓子大起來。
他應該很疼很疼,在場的每個人都被他的聲音嚇得一哆嗦。
我媽不管三七二十一,連連出手,將我爸電了個七葷八素。
伴隨著我爸痛苦的號,我媽哭得比我爸聲音還大。
「我說你這個殺千刀的,怎麼突然要跟我離婚。
「敢你是以為自己中彩票了!
「你個烏王八蛋,你窮得屁的時候老娘嫁給你,你中彩票第一件事就是甩了老娘!
「你良心是不是被狗吃了?
「你跟老娘離婚也就算了,你還勾引老娘親妹妹,姐夫勾引小姨子,你不是人啊!」
在我媽的哭訴聲中,大家終于明白了前因后果。
大就是我爸以為自己中了彩票,所以拋棄發妻,跟小姨子勾搭到了一起。
原配跟蹤捉,跟到了彩票中心。
于是上演了眼前這場鬧劇。
在場的每個人都對我爸和小姨目鄙夷,對著他倆指指點點。
工作人員捂著腫起來的半邊腮幫子,告訴我媽:「雖然他的行為很可恨,不過我還是得告訴你,他來領獎的彩票是假的。」
我媽哈哈大笑:「假的?真是太好了!」
「這種人面心的畜生,他要真中了,那才是老天爺不長眼!」
我爸痛苦地在地上翻滾,有氣無力地咒罵我媽:「你這個毒婦,明明是你換老子的彩票,看老子不打死你!」
我媽哈哈大笑:「你一個腳蝦,還打老娘,你有種爬起來打呀。」
我爸自己起不來,只能指揮小姨:「你愣著干什麼,還不趕搜的,把彩票給老子找出來!」
小姨聽話向前,卻被我媽舉著的電擊棒嚇得后退了好幾步。
不甘心,怨毒地看著我媽:「就算你換了彩票又能怎麼樣,彩票是你和姐夫在婚姻存
續期間中的,按照法律,你必須分姐夫一半,5000 萬。你想領,你想得!」
躺在地上的我爸聞言眼睛一亮,強忍著疼痛坐起來:「對,你甭想獨吞,至分老子一半!」
我媽笑得更歡樂了:
「你是不是發癔癥了?
「你什麼時候中了彩票?
「誰能證明你中了彩票?
「你他媽都沒中彩票,老娘跟你換屁啊。」
最后,我媽蹲下,趴在我爸的耳邊說:「不過,我的確有個朋友中獎了,你也認識,是莎莎哦!」
我爸不可思議地看著我媽,明白了前因后果。
他撲上去想掐我媽的脖子:「我弄死你這個臭婊子!」
但他剛經過一電擊,子搖搖墜,被我媽一腳踹翻在地。
我媽邊踹還邊哭呢:「殺人啦,殺人啦,爛黃瓜要殺老婆啦。」
警笛適時響起。
原來是工作人員方才報的警。
我爸被警察帶走了。
9
在派出所,我媽重新抖落出了我爸和我小姨的。
警察對我爸很是鄙視,再加上被打掉半顆牙的工作人員堅決不和解,我爸被當場拘留了。
盡管我爸大著是我媽和莎莎阿姨聯手做套,換了他的彩票。
但我媽只是苦笑著跟警察解釋,我爸是想發財想瘋了。
「他一直想勾引我妹妹,又沒有本錢。估計是看我朋友中了彩票,于是就想到了假彩票這一出,好我妹妹上鉤。
「沒想到我妹妹還真上鉤了。
「我現在也不知道我和我妹,到底誰可憐。
「至于他說的,我和我朋友聯手做套,換他的彩票——警察同志,這可是 1 個億,我心多大呀,敢把這 1 個億的中獎機會給我朋友,萬一坑我,我豈不一分錢都撈不著?」
「他啊,就是在這做戲給我妹妹看呢。」
我媽說得有理有據,警察們很快便相信了我媽的話。
辦案民警提醒我爸,派出所是講證據的地方。
「你說你前妻換了你的彩票,你就必須拿出換了彩票的證據。
「拿不出來,那就是造謠、誹謗。
「你前妻可以追究你責任的。」
小姨瘋狂大,說親眼見過我爸的彩票,不可能造假。
我媽憐憫地看一眼:「證據呢?」
小姨明白大勢已去,當即癱在地。
罵我媽斬盡殺絕,不念親,會遭報應。
我想起上輩子小姨所做的種種,好心提醒:「別哭了,你的爛黃瓜已經了窮蛋,你與其在這罵罵咧咧,還是多關心關心你肚子里的孩子吧。」
「萬一他生下來沒屁眼,這回可沒錢給他治了。」
小姨兩眼一翻,被氣暈了過去。
出了派出所,「中了獎」的莎莎阿姨正在門口接我們。
沒錯,莎莎阿姨就是我和我媽找來的托。
莎莎阿姨是我媽最好的朋友。
上輩子我媽臨終前,就把我托付給了莎莎阿姨。
盡心盡力地將我養到 18 歲,供我上了大學。
的孩子得了罕見病,醫藥費是一筆天文數字,阿姨本掏不起,只能選擇保守治療。
一邊要給自己的孩子治病,還要供我上學,日子過得特別苦。
我說我不讀了,卻罵我:「你不讀了,是想讓我死了沒臉見你媽嗎?!只要我還有口氣,你就必須給我讀書!」
可是自己的孩子還是沒有熬過 16 歲。
辦完喪事那天,阿姨抱著我哭了。
說,從此之后,我就是唯一的孩子了。
我說,我將來一定會好好孝順,連帶著孩子那份,連帶著我媽那份。
可是,麻繩偏挑細斷,厄運只找苦命人。
我上大一那年,阿姨出車禍去世了。
沒有等來我的孝順。
我了真正的孤兒。
我想,如果還活著,上輩子我爸肯定不能把我抓起來割掉我一個腎。
所以這輩子,當我們想要找人領彩票的時候,我第一時間就想到了莎莎阿姨。
莎莎阿姨的孩子得的病是脊髓萎癥,特效藥一針 70 萬,第一年需要打 6 針。
當時,這個藥還沒有納醫保(現在,這個藥已經進醫保了,謝國家)。
上輩子莎莎阿姨起早貪黑,但還是沒有攢夠一針的錢。
這輩子我媽提出用中獎的錢,先給孩子治病,剩下的錢,我們再來平分。
但莎莎阿姨卻表示,只要孩子治病的錢。
最終我們約定,在孩子治病的錢之外,再給 500 萬。
我告訴莎莎阿姨,這一切都是應得的,讓不必再推辭。
謝我爸的彩票。
這輩子,莎莎阿姨的孩子得救了,而我跟我媽也將迎來新生。
10
就在莎莎阿姨的閨,打了第一針特效藥這一天,我爸被拘留所放了出來。
果然,他第一時間就又跑來找我媽。
而且這次,他不是一個人來的,后還跟了三個彪形大漢。
我媽和我早有準備,但事的發展,還是有點出乎我們的預料。
那三個彪形大漢,并沒有對我媽怎麼樣,而是一腳就把我爸從門口踹進了堂屋。
我爸鼻青臉腫,一看就是剛被揍過。
為首的大漢自稱強哥,人都沒進門,就警告我媽:「欠債還錢!不還別怪我卸你男人一條!連本帶利,已經 80 萬了!再不還錢,家都給你拆了!」
強哥聲如洪鐘,我有點怕,我媽卻給強哥倒了一杯茶。
強哥手擋了,表示甭來這套。
我媽任我爸撲在地上,笑著對強哥說:「那就麻煩強哥您,把這個狗東西的三條都卸了吧!」
強哥以為我媽在挑釁他的權威,立刻紅了眼:「裝沒錢是吧?你家男人可是說了,他借的 50 萬都給你了,別給我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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