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個心思玲瓏的,等宴會結束后……」
話音未落,沈逸就掙侍衛的阻攔跑了上來。
10
皇上不悅地看了眼他。
沈逸跪在地上,一臉大義凜然的樣子。
「皇上,今日臣便要大義滅親。這個毒婦欺婆母,毆打小妾,占人房田,稅稅!」
我跪得筆直,面上不半分神。
沈逸將證據給了皇上。
一臉小人得志。
他佯裝痛惜擰著眉說:「李明慈,即便我是你夫君我也救不了你。
「我不得不大義滅親了。」
11
皇上看過之后面沉重了起來。
「李氏,你有什麼話要說?」
我低著頭,聲音夾雜著故意的委屈。
「自民婦做生意以來,月月都到府納稅。這是府開的收據,我每個月都夾在賬本里。皇上請過目。」
「你!」
沈逸難以置信地瞪大了眼睛。
「至于欺婆母一事,我是不敢的。先前婆母在老家,我給買了宅子和田地,每個月都托人送去幾百兩。這事當地人皆知。只是正值澇災,婆母也已到了長安,我就將老家的宅子賣了換糧食送到了災地……」
我將購買糧食的賬單一同了上去。
皇上看沈逸的臉越發沉重,然而我今日的目的還沒達到。
「至于毆打小妾……」
我頓了頓,故作滿眼失地看了一眼沈逸:「京城誰不知沈侍郎寵妾滅妻,月月花幾百兩銀子給小妾補。我一個在婆家無依無靠,又不得夫君寵的人,哪里敢欺負他放在心尖尖上的人。」
我干了眼淚,直直對上沈逸的眼:「我也曾期盼你回心轉意,現在看來委曲求全和任勞任怨換不來你的真心。
「求皇上和貴妃作證。民婦今日便同他和離,此后一別兩寬,各生歡喜。」
「李明慈,你個毒婦!你胡說!」
沈逸氣得要打我,我連忙往貴妃后躲。
貴妃拉著我的手扶我起來,聲音冷了下來:「早就聽說沈侍郎寵妾滅妻一事。本來是不信的,直到剛才聽說沈侍郎縱容小妾拿了您送我的夜明珠……」
皇上見貴妃皺眉,一腳就踹在沈逸上。
「你還敢在朕面前手!要不是看在你救災有功,朕早就把你丟進大牢了!這幾年仗著一點功績就把朝廷攪得烏煙瘴氣!」
貴妃繼續補刀。
「臣妾可聽說,沈娘子當時又是變賣嫁妝又是四重金求治水方士。到最后竟然沈侍郎攬了所有功勞。」
這話我可沒說過,我只出了錢,澇災沈逸自己治理的。
皇上又踹了一腳地上的沈逸,大聲斥責:「廢!朕最痛恨過河拆橋,始終棄的人!去把娘娘的夜明珠尋回來,之后朕再治你的罪!」
沈逸哐哐往地上砸。
好像那腦袋是草包似的。
他大氣不敢出,只能灰溜溜地跑下樓。
我拍拍脯,悄悄吐了口氣。
貴妃看見了,笑著朝我眨了眨眼。
這世上,只有子最懂子。
12
我這幾日住在酒樓里,將這次流水宴獲得的銀子數告知了李公公。
又往李公公那兒送了些膏藥。
那日見他給貴妃請安起時,不經意地扶了扶膝蓋。
該是年紀大了,腳不大方便。
我本以為賞賜這事多半沒了音訊。
沒想到某天下午,貴妃竟然昭我宮,來的不僅有皇上邊的李公公,還有貴妃娘娘的侍。
我有些疑,怎麼這麼大陣仗。
李公公帶我從正門走的,一進宮我就聽見楚意兒的哭喊:「公公,我知道錯了,我知道錯了!饒了我吧!」
「那是皇上罰在此掌刑,完掌刑就打大牢。
「從上搜到的,看樣子是姑娘你的。」
我接過一看竟然是沈逸賣給我的地契。
除了兩個人狼狽為我東西,哪里還有多余的解釋呢?
「沈郎,你救救我……救救我,我懷著你的孩子呢!」
的聲,一聲比一聲凄厲。
可沈逸充耳不聞,繼續一步一跪往殿里走。
我坐上娘娘安排的轎,從沈逸面前經過時放下了簾子。
呸!
這輩子最討厭沒本事還東西的男人了!
「明慈,我知錯了,求你原諒我!明慈!念在往日的夫妻分上,求你替我求恩……」
可惜啊,他終究是沒追上我,因為他剛跑了兩步就被李公公攔下:「沈侍郎,咱家也不知道你方才跪到何了,眼下恐怕要重新跪一遍。」
他哭嚎著被人再次架走了。
討厭就知道張哭的男人!
13
我到貴妃殿里,正上皇上給娘娘描眉。
我正想跪下請安,還沒等我拎起,娘娘笑著開口:「找個地方先坐著吃些果子等一會兒。」
過了好一會兒,娘娘頂著額間的梨花笑著問我:「怎麼樣?」
「娘娘人比花,花襯人。」
我真沒說謊,貴妃比那梨花艷許多,襯得白白的,特別好看。
「今日召你來是想問問你想要什麼賞賜。」
皇上放下筆,端坐在榻上。
「民婦不敢瞞,確實對鹽生意比較興趣。」
一句話逗得貴妃樂得花枝。
皇上面也帶了笑意:「朕對鹽生意也比較興趣。」
貴妃笑著揶揄皇上:「你想和我搶生意?」
我看著他們倆興味正足,于是攥著角斗膽試著問了一句:「那咱們三七分?」
14
我這才知道,早些年鹽生意一直被皇后母家握在手里。鹽價格被一抬再抬,尋常百姓很能買到鹽。
現在皇上有意打他們,便打算找個可靠的人接手。
我兩眼放,喋喋不休地闡述了我從小跟我爹經商,十五歲經營酒樓,二十歲做棉紡織生意……二十五歲,賺得盆滿缽滿,最終為長安城小富婆的傳奇故事。
我說盡興了,口干舌燥地灌了一杯茶。殿安靜了幾秒,貴妃和皇上對視一眼,笑著稱贊:「好好好!真是位奇娘子啊!朕親封你為『長安第一商戶』,你可要擔起買賣鹽的重任。」
我允諾了下來。皇上派人送我出去,我不死心地又提了一:「那您先前答應我的事?」
「什麼事?」
「我和沈侍郎和離的事。」
貴妃皺眉不悅。
「和什麼離?最看不慣這種男的了!
「你下旨,給弄道休夫書。」
我瞪圓了眼睛,頭回聽說休夫。
皇上看著貴妃嗔的眉眼,了眉心:「這休夫書從古至今都沒有過的……這樣吧,若你今年能讓鹽生意盈利十萬兩,朕便下旨此后的子都可以……休夫。」
貴妃兩眼亮亮地問:「那我?」
「你不行!」
我忍著笑意同李公公貓著步子離開。
15
晚上我同春桃回府上,沈逸老娘不知從哪里跳出來,結結實實扇了我一掌。
「賤婦!你怎麼這麼狠的心!竟然我兒家破人亡啊!
「你不得好死!」
春桃一把推倒。
我用手絹了臉:「種什麼瓜,結什麼果。這麼些年,你和沈逸做的一樁樁事我都記著呢。
「我們剛親一年,因我沒能懷上孩子,你就在老家給他找了一個。我爹聽說這事上門找你理論,你這才將那人趕走。
「我小產的時候,你打著照顧我的名頭,卷我銀錢,賣我鋪子,典當我嫁妝。
「至于沈逸,這麼多年我都沒捂熱他。在我小產后他就買了揚州瘦馬,我爹來打了他一頓,他才將人趕出去。呵,沒過多久,他干脆搬進了青樓。這還沒過幾個月,楚意兒進門的時候肚子都六個月了……
「這一樁樁,一件件,哪一件不是你們對不起我?
「那我自然不會慣著你們。
「這是你們罪有應得。」
我推開,對著春桃吩咐:「送客。」
在門外又哭又罵,累了自然就閉了。
晚上下人又來報,沈逸和他老娘上了一輛馬車往西去了。
西邊住的人里,也只有長寧郡主,皇上的胞妹,敢這個節骨眼幫他。
看來真是大難不死,必有后福。
16
沒過多久,外頭便將郡主有孕一事傳得沸沸揚揚。
春桃抱著一盤荔枝聽得津津有味還不忘同我閑聊。
「小姐,這才過了多久,長安城的人就都知道了郡主有孕這事。」
遞給我一個剝好的,我接過笑了笑:「就沈逸和他那老娘,不得旁人知曉他們如今攀上了高枝。說不定就是他們嚷出去的。」
「那郡主也真是瞎……」
我拍了一下,門外正是那瞎了眼的郡主和沈逸還有沈逸老娘。
沈逸扶著郡主,眼里的看得人頭皮發麻。
春桃打了個寒:「三位,吃點什麼?」
沈逸趾高氣昂地站在郡主側。
「李明慈,沒想到吧。如今得了郡主青睞,我也算半個皇家人了,你這小酒館,我還真看不上。」
郡主環顧四周,厭惡地皺了皺眉:「跟咱們家里比,當真是寒酸。
「這樣吧,將店里最好的酒菜每樣上一道。」
沈逸老娘站在背后弱弱道:「郡主,酒樓的東西貴得很……」
郡主聞言一雙丹眼狠狠瞪了回去:「老貨,哪有你說話的份!你覺得本郡主付不起?」
我看著他娘吃癟的表,有些解恨。
但是吧,我這酒樓還真不是一般人能吃得起的。
想必是郡主剛來長安沒多久并不知曉我酒樓的檔次。
這麼跟你說吧,就是太后八十大壽來我這了,我都能辦得面。
不然你以為長安第一小富婆怎麼坐穩的?
「春桃,帶郡主小葉紫檀那間,把都換琉璃的。后頭的掛綠荔枝摘兩盤,酒菜全上最好的。再將前幾日得的熏香點上。」
春桃兩眼放,忙不迭地去安排。
我打量了一下郡主頭上的釵子和手鐲,都是些不時興的樣式了。
看來也未必多得皇上恩寵嘛。
我笑著迎們上去:「二樓雅間有請。」
郡主理了理領,盛氣凌人地走了上去,沈逸跟在側小心翼翼地攙扶著。
后的沈母大氣都不敢出。
還真是欺怕。
17
我在樓下滋滋地算這頓飯要多銀錢,春桃突然急匆匆地跑下來。
「小姐,我覺得不太對勁。郡主我從咱們鹽鋪里抓鹽做菜,說是要替皇上檢查鹽的質量。」
我皺了皺眉。
「真要查也不該是查,恐怕想用肚里的孩子做文章。若真是出了事,不鹽生意打水漂,我這酒樓也開不下去。弄不好還落得謀害郡主的罪名。」
春桃一臉發愁。
「到郡主府上請他們的廚子,就說郡主擔心外頭的飯菜不干凈,特地你來接人的。
「你先去,我找幾個彈琴唱曲的在二樓拖住們。你盡快去辦,待會兒從后頭繞進來。」
春桃一路小跑,出了門就上了馬車。
安排好一切之后。
我又找人給宮里的嬤嬤送了個信。
鹽生意不只是我一個人的,我背后是貴妃,是皇上。
18
果然,桌上的酒菜被一掃而空后,我拿著金算盤上樓。
還沒進門,郡主就抱著肚子一個勁兒喊疼。
「你這賤人,你敢謀害我,我要上報給皇兄!」
沈逸上前握住我的手腕,我沒來得及躲開,重重一掌落在我臉上。
我兩眼發黑,片刻之后艱難起來。
我死死盯著他:「沈逸,今日這一掌我不會白,來日我李明慈萬倍還給你。」
沈逸老娘為了討郡主歡心狠狠將我推倒。
沈逸大概是報復我,又往我另一側臉扇了過來。
還真是恨我啊,子最重容貌。
可我卻沒躲。
我看見了一正紅的角。
春桃急忙跑來拉起我。
我靠在上頭昏得直不起腰。
「啪——」
清脆的一掌落在沈逸臉上。
「皇嫂……」
郡主突然了語氣,我回頭看到貴妃一臉怒意站在我后。
沈逸頓時半句話都說不出來。
我激地朝笑笑,我沒想過,會為了我出宮。
朝后擺了擺手,李公公瞪了一眼沈逸就提著椅子扶我坐下。
「別喊我皇嫂!真丟你皇兄的面,且不說沈逸是什麼東西
,你一個未出閣的郡主有了孕還鬧得滿城皆知!」
「不是的……皇嫂,我縱然有錯,可這次是李明慈要害我腹中孩子。」
指著我,死死瞪著我。
貴妃自顧自地坐下,冷聲道:
「醫——」
醫把完脈后搖搖頭。
「皇嫂,你看,我就說李明慈要害我!」
厲聲厲地指著我。
「娘娘,郡主吃得太多,有些積食了。」
難以置信地看了一眼沈逸。
又惡狠狠地來推我:「你做什麼手腳了!」
「民婦怕郡主吃不慣外頭的菜,特地把您府上的廚子請了過來。今日的飯菜都是他做的,眼下還在我后廚。
「請貴妃明察。」
「皇嫂,不是的……」
郡主慌忙去拉貴妃的手,被貴妃厲聲呵斥。
「你打的什麼主意真當我和你皇兄不知?若今日來的是你皇兄,你覺得你們現在還能好好站在這兒!」
「皇嫂……」
沈逸跪在貴妃腳邊:「娘娘,我是真心慕郡主的,求您全……」
貴妃厭惡地看了看他,隨后喚我:「明慈,扇回去。」
轉頭又吩咐李公公:「明慈若是打累了,就他自己打。
「打出,能看到里頭的方可停。」
郡主又是罵又是踢不肯進宮,最后被貴妃扇了一掌也老實了。
我用盡了所有力氣,將這幾年的怨氣和委屈都發泄在這一掌里。
看得沈逸老娘又要指著鼻子罵我,李公公幽幽道:「想抗旨?」
像只拔了的公,蔫了。
我命春桃摘了荔枝又泡了上好的茶。
當然是坐著看他打足一百下嘍。
19
等到他打足一百下,臉已經腫了豬頭。
李公公笑著說要回話去了。
沈逸惡狠狠看了我一眼,也要離開。
春桃住他:「沈侍郎,飯錢您可沒給呢。」
我慢悠悠喝了一口茶:「算了算了,當斷頭飯吧。估計也活不了幾天了。」
沈逸看樣子又想手,我笑瞇瞇看著他:「我的伙計都在樓下哦。剛才你那一掌啊,我故意的。你若是再手呢,我保證你會死得很慘哦。」
他揚起的手重重放下,只能悶聲拉著他娘走了。
春桃忙不迭地拿出玉容膏給我抹上。
「找幾個伙計給他打暈送到青樓,給掌事兒的人使些銀子,人給他上臉上抓花。明日一早把他丟到大街上。
「就說,郡主剛宮,沈侍郎就開始按捺不住了。」
我著紅腫起來的臉:「敢弄姑,我他名聲掃地!」
20
第二日,春桃買點心回來恨恨啐了一口:「沈逸正被百姓沿街討打呢。據說對著過路的子耍流氓!」
我笑著起一塊果脯,塞得滿滿的:「活該!」
聽說,郡主連夜從長安回了封地。
沈逸在后面連滾帶爬地追了幾里地,又哭又嚎。
他一嚎,街上的狗也都紛紛嚎起來。
百姓們被鬧醒了,便拿著木出來打。
深更半夜,誰看得清誰是人誰是狗。
就算看見了,他們也只是念念有詞:「哪里來的野狗。」
于是,沈逸連滾帶爬地跟著狗的隊伍被趕到了郊外。
據說從那之后就失心瘋了。
正值貴妃有孕,皇上大赦天下,也就沒再死他。
我呢,經營著長安的商鋪,沒再見過他。
那一年,雪下得很大,跟白白的鹽粒兒一樣。
那一年,雪花覆蓋了我整個農家樂。
那一年,我當真做到了向皇帝上十萬兩鹽稅的承諾。
那一年,我了長安休夫第一人。
也了百姓們口中不昧良心的鹽。
沒別的,我出了些銀錢并攏了長安所有的私鹽鋪子。
這麼說吧,全國的鹽生意都在我手里。
而我,向來不賺窮人的錢。
21
三月的時候,貴妃誕下小公主。
是個雕玉琢的娃娃。
我邀請他們來我農家樂游玩。
貴妃抱著孩子,皇上攬著貴妃,當真是其樂融融。
哦,忘記說了,貪吃鬼春桃啊。
有心上人嘍。
在西市,是經常買點心的那家。
我就說嘛,西市點心賣得俏得很,怎麼多晚去都能買到。
原來啊,店主每回都給留一份的糕點。
據說有次經過點心鋪子的時候摔了一跤,那店主忙不迭從鋪子里出來扶。
眼里又是慌張又是心疼。
從那之后
,兩人就確定心意了。
年底的時候,我做了主,將春桃許配給了他。
春桃是從我酒樓出嫁的,我送了二十抬嫁妝,以妹妹的名義將嫁出去的。
現在啊,他們夫妻兩人一同打理點心鋪子,閑著的時候也會一同來看我。
22
我呢,自然還是孤一人。
哦,也不算是吧。
還有貴妃的弟弟。
明明還是個臭小子,天天眼地往我酒樓鉆。
這幾日我干脆搬出了酒樓,跑到春桃家住了幾天。
但人家新婚燕爾的總歸不方便,所以我又暗買了一個小富宅。
算命的說是聚財招財的,我一聽就樂了。
當即全款拿下。
哪知那天晚上,沈小郎君就騎在我宅子墻頭,笑著朝我說:「李明慈,你瞎跑什麼?小爺一頓好找!
「我還以為你被賣給人牙子了!」
我老臉一紅,誰敢拐賣我啊,未免也太小瞧人。
那晚他坐在墻頭,我站在院子里。
他笑著開口:「李明慈,我得娶了你。不然我整天跟丟了魂似的,發了瘋一樣想見你。」
我轉頭進屋。
「你考慮一下,嫁給我,不?」
我鎖上門, 靠在門旁著口。
下一秒,他就從窗子跳了進來。
「同你打個商量,我嫁過來?嗎?」
我愣愣看著他:「哪有男子嫁給子的?」
他氣笑了, 惡狠狠地瞪我,咬牙切齒道:
「是哦,可長安城的小郎君哪個不想嫁給你!」
我紅了臉奪門而逃,至今都躲著他。
……
23
「今日子旭來, 他死活都不愿意。
「聽說是心的姑娘跑了,這幾日忙著找呢。」
貴妃將娃娃往我懷里放,咂了咂。
我尷尬地賠著笑:「沈小郎君才貌出眾,怎麼會有人不喜歡他。」
「他也是嚴實,都一年了我都不知曉那子是誰。」
我拍了拍懷里的娃娃,手卻在發抖。
貴妃若有所思道:「好像自從那日來宮里一趟后他就不對勁了。
「哎, 你那日也在, 你可曾察覺異常?」
我笑著搖搖頭, 冷汗在腦門冒。
「難不瞧上了我的宮?」
皇上翻了個白眼, 我猜他已經知道了。
沒等貴妃反應過來, 我就聽見了沈子旭冷颼颼的聲音:「讓我一陣好找啊。」
我僵地將懷里的娃娃遞給貴妃。
下一秒,當然是, 拔就跑!
貴妃在后恍然大悟:「明慈,原來我阿弟喜歡的人是你啊!」
救命, 我不想知道!
忽然我被人攔腰勾回, 后背上一個堅的懷抱。
我抬頭只看見年如墨的眉眼冷峻地看我,他抿著, 隨后咬牙切齒道:「李明慈, 你到底喜不喜歡我!」
我沒出聲,他松開我往回走。
背影如松。
形如柏。
我咬了咬牙沖他喊:「喜歡!」
他頓了一下, 隨后朝我跑來擁住了我。
貴妃和皇上在后齊聲說:「我們什麼都看不見——」
我回頭朝他們笑了笑。
那一年,桃花開得正好。
那一年, 貴妃懷里的娃娃指著桃花咿咿呀呀地笑。
那一年,我也剛好遇見了你們呀……
上一世,她被生生踹掉了肚子里的孩子,並冠上謀逆罪被凌遲處死。 在死的那一刻,她才知道,這一切,只因庶妹的報復,更害的親娘鬱鬱而終,奶奶吐血而亡,唐家更是滿門抄斬。 這一世,她要護爹娘,保唐家,斗姨娘,滅庶妹,讓他們嘗盡上輩子自己所受到的苦痛,要他們百倍奉還。 因為一時不忍,她救了他,卻被他纏上,才知道自己上輩子看到的事,不全部都是真的——這一世,她該如何應付?
比起死回生更扯的是什麼? 是讓死人生娃! 莊錦覺得自己多年信封的科學世界觀完全被顛覆了,每天都徘徊在做個好人這件事上,要不然肚子里那塊肉就會流產,流產了她的屍身就會腐爛,腐爛她就完全嗝屁了。 好在原身有良心給她開了個天眼,方便她薅羊毛,看那位功德加身金光閃閃無比耀眼的小哥,絕對是個十世大善人,完全就是為她保命而存在的! 武都最野最無法無天世子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