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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葬場》 第 3 節 長安第一女商戶

「是個心思玲瓏的,等宴會結束后……」

話音未落,沈逸就掙侍衛的阻攔跑了上來。

10

皇上不悅地看了眼他。

沈逸跪在地上,一臉大義凜然的樣子。

「皇上,今日臣便要大義滅親。這個毒婦欺婆母,毆打小妾,占人房田,稅!」

我跪得筆直,面上不半分神

沈逸將證據給了皇上。

一臉小人得志。

他佯裝痛惜擰著眉說:「李明慈,即便我是你夫君我也救不了你。

「我不得不大義滅親了。」

11

皇上看過之后面沉重了起來。

「李氏,你有什麼話要說?」

我低著頭,聲音夾雜著故意的委屈。

「自民婦做生意以來,月月都到府納稅。這是府開的收據,我每個月都夾在賬本里。皇上請過目。」

「你!」

沈逸難以置信地瞪大了眼睛。

「至于欺婆母一事,我是不敢的。先前婆母在老家,我給買了宅子和田地,每個月都托人送去幾百兩。這事當地人皆知。只是正值澇災,婆母也已到了長安,我就將老家的宅子賣了換糧食送到了災地……」

我將購買糧食的賬單一同了上去。

皇上看沈逸的臉越發沉重,然而我今日的目的還沒達到。

「至于毆打小妾……」

我頓了頓,故作滿眼失地看了一眼沈逸:「京城誰不知沈侍郎寵妾滅妻,月月花幾百兩銀子給小妾補。我一個在婆家無依無靠,又不得夫君寵的人,哪里敢欺負他放在心尖尖上的人。」

干了眼淚,直直對上沈逸的眼:「我也曾期盼你回心轉意,現在看來委曲求全和任勞任怨換不來你的真心。

「求皇上和貴妃作證。民婦今日便同他和離,此后一別兩寬,各生歡喜。」

「李明慈,你個毒婦!你胡說!」

沈逸氣得要打我,我連忙往貴妃后躲。

貴妃拉著我的手扶我起來,聲音冷了下來:「早就聽說沈侍郎寵妾滅妻一事。本來是不信的,直到剛才聽說沈侍郎縱容小妾拿了您送我的夜明珠……」

皇上見貴妃皺眉,一腳就踹在沈逸上。

「你還敢在朕面前手!要不是看在你救災有功,朕早就把你丟進大牢了!這幾年仗著一點功績就把朝廷攪得烏煙瘴氣!」

貴妃繼續補刀。

「臣妾可聽說,沈娘子當時又是變賣嫁妝又是四重金求治水方士。到最后竟然沈侍郎攬了所有功勞。」

這話我可沒說過,我只出了錢,澇災沈逸自己治理的。

皇上又踹了一腳地上的沈逸,大聲斥責:「廢!朕最痛恨過河拆橋,始終棄的人!去把娘娘的夜明珠尋回來,之后朕再治你的罪!」

沈逸哐哐往地上砸。

好像那腦袋是草包似的。

他大氣不敢出,只能灰溜溜地跑下樓。

我拍拍脯,悄悄吐了口氣。

貴妃看見了,笑著朝我眨了眨眼。

這世上,只有子最懂子。

12

我這幾日住在酒樓里,將這次流水宴獲得的銀子數告知了李公公。

又往李公公那兒送了些膏藥。

那日見他給貴妃請安起時,不經意地扶了扶膝蓋。

該是年紀大了,腳不大方便。

我本以為賞賜這事多半沒了音訊。

沒想到某天下午,貴妃竟然昭我宮,來的不僅有皇上邊的李公公,還有貴妃娘娘的侍

我有些疑,怎麼這麼大陣仗。

李公公帶我從正門走的,一進宮我就聽見楚意兒的哭喊:「公公,我知道錯了,我知道錯了!饒了我吧!」

「那是皇上罰在此掌刑,完掌刑就打大牢。

「從上搜到的,看樣子是姑娘你的。」

我接過一看竟然是沈逸賣給我的地契。

除了兩個人狼狽為我東西,哪里還有多余的解釋呢?

「沈郎,你救救我……救救我,我懷著你的孩子呢!」

聲,一聲比一聲凄厲。

可沈逸充耳不聞,繼續一步一跪往殿里走。

我坐上娘娘安排的轎,從沈逸面前經過時放下了簾子。

呸!

這輩子最討厭沒本事還東西的男人了!

「明慈,我知錯了,求你原諒我!明慈!念在往日的夫妻分上,求你替我求恩……」

可惜啊,他終究是沒追上我,因為他剛跑了兩步就被李公公攔下:「沈侍郎,咱家也不知道你方才跪到何了,眼下恐怕要重新跪一遍。」

他哭嚎著被人再次架走了。

討厭就知道張的男人!

13

我到貴妃殿里,正上皇上給娘娘描眉。

我正想跪下請安,還沒等我拎起,娘娘笑著開口:「找個地方先坐著吃些果子等一會兒。」

過了好一會兒,娘娘頂著額間的梨花笑著問我:「怎麼樣?」

「娘娘人比花,花襯人。」

我真沒說謊,貴妃比那梨花艷許多,襯得白的,特別好看。

「今日召你來是想問問你想要什麼賞賜。」

皇上放下筆,端坐在榻上。

「民婦不敢瞞,確實對鹽生意比較興趣。」

一句話逗得貴妃樂得花枝

皇上面也帶了笑意:「朕對鹽生意也比較興趣。」

貴妃笑著揶揄皇上:「你想和我搶生意?」

我看著他們倆興味正足,于是攥著角斗膽試著問了一句:「那咱們三七分?」

14

我這才知道,早些年鹽生意一直被皇后母家握在手里。鹽價格被一抬再抬,尋常百姓很能買到鹽。

現在皇上有意打他們,便打算找個可靠的人接手。

我兩眼放,喋喋不休地闡述了我從小跟我爹經商,十五歲經營酒樓,二十歲做棉紡織生意……二十五歲,賺得盆滿缽滿,最終為長安城小富婆的傳奇故事。

我說盡興了,口干舌燥地灌了一杯茶。殿安靜了幾秒,貴妃和皇上對視一眼,笑著稱贊:「好好好!真是位奇娘子啊!朕親封你為『長安第一商戶』,你可要擔起買賣鹽的重任。」

我允諾了下來。皇上派人送我出去,我不死心地又提了一:「那您先前答應我的事?」

「什麼事?」

「我和沈侍郎和離的事。」

貴妃皺眉不悅。

「和什麼離?最看不慣這種男的了!

「你下旨,給弄道休夫書。」

我瞪圓了眼睛,頭回聽說休夫。

皇上看著貴妃嗔的眉眼,眉心:「這休夫書從古至今都沒有過的……這樣吧,若你今年能讓鹽生意盈利十萬兩,朕便下旨此后的子都可以……休夫。」

貴妃兩眼亮亮地問:「那我?」

「你不行!」

我忍著笑意同李公公貓著步子離開。

15

晚上我同春桃回府上,沈逸老娘不知從哪里跳出來,結結實實扇了我一掌。

「賤婦!你怎麼這麼狠的心!竟然我兒家破人亡啊!

「你不得好死!」

春桃一把推倒

我用手絹臉:「種什麼瓜,結什麼果。這麼些年,你和沈逸做的一樁樁事我都記著呢。

「我們剛親一年,因我沒能懷上孩子,你就在老家給他找了一個。我爹聽說這事上門找你理論,你這才將那人趕走。

「我小產的時候,你打著照顧我的名頭,卷我銀錢,賣我鋪子,典當我嫁妝。

「至于沈逸,這麼多年我都沒捂熱他。在我小產后他就買了揚州瘦馬,我爹來打了他一頓,他才將人趕出去。呵,沒過多久,他干脆搬進了青樓。這還沒過幾個月,楚意兒進門的時候肚子都六個月了……

「這一樁樁,一件件,哪一件不是你們對不起我?

「那我自然不會慣著你們。

「這是你們罪有應得。」

我推開,對著春桃吩咐:「送客。」

在門外又哭又罵,累了自然就閉了。

晚上下人又來報,沈逸和他老娘上了一輛馬車往西去了。

西邊住的人里,也只有長寧郡主,皇上的胞妹,敢這個節骨眼幫他。

看來真是大難不死,必有后福。

16

沒過多久,外頭便將郡主有孕一事傳得沸沸揚揚。

春桃抱著一盤荔枝聽得津津有味還不忘同我閑聊。

「小姐,這才過了多久,長安城的人就都知道了郡主有孕這事。」

遞給我一個剝好的,我接過笑了笑:「就沈逸和他那老娘,不得旁人知曉他們如今攀上了高枝。說不定就是他們嚷出去的。」

「那郡主也真是瞎……」

我拍了一下,門外正是那瞎了眼的郡主和沈逸還有沈逸老娘。

沈逸扶著郡主,眼里的看得人頭皮發麻。

春桃打了個寒:「三位,吃點什麼?」

沈逸趾高氣昂地站在郡主側。

「李明慈,沒想到吧。如今得了郡主青睞,我也算半個皇家人了,你這小酒館,我還真看不上。」

郡主環顧四周,厭惡地皺了皺眉:「跟咱們家里比,當真是寒酸。

「這樣吧,將店里最好的酒菜每樣上一道。」

沈逸老娘站在背后弱弱道:「郡主,酒樓的東西貴得很……」

郡主聞言一雙丹眼狠狠瞪了回去:「老貨,哪有你說話的份!你覺得本郡主付不起?」

我看著他娘吃癟的表,有些解恨。

但是吧,我這酒樓還真不是一般人能吃得起的。

想必是郡主剛來長安沒多久并不知曉我酒樓的檔次。

這麼跟你說吧,就是太后八十大壽來我這了,我都能辦得面。

不然你以為長安第一小富婆怎麼坐穩的?

「春桃,帶郡主小葉紫檀那間,把都換琉璃的。后頭的掛綠荔枝摘兩盤,酒菜全上最好的。再將前幾日得的熏香點上。」

春桃兩眼放,忙不迭地去安排。

我打量了一下郡主頭上的釵子和手鐲,都是些不時興的樣式了。

看來也未必多得皇上恩寵嘛。

我笑著迎們上去:「二樓雅間有請。」

郡主理了理領,盛氣凌人地走了上去,沈逸跟在側小心翼翼地攙扶著。

后的沈母大氣都不敢出。

還真是欺

17

我在樓下滋滋地算這頓飯要多銀錢,春桃突然急匆匆地跑下來。

「小姐,我覺得不太對勁。郡主我從咱們鹽鋪里抓鹽做菜,說是要替皇上檢查鹽的質量。」

我皺了皺眉。

「真要查也不該是查,恐怕想用肚里的孩子做文章。若真是出了事,不鹽生意打水漂,我這酒樓也開不下去。弄不好還落得謀害郡主的罪名。」

春桃一臉發愁。

「到郡主府上請他們的廚子,就說郡主擔心外頭的飯菜不干凈,特地你來接人的。

「你先去,我找幾個彈琴唱曲的在二樓拖住們。你盡快去辦,待會兒從后頭繞進來。」

春桃一路小跑,出了門就上了馬車。

安排好一切之后。

我又找人給宮里的嬤嬤送了個信。

鹽生意不只是我一個人的,我背后是貴妃,是皇上。

18

果然,桌上的酒菜被一掃而空后,我拿著金算盤上樓。

還沒進門,郡主就抱著肚子一個勁兒喊疼。

「你這賤人,你敢謀害我,我要上報給皇兄!」

沈逸上前握住我的手腕,我沒來得及躲開,重重一掌落在我臉上。

我兩眼發黑,片刻之后艱難起來。

我死死盯著他:「沈逸,今日這一掌我不會白,來日我李明慈萬倍還給你。」

沈逸老娘為了討郡主歡心狠狠將我推倒。

沈逸大概是報復我,又往我另一側臉扇了過來。

還真是恨我啊,子最重容貌。

可我卻沒躲。

我看見了一正紅的角。

春桃急忙跑來拉起我。

我靠在上頭昏得直不起腰。

「啪——」

清脆的一掌落在沈逸臉上。

「皇嫂……」

郡主突然了語氣,我回頭看到貴妃一臉怒意站在我后。

沈逸頓時半句話都說不出來。

激地朝笑笑,我沒想過,會為了我出宮。

后擺了擺手,李公公瞪了一眼沈逸就提著椅子扶我坐下。

「別喊我皇嫂!真丟你皇兄的面,且不說沈逸是什麼東西

,你一個未出閣的郡主有了孕還鬧得滿城皆知!」

「不是的……皇嫂,我縱然有錯,可這次是李明慈要害我腹中孩子。」

指著我,死死瞪著我。

貴妃自顧自地坐下,冷聲道:

醫——」

醫把完脈后搖搖頭。

「皇嫂,你看,我就說李明慈要害我!」

厲聲厲地指著我。

「娘娘,郡主吃得太多,有些積食了。」

難以置信地看了一眼沈逸。

又惡狠狠地來推我:「你做什麼手腳了!」

「民婦怕郡主吃不慣外頭的菜,特地把您府上的廚子請了過來。今日的飯菜都是他做的,眼下還在我后廚。

「請貴妃明察。」

「皇嫂,不是的……」

郡主慌忙去拉貴妃的手,被貴妃厲聲呵斥。

「你打的什麼主意真當我和你皇兄不知?若今日來的是你皇兄,你覺得你們現在還能好好站在這兒!」

「皇嫂……」

沈逸跪在貴妃腳邊:「娘娘,我是真心慕郡主的,求您全……」

貴妃厭惡地看了看他,隨后喚我:「明慈,扇回去。」

轉頭又吩咐李公公:「明慈若是打累了,就他自己打。

「打出,能看到里頭的方可停。」

郡主又是罵又是踢不肯進宮,最后被貴妃扇了一掌也老實了。

我用盡了所有力氣,將這幾年的怨氣和委屈都發泄在這一掌里。

看得沈逸老娘又要指著鼻子罵我,李公公幽幽道:「想抗旨?」

像只拔了的公,蔫了。

我命春桃摘了荔枝又泡了上好的茶。

當然是坐著看他打足一百下嘍。

19

等到他打足一百下,臉已經腫了豬頭。

李公公笑著說要回話去了。

沈逸惡狠狠看了我一眼,也要離開。

春桃住他:「沈侍郎,飯錢您可沒給呢。」

我慢悠悠喝了一口茶:「算了算了,當斷頭飯吧。估計也活不了幾天了。」

沈逸看樣子又想手,我笑瞇瞇看著他:「我的伙計都在樓下哦。剛才你那一掌啊,我故意的。你若是再手呢,我保證你會死得很慘哦。」

他揚起的手重重放下,只能悶聲拉著他娘走了。

春桃忙不迭地拿出玉容膏給我抹上。

「找幾個伙計給他打暈送到青樓,給掌事兒的人使些銀子,人給他上臉上抓花。明日一早把他丟到大街上。

「就說,郡主剛宮,沈侍郎就開始按捺不住了。」

著紅腫起來的臉:「敢弄姑,我他名聲掃地!」

20

第二日,春桃買點心回來恨恨啐了一口:「沈逸正被百姓沿街討打呢。據說對著過路的子耍流氓!」

我笑著起一塊果脯,塞得滿滿的:「活該!」

聽說,郡主連夜從長安回了封地。

沈逸在后面連滾帶爬地追了幾里地,又哭又嚎。

他一嚎,街上的狗也都紛紛嚎起來。

百姓們被鬧醒了,便拿著木出來打。

深更半夜,誰看得清誰是人誰是狗。

就算看見了,他們也只是念念有詞:「哪里來的野狗。」

于是,沈逸連滾帶爬地跟著狗的隊伍被趕到了郊外。

據說從那之后就失心瘋了。

正值貴妃有孕,皇上大赦天下,也就沒再死他。

我呢,經營著長安的商鋪,沒再見過他。

那一年,雪下得很大,跟白白的鹽粒兒一樣。

那一年,雪花覆蓋了我整個農家樂。

那一年,我當真做到了向皇帝上十萬兩鹽稅的承諾。

那一年,我了長安休夫第一人。

了百姓們口中不昧良心的

沒別的,我出了些銀錢并攏了長安所有的私鹽鋪子。

這麼說吧,全國的鹽生意都在我手里。

而我,向來不賺窮人的錢。

21

三月的時候,貴妃誕下小公主。

是個雕玉琢的娃娃。

我邀請他們來我農家樂游玩。

貴妃抱著孩子,皇上攬著貴妃,當真是其樂融融。

哦,忘記說了,貪吃鬼春桃啊。

有心上人嘍。

在西市,是經常買點心的那家。

我就說嘛,西市點心賣得俏得很,怎麼多晚去都能買到。

原來啊,店主每回都給留一份的糕點。

據說有次經過點心鋪子的時候摔了一跤,那店主忙不迭從鋪子里出來扶

眼里又是慌張又是心疼。

從那之后

,兩人就確定心意了。

年底的時候,我做了主,將春桃許配給了他。

春桃是從我酒樓出嫁的,我送了二十抬嫁妝,以妹妹的名義將嫁出去的。

現在啊,他們夫妻兩人一同打理點心鋪子,閑著的時候也會一同來看我。

22

我呢,自然還是孤一人。

哦,也不算是吧。

還有貴妃的弟弟。

明明還是個臭小子,天天眼地往我酒樓鉆。

這幾日我干脆搬出了酒樓,跑到春桃家住了幾天。

但人家新婚燕爾的總歸不方便,所以我又暗買了一個小富宅。

算命的說是聚財招財的,我一聽就樂了。

當即全款拿下。

哪知那天晚上,沈小郎君就騎在我宅子墻頭,笑著朝我說:「李明慈,你瞎跑什麼?小爺一頓好找!

「我還以為你被賣給人牙子了!」

我老臉一紅,誰敢拐賣我啊,未免也太小瞧人。

那晚他坐在墻頭,我站在院子里。

他笑著開口:「李明慈,我得娶了你。不然我整天跟丟了魂似的,發了瘋一樣想見你。」

我轉頭進屋。

「你考慮一下,嫁給我,?」

我鎖上門, 靠在門旁口。

下一秒,他就從窗子跳了進來。

「同你打個商量,我嫁過來?嗎?」

我愣愣看著他:「哪有男子嫁給子的?」

他氣笑了, 惡狠狠地瞪我,咬牙切齒道:

「是哦,可長安城的小郎君哪個不想嫁給你!」

我紅了臉奪門而逃,至今都躲著他。

……

23

「今日子旭來, 他死活都不愿意。

「聽說是心的姑娘跑了,這幾日忙著找呢。」

貴妃將娃娃往我懷里放,咂了咂

我尷尬地賠著笑:「沈小郎君才貌出眾,怎麼會有人不喜歡他。」

「他也是嚴實,都一年了我都不知曉那子是誰。」

我拍了拍懷里的娃娃,手卻在發抖。

貴妃若有所思道:「好像自從那日來宮里一趟后他就不對勁了。

「哎, 你那日也在, 你可曾察覺異常?」

我笑著搖搖頭, 冷汗在腦門冒。

「難不瞧上了我的宮?」

皇上翻了個白眼, 我猜他已經知道了。

沒等貴妃反應過來, 我就聽見了沈子旭冷颼颼的聲音:「讓我一陣好找啊。」

我僵地將懷里的娃娃遞給貴妃。

下一秒,當然是, 拔就跑!

貴妃在后恍然大悟:「明慈,原來我阿弟喜歡的人是你啊!」

救命, 我不想知道!

忽然我被人攔腰勾回, 后背上一個堅的懷抱。

我抬頭只看見年如墨的眉眼冷峻地看我,他抿著, 隨后咬牙切齒道:「李明慈, 你到底喜不喜歡我!」

我沒出聲,他松開我往回走。

背影如松。

形如柏。

我咬了咬牙沖他喊:「喜歡!」

他頓了一下, 隨后朝我跑來擁住了我。

貴妃和皇上在后齊聲說:「我們什麼都看不見——」

我回頭朝他們笑了笑。

那一年,桃花開得正好。

那一年, 貴妃懷里的娃娃指著桃花咿咿呀呀地笑。

那一年,我也剛好遇見了你們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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