亡齒寒,這些懷孕的嬪妃們在悄悄聯合,和失子的李昭儀擰了一繩,了碧桃共同的敵人。
們在忙碌,我也沒有閑著。
自從為皇上獻了藥,皇上便發現了我的優點——知識淵博,有文墨,又安靜沉穩。
因此他開始不把我當嬪妃用,而是當作。
力回春的后果是,皇上越來越不上朝。
宮中組織了新的選秀,鮮花一樣的新人被送宮中,皇上忙著一一賞花,翻云覆雨得多了,自是沒力親自批折子。
于是這差事便落到了我頭上。
我朝有規矩,后妃與不得干政,但皇上自我寬——我不恩寵,那便不算后妃;不是閹人,那便更不算。
因此由我來適當幫他分擔政事,也不算違了老祖宗的規矩。
起初,皇上還耐著子聽我念,然后告訴我怎樣回復,我也乖巧地只當個執筆人。
但很快,皇上越來越怠惰,索讓我小事自己拿主意,大事再去稟告他。
稟告得多了,他還會聽得不耐煩。
于是我匯報的事越來越。
皇上問起,我便恭敬道:「皇上治理有方,如今四海安寧,何來大事?」
皇上龍大悅,愈發安心地在后宮樂。
他不知道——
裴寧已經集結甘豫二州幾十萬大軍,高筑墻,廣積糧。
傅守謙被我派往江南,用三個月的時間將十幾個大大小小的商會合并了一個,由他擔任話事人。
林軍首領了我的心腹,京城的布防圖就藏在我宮中的暗格里。
這些有的是人力所為,人力不可及之,我會用系統。
碧桃連了哪些木簽都不知道,因為我挑的,從來都是不要的。
就這樣,我雖一直沒有恩寵,但因著資歷和功績,也被晉到了貴嬪之位。
碧妃和李昭儀們斗得如火如荼,本沒人在意我。
在們看來,我沒有恩寵,沒有皇嗣,本不足為懼。
我整日待在書房里,一封封代帝朱批的奏折發出去,皇上已經不再監督我了,因此我整月除了請安,很難見他一面。
碧桃來看過我一回,看著我如雪窟一般冷清的屋子,笑得歡暢:「姐姐多久沒有面圣了?皇上只怕已經忘了姐姐這個人了。」
我垂眸不答,克制著角的笑意。
皇上越不記得我,才越是好事。
……
天氣漸漸熱了起來,早春耕種的日子里,京郊有農民說看見了天空劃過巨鳥,張開雙翼,直奔紫城而去。
國師被請來測算,他瞇起雙眼,最終對皇上道:「此乃凰,主祥瑞,可保江山百年太平。」
他還留下一句話:「天機不可泄,但微臣斗膽斷言,這與宮中姓陸的子有關。」
國師離開后,皇帝與臣子商討,國師的意思應當是,立陸氏為后,可保社稷百年。
宮中姓陸的子,只有我和碧桃。
皇帝的心思,自然是屬意于碧桃的。
但朝中有不臣子都為我說話。
他們認為,碧妃雖寵,又懷有皇嗣,但出低微,言行上,難以母儀天下。
而我出正統,外祖乃是塞北名將徐馳飛,母親是將門虎,我本人亦端雅守正,心懷悲憫,曾在旱災時率先組織京中貴婦為災民捐糧,是皇后的可靠人選。
碧桃萬萬沒想到,我像空氣一般在宮中待了這麼久,如今竟突然又冒了出來。
甚至為了登上后位最大的絆腳石。
花園中,我們相遇時,恨恨地瞪著我:「陸綺羅,你等著吧,天上那只凰,只可能是我。」
我莞爾。
國師那天其實并沒有告訴大家全部。
他找到了我,告訴了我真正的預言。
那巨鳥不是,而是凰。
凰飛向的也不是皇后的儀宮,而是代表皇帝的浩清殿。
簡而言之,這異象的真正含義并不是皇后誕生。
而是帝登基。
我并不和碧桃起任何正面沖突,只是默默地做著我該做的事。
四月末的時候,發生了兩件大事。
第一件,
碧桃在和李昭儀等人的宮斗中疲憊不堪,心損,被太醫告知的胎象極度不穩,孩子最多再保一個月,勢必無法順利出生。
第二件,我收到幾封飛鴿傳書,分別來自裴寧、傅守謙和其他暗樁。
容一模一樣,只有四個大字——「萬事俱備」。
東風要吹起來了。
我和碧桃,都要出手了。
7
寧二十六年,五月初,晚風輕,宮宴即將開始。
佩兒在為我梳妝。
這些年來,我一直不喜奢華,打扮總是樸素,但今日,我特意讓佩兒細細為我裝扮。
天水青長,頭戴翡翠長簪,佩兒為我扶正鬢發,輕聲道:「娘娘還是京城第一人。」
我笑了。
「佩兒,你知道嗎,京城中每隔幾年,都會出現一位第一人。
「現在,你還記得們的下落嗎?」
佩兒怔了怔。
說不出。
因為這些人要麼年輕時被事害苦,早早紅薄命;
要麼嫁作人婦,埋頭于家族的庸常事務,珍珠化作魚目。
人如花,花期短暫,花落之后,無人記起。
「所以啊……」
我端然起,扶住傅守謙的手,走向殿外。
這句話說給我聽,也是說給他聽。
「我想做的從不是人。
「而是英雄。」
8
宮宴上,我遙遙地見到了碧桃。
很,遠比我,我們有個英俊的父親,小時候,人人都說我繼承了父親容貌的十,而碧桃只繼承了六。
但多年的心妝飾,又用金珠在系統里換過無數讓容貌提升的木簽,碧桃已經似天仙下凡,不怪皇上如此寵。
向我走來,神熱絡地拉起我:「姐姐,我口悶,你陪我去湖邊風怎樣?」
拙劣的計謀,我知道想干什麼。
但我要的,不就是這份拙劣嗎?
于是我任由拉著我,來到湖邊。
湖水漾,屏退宮人,只余下我們兩人。
我看向的小腹:「碧妃娘娘的龍胎可還康健嗎?」
碧桃神冷然,瞪著我,狠狠道:「太醫來看過,都說康健得很呢。」
當然不康健。
「沒關系。」碧桃用極輕的聲音道,「姐姐,等我當了皇后,我和皇上,一定還會有許多孩子。」
突然委屈地尖起來:「姐姐,我知道你記恨我被皇上寵,可是……」
下一瞬,沒有再說話,而是帶著惡毒的笑容,朝湖水中倒去。
「救……救命!」
聲音傳至宮宴,人們聞聲紛紛趕來,皇上在岸上手足無措:「快來人!救碧妃!」
水聲人聲響一片,有大太監沖上來摁住了我,皇上的怒喝聲響徹耳畔:「綺貴嬪,你對你妹妹做了什麼?!」
李昭儀等人在一旁瞧著我,每個后妃都知道,我完了。
我閉上眼睛,著這最后的混。
……
碧桃流產了,孩子沒保住。
據說在殿醒來后,又反復哭昏過去,但仍在清醒時拽著皇上的袖子,為我求。
「姐姐只是一時糊涂才推了我……」
皇上大怒:「碧兒,你就是太良善,才會一直被人欺負!」
碧桃仍然拽著皇上的袖子哀泣:「都是臣妾的錯,是臣妾沒有將皇上的寵分給姐姐,是臣妾懷皇嗣才遭到了姐姐的嫉妒……」
臉蒼白地哭暈在皇帝懷里,這副模樣愈發讓皇上憤怒。
于是本來的降位分、足的懲罰,也直接變了貶為庶人、打冷宮。
……
一切都發生在這個晚上。
從貴嬪到冷宮,不過短短幾個時辰。
所以當我坐在充滿霉味的草垛上,看到碧桃走進來時,我實在是忍不住笑了。
「碧妃娘娘的恢復得真快,幾個時辰前還不就暈過去,現在已經行走自如了。」
旁的宮人怒斥:「大膽,娘娘已得皇上口諭,被新封為貴妃!」
貴妃。
我記得這個稱號。
在佩兒和我當初的對話中,這個稱號是我朝子能到達的頂端。
碧桃屏退其他宮人,狹小的室,只留下和我。
「姐姐,想不到吧,我從小樣樣不如你,結果最后當上貴妃的人,是我。」
扶一扶鬢角,不不慢地笑:「而你連皇上的寵都沒有,以后也不會再有了。
「姐姐,你知道嗎,從很小的時候起,你就一直是我的噩夢。
「我慕學堂里最俊俏的小公子,結果那小公子喜歡你,日日給你寫詩。
「后來,我喜歡借住在咱們府的小將軍,結
果那小將軍不收我送他的糕點,卻為你折來梅花。
「我們宮后,即便后來我更得寵,但我每日都在做噩夢,夢到你把皇上搶走了。
「如今,我終于可以心安了。」
我皺著眉不說話。
碧桃以為我在痛苦。
但我沒有,我只是在回憶。
回憶說的這幾個男人都是誰。
耿耿于懷放在心里的,我其實已經不記得了。
我花了好久的工夫,才總算想了起來。
想起來后,唯余一聲嘆息。
碧桃皺眉:「你嘆什麼氣?」
「碧桃,我在可憐你。」
「可憐我?」
「你說的俊俏小公子,的確給我寫了不詩,我宮后,他很快娶了妻。
「后來那妻子因病早亡,他寫下無數悼亡詩,但也很快娶了續弦,繼續為續弦寫詩。
「至于那小將軍,他后來酷逛青樓,最喜歡清麗矜持型的花魁,他為每個花魁都一擲千金,但大概連們誰是誰都分不清。
「碧桃,你明白了嗎?你在意了這麼多年的男子之,其實不過是一片虛無。」
他不是你,他只是寫詩。
他也不是找和你長得像的替,他只是鐘于某個類型的人,而人之間往往都相似罷了。
但我沒有將后面的話告訴碧桃。
讓開心開心吧,畢竟在屬于的游戲里,終于贏了。
而屬于我的游戲,才剛剛開始。
我看著窗外,天之將曉,黑暗的云層漸漸被染上金。
冷宮位于最偏僻的地方,離其他宮殿都有很長的距離。
這里很遠,是最安全的地方。
所以碧桃很幸運,特意來辱我讓躲過了最激烈的一幕,馬蹄聲和廝殺聲都離很遠,聽不到。
良久,遙遠的天空中出現了一聲長長的鴿哨。
鴿哨響了三聲,每聲都很長。
這是傅守謙吹的。
我聽到就知道。
我們贏了。
我終于笑出來,笑了很久很久,眼中有淚花閃。
碧桃在我的笑聲里漸漸變得惶恐,驚聲問:「你瘋了?!你笑什麼?」
「沒什麼。」我眼角笑出來的淚,「碧桃,你再也不用做噩夢了,皇上永遠是你的了。」
下一瞬,像是印證我的話一般,冷宮的門被踢開了。
裴寧一玄銀鎧走進來,凌厲俊的面龐上染著,像尊殺神。
他將懷里的東西拋過來,那東西骨碌骨碌滾到了碧桃的腳下。
碧桃原想厲聲斥責裴寧的無禮,直到低頭看了一眼。
于是和皇帝的頭顱大眼瞪小眼。
碧桃愣了片刻,然后跌坐在地,發出不似人聲的尖。
裴寧面冷淡,向我單膝跪下:「微臣救駕來遲。」
碧桃大睜著眼睛瞪向我,哆嗦如篩糠。
我走過去扶起:「碧貴妃,我要多謝你,你是我的功臣。」
抖,一個字都說不出來。
我一失的花容,緩緩笑出來。
「你是不是想問,我要謝你什麼?
「這可太多了。
「我要謝謝你小產失子,抱著皇上哭了一整夜,皇上在你宮里陪著你,侍衛在你宮外護著你——于是我的人才能用最小的損失,快速占領浩清殿。
「你幫我調虎離山了呢,妹妹。
「還有啊,我這次謀反,是里應外合,你知道這個計劃最大的困境是什麼嗎?就是作為應的我一直待在宮里,很容易被當人質,如果我被挾持,那裴將軍他們勢必會不敢放手一搏。
「結果你又幫了我。
「你知道嗎?國師的確看到了凰飛于天,但并沒測算出什麼姓陸的子,是我花了五千兩銀子,讓他那麼說的。
「為的就是讓我重新回到你的視野里,這樣你才會忌憚我、深恨我,有預謀地將小產這件事賴到我頭上。」
前期,我需要碧桃和李昭儀等人相斗,這樣我才能藏。
但最后,我需要碧桃來斗我,這樣我的計劃才能順利實現。
「果然,你十分努力,功把我關進了冷宮。」
而冷宮,是整個紫城最好的保護所。
「這里實在是太偏遠了,皇上想挾持我都鞭長莫及,他的人一時半會兒本過不來——你說,你是不是我的大功臣?
「所以啊,我要多謝你,我的妹妹。
「你每一步想要斗倒我的舉措,其實都是在為我鋪路。」
我拍拍碧桃呆滯的面頰。
「你贏不了我的。
「因為自始至終,我下的,都是比你更大的棋。」
9.歷史
寧年間,昏君當道,民不聊生,路有凍死骨
,宮中猶歌舞。
帝就是誕生在那樣的一個時代。
閨名陸綺羅,父親是當朝尚書,母親則是塞北名將徐馳飛的兒徐紅玉。
帝時貌,人稱京城第一人,天子在深宮之中亦聞其芳名,于是帝于十七歲宮,初封為綺貴人。
由于代帝朱批,才華顯,漸漸位至貴嬪。
沒人能想到,在整個后宮中一直以安靜忍著稱的綺貴嬪,會突然揭竿而起,殺昏君,囚宗室,手下的林軍率先控制住了京城,隨后北疆的五十萬大軍直接境,帝持傳說中的神劍干將莫邪坐于龍椅之上,百紛紛歸附。
據說宮中暴的那一天,那為尚書大人的父親還沒有搞清楚狀況,只在宮外聽到了家丁傳話,說綺貴嬪害沒了碧貴妃的孩子。
陸尚書最疼小兒,于是怒氣沖沖地跑進宮,結果一進宮就看到了人頭落地的皇帝,和一旁嚇木頭人的碧貴妃。
而他那一直不招人待見的長正坐在龍椅上,手邊是滴的干將莫邪劍。
陸尚書吃了一輩子飯,別的優點沒有,就講究一個識時務者為俊杰,他立刻沖著龍椅跪下,高呼帝萬歲。
有陸尚書帶頭,其他正無措的員也紛紛跟著跪下,于是萬歲萬歲萬萬歲的山呼響徹大殿。
那一日,江山易主,凰臨天下。
國師的測算并沒有錯。
自此之后,海晏河清,民間得以了長達百年的喜樂安寧。
番外 1
我登基后的第一件事,是把父親的烏紗帽摘了。
他其實沒什麼本事,但生了一張極其英俊的臉,是聞名遐邇的男子,人人都說不遜潘安徐公。
我母親嫁給他后,一直在利用朝中人脈為他張羅,為他的仕途獻計獻策,就這樣,我那除了一張臉外什麼也沒有的父親,竟然漸漸坐到了尚書之位。
我母親為將門虎,十六歲就隨父守城,文武兼備,卻因為子而不能朝堂,只能為父親后的人。
這些年來,既幫父親參謀朝堂上的事,又要打理一個大家庭,主又主外,十分勞,人也老得很快。
父親懦弱無能,卻只因為男子,就仍然是一家之主,還在母親老去后娶了十幾房年輕的姨娘。
我從小目睹一切,深不公,如今總算可以做點什麼。
「家里的姨娘,各自給夠銀錢,然后就遣散們。
「你也沒什麼本事,但沒辦法,我娘就是喜歡你,那我也只好留著你。」
父親戰戰兢兢,他一直偏心碧桃,生怕我記仇砍他的腦袋,如今才松了一口氣。
「你也別做了,回去接一下,換我娘來上朝吧。」
父親的臉又是一白,但他深知這已是最好的下場。
「這并不是說,你就可以閑著了——府的事你要學會打理,老老的吃穿用度、對外的應酬送禮,上至孝順老人,下至養育子,都是你的分之事,除此之外,你須好好保養容,服侍好我娘。
「倘若你當不好這個賢助,我便會替我娘休夫;倘若我娘移別,將其他俊俏小郎君納府中,你須謹遵男德,不可拈酸吃醋,要與其他兄弟和睦相,為我府開枝散葉。」
父親哆哆嗦嗦。
我一拍玉案:「聽到了嗎?」
「聽、聽到了!臣遵旨!」
理完父親,我去看了碧桃。
在宮之后,就變得不太正常。
我一進去,就嫉妒地瞧著我:「長姐,學堂里的小公子,今日又給你寫詩了嗎?你等著吧,總有一日,他寫詩的對象會變我。」
我沒說話,平息片刻后,開始驚恐地:「不對,不對,小公子是給他的妻子寫詩!你給我看過的!他寫的都是悼亡詩!姐姐,他到底鐘于誰?!
「姐姐,我好命苦!沒有一個男子真心我!」
突然看到了銅柱上自己的倒影,隨即痛苦地大哭起來,揪著自己的頭發,往柱子上撞:「我怎麼這麼丑陋邋遢?以后更不會有人喜歡我了……」
碧桃瘋了。
曾經貌驕橫的貴妃,如今瘋瘋癲癲、蓬頭垢面。
堅信的男子之一朝破碎,的神也隨之坍塌。
我轉離開,隨行的佩兒跟上我:「陛下,當年那樣欺負咱們,要不要殺了?」
我搖頭:「不必了。
「佩兒,新開的子學,我不是派你去做監學嗎?
「是,奴婢——哦不,是微臣,微臣定不辱命!
「我將碧桃留在這里,每有新的孩學,你就帶們來參觀一下,告訴們,這是前朝的碧貴妃,曾經最皇上寵的。如果不好好學習,以后就會像一樣。」
「是!」
番外 2
我登基二十年后,西域局勢變幻。
羌戎的新王登基,統一
十六部,一路打到我朝邊境。
朝中有老臣提議和親。
我不置可否,回了后宮。
永寧公主正在院練劍。
是我的長,今年十五,從小跟著外婆在塞北歷練,近日才回宮。
見到我,高興地跑來:「娘親!」
我的頭:「今日朝堂上的事,你可有耳聞?」
「聽說朝臣想要送我去羌戎和親。」我尚且年輕的小公主對此有些懵懂,「是去給羌戎的新王做王妃嗎?」
并不知道那意味著什麼。
也是,從出生起,便一直長在塞北,學過文學過武,但還沒有學過宮中的一切。
我朝招招手:「隨娘親來。」
那一日,我帶著我的兒登到了浩清殿的高。
「看到這后宮了嗎?」
小公主說:「看到了,富麗堂皇。」
我搖頭:「這是上位者為人制造的斗場。」
年輕的孩似有所悟:「我在裴爹爹那里觀過斗,他們將北漠的狼抓來捉對廝殺, 輸了的狼死在場上,贏了的狼則留著繼續廝殺。
「但即便是百戰百勝的狼王, 結局也是在傷多力衰之后被新狼所殺。這后宮中的人也是如此嗎?」
我點頭,永寧公主問:「可有常勝之法?」
我的頭發:「沒有, 唯一的辦法是從這斗場離開, 去往曠野,那里有更大的戰局, 或許我們仍然會輸掉, 但即便如此,短短一生, 我們依然見識過了更遼闊的風景。」
永寧公主似有所悟。
良久,跪下, 浩清殿之下, 三百隨著從北漠而來的鐵甲隨著跪下。
我明白了的意思。
這是請戰。
「裴爹爹教我練劍, 傅爹爹授我兵法。」永寧公主下宮, 出的戎裝, 「兒請命帶兵前往西域,為妹妹們做個榜樣——我朝沒有公主和親, 只有公主出征!」
我頷首,欣地笑。
「去吧,我的兒, 西域的土地等著你去征戰,我培養了你十五年,等的就是這一天——如果有男人提出讓你用和親作為籌碼去換取平安,你就用刀兵讓他閉。」
三個月后, 捷報傳來。
十五歲的將軍大敗羌戎,羌戎王子和二十名英俊的羌族年被送過來,站在帳下任挑選。
番外 3
很多很多年后,我又遇到了那個小道士。
我已經很老了,頭上長出華發, 他卻仍然是年輕的模樣,笑瞇瞇地向我作揖:「能否向陛下討一碗粥喝?」
我請他用膳,問他究竟是何人。
他擺擺手:「鄙人的原名不值一提, 如陛下想要稱呼,可稱我為系統主神。」
「那積分商鋪, 是你所開?」
「沒錯,陛下是不是已經發現,它對你關閉了?」
沒錯, 在我結束和碧桃的宮斗后, 那系統再未讓我進過。
「因為它只幫未完心愿的子。」小道士優哉游哉地說,「而且,告訴陛下個——能利用它完心愿的,都是眼界超然的人。」
「畢竟, 貨雖好, 也需要真正識貨的人來買哇!」小道士吃飽喝足,站起來,「多謝陛下款待,貧道告辭。」
眼看他一布, 即將消失于茫茫霧之中,我忍不住住了他。
「那麼下一位由它實現心愿的人,又會是誰?」
小道士一笑。
「那就是另外一個故事啦!」
【完】
全家滅門,至親慘死,剛出生的孩子當著她的面被挫骨揚灰! 重生那一刻,沈沅芷便化身嗜血修羅,勢要將前世所有欺她辱她之人通通送入地獄。 “今生寧愿我負天下人,也絕不讓天下人負我!”她紅唇擬笑,眼底卻盡是涼薄,卻不想某無恥太子不要臉的湊了上來,裝瘋賣傻也就算了,還想當便宜爹,撿現成夫君。 “愛妃,那先把欠的債還了吧!” “什麼債?” “前世沒能守住我們的孩兒,那就重懷一次吧!”
重生後,餘清窈選擇嫁給被圈禁的廢太子。 無人看好這樁婚事,就連她那曾經的心上人也來奚落她,篤定她一定會受不了禁苑的清苦,也不會被廢太子所喜愛。 她毫不在意,更不會改變主意。 上一世她爲心上人費盡心思拉攏家族、料理後院,到頭來卻換來背叛,降妻爲妾的恥辱還沒過去多久,她又因爲一場刺殺而慘死野地。 這輩子她不願意再勞心勞力,爲人做嫁衣。 廢太子雖復起無望,但是對她有求必應。餘清窈也十分知足。 起初,李策本想餘清窈過不了幾日就會嚷着要離開。大婚那日,他答應過她有求必應,就是包含了此事。 誰知她只要一碟白玉酥。 看着她明眸如水,巧笑嫣然的樣子,李策默默壓下了心底那些話,只輕輕道:“好。” 後來他成功復起,回到了東宮。 友人好奇:你從前消極度日,誰勸你也不肯爭取,如今又是爲何突然就轉了性子? 李策凝視園子裏身穿鬱金裙的少女,脣邊是無奈又寵溺的淺笑:“在禁苑,有些東西不容易弄到。” 知道李策寵妻,友人正會心一笑,卻又聽他語氣一變,森寒低語: “更何況……還有個人,孤不想看見他再出現了。” 友人心中一驚,他還是頭一回看見一向溫和的李策眼裏流露出冷意。 可見那人多次去禁苑‘打擾’太子妃一事,終歸觸到了太子的逆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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