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媽，我對歡歡，並不是只有利用，我是真想與結婚。」

「你要真想跟過一輩子，這件事必須爛在肚子裏，以後我們都不再提了，就當沒發生過這事。」付彤說完，又問了句：「明明你須叔叔出證據就能寬大理，這不比他自殺強嗎？他為什麼要選擇自殺呢？」

李不言沉默一瞬，道：「是為了保護歡歡和嬸嬸吧，丁潛不是個善茬，他手下那些人更不是。」

不排除丁潛的手下威脅須臾的可能，而須臾的弱點，就是家裏這一雙妻兒。

母子倆低嗓音聊了一會，付彤說：「回房睡吧。」

說完，轉走向房間。

房子格局的緣故，客廳和廚房相連，三個房間和衛生間分列在一條過道兩邊及頂頭，他們所的位置正好是死角，看不見過道的形。

付彤剛走到過道那邊，看見站在房門口付明霞，臉一白，旋即笑著迎上去，「明霞，你起來上廁所？還是喝水？我幫你倒一杯？」

李不言跟在付彤後面。

付明霞沒有理會付彤的話，直接越過，走到李不言跟前，定定地看了他片刻，抬手狠狠一掌打在他臉上。

「這一掌，是替你須叔叔打的。」

『啪！』又一掌。

「這是替歡歡打的。」

付彤被付明霞的舉弄得懵了片刻，反應過來立刻上前抱住付明霞，「明霞，你這是做什麼，有什麼話咱們好好說……」

付明霞掙開付彤的束縛，『啪』一掌打在臉上，「這一掌，是替我打的，從此以後，我們沒有半分瓜葛，你們立刻離開我家！」

「明霞……」

「滾！」

須盡歡被付明霞的怒吼驚醒，忙出來，看見母親拿著掃帚，瘋了似的打在李不言和付彤上，裏不停地喊著：「滾！滾！我再也不要看到你們，滾！」

「媽！」須盡歡嚇了一跳，趕抱住母親，「媽您怎麼了？別嚇我啊。」

付明霞像魔怔了。

「歡歡，我不要見到他們，你把他們都趕走，我再也不要見到他們！」

須盡歡把付明霞扶進房間，安了好一陣，才出來問付彤和李不言到底怎麼回事。

付彤也哭得不行，什麼都說不出來。

李不言道：「你好好照顧嬸嬸，我們先回去，明天再來看。」

須盡歡送他們出門，在玄關又問：「我媽一向跟付阿姨好，也很喜歡你，今晚忽然這樣對你們，一定是發生了什麼，言哥，還請你如實告訴我，到底發生了什麼。」

事已至此，就算李家有意瞞，也是瞞不住的。

李不言三句話籠統地概括了整件事：「須叔叔的案子一直是我負責，與你談婚論嫁，有一部分原因是想利用婿的份取得他的信任，於公，我這麼做沒錯，於私，我欠你們一條命。」

「可是……」李不言握住須盡歡的手，「我對你，並非只有利用，只要你願意，我可以贖罪，贖一輩子罪都可以。」

須盡歡用力回自己的手，臉上的表是李不言從沒見過的冷漠和抗拒，沒有看李不言和付彤，『嘭』一聲關上門。

門板撞到李不言的鼻樑，他保持著一個姿勢長久地站著。

付彤有些擔憂，「不言……」

李不言往後退了一步，說：「是我對不起須家，我會贖罪。」

門。

須盡歡靠著門板，緩緩蹲下子，抱住自己的胳膊，臉埋在臂彎里哭泣。

等宣洩了心底的緒，去母親房裏，卻看見母親倒在地上，大驚失，跑過去扶起母親的頭，任如何呼喚，母親都沒有一反應。

須盡歡哆嗦著手撥打了12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