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來」的約定。顧映南很沒有安全,現在也是,所以我主抱上去。
顧映南抱得很,而且有點久,我覺得有些不自在,于是拍拍他瘦弱的后背:「好了好了,上班去。」
清瘦纖細的 Omega 一步三回頭地走了,我抬手整理帽檐:「王主任,我這個發小就勞您多多關照了。」
王主任一愣,不太明白,但隨即點頭哈腰地連連答應,一張老臉笑了花。
「還有昨天潑小南酒的,找出來。」
權力總是最好的通行證。
——這句話對我也適用。
大一級死人。孟九安放下筆:「你今天晚到了一分鐘,明副。」
「沒有遲到,長。」我為上司送去一摞新的公文。
孟九安顯然也熬了一晚上,此刻放松地往椅背上一靠,問我:「昨天那個,是你發小?」
又問這個,他什麼時候這麼八卦了?
我不咸不淡地回:「長,與其關心下屬的私事,不如想想下午的出征演講要說什麼。」
一場舉國歡慶的勝仗忽然一轉局面,孟九安的支持率下降了百分之零點五,以往那些「冷」、「殘暴」和「機人」的帽子又被拿出來扣在了他腦袋上。
我自然是希孟九安能順利當選,畢竟一人得道犬升天,我還能撈個什麼部長當當。
開了一晚上的會議,我們一致認為趕走蟲群是此時最應該做的事。既能鏟除蟲群的威脅,稍微運作一下,還能博一個「友鄰邦」的名!
孟九安好像鐵了心要問出個一二三來:「你不是垃圾星的孤兒?你發小也是孤兒?」
不會說話可以不說……我暗地里翻了個白眼,面平靜地回答:「長,孤兒也有朋友。」
孟九安是天生的政客,那心眼子跟蜂窩似的,和誰都不心,比我還孤狼。
在他繼續追問之前,我搶先道:「屬下還要去巡查軍隊和裝備,您自便。」
「明昭!」
我對孟九安的呼喚充耳不聞,輾轉在各部門之間魚,一直到中午。通信「叮咚」一聲,是孟九安問我:「今天吃什麼?」
往下,是顧映南的消息:「小昭,今天食堂有你吃的燉牛!」
他拍了張圖發過來。
我回道:「就來。」
發小初來乍到,肯定是去陪發小啊!誰愿意和上司吃飯啊!
走到研究院的食堂時,顧映南已經打好飯菜,坐著等我了。我走過去,瞟了眼桌子上的菜,驚訝道:「出息了小顧,打這麼多?」
我還記得顧映南以前搶垃圾吃都搶不過別人。
顧映南靦腆地笑笑:「來得比較早。」
我環顧一圈,也不早了,食堂坐得滿滿當當,可奇怪的是這一桌就我們兩個。即使有人看到這里有空位,但見是顧映南,紛紛變了臉,忙不迭轉走了。
「你不會被孤立了吧?」我如此懷疑。
顧映南聞言失落一笑:「沒有……」
看這樣子應該是有。
「沒事,他們孤立你,你也孤立他們。」我挑挑眉,看得很開。
午餐吃得很開心,和在垃圾星一樣,我說什麼顧映南都可以接上幾句。
見我起,顧映南也連忙站起來:「下午要不要也在這里吃?」
「下午就要出征了!」我搖頭拒絕,就這麼一會兒,孟九安差點把我通信打!
等再見到孟九安,他喋喋不休地「痛斥」我拋下他去干飯的事實,大的中心意思是——
「為什麼不和我一起吃飯啊?」他略帶委屈地質問。
我瞬間被激起一皮疙瘩,嫌惡地將上半往后仰:「長,我想您應該有自主進食的能力!」
孟九安滿臉不高興,一直到出征演講之前,一句話都沒和我說。
我站在幕后看著高臺上耀眼奪目的人,寬肩窄腰,一舉一都充滿著令人信服的力量,不聽容,從臺下觀眾眼中的敬仰之也能看出來——他的演講很彩!
演講結束,偌大的廣場上充斥著歡呼,無數花束被拋向空中,人們的呼喊逐漸統一,那是「孟九安!」。
不久,飛船啟航,我站在孟九安側,垂眸看著蔚藍的星球在眼中漸漸小。
「你沒什麼想對我說的?」孟九安終于憋不住說話了。
我莫名其妙地抬頭,說什麼?不說話我還樂得輕松呢!
孟九安眉宇間夾雜著不解:「你和那個 Omega 為什麼那麼多話?」
我一聽,哪里還能不知道孟九安在監視我?
「長,您是否太關心屬下的私生活?」我對于「監視」這件事到不爽,但也覺得合理。
畢竟我掌握了很多東西,「制衡」是一個永不過時的手段。
不過問一些無關要又事關私的問題就不那麼讓人愉快了,搞得好像我出軌了一樣!
「多關心自己的下屬,不行嗎?」孟九安漫不經心地笑了笑,「說起來還有人向我打聽你呢。」
「請務必拒絕。」我極快回答。
一個 Beta,還是出生在落后小星球的 Beta,可不想和那些虛偽的高管貴族們虛與委蛇。有這工夫,還不如花在戰場上呢!
孟九安挑眉:「嗯,我拒絕了。不過明昭,你就真的沒想過經營一段?」
這段對話在巨大的飛船落地聲中戛然而止,我搖頭:「說不定什麼時候就死了,沒興趣。」
孟九安似乎說了些什麼,但是噪聲太大了,他的口型似乎在說:「真可惜……」
正當我想要仔細辨認時,戰場上的風沙呼嘯而來,我不得不分心按住帽子,錯過了孟九安的話。
「風真大啊……」孟九安嘆。
我贊同地點頭,風帶來了悉的戰場與硝煙的味道,之中停滯的開始流,我興地睜大眼睛,試圖過風沙看清遠的戰場。
一雙被白手套包裹的手搭上我的肩膀,孟九安微微俯,在我耳旁輕笑:「別急,我們有的是時間。」
7
戰場確實令人熱沸騰,我駕駛著機甲低空掠過蟲群的頭頂,激束之下寸草不生。背生四翼的蟲子從高空俯沖下來,我迎面撞上去,顯示變雪花屏,但手中劍的滯告訴我——正中紅心。
「哈哈!」我不笑出聲,然后狠拍了拍顯示。
顯示「滋滋」兩聲,恢復了正常,孟九安的臉隨即出現在上面:「明昭,走得太遠了,歸隊。」
他后的蟲子尸堆了山,可仍舊有前仆后繼的蟲群涌上。
瘋狂分泌的腎上腺素囂著去到蟲群的深,我定了定神,勉強下興,簡短地回了一個「好」字。
剛一說完,天空掉下來一蟲子的尸,砸死不自己的同類,碩的軀、口中尖銳的利齒和外面堅的盔甲,應該是一只地位不低的隊長蟲。
我抬頭看看它掉下來的地方,深藍的流星劃過我眼眸,是以速度見長的機甲,而且似乎在拍賣會上見過,我將機甲的背影拍了下來,發給孟九安,備注【不知名機甲】。
孟九安秒回,一時分不清到底誰才是上司:【深海獵手,s+級,前聯邦首席制造師作品。拍賣金額是四億五千萬聯邦幣,買賣雙方不詳。】
巨大的數字明晃晃地刺痛了我的眼睛,比長著麻麻口的蟲子對我的沖擊力還大!
好家伙,我給孟九安當了三年的副,兜里連這個數字的零頭都沒有!
又五年沒有換過的機甲,甚至是用補助和補再加上省吃儉用瘋狂出任務換來的 A-,心中更加復雜,于是給孟九安又發去消息:【長,什麼時候漲工資?】
已讀不回。
我對著顯示豎起中指——周皮!
回到駐地,腳還沒落地,聯絡部就傳來壞消息:「研究院派來的專家被蟲群包圍了。」
我還準備換服呢!
「詳細況發我,整一隊英。」我用大拇指使勁按按眉心,腦袋脹得不行。
長時間駕駛機甲會給使用者的帶來負擔,機甲等級越高副作用越大。然而同樣的,等級與使用者自不相配,負擔只會更大。
——我是后者。
孟九安得坐鎮駐地,可研究員份敏,我又不放心其他人去進行救援,所以只能自己帶隊了。
一路風馳電掣,一個小時不到就接近了研究員所在的坐標。我朝后的同伴打了個手勢,讓他們散開三組,分別進行包抄。
只是一群低級的小兵,救援進行得很順利,我環視驚魂未定的研究員們,問:「人數清點好了嗎?」
這時一個領頭模樣的研究員猶豫地說:「有一個人,掉進蟲群里了……」
「什麼名字?」我一邊問,一邊將況發給駐地指揮部。
「顧映南。」
「……你再說一遍什麼?」我猛地轉頭,死死盯著說話的那個人。
那人脖子:「顧、顧映南?」
「掉哪兒了?」我大步上前,揪住他的領口。
研究員心虛得不敢與我對視,指了指飛船一側的大。明眼人一看就知道那不可能是不小心掉下去的!
果然,研究員極其小聲地說:「當時那些蟲子太多了,著著就,掉下去了……」
恰巧同伴送來了監控,我直接跳到了事發的時間。
顧映南夾在人群中,瘦弱的影左右搖擺。蟲群自飛船破開的地方涌,顧映南離得遠,本不可能掉下去。
忽然,畫面中出現一只蟲,攔在逃跑的眾人面前,一只手從顧映南后悄然出,猛地推了一下他。
顧映南一時不察,踉蹌幾步,被飛撲
過來的蟲子在地上,但好在他及時反應過來,及時反擊,卻被吃痛的蟲子甩出飛船。
那雙推人的手上戴著戒指,赫然便是眼前這人!
我的腦子「轟」一下炸開,一腳踹在那人膝蓋上,拖著他走到大邊上,按著他的腦袋他往下看:「?你一個我看看?」
研究員驚恐大,眼淚鼻涕糊在臉上,惡心極了。他不停道歉:「對不起、對不起!我當時太害怕了!對不起!」
周圍的同伴一擁而上,七八舌地勸:「副,冷靜冷靜!」
「對對對!別沖!」
對方有著研究員和 Omega 雙重份加持,不能弄死。
真想一拳干這六種別的世界!
我深吸一口氣,重新鉆進機甲:「我去找人,你們先帶回去!」
8
我擅自離隊的事很快被孟九安知道,顯示上他的臉上帶著薄怒,極力維持著自己的平靜:「明昭,你知道擅自離隊是什麼下場嗎?」
還能有什麼下場,無非就是降職、上軍事法庭唄!我翻了個白眼:「辭職信發你了,老子不干了!」
本來就干得煩,還沒當游俠的時候自由呢!
「老子忍你三年了孟九安!不漲工資就算了還天榨我,給你當沙包的日子早就夠了!」辭職信一,我肆無忌憚地吐槽著孟九安的、潔癖、疑心病和頻繁且旺盛的易期。
孟九安的臉都黑鍋底了,咬牙切齒地質問:「你忍我?我還忍你呢!一上戰場就撒手沒,知道的以為你是人,不知道的以為你是哈士奇變種呢!脾氣臭得跟糞坑里的石頭似的,要不是我到打點,你能活到現在?」
我「呸」了一聲,快速掛斷了通信。
擅自離隊對于孟九安來說絕對不是什麼積極事件,給他一封辭職信能將損失降到最低。我撇撇,心里對于炒孟九安魷魚這件事有點愧疚,但不多。
然而失去方的助力,「能源」就了最大的問題。機甲和我都是要吃飯的,雖然機甲吃得不一樣,但都有現的。
高級機甲對能源的需求很大,我費了一點力氣獵到了一隊落單的蟲群。
火中,蟲的香味溢散,我將其翻了個面,余注視著正在用蟲子的能源核充能的機甲。
運氣比較好,獵到的隊長能源核品質高,大概可以補充一半的能源,加上從工兵上扣扣搜搜提取出來的一點,勉強能維持機甲的運轉。
「草叢里的朋友,要不出來吧?」我冷不丁開口,「別跟個窺狂似的。」
四下寂靜,我繼續做自己的事。不久,草叢里走出來一個穿長袍的人,長袍黑紅相間,兜帽正中央是繁復瑰麗的圖案。
「喲,是反抗軍的朋友?」我笑了一聲,「跟著我好久了,怎麼?想殺人越貨?」
反抗軍沉默地搖頭否認,遞過來一瓶藥,又指指我染紅的襯衫,聲音低啞:「傷口裂開了。」
我瞥了一眼他手心的藥,沒有接。
對方又指著快烤好的蟲,說:「換。」
「不換。」
「……」他執著地攤開手心,要把藥給我。
我冷笑一聲,諷刺地說:「顧映南,騙我很好玩?」
余里,蔥白的指尖了,反抗軍摘下兜帽,出一張悉得不能再悉的臉。
顧映南苦一笑:「果然瞞不住小昭……」
「你他媽還有臉說?」我撲過去,掐住顧映南纖細的脖子,「顧映南,想死干嗎進反抗軍啊?我一聲不就行了?」
我早就看出監控里的顧映南是故意被蟲子扔出去的!他雖然看著木愣愣的,可里機靈得不行,怎麼會一不小心就被推出去!
我用足了力氣,眼眶卻是酸。有什麼比一起長大的發小欺騙自己來得更加讓人崩潰?
顧映南的臉逐漸漲紅,眼中水粼粼:「小、小昭……」
我倏地松手,坐回原地,吼了一句:「滾!」
顧映南大口大口地呼吸著,雪白的脖頸上一圈艷麗的指痕,他爬過來,像小時候一樣依偎在我邊,抱著我,小聲在我耳邊說:「小昭、小昭,我錯了,不要生我的氣……」
冰涼的手靈巧地鉆進我的襯衫里,顧映南猝不及防地咬住我的耳垂。
「你有病吧!」我悚然一驚,猛地推開他,一臉不可置信。
顧映南八爪魚似的纏上來,臉頰泛起不正常的紅,我意識到不對——這分明就是易期到了!
「小昭……小昭……不喜歡 Omega 的話,我也可以去換腺!」顧映南抖著手解開我的襯衫扣子,眼淚撲簌簌往下掉,「別推開我,求你了……」
不推開真就晚節不保了!我眼疾手快鉗制住顧映南不安分的手,又迅速出皮帶將其綁住。
「喜歡、喜歡這樣嗎?」顧映南的臉更紅了,結結地說,眼神期待。
「……有病吧?」想
一拳干這個世界的心愈發強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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