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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風》 第 27 節 新生

從小到大,我一直是江津的跟屁蟲,他去哪兒我去哪兒。

他保送江北大學,我拼了命也考上了。

畢業后他創業,我二話不說背井離鄉,和他一起打拼事業。

公司走上正軌,江津也有了心上人。

他給送鮮花、送豪車、送別墅,對方還是不冷不熱。

醉酒后,他和我說:「溫念,要是像你一樣我該多好啊。」

原來他不是不知道我喜歡他,而是本不在乎。

第二天,我遞上辭呈,轉頭跳槽去了覬覦我許久的對家公司。

1

我剛出差回來,正準備洗個臉地睡一覺,突然收到江津的微信。

【溫念,我喝醉了。】

聽語音,他確實喝了不,說話都大著舌頭。

我蹙眉,沒等我回消息,他又發過來一段語音。

【來接我,銀座 A312。】

我盯了手機屏很久,然后穿服出門。

接到他的時候,他已經爛醉如泥,一個人連路都走不直。

我有些氣不打一來。

「江津你有病啊,喝這麼多?」

他以前從來沒有過這個樣子,喝酒有度,很有分寸。

這樣狼狽的他,我還是第一次見。

我看見他摔倒在路邊,爬都爬不起來。

隔著一米遠都能聞到他上一子的酒味。

他仰躺著,眼神潤,語氣低沉:

「溫念,還是你對我最好。

「我喜歡的要是你該有多好。」

我的心有一瞬間墜痛。

有時候我也在想,我對江津這麼好,他為什麼喜歡的不是我呢?

這個原因注定是無解的,因為的事從來沒有理由。

我忍下心中酸,重新拽起他。

「走,我送你回家。」

他整個人靠在我上,我險些摔倒。

就在我束手無措的時候,有一束車燈打過來,然后緩緩地停在我面前。

車窗搖下來,出一張妖冶的臉。

是沈斯——江津的死對頭。

他們的淵源還要追溯到大學。

沈斯和江津是同專業的同學,大三那年沈斯申請到英國做一年換生。

本來學院決定讓江津去,卻在前一天換了沈斯。

沈斯家族企業龐大,而江津家境貧寒,被奪走了好不容易爭取到的出國學習的機會,憤怒至極。

他當下沖到沈斯宿舍狠狠地打了一架,從此以后兩人水火不容。

等我上大學的時候,他們已經了學校里的傳說。

沈斯眼神從我上劃過,漫不經心地開口:「需要幫忙嗎?」

要是平時,我肯定不會理會他。

因為江津討厭的人就是我討厭的人。

更何況不久前,我和他之間發生了一些烏龍事件……

但是現在的況,我還是識時務者為俊杰。

「那就麻煩沈總送我們回家了。」

沈斯瞇了瞇眼:「……你們?」

這兩個字在他口中輕輕地輾轉,他的側臉有些冷峻。

「上車。」

我費力地把江津扶進后車座,停下來已經滿頭大汗。

江津親地枕在我的上,拉著我的手腕。

可他里卻模糊地呢喃著一個人的名字。

「陌陌……」

我渾一僵,抬頭看向沈斯。

后視鏡里,我看到沈斯探究的眼神。

像是不悅,又像是冷笑。

這一刻我不想在沈斯面前彰顯狼狽。

我很慶幸車昏暗不明,將蒼白的臉藏。

我又忍不住蓋彌彰道:「陌陌,是我的小名。」

沈斯收回視線,淡淡地「哦」了一聲。

我后知后覺地涌上了恥和難以名狀的可悲。

我在心中唾棄自己,真賤,竟然甘愿做別人的替

片刻,沈斯低沉好聽的聲音響起:「到前面來,我不是你們的司機。」

2

這聲音瞬間讓我想起某個迷離的夜晚……

我搖搖頭,將臉上的熱氣甩走,然后故作鎮定地坐到前面。

「江安小區,謝謝沈總了。」

沈斯骨節分明的手轉方向盤,語氣中帶著一愉悅:

「不客氣。」

只是讓我到詭異的是,每到一個紅燈的時候,沈斯都會來個急剎車,然后江津就會在后面被狠狠地撞一下。

被撞四五次之后,我眼皮不自覺地跳

「沈總可以慢點開,我們不急的。」

他鼻腔里出一聲「嗯哼」。

我也不懂他到底聽沒聽懂我說的話。

好在后面也沒有紅綠燈,我

們一路順暢到達小區門口。

江津下來時額頭,臉頰都帶著淤青。

我又心疼,又忍不住咋舌。

公報私仇,沈斯手段太狠了。

我扶江津上樓時,沈斯一只手探在車窗外,指尖不知何時夾了一支點燃的香煙,眼神晦暗地看著我。

就在我進電梯前,沈斯住我的名字,從車出來。

西裝皮鞋,比起醉酒的江津好看有型得不是一點兩點。

他闊步朝我走來,我的心臟有些不了。

他不會是來找我睡后算賬了吧?

可我想錯了——

他一只手接過江津,然后很暴地將他拖進電梯,看到我傻眼,他眉宇間閃過一不耐:

「還不進來?」

我回過神,跟進去。

我輸江津家的碼,沈斯將他扔到沙發上,就不管他的死活。

我去廚房沖了一杯蜂水給江津喝。

沈斯就在一旁冷眼看著:「你喜歡的就是這種貨

「哪怕他心里裝的是別人,你也還是喜歡他?」

我的手一頓,我就知道車里拙劣的謊言怎麼可能騙得了明如斯的他?

3

我淡定地將蜂水放在桌上,抬眸看他。

「你知道我喜歡了他多年嗎?

「整整十年,從他救下被拐的我那一刻起,我就發誓,這輩子非他不可。」

沈斯被我氣到了。

摔門而出時,他恨恨地留下一句:「面前的璞玉你看不上,卻看上一個垃圾!

「溫念,是你眼瞎。」

沈斯離開后,我坐在一旁看著江津的臉發呆。

我和江津本是青梅竹馬,七歲時在游樂園差點被拐賣。

被江津救下后,我變得越發黏人。

前幾年還小,一看不見江津就會拼命地哭,所以我從小就被寄養在江家。

后來長大點,我就了江津的跟屁蟲。

雖然他的朋友都嘲笑我是甩不掉的牛皮糖,但他從來不會這麼想。

他總是我的頭,解釋道:「這是我妹妹,以后誰還敢說是牛皮糖別怪我兄弟無啊。」

從那之后,他的朋友再也不敢當著他的面嘲諷我。

江津學習很好,而我可能傳我爸的基因,從小就是個學渣。

我高一那年,江津被保送到江北大學。

江北大學是全國雙一流大學,里面不是學霸就是天才,而我就是拼上老命也不可能進去。

所以我決定走藝考。

但文化課,我從來不敢落下,每次堅持不下去,我都會看看江津的照片,然后和他開視頻。

剛開始我很擔心江津在大學談,但后來他的室友都知道了我的存在,打趣我是他的小媳婦。

他們甚至主地提出幫我看著江津,好在江津也無心,畢業后開始單打獨斗,創業。

我寒暑假都會去他公司實習,剛開始工作量大,需要經常加班。

我流了好幾次鼻,甚至因為睡眠不足,在工位上暈倒了。

畢業后,我直接進公司。

本以為公司走上正軌,我就有機會表明自己的心意。

但沒想到還是遲了一步。

江津已經有心上人了。

那個孩是臨時接替我的實習生。

卻在我回校答辯不在公司短短三個月的時間里,讓沈斯徹底地淪陷了。

他給生買花、買豪車、買別墅。

生對他不冷不熱,他依然上趕子地送,只求一笑。

而他每次場失意一醉方休后,都會我接他,然后拉著我的手喊著別的人。

一開始我心如刀絞,后來次數多了也就漸漸地麻木了。

手機「叮咚」一聲。

有人發消息,是沈斯。

4

【如果以后跳槽,可以優先考慮我。

【私人手機號 135xxxxxx69,需要隨時打給我。】

其實我也不知道沈斯到底什麼意思。

難道那一夜讓他上我了?

可這樣的也太廉價了。

江津翻了個,無意識地說夢話。

「陌陌,我真的……喜歡你。

「別離開我,好嗎?」

在沙發上,像個傷的小狗。

著心臟想,還要多久才能對他徹底地死心麻木呢?

可我沒想到這一天來得這麼快。

我被江津微信拉黑刪除了。

不僅我,公司里其他同事的微信也被刪除了。

公司慶功會這天,江津和蘇陌宣了。

他笑得燦爛,而我看著蘇陌略帶敵意的眼神似乎明白了怎麼回事。

走廊里,江津不敢看我的眼睛。

「溫念,陌陌之前拒絕我只是因為沒有安全,我只能委屈你和其他同事,但你放心,不會影響工作的,以后你們就和陌陌對接,本來就是我的助理,會將你們的工作況傳達給我的。」

如果說,在剛開始得知江津刪除我之后,我心中還有一郁氣,那麼此刻我已經對他徹底地失了。

一個為了人能放棄事業的人,已經不是我當初認識的意氣風發的竹馬了。

我什麼話也沒說,第二天遞了辭呈。

蘇陌奪過我的辭職信,冷哼一聲:「你早該這麼做了,要不然我和江津哪里需要浪費這麼長的時間。」

得意洋洋,儼然一副主人的模樣,居高臨下地說:「你的辭呈我批準了,趕滾吧。」

拳頭,忍無可忍,上去給了一個大子。

被我打懵了,一臉不可思議。

「你敢打我?」

「我為什麼不敢?你以為自己是慈禧太上皇呢?狐假虎威這一套你是玩得溜溜的,早看你不順眼了,我早就該打你,要不然也不會磨嘰這麼久才辭職!」

蘇陌本來還臉鐵青,突然開始梨花帶雨地掉眼淚。

「溫總監,都是我的錯,我不該讓阿津刪了你的微信,求您了別走,阿津真的很需要你。」

「你要辭職?」

江津的聲音從我后響起,聲音里還帶著微不可察的慌

「溫念,你至于這樣嗎?」

我深吸一口氣,再面對江津時已經心無波瀾。

「這是我深思后的決定,再見了江津。」

江津跟在我后,聲線帶著一慍怒:

「就因為你而不得,你就一定要離開嗎?」

我瞳孔一震,腳步猛地頓住,回頭眼神銳利地看著他。

「你一直都知道……」

江津勾了勾:「你那麼明顯,我怎麼會不知道?

「但我早就說過,我只把你當妹妹,我對你的喜歡也只是親,而不是

「我以為你會懂,但你怎麼會……」

他未說完的話和眼神中的憐憫深深地刺激了我。

是啊,我就是傻,就是個一廂愿的大笨蛋!

「你放心,我不會再喜歡你了,因為你不配!」

說完,我轉頭就走。

只聽見江津在后發瘋:

「溫念,你是不是覺得公司沒了你就不行啊?

「我告訴你,你還真沒那麼重要!」

5

江津用力地扯著我的胳膊,刺耳聒噪的聲音在耳畔響起:「離開了我的公司,你還能去哪兒?

「況且工作不是兒戲,說辭就辭你有想好以后……」

我后退一步,一開他的手指,出蒼白又失的笑容:

「這就不勞您費心了。」

可轉的瞬間眼眶還是忍不住泛起酸意。

淚眼朦朧中,我好像看到沈斯的車開過來。

眨了眨眼,真的是他。

沈斯從車里出來,來到我跟前,看清我泛紅的眼眶,有些不知所措。

半晌,他輕輕地我的眼角,寵溺又無可奈何地說了聲:「出息,眼淚憋回去!」

我強忍著緒,保持著理智,想回頭和江津評理,可從小有個病,一激起來就說不出話。

沈斯黑眸在我上轉了一圈后,又看向后兩個人,聲音低沉:

「剛剛是誰說不重要的?」

后沒人吭聲。

沈斯扯了扯,語氣溫,眼神狠厲。

「既然你覺得不重要,那我可就帶走了。

「不過,我丑話說在前面,我這個人護犢子,是我好不容易才挖到的寶貝,如果以后還有人像今天這樣欺負,就別怪我不客氣了。」

說完,他意味深長地看了江津一眼,拉起我的手腕,要帶我上車。

江津從看到沈斯的那一刻就已經失去表管理了,他大聲地質問我:

「溫念,連你也要背叛我去沈斯邊嗎?」

他聲音委屈帶著沙啞:「你明知道,我最討厭的人就是他啊。」

我腳步頓住,卻沒回頭。

蘇陌親地挽上江津的胳膊,煽風點火:「怪不得溫總監這麼急著辭職,原來早就找好下家了啊。」

說完,又含脈脈地看向江津:「不過我一定會站在阿津邊,阿津討厭的人就是我討厭的人。」

我眼睫微,這句話聽著很耳

很早以前我也常這麼說。

所以我起初真的很討厭沈斯。

我最喜歡的就是從沈斯手里搶客戶、搶生意。

我總覺得這樣就可以報復他當初搶了江津的留學名額,還能讓他嘗嘗東西

被搶的滋味。

直到后來我到業界出了名手腳不干凈的黃總,酒桌上他不停地灌我酒。

我強撐著意識,跑到洗手間給江津打了十幾通電話,全部石沉大海,毫無反響。

危急關頭,是隔壁的沈斯幫我解了圍。

沈斯行事雷厲風行,整個 S 市無人不知,也無人敢不給太子爺面子。

他幫了我,我非但沒有謝他,還借酒撒瘋讓他離我遠點。

即使這樣,他煙冷靜片刻后,還是把走路搖搖晃晃的我安全地送到了家。

思緒回籠,我看了眼一旁的沈斯,心中五味雜陳。

6

我遲緩地松開他的手,看見沈斯眼里劃過一

難道他以為我會對江津心嗎?

我朝他笑了笑。

走到江津面前:「江津,我是你的什麼人?」

江津愣住。

我又問:「你討厭一個人關我什麼事?

「你討厭的人我就一定要討厭嗎?」

三連問,問得江津啞口無言。

我是我自己,不是另一個他。

憑什麼委屈的是我?

憑什麼我付出了這麼多,被他的一句「不重要」一概而過?

憑什麼我了委屈還要灰溜溜地離開?

我瞇了瞇眼:「江津,我拋棄你,是因為你早就放棄了曾經并肩作戰的我們。

「良禽擇木而棲,我沒做錯,是你讓人寒心了。」

我猶記得公司建立初始,江津清高好面子,在酒桌上怎麼也不肯伏小做低,惹得投資人不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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