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是我要一個睡的意思嗎？”傅西辭看著, 語氣還算平靜。

舒妤覺得有點不太好意思了，畢竟他從剛才跟自己一塊照顧小湯圓，沒有功勞也是有苦勞的, 完事后一個人抱著小湯圓睡，是不太好意思。

但希傅西辭能懂事一點。

舒妤眼里亮著，“你可以嗎？”

“不可以。”傅西辭無掐滅了的希，看到臉上的失，補充道:“小湯圓太小了, 你一個人, 可能應付不來。”

有道理。

在照顧孩子上也是新手上路, 萬一有什麼突發狀況，還有傅西辭可以商量。

“好吧。”

舒妤妥協, 側過讓他進來。

問題也隨即來了，現在多了小湯圓，他們要怎麼睡？

“讓小湯圓睡中間，我們睡兩邊？”舒妤努力讓自己公正一點，想著傅西辭好不容易喜歡小孩, 也該給他機會多接才好。

傅西辭不挑，點頭，“可以。”

舒妤很謹慎的拉著薄被到小湯圓的脖子下一寸的位置才躺下來, 側著，滿心滿眼的看著小家伙的睡。

小湯圓的眼睛又大又黑，睫很像傅西辭的, 長而翹，像是小扇子似的。

小心的了他的臉蛋, 又又彈, 手極佳。

“他怎麼能這麼可啊。”舒妤嘆。

覺自己就像是個癡漢。

嘆完又問:“他跟你小時候是不是很像？都說外甥長得像舅舅。”

“不記得。”

他對小時候已經沒多記憶, 更別提記得自己長什麼樣子了。

提到小時候，舒妤就想到跟梁士睡的那天晚上，梁士說起的那件小時候的趣聞。

“我媽說我們小時候見過面，你是不是不記得了？”暫時的不吸崽了，將注意力分給了小湯圓右手邊的某人。

傅西辭的確不記得了，但不確定這是不是送命題，所以并沒有直接回答。

舒妤也沒跟他計較記不記得的事，反正也不記得，往小湯圓的方向靠了下，跟他的距離也更近了。

“你知道你當初跟我說了什麼嗎？”小聲問。

“什麼？”

舒妤抿笑，睜著眼說瞎話，“你說這個妹妹好好看，你長大了要娶我！”

反正他不記得了，那怎麼瞎掰都無從考證了。

“是嗎？”傅西辭是一個字都不信，確定自己沒有格突變的時候。

“是啊，”舒妤說的跟真的一樣，道:“不過被我給拒絕了，誰讓我當時一心學習呢。”

誰讓他當時嫌棄自己能哭，還說不會娶自己呢，結果還不是娶了！

傅西辭問:“當時幾歲？”

“我快五歲的時候。”

傅西辭也不否認，只是想了下道:“還在念兒園，所以當時的課程都已經這麼吃力，需要一心學習的程度了嗎？”

話里話外都像是在說傻。

舒妤咬牙，又不得不因為小湯圓而低聲音，“你才吃力呢，我那是熱學習，那學無止境！”

“嗯，學無止境。”

傅西辭將小表盡收眼底，道:“那這樣熱學習的舒小姐，最后還是被我給娶到手了。”

舒妤:“……”

悲哀的發現就算自己瞎掰，也并沒有為小時候的自己扳回一城。

第二天一早，傅西辭需要早起上班。

他洗漱回來床上一大一小，臉著臉，睡的很，但睡姿很不老實，被子已經到了腰間，出腳跟腳來。

昨天晚上舒妤在battle失敗后，就沒有要跟他分小湯圓香味的意思了，出手臂抱的的，生怕被他半夜給奪過去。

盡管這種擔憂是多慮的，但依然做的很用心。

傅西辭過來，彎腰替他們將被子蓋好，舒妤像是有所覺，偏過正面躺著，覺到眼前有人，還以為是舒母，下意識就手抱住了他的脖頸。

眼睛沒睜開，黏黏糊糊問:“幾點了？”

傅西辭稍頓，“六點。”

“好早哦。”舒妤抱怨一句，放下手又繼續睡了，仿佛剛才什麼事都沒發生。

傅西辭緩慢直起，后脖頸上仿佛還留著的溫度，就像是往湖面投了顆石子，一圈一圈的漣漪久久不止。

*

舒妤一整天沒去公司，在家一天跟小湯圓玩。

買來了黏土，各種都有，擺滿了整個茶幾，跟小湯圓做了一下午的手工。

小湯圓還控制不好力量，出來的圓是扁扁的，舒妤就負責在旁邊輔助，將小圓球滾圓后重新給他。

最后，用黏土完了一幅畫。

舒妤拿著畫作，怎麼看都覺得小湯圓天賦異稟，因為是藝，所以也象，一時還不太能看出畫面里畫的是什麼。

指著一個圓球問:“這是什麼呀？”

小湯圓聞聲，小手指跟著點了點，“小舅舅！”

噗。

早知道這是傅西辭的腦袋，當時就不滾的那麼圓了，代了一下傅西辭的五，很難忍住不笑。

傅西辭腫了。

在舒妤笑聲中，是門鎖解鎖的聲音，傅西辭正好推門進來。

小湯圓像只小狗狗聽到聲音就忍不住噠噠噠跑過去迎接，他依然跟不太敢靠近他，只能在他一步距離快樂的踩jiojio。

傅西辭換鞋，抬手，很輕的了下他的腦袋瓜。

小湯圓高興的咧笑，又噠噠噠的跑過來，一頭扎進了舒妤的懷里，小手還捂著臉笑。

就一下至于這麼高興？

舒妤想到自己平時怎麼親他都沒見他害，還是忍不住狠狠醋了一把，一只手保護著小湯圓，另一只手將剛才的畫拿起來，指著圓球問:“知道這是誰嗎？”

“嗯？”傅西辭往沙發的方向過來，“一顆球？”

“是你。”舒妤無嘲笑，“這就是小湯圓心目中的你！”

不過是個球，小朋友都喜歡，這也就解釋了為什麼小湯圓這麼偏傅西辭。

這樣一想，心理平衡很多。

傅西辭單手撐著沙發，一手指著在這個圓球旁，靠邊位置，像是小木條形狀的黏土問:“那這是什麼？”

小湯圓已經害完了，看到他指著的位置，很乖的解釋:“小舅媽。”

舒妤:“……”

這小木比那個圓球要小了好多好多，就像是邊角料給剩下去的。

自我找補，摟著小湯圓親了大口，“原來在小湯圓的眼里，小舅媽是瘦的像是閃電的仙。”

反正最終解釋權在舒妤這里，都可以說出花來。

按照這個推算，那挨著圓球的小白球，傅西辭問:“這是小湯圓嗎？”

小湯圓微笑，點點小腦袋。

傅西辭殺人誅心道:“看來在小湯圓心里，你在那麼遠的位置啊。”

“……”

“你閉！”舒妤糾正，“在小湯圓心里，最喜歡的人是小舅媽。”

“最喜歡，小舅舅。”雖然聲氣的，但可以聽得出來很認真。

小湯圓是個老實的湯圓，必須得糾正小舅媽的錯誤。

傅西辭抿淡笑，夸獎道:“真乖。”

得到贊揚的小湯圓又忍不住害了，了小臉，跟紅蘋果一樣。

舒妤就看著兩個人的互，覺自己像是阿桑那首《安靜》里，沒有姓名的第三人，心已死，從此封心鎖。

“吃飯了嗎？”傅西辭問。

“沒呢，現在才六點？”舒妤看了時間才后知后覺，他今天下班竟然這麼早。

傅西辭道:“我帶了晚餐，有小湯圓可以喝的蔬菜粥。”

小湯圓已經屁顛屁顛追隨著傅西辭到了餐桌邊，還沒有桌高，但不耽誤他墊著小腳丫去吃自己的晚餐。

舒妤將他放在了兒椅上。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這頓飯是傅西辭帶回來的原因，小家伙吃飯比平時積極多了。

小湯圓的粥里還加了白灼后剝殼撕碎的蝦，混在粥里，增添了鮮味跟營養，小家伙不太練的用著勺子，一口接著一口。

舒妤吃著自己的那份，很合口味，而且主食很，都是蛋白質跟蔬菜居多，很符合晚餐的規律。

“等會姐姐跟姐夫就來接小湯圓了？”傅西辭問。

“嗯呢，小湯圓太小了，也不能離開媽媽太久了。”以傅明雙對小湯圓的喜歡跟張程度，能讓帶兩天已經不容易了。

舒妤給小湯圓了臉，“小湯圓是可多長大的嗎？”

不然怎麼那麼可。

小湯圓停下吃飯的作，他不知道可多是什麼，只是一本正經的解釋:“是吃飯飯長大的呀。”

每一個字都像是在舒妤的萌點蹦跶。

更舍不得了。

但不管舒妤怎麼舍不得，傅明雙跟姐夫準時過來。

行李已經收拾好了，就放在客廳，直接推出去放在車上就好了。

帶來的東西還沒消耗多，又功增加了一倍的分量，行李塞滿了整個后車廂。

姐夫在旁邊打趣，“每次送小湯圓過來都像是來打劫的，讓我有種劫富濟貧的覺。”

“那請您讓小湯圓常來，實不相瞞，我喜歡上了被打劫的覺。”舒妤說的一本正經，還抓時間親了小湯圓好幾口。

小湯圓投桃報李，抱著的臉，回贈了好幾個響亮的啵啵。

親完了舒妤，又去看傅西辭，自己著小手指，有點害的樣子。

不用說話，心里想什麼全都寫在心里了，他想啵啵自己的小舅舅。

舒妤語氣不能說沒有嫉妒，“小湯圓想親你呢。”

惡狠狠的語氣，像極了影視劇里的炮灰反派:“還不快過來跪謝恩典？”

短短兩天里，傅西辭做了很多以前不會做的事，他還記得抱著沒穿服的小湯圓的覺，他僵在原地，到了小生命的跟脆弱。

但這里面，沒有啵啵。

“小舅舅給你親。”舒妤扯了下傅西辭的手，示意他蹲下來。

他不太自然的蹲下，不僅，連面部都僵。

傅明雙站在一步遠的距離，垂眼抿，想笑，又只能憋著，還很想將這以歷史的一幕給拍下來。

小湯圓噠噠噠跑過來，還沒親的時候就已經撅起小了，很輕的在傅西辭臉上親了下。

香味飄過來，傅西辭稍頓，他算是能理解為什麼舒妤總是樂此不疲的想騙小湯圓的親親了。

親完就跑，扭過投到傅明雙的懷里，疑似害。

這樣子，像極了跟偶像親接后的欣喜。舒妤不知道在小湯圓世界到底是什麼樣子的，他怎麼會這樣迷傅西辭？

傅明雙低，將小湯圓抱起來，“來，跟小舅舅小舅媽說再見。”

小湯圓不舍，抬起小短胳膊對兩人揮手，“小舅舅，小舅媽，債見。”

姐夫在旁邊故意催，“快走快走，我擔心晚一步了有人要上來搶孩子了。”

這個某人也就不用點名了，舒妤表已經說明一切。

傅西辭握住了的手，不知道是有意無意，是十指相扣的那種，他道:“沒事，人我控制住了。”

舒妤就聽著兩個人一唱一和直接給氣笑了，“我看著是那麼不遵紀守法的人嗎？”

“你是。”姐夫先抱著小湯圓上車了。

舒妤:“……”

“再見。”傅明雙揮手，跟著也上了車。

車已經開出了別墅，車尾都看不見了，舒妤還眼的看著。

突然就惆悵了，“雖然這比喻很不合適，但我真的有種養大了孩子，送他上大學后大半年都見不到，那種苦悶跟不舍。”

還沒生過孩子，已經提前擁有了孩子長大的苦。

“是很不合適，”傅西辭道:“不過提前適應也好，為以后做準備。”

“以后？”舒妤偏過頭。

因為兩個人還是十指扣的狀態，所以靠的很近。

“我們以后也會生一個孩子，”有了上次的前車之鑒，這一次避免誤會，他又補充道:“一個擁有我們共同基因的孩子。”

“如果你愿意，也可以生兩個，我尊重你的意愿。”

“……”

等等，舒妤一時間沒跟上他突如其來的轉折，不明白話題怎麼突然就跳到了他們生孩子上面。

“可是……沒怎麼好生孩子？”睜著眼，好看的眉輕擰，還是之前的顧慮。

傅西辭問:“我們是合法夫妻對嗎？”

“……嗯。”

傅西辭眼底漆黑，語氣平靜，“我們可以從現在開始培養。”

今夜過于寧靜了，只剩下似乎路燈開始站崗，一言不發的發著淡黃的，駐守著的一寸土地，能看見鋪的整齊干凈的鵝卵石路，看見鵝卵石里艱難生長出的細長的草被微風吹的歪著腦袋。

舒妤整個人因為太過震驚而有些結了，跟他握的手掌心都濡一片，“培養，是，是要開始談的意思嗎？”

手心里汗，不知道是他的，還是自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