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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神》 第 19 節 地師少女之西藏人皮鼓

孩發出一聲尖,手中的骨頭掉到地上。

不一會兒,漆黑的房間里傳來「嘎吱嘎吱」的咀嚼聲。

我頓時慫了。

就在這時,后有一種指甲刮玻璃的刺耳聲傳來。

我背上汗倒豎,僵,緩緩地轉過頭去。

9

亮起,屋子最里頭的墻壁上,赫然是一塊黑板。

一位頭發花白的老頭站在黑板前,手里握著一支筆,墻上的東西我只看一眼,就屏住了呼吸。

那居然是一道微積分題目!

「把這道題目解開,我就放你離開這兒。」

老頭揮了揮手,我眼前的房門頓時消失了,四面八方都是墻壁和黑板。

難怪小孩說這里很可怕,萬萬沒想到,放暑假了,我還要被高數支配。

我無奈地走到黑板前面,握住筆,老僧定一般,一看就是半天。

人的力是有限的,我花那麼多時間降妖除魔,這個在學習上就自然薄弱了一點。這次期末考試,微積分我只考了六十分,剛好及格。

大家都知道,大學里的六十分代表什麼。

看著我愁眉苦臉的樣子,老頭輕哼一聲。

「做題的時候,多想想出題者的意圖。」

了手里的筆:「他是想我死。」

老頭立刻板起了臉,場面一即發之際,我后突然傳來一道詫異的響聲。

「喬墨雨,你怎麼在這兒?」

「你也被那個妖怪給吃了?」

方茜懷里抱著一本書走了進來,滿臉意外地看著我,我都懵了。

「真是你,你不是在四川嗎?為什麼跑這兒來了?」

方茜走到我面前,拿過筆,三下五除二地解開了那道微積分,然后出了一道更難的概率論題目。

這次到老頭站在黑板前沉思,方茜拉著我走到旁邊說話,聽解釋完前因后果,我大吃一驚。

「什麼意思?方的是另一個魂魄?從古墓里出來的?」

「這不可能,魂魄承載了一個人的記憶,它如果是古墓里的生魂,那怎麼會知道你們姐妹兩個小時候的事?」

方茜垂著頭,神失落。

「我也不知道,可一定不是我姐姐。你們走后沒多久,就帶我來了西藏,然后把我推下了那口水井,我就一直被困在這里。」

10

魘編制出夢境,困住了無數人的魂魄,每一扇房門后頭,都有一個被它吞噬的生魂。

然后它像養蠱似的,讓這些魂魄互相攻擊,那些死之前怨念強大,或者本質邪惡的,就會變各種各樣的怪

每隔一段時間,會進化出一個厲害的怪鬿,這對魘來說是個大補之。魘把鬿吃掉以后,法力就會變強。

剛才吞吃那個小孩的怪,已經快要進化鬿了。

「那小姑娘也是個可憐人,你知道嗎?以前在西藏,會有高僧用人皮鼓做法。」

「這些鼓用 16 歲以下孩的人皮所制,為了保持純潔,這些孩不聽污言、不講穢語,不為塵世污染。」

們在剛出生的時候,耳就被刺破,舌頭被割掉,從小就是聾啞人,而且剝皮的過程是活剝的,哎,實在太殘忍。」

方茜喋喋不休,講了一大堆事。我腦子里卻想著剛剛說的話,這個生魂來自四川古墓,而這座古墓是蚩尤部落的。

可能有什麼特殊的法,取了方魂魄中的記憶,引方茜來西藏,只為了把推下井。那江浩言來,又是為了什麼呢?

遭了,江浩言!

江浩言肯定也是被那個魔施了邪,他要有危險了,我頓時著急起來。

我咬破舌尖,以指腹涂抹在眼皮上,低頭念誦《凈心神咒》,慢慢地,眼前的墻壁和黑板都消失了。

江浩言的房間出現在我眼前。

他不耐煩地在房間里走來走去,時不時地低頭看一眼手表。

「喬墨雨真的睡得跟豬一樣,喊那麼久都沒喊起來。」

輕笑一聲,走過去抱住他的腰。

「那就讓睡著,晚上反正也沒什麼事。」

江浩言煩躁地推開的胳膊。

「那不行,喬墨雨還沒吃晚飯呢,這人一頓都不行的。今天實在太奇怪了,不行,我得去看看。」

11

江浩言穿過走廊,有一個瞬間,他幾乎從我面前走過去了。

我急得大喊一聲:「江浩言!你從我口袋里把雷擊木令牌掏出來。」

江浩言一愣,不可思議地看著面前的空氣。

他八字特殊,四柱均,而且命里殺印相生,一正氣,很難被邪魅鬼怪所影響,這也是我一開始沒有考慮他中邪的原因。

江浩言呆愣在原地,左右四顧,尋找聲音的來源。方從他后跟過來,也詫異地看著我的方向。

「咯咯咯,不愧是地師呢。」

揮了揮手,空中頓時涌出一團濃霧,遮蓋了我的視線。

「走吧,咱們去看看喬墨雨起床沒有。」

該死的,果然是這個妖

我氣得跳腳,施咒沖開了濃霧,這次吸取教訓,沒有再輕易地出聲,只是停在房間里,看著江浩言走到我床頭。

「喬墨雨,吃飯了,晚飯有石鍋、烤豬蹄。」

江浩言在我耳邊小聲地喊了幾聲,我的毫無反應,我的魂魄已經開始流口水。

從飛機上下來到現在快六個小時了,我一點兒東西都沒吃,真的好啊。

坐飛機累壞了吧,可能有點兒高原反應,讓好好地睡一覺。」

譏諷地看了我一眼,江浩言點點頭,手給我蓋好被子。

另一只手卻到被子底下,在我子口袋上一陣索。

我眼前一亮。

好樣的小江,干得漂亮啊!

終于,江浩言到了我的雷擊木令牌,正把它在手中,方忽然握住了江浩言的胳膊。

「江浩言,你在干嗎?」

江浩言瞬間神尷尬,漲紅著臉把手了出來。

「那個,剛才我聽見喬墨雨讓我拿令牌。」

瞇起眼睛。

「江浩言,你喜歡?你說了只我一個,永遠不對我撒謊的。」

江浩言立馬舉起手發誓。

「沒有沒有,我不喜歡,方,我只喜歡你,這輩子都是。」

12

嗯?

這個對白怎麼有點兒悉?

我愣了幾秒,恍然大悟,難怪我在江浩言上找不到什麼邪的蹤跡,原來他居然是中蠱了,中的還是蠱。

中了蠱的人,會死心塌地地上對方,對對方的要求言聽計從。

苗疆蠱就是蚩尤部落傳下來的,江浩言估計是在新疆的時候,被那個懷孕的魔下了蠱。

都是蚩尤的手下,們之間定然有什麼不為人知的的聯系方式。

「那我們先吃飯吧,吃完陪我去廟里逛逛。」

拉著江浩言的手,江浩言乖乖地把令牌擱在了床頭,方略帶恐懼地看了眼令牌。

「我不喜歡這個東西,江浩言,你把它丟到廁所里好不好?」

江浩言搖頭。

「喬墨雨會生氣,這是的寶貝,就放這兒吧。」

深深地看了一眼江浩言。

「你不是說永遠會聽我的話嗎?」

江浩言呆住了,過一會兒,機械地點點頭。

「對,我聽話。」

我真是氣不打一來。

「聽你媽的話!」

「五雷號令——」

令牌里剎那間出一道雷,劈到了我自己頭上。

「我草!這令牌走火了!」

「喬墨雨你怎麼樣——」

江浩言撲到床前,我捂著腦袋,眼皮沉重地睜開眼睛。

我的魂魄被魘收進了夢境里,魘的能力太過強大,這一道雷,也只是短暫地劈開一個通道而已。

而且這雷打在我腦子上,一年半載對我是有損害的,媽的,下次期末考試是別想及格了。

13

我一把推開江浩言,抓過墻角的背包背在上,跌跌撞撞地就朝樓下跑。

魘的能力是有覆蓋范圍的,這只魘自那口井里誕生,暫時無法離開這里。我跑得離這遠一點兒,它就不能拿我怎麼樣了。

顯然也立刻明白過來了,氣急敗壞地追在后面。

「江浩言,抓住!」

「喬墨雨,你去哪兒?」

江浩言一臉著急地跟在我后,我三步并作兩步,從樓梯上躥下去,跑到屋外沒多久,我就不行了。

你們試過在西藏跑步嗎?

跑個幾十步就有八百米終點的覺了,肺要破,腦子一陣接一陣地發黑。

屋外的空氣很涼爽,涼風習習,我努力地維持著頭腦的清醒,慢作地往外跑。江浩言比我更慘,他肺活量比我大,本更容易有高原反應。

跑不了幾步,他就雙手撐在膝蓋上大氣。

「喬墨雨,你等等我——」

江浩言踉踉蹌蹌,速度慢得像個老頭。

我也踉踉蹌蹌,時不時地回頭看一眼,方沒有追上來,好像拐到隔壁去搬救兵了。等那群喇嘛來,我和江浩言更走不了了。

果然,說曹到,遠遠地,寺廟門口的燈亮了起來,一群紅喇嘛從大門口走出來。

我更急了,千鈞一發之際,一輛車路過我們旁邊,刺目的大燈照得我快瞎了。

我沖到馬路中間,手上舉起一沓紅的人民幣。

「TAXI!」

「嘎吱——」

刺耳的剎車聲響起,那輛車停了下來,我定睛一看,是一輛小三,后車廂上還站著一頭羊。

一個滿臉風霜的大叔詫異地看著我們。

「你們干什麼?」

我把一沓錢塞他懷里,拖著江浩言爬上后車廂。

「快開車,我媽要把我賣給一個老頭子。」

大叔頓時義憤填膺,一踩油門。

「要死哦!都什麼年代了,還有人包辦婚姻!」

14

「突突突突突突——」

車行駛在空闊的高原上,馬達震天響,我和江浩言抱著在一起,和那頭山羊面面相覷。

「喬墨雨,我得回去,方還在等我呢。」

我黑著臉,瞪他一眼。

「回去干啥,急著投胎啊?」

一邊說一邊打開背包,蠱是一種特殊的巫,蠱蟲進在心臟或者大腦,外表上完全看不出任何邪祟的氣息。

想要解蠱,《本草綱目》上就有不方子,不過草藥難尋。我也認識一個苗疆的圣花羽靈,能解大部分蠱,可惜距離太遠了,遠水解不了近

想了想,我只能掏出雷擊木令牌。

下個學期掛科,吾道不孤。

一道雷竄過,江浩言哀嚎一聲抱住了腦袋。

「清醒沒?還要回去找你的方嗎?」

沉默。

江浩言捂著腦袋一,難道雷太大,不會給劈壞了吧。

我急得去掰他的頭,卻被江浩言趁勢握住了手。

「喬墨雨,我不喜歡方,我喜歡——」

「年輕人,前面就到我們村子了。」

大叔停好車子,眼前是個古舊的村落,村子里的房子大都是石頭壘的。

他把三車停在一間寺廟門口,從那沓一百里面了一張,剩下的塞回給我,滿臉難為

「抱歉,我們家屋子小,不方便留宿。」

「這是個寺廟,許多人來這旅游,旁邊有客房,外鄉人都會住在這兒。」

大叔騎著三車「突突突」地走了,我和江浩言上臺階,走進那間寺廟。

15

夜晚的山村格外安靜,月亮離得特別近,樹影斑駁,遠的人家里時不時地傳出幾聲鳴狗吠聲。

我低著頭走路,腦子里都是方的事

心積慮地把江浩言帶到西藏,到底是為了什麼?和新疆那個魔之間,究竟有什麼聯系?

從四川開始,總覺后頭的各種事,都和蚩尤不了干系。

江浩言也難得地沒說話,我們兩人敲開大門,跟寺廟的人說明況,有個喇嘛帶著我們到旁邊找住的房間。

客房在二樓,我把背包放好,走到窗邊低頭向下一看。

見鬼了。

寺廟門外,一輛小汽車停下,車門打開,方和三個喇嘛下了車。

也許是注意到了我的視線,方抬頭看來,我立馬蹲下,順便扯了下江浩言,他不明所以地蹲在我旁邊。

我小聲道:「方追上來了——」

「靠!」

江浩言小聲地罵了一句。

「那我們怎麼辦?」

我迅速地打量了一眼屋子,屋一張木床,角落里一個柜子,地方不大。我打開房門,沖到走廊對面,對面房子窗戶朝西,剛好是一片林。

我把窗戶打開,下鞋子在窗臺上印了幾個腳印,然后又隨手找了件東西丟下去。

「哐啷」一聲脆響,在寂靜的黑夜里格外明顯。

做好這一切,我跑回原來的屋子,拉著江浩言鉆進了床底。

果然,不一會兒,樓梯上就響起了一連串急促的腳步聲。

「他們跑了!快追!」

有兩個人跑下樓追了出去,方打開走廊上的燈,在對面房里轉了一圈,又走到我們這個房間。

16

「沒想到連魘的夢境都能破。」

一個老者的嗓音傳來,方輕哼一聲。

「那算什麼魘,不過一個高級一些的魘罷了,離魘還遠得很呢。我早說了,起碼要十萬人命才能養出魘,你們都往井

里丟些什麼來敷衍我?」

「現在不比從前了,一條人命都是大事,何況人也難找。」

老者小聲地嘟噥幾句,走到旁邊的沙發上坐了下來。

兩個人斷斷續續地聊天,我越聽越心驚,這個方的魂魄,是一個什麼恒奴的手下。

恒奴是蚩尤的大巫,來西藏尋找復活蚩尤的辦法。

曾經,幾乎要功了,沒想到,唐皇室和吐蕃和親,文公主來到了西藏。

沒人知道的是,文公主也是地師傳人。

在西藏設下十二座寺廟,表面是寺廟,實際是「十二不移之釘」,鎮,西藏鎮魔圖的唐卡現在還在博館里展覽。

這麼多年,蚩尤部落的后人為了解救恒奴,早就已經地打佛教部。那些人骨人皮的法,實際都是邪,全都是為了破壞陣法做準備。

真是好大一盤棋啊!

我義憤填膺地了拳頭,忽然覺小上有點兒,還傳來一陣「吱吱吱」的聲。

一只老鼠在我上爬過,然后從江浩言的服下擺鉆了進去,在他領口冒出個頭。

江浩言倒吸一口冷氣,我用眼神示意他冷靜,下一秒,老鼠又鉆回他服里,朝爬去。

江浩言再也忍不住,一聲「我草」,手忙腳地從床底鉆了出來。

我氣急敗壞地跟著爬出來罵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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