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國的道對國外的鬼有用嗎?】
【我也不知道,我正要去一個墓地古堡,回來了告訴你們。】
我回復的帖子被頂上了熱評,大家都說我吹牛,可他們不知道,我是唯一的地師傳人。
而那個英國古堡中的東西,遠比鬼怪更可怕。
1
最近論壇里有一個帖子很火:【中國的道對國外的鬼有用嗎,符咒能對付吸鬼嗎?】
我認真回復:【應該可以,我正要去一個墓地古堡,回來了告訴你們。】
很快,我的評論就被頂上了熱評,基本都是罵我吹牛的。
【又是墓地又是古堡的,到底是個啥啊,話都不說清楚就別編了。】
【就是啊,我告訴你們,中國的法在國外本沒用。我師兄用桃木劍砍吸鬼,被對方一招秒了。】
【對,我可以替樓上證明,我就是那個師兄。】
【哈哈哈,笑死了,你的 IP 在英國,你比那個吹牛的可信多了。】
登機廣播響起,我無奈地放下手機。
他們不知道,我真沒吹牛。
我喬墨雨,是南江大學的大三學生,也是當代唯一的地師傳人。
地師,古代一開始泛指風水先生,后來就特指能觀星的風水大師。
俗語有云,一等地師觀星斗,二等風師尋水口,三等先生滿地走。現在行走世間的,大多都是普通的風水先生。能掌握觀星氣之的,古代都在欽天監任職,效命于帝王家。
我喬家祖上便是欽天監監正,也是世傳的風門門主。
這次,我陳導的邀約,去英國探尋一座幽靈墓。
陳導家有一座很大的莊園,莊園的園丁是個醉鬼,每個月都說自己看到了一座幽靈古堡。
陳導沒把他的話當回事,直到有一次,他自己也約約看見了一座古堡,藏在霧氣當中,就和海市蜃樓一樣。
我給他解釋,所謂的幽靈墓,又冢,平常發現不了,只有在每月十五,氣最重的時候,才能泄一蹤跡。
「冢」,本意指高大的墳,一般王公貴族的墳墓,才能稱之為「冢」。而要藏一座墳墓,是要花大代價的,普通百姓不會去做,所以這種墓,才稱之為「冢」。
「冢」用奇門遁甲藏,但也不是毫無破綻。
墳墓本就屬,如果再用純之抹在墓門上,氣激增,人眼就可以見到這一座墳墓。
聽完我的介紹,陳導眼前一亮。
「這麼說,我園子里的這座幽靈墓,它的主人肯定不一般啊!那里面的東西——斯——」
「喬大師,就按咱們當初說好的,除了我承諾給你的價格,古堡里的東西,你還可以任選一樣帶走。」
還沒等我說話,宋菲菲站在旁邊,翻個白眼嗤笑道:「打發要飯的呢,我們這麼缺你這點東西啊,靈珠,咱們走吧!」
陸靈珠也嘆口氣,一臉失地看著我。
「哎,喬墨雨,沒想到啊,我拿你當朋友,你卻拿我當包。這份友,終究是我錯付了。」
2
陸靈珠是個茅山道士,武道雙絕,更難得的是八字純,而且強命,的正適合用來打開這座幽靈墓。
宋菲菲是的徒弟,一個平平無奇的富二代,天熱探險,陸靈珠走哪都帶著。
我不滿地拉住陸靈珠的手臂。
「陳導是我朋友,我們人都在這了。你一個方外之人,講究這些東西干什麼?」
「哼,東不東西是次要的,重點是你騙了我,走開!」
陸靈珠用力推了我一把,我往后連退三步,捂住口,滿臉不可置信。
「我們這麼多年的朋友,你為這點東西打我,我跟你拼了!」
「來啊,我早就看你不順眼了!」
陸靈珠直接沖過來用力給我一拳,我們兩人扭打在一起,宋菲菲在旁邊揮舞著手臂勸。
「住手,你們不要再打了!你們不要再打了啦!」
「啊,這,這怎麼就鬧這樣了!」
陳導手足無措地站在旁邊,急得滿頭汗。
江浩言幽幽道:「古有二桃殺三士,現在你拿出一樣東西,就想讓兩個大師給你賣命。嘖,不是我說啊,陳導,你未免太不會做人了。」
陳導恍若大悟,一拍額頭。
「是我不對,兩位大師,不要再打了,古堡里的東西,你們可以一人挑選一樣。」
我一手握著雷擊木令牌,充耳不聞。
「哼,陸靈珠,別仗著自己學過武當的形意拳,就以為能我一頭。如果我用掌心雷劈你的腦門,閣下又該如何應對?」
「笑死,我腦子天生缺筋,還會怕你劈嗎,來啊!」
「嗨!五雷號令——」
一道雷閃過,正中陸靈珠的腦袋,渾一僵,瞪大眼睛。
「
他媽的,喬墨雨,你是真劈啊,我打死你!」
我扭頭就跑,邊跑邊小聲求饒。
「不演真一點他怎麼上當啊。」
3
沒錯,這是我和陸靈珠提前設計好的,我們兩人都是世外高人,去跟陳導討價還價太難看。就合謀想出這個計策,變相讓他加價。
陳導果然上當,在后面揮舞著手臂大喊。
「四件,你們四個一人一件,兩位大師別打啦!」
宋菲菲在旁邊跺腳,戲很深。
「靈珠,我求求你們,不要再打了。」
陸靈珠飛起一腳,把我踹在地上,陳導急了,一咬牙。
「六件,古堡里的東西你們可以拿六件,真的不能再多了。兩位大師,給我一個面子,別打了!」
我和陸靈珠對視一眼,手把我從地上拉起來。
「哎,你這一招狗啃屎,讓我想起十二年前我們初遇時,你被我推倒在地的姿也是這麼優人。」
「這次我就舍命陪君子吧,誰讓我攤上你這麼一個朋友呢。」
陳導大喜過。
「陸大師,這就對了,兩位快請進,嘗嘗我們這里著名的油茶。」
陳家祖輩很早就移民英國,家境顯赫,他家的莊園占地百畝,是傭人就有幾十個。陳導熱招呼我們進會客廳,長長的西餐桌,一眼幾乎不到頭。
桌子中間裝點著鮮花和漂亮的瓷,旁邊的幾個位置上放了紅茶點心,還擺滿了大蒜。
陸靈珠剝了一個大蒜塞進口里,嫌棄得直皺眉。
「啥玩意兒啊,大蒜加紅茶,為什麼又油茶?口味太離譜了。」
陳導干咳一聲。
「咳咳,那個,陸大師,旁邊那個司康餅蘸油才是茶點,這個大蒜,是給你們兩位驅邪用的。」
「我也不知道,咱國的道法在這好不好使啊,在國外銀和大蒜才是驅邪的,所以都給你們準備一點,有備無患嗎?哈哈。」
4
我端起紅茶淡淡地抿了一口,一派高人風范,不像陸靈珠這個土包子。
「無妨,《道德經》里說,萬負而抱,沖氣以為和。這句話的意思,實際上闡述了屬間的相互關系。
相對屬的元素相遇,會產生沖氣,互相抵消,歸于自然。
不管東方還是西方,所有邪靈鬼怪,都是至之。西方的明與黑暗,就像東方的,能克,明可以驅散黑暗,道理都是通的。」
陳導舉起大拇指。
「喬大師懂得真多啊。」
我朝陸靈珠看了一眼。
「也沒有,只是個普普通通的——大學生而已。」
不像陸靈珠,從小在山里修行,勉強讀完高中就跟著師父跑江湖了。
果然,陸靈珠用力咬一口甜點,咬牙切齒地瞪著我。
這一招真是百試不厭啊,我心里一陣暗爽。
吃完晚飯,天已經徹底黑了下來,我從包里掏出羅盤,在莊園里找幽靈墓的位置。
奇門遁甲中,杜門是藏之門,用于藏形,與外閉絕不通。
杜門位于東南巽宮:「巽生離,旺于春,衰于夏」,我低著頭,跟著羅盤一邊走一邊默念口訣,很快就找到了墓門的位置。
「就在這。」
陳導看著眼前這棵普普通通的樺樹,有些傻眼。
「啥意思,古堡的口在這樹下?」
「沒什麼奇怪的,杜門原是木,犯者災禍頻,陸靈珠,上——」
陸靈珠從包里掏出一把匕首,小心翼翼地在指尖扎了一下,然后出米粒大小的一顆珠。
「夠了沒有?」
一陣風吹過,珠凝結在指尖。
陳導:「這……」
我的母語是無語。
「你一天天吃那麼多,點能死啊!」
「哼,你自己怎麼不。」
陸靈珠上不服氣,到底還是老老實實,用匕首又扎了一下,然后把抹在樹干上。
慢吞吞一滴接一滴,小孩子去醫院指尖都比搞得快。
到第十滴的時候,整棵樹的枝葉劇烈地起來。
「嘩啦啦——」
一陣風掃過,這棵樹忽然憑空向旁移了幾尺,出地下一扇閉的石門。
5
我們幾人朝石門看了一眼,大吃一驚。
陳導了眼睛。
「泰山石敢當?」
「我沒看錯吧,這石門上咋有中國字。」
看著那幾個巨大的朱砂字,我心頭涌上一強烈的不安。
石敢當源于上古時期的靈石崇拜,明清時是鼎盛時期,店鋪屋舍,橋頭大路都會立上小石碑。
「石敢當,鎮百鬼,災殃,吏福,百姓康,同教盛,禮樂張。」
石敢當通常用于鎮邪祟,相傳我國的鬼城口之一,就在泰山。所以泰山的石頭對鬼來說重若千鈞,帶有天然的鎮力量。
這一座國外的古堡,先是布下奇門遁甲,又用石敢當做墓門,莫非是鎮了什麼邪惡的東西?
看著我凝重的表,陸靈珠戰干咳一聲。
「喬墨雨,要不算了吧?」
陳導大驚失。
「這怎麼能行!喬大師,兩位大師,我給你們加一百萬!一人六百萬!這墓門都開了,不能退啊。」
「不是錢的事,這麼大塊泰山石,不遠千里搞到這里來鎮古墓,下面萬一有什麼——」
「一千萬!」
「有什麼邪祟是我堂堂地師和茅山傳人不能對付的呢?」
我一臉堅定地拍了拍陳導的肩,然后從包里掏出一個礦泉水瓶,里頭裝了綠油油的槐樹。槐樹屬,用槐樹能輕松的化去朱砂。
我把槐樹淋在石碑上,很快,鮮紅的朱砂字褪去,石碑發出輕微的「咔咔」聲響。
我們幾人合力把石碑抬起來,挪到旁邊,出底下一個深不見底的口。
我又拿出朱砂筆,重新把那幾個字描好,然后叮囑陳導找人在旁邊蓋個雨棚。這地方是典型的海洋氣候,雨說下就下,可別把這朱砂給淋壞了。
「看好石碑,我們上來以后,得把它重新蓋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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口不大,宋菲菲帶了專業的攀巖設備,我們用飛虎抓固定在口,然后攀著繩子,一個接一個往下。
這比我想的深很多,而且不是筆直往下的,而是往西面有很大的一個斜度,我們起碼了上百米距離。
我是最后一個下去的,腳底剛踩上地面,就看見他們三個一副癡呆相地看著我背后的方向,呆若木。
我轉頭一看,頓時倒吸一口冷氣。
黑暗中,矗立著一座巍峨的古堡,我們頭頂的探照燈發出的源,散漫地在四周,只能約看清它的廓。
我們四個被古堡攝人的氣勢所驚到,一齊沉默下來。
好一會,陸靈珠才滿臉嫉妒地贊嘆了一聲。
「媽的,這老外真會啊,這墓修的,可真氣派。菲菲,這起碼得是個啥伯爵之類的貴族吧?」
宋菲菲從小在國外留學,對歐洲文化了解比我們多,擰著眉頭,滿臉不解。
「真奇怪啊,英國人沒有像我們那麼重視陵墓的。」
「他們的陵墓也不是在地下,基本都是地面建筑,像英國王室,大多葬在圣喬治教堂里。他們不講究一墓一,一座教堂的地下室,分一個一個小隔間。據說圣喬治教堂,葬了 1800 多個皇室員。」
陸靈珠的羨慕頓時轉為嫌棄。
「咦~那得有多啊,死了還要被七大姑八大姨嘮叨。」
我心頭一跳,抓住了重點。
「你是說,這里面可能也葬了幾百個人?」
宋菲菲點點頭。
「如果是哪個貴族的墓葬,是很有可能的。」
「啊!幾百個?」
「那不就代表——」
陸靈珠驚一聲,我們心有靈犀地對視一眼。
我角抑制不住地向上彎起。
「那起碼幾百件陪葬品啊,發財了!」
陸靈珠翻個白眼。
「喬墨雨,你能不能不要這麼財迷,我們可能要對付幾百個鬼啊!」
「哼,你清高,你了不起,那你回去啊!」
「呵呵,想過河拆橋,我就知道你想獨吞!你這險狡詐卑鄙無恥的小人!」
7
「都別吵了!」
江浩言嗓音抖,往我旁邊靠近一步。
「前面有個人——」
我們四個頭上都戴著專業的戶外探照燈,一齊朝江浩言手指的方向看去,四束線匯集一束,把前的地面照得分毫畢現。
石磚上,靜靜地趴著一個人。
他穿著一件看不出的沖鋒,上落滿塵土,面朝地板趴著,一只手在下,另一只手五指用力張開,指向遠方。
「一尸而已,他手里好像有東西。」
宋菲菲瞇著眼睛看了一會,好奇地走過去,在那尸旁邊蹲下。
宋菲菲正要去拉他下的手,那尸忽然了一下。
「啊——」
宋菲菲發出一聲撕心裂肺的尖,連滾帶爬地往后退去。
我抱著胳膊搖頭。
「靈珠,你這徒弟不行啊!」
「雖然我早就知道你這個人貪財重利,目短淺。但沒想到你會為了錢,收個這麼膽小的徒弟,傳出去真是墮你們茅山的威名啊。」
「江浩言,你去看看——」
「這是我同學江浩言,他四足純,筋骨奇佳,哭著喊著求我收他當徒弟,我都沒答
應。他這樣的,你們茅山怕是要搶破頭,在我這里,哎,始終還是差了一點。」
江浩言:「......」
陸靈珠翻個白眼。
「對對對,我們茅山派,沒本事的弟子多了去了。沒辦法啊,門派大了人一多,就是這樣的。不像你們地師一脈,一代只有一個人,不找個厲害點的,一出事就是門戶斷絕。」
爭吵間,那尸得越來越厲害,后背鼓起,四肢抖。
宋菲菲嚇得直往陸靈珠后躲。
「靈珠,別吵了,快掏法啊!」
不等陸靈珠手,那尸的袖口,忽然鉆出來一只老鼠,吱吱著,被線嚇了一跳,又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