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念念是個活的很通的姑娘， 知道自己喜歡江妄， 但沒想過要和他在一起， 確切的說，是沒想過要和他在高中就在一起。

太乖了，老師三令五申不能早， 不敢違背。

可江妄說完那些事后，真的是太心疼了。

所以作都隨著心， 沒經過大腦。

直到江妄再一次親上的， 思緒才再次回歸。

這就在一起了嗎……

“張。”江妄沉著嗓子說。

時念念后背抵著墻， 被迫抬高下接他的吻，面紅耳赤的赧， 簡直覺的臉都要著起火來。

閉著不讓他得逞。

江妄拇指指腹過的瓣，像蠱似的:“乖，張。”

時念念忍無可忍的在他腰上重重掐了把，這人才終于松開， 時念念被親的紅了眼角，控訴的瞪他。

“你不是說……以后，都聽我的嗎。”

“是啊。”他應聲。

“那你不要、不要親我了。”

“……”江妄挑眉，“這不行。”

他像上了癮， 俯下又要去親， 被時念念眼疾手快的一把推開，往旁邊撤了兩步， 警惕的看他，轉頭就往館廳方向跑。

沒怎麼看路， 一腦門撞到一個人。

“怎麼了跑這麼快。”許寧青護了下，問。

心虛一瞬:“……沒。”

許寧青往后看，便看見后面不不慢跟著的江妄，平靜的揚眉:“阿妄欺負你了？”

“沒有，不是，他沒欺負。”否認三連。

這丫頭說話總能省就省，許寧青還是頭一回聽這麼說三個重復的詞，更詫異了，不過也沒多問。

“晚會結束了，送你回家？”

“好。”

往前走兩步，才想起來自己上還穿著江妄的外套，剛要拉下拉鏈，帽子就被人從后面拎起，向前覆過他頭頂。

江妄說:“穿著吧，明天給我。”

“你要不也坐我車回去？”許寧青問。

江妄瞥了時念念一眼，小丫頭還站在許寧青后沖他搖頭擺眼，他抿:“不用，我開車來了。”

當真是地下似的。

時念念跟著許寧青回了家，明天就是元旦假了，他也回家住，進去時屋里都是黑的。

“舅舅舅媽呢？”時念念問。

許寧青開了燈，從冰箱里拿了瓶水出來喝:“肯定出去年約會了唄。”

時念念點點頭，準備回房，剛打開臥室門又被許寧青住了。

“你剛才跟江妄干嘛去了？”

“啊……”時念念愣住，沒什麼。“

許寧青狐疑的掃了幾眼，時念念心虛的架不住，隨口找了個理由便把自己藏進了臥室。

洗完澡出來，時念念著窗外吹發，這一天下來過的懵懵懂懂的，也不知道怎麼，就和江妄在一起了。

現在這樣……真是在一起了嗎。

那麼，是不是該給江妄發條信息。

晚安？

還是其他的什麼。

時念念遲鈍了十幾年，縱使因為江妄驗到了從前都沒驗到過的愫，可完全不知道，應該怎樣去和作為男朋友份的江妄相。

一手托著臉坐在書桌前，看著手機屏幕猶豫。

想要對江妄好，想要他高興。

猶豫片刻后，點開和江妄的聊天對話框，慢慢的打字。

wanan。

晚安。

還沒按下發送，手機屏幕就跳躍了下，江妄打來電話。

時念念忙接起，放在耳邊，過去把臥室門鎖上。

江妄的聲音傳過來:“睡了麼。”

窗外路燈昏黃，聽到他的聲音，便笑了:“沒。”

“明天出來玩麼。”他問。

“明天？”

“嗯。”

趴在窗前，夜很靜，問:“去哪兒啊。”

“不知道啊。”他聲音是懶散的，很愜意，“你想去哪。”

“我也……不知道。”

“看電影去麼。”他提議。

江妄也鮮出去玩，他以前每天有很長一段時間都在訓練，偶爾出去也是和許寧青范孟明幾個去，那種地方，不太適合時念念這樣的小姑娘，去了他也不放心。

“好啊。”同意，還點了下頭。

點完頭才想起來江妄看不到，又自己笑了笑，心很好。

沒聊多久便掛了電話，時念念把剛才打完沒來得及發送的“晚安”發出去，吹干頭發后上車又拿起手機，江妄已經回了。

-晚安小朋友，新年快樂。

第二天醒來時外面又下了雪，樹杈上都鋪了層雪，空氣中仿佛都噙了層霜，元旦第一天就是大降溫。

時念念醒的很早，今天，要和江妄去看電影。

頭一回有了要好好打扮的心思。

一個人在柜鏡子前磨蹭了好一會兒，直到外面舅媽喊吃早飯了才出去。

“今天怎麼穿這麼漂亮啊。”舅媽回頭看了一眼，一邊把碗筷遞過去。

“啊。”時念念紅臉，“隨便、穿的。”

舅媽倒沒留意的不尋常:“你們快要期末考了吧？”

“嗯。”

“我們念念學習實在太不容易了，以前你哥哥讀書的時候我就沒這麼覺，讀書跟玩兒似的，看著你學才覺得這麼累。”

“還好。”笑了笑，喝了口粥，“我不覺得……累。”

“一會兒舅媽帶你去商場逛逛？過年的新服還沒買呢。”

時念念忙擺手:“不用，我，要和同學去、去看電影。”

“這樣啊。”舅媽沒多問也沒懷疑什麼，“那你多穿點，別著涼了。”

“嗯，哥哥呢？”

舅媽掀了眼:“還在睡呢。”

剛吃完早飯，時念念手機就震了下，江妄發來的。

很快站起來，跟舅媽說了聲便出了門。

冬季街頭寒風撲面，一出門便看見江妄，他站在一棵禿禿的樹下，腳邊是枯黃落葉，高挑拔，融化的雪花沾了他的發梢和肩膀。

江妄一見到時念念就忍不住笑了。

小孩兒穿的很厚實，帽子手套圍巾一應俱全，踩著一雙茸茸的雪地靴，出的黑眸漂亮清澈。

他抬手拍了拍的腦袋，笑著:“朋友。

他從來沒談過，雖然靠著這張臉從小到大追他的生就非常多，可江妄從來沒有興趣，他一個人獨慣了，有時看到范孟明那些人帶朋友出來玩也覺得沒意思，太煩。

到現在才是啪啪打臉。

昨天晚上回去幾乎是一晚上沒睡著。

時念念是他朋友了。

漆黑場上那些吻在夜晚也一下下的刺激著他的神經，食髓知味，的瓣，上的清香，急促的吐息，都像是上癮的毒品般食髓他的理智。

然后便開始后悔為什麼要約去看電影了。

老套又無聊。

第一次真正意義上的約會，應該要好好計劃一下的。

可當他認真想約會還能干什麼的時候，腦海里就非常不合時宜的閃過一些18|的畫面，那樣子的事，時念念一個16歲的小姑娘，自然只能想一想。

可還是弄的他一整晚都沒怎麼睡好。

他今天沒開車來，附近就有一個地鐵站，兩人一并走去。

假期的這個點，地鐵站竟已經有很多人了，聽口音，不是本地人，應該是來這里旅游的，地鐵車廂也吵吵嚷嚷的。

沒有座位。

兩人跟著人群到中間。

時念念個子矮，得把手的筆直才能拉住環，費勁的。

江妄看了會兒，便笑了。

太他媽可了。

他面對時念念，抬手拉在上面的橫桿上，松垮又輕松，大臂與小臂呈一個折角。

“拉這。”他垂眸，云淡風輕說。

時念念沒反應過來:“什麼？”

他朝自己上臂拍了下:“這里低點兒。”

咬咬，呼吸慢下來，先是很輕的搭在他手臂上，而后才慢慢收攏五指，用了點兒力抓住，像是怕弄疼他似的，作又緩又輕。

隔著冬天的服，還好不到溫。

可時念念覺得自己心跳還是有些快。

撲通撲通的。

這是第一次這樣子扶著江妄的手臂。

到下一站，隨著慣往前沖一步，正好摔進江妄懷里，他無比自然的將另一只手環過肩膀，像是將摟在懷里。

時念念鼻尖蹭過他領口，直視過去就是年凹凸分明的鎖骨線條。

他沒松手，垂眸笑看一眼，睫眨的飛快，因為這個突然靠近的作不知所措。

江妄個子高，又是那樣一張引注目的臉，在地鐵車廂一進來就吸引了周圍幾個生的注意。

穿著的還是本市的高中校服，不過看前的標志，不是一中的。

“欸快看那個男生，好帥啊！”

“啊啊啊這什麼神仙眷，帥哥果然都有朋友了啊。”

“不對啊，這個帥哥好像有點兒眼啊。”另一邊的幾個生聚在一起，其中一個盯了兩人一會兒，遲疑道，“……是不是一中的那個校草啊？”

“江妄？”

“欸，好像是有點兒像，他什麼時候有朋友了呀？”

……

周圍的議論聲細細簌簌的。

江妄完全跟沒聽到似的，腦袋垂下去，湊到時念念耳邊:“抬頭麼，給我親一下。”

時念念一怔，又推他，皺著眉小聲說:“你怎麼這麼……”

“嗯？”

斟酌該怎麼說，最后說:“下流。”

“……”

江妄簡直是被氣笑了。

神他媽親一下就下流。

“這就下流了？”江妄了的下，湊在耳邊，聲音著，像是親昵的耳鬢廝磨，“知道真正的下流是什麼樣的麼。”

時念念掐了他一把，沒說話。

假期哪里人都很多，商場里的電影院也同樣。

“看什麼？”江妄問。

“都可以。”

周圍很多人，怕遇到老師同學，又扯了扯江妄的袖子，催他:“江妄，你快點吧。”

他失笑，索點了離場最近的一個場次，喜劇片。

影廳黑黢黢一片，時念念抱著米花索到座位坐下。

很快電影便開始了。

江妄把座位中間的扶手掀起來，靠近，牽住時念念的手。

影廳開了空調，溫度很高，了外套，里面是件絨絨的灰。

江妄到一個涼涼的東西，垂眸看。

他笑:“戴了這個？”

“嗯。”很乖的應。

“因為要跟我出來玩兒特意帶的麼。”

時念念覺得，咬咬:“電影、開始了。”

江妄剛要說話，前排的兩個生忽然轉過頭來，其中一個抬起手揮了揮，打招呼:“江妄，好巧呀。”

燈太暗，時念念其實看不太清楚，但也約能看出來是個很漂亮的孩子。

江妄依然半倚在時念念旁邊，平靜揚了下眉。

他對眼前這張臉沒什麼印象。

前排的生往時念念上看了眼，問:“這是你妹妹啊，好可啊，小妹妹。”

江妄沒應聲，生覺得尷尬臉上掛不住，時念念遲疑了下，沖輕輕點了下頭:“姐姐好。”

“……”江妄側頭看過來，無奈的撓了下眉，重又看向那個生，輕描淡寫，“我朋友。”

“啊。”生愣了愣，往時念念上又看了幾眼，很快轉回去了。

江妄“嘖”了，一只手環過時念念的腰，坐的懶散:“你認識人家麼就姐姐。”

其實剛才話說出口，時念念便覺得似乎不太對勁，只好淡淡說:“誰讓……你認識人家，我就打聲招呼。”

江妄咂出話里含的意思，笑起來，勾起的角噙著漫無邊際的縱容和寵溺。

“小學霸厲害啊，進步快。”

他笑了笑，指尖輕輕轉著戴著的手鏈。

“還學會吃醋了。”

“才沒。”狡辯。

“好的，以后多吃點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