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哥,聽到沒!」
「你們真的很討厭。」宋晚知拉了拉賀野祁的袖,「你管管他們!」
賀野祁沒接話,突然拿起麥克風,一字一句問,「程雯,我們還是朋友嗎?」
包廂仿佛被按下一個靜音鍵。
所有人都看了過來。
我手里的蛋糕還沒放下,邊還掛著油。
宋晚知臉煞白,眼中閃過恨意。
賀野祁是想我死吧。
剛剛起哄的人啞了聲,包廂里回著孤獨的歌。
有人推開了門。
19
宋晚知靠在賀野祁邊,突然像一只被踩到尾的貓,一下子彈了起來。
白凈的臉揚起緋紅,答答地走到門口,對剛進來的人仰頭道,
「學長……我還以為你不來呢。」
世界那麼大, 又那麼小。
進來的人竟然是裴之川。
他還是宋晚知高中的學長……
想趁著大家看熱鬧跑掉——
裴之川眼觀八路,一下抓住我的尾,越過人群,直接走到我面前。
「嗨……」我尷尬打了聲招呼。
他溫和地看著我,側頭一笑,示意我坐下。
覺好事者的視線開始集中,我只好先坐下。
屁剛凳,裴之川忽然在我面前跪下——?!
他指了指我的腳踝,「我看看?」
看什麼?
我還沒反應過來,腳踝被隔著管握住,放在他的膝蓋上。
掌心溫熱。
「看來恢復得還不錯。」雙眸溫和,笑容讓人如沐春風。
瞧我一臉茫然,裴之川抬手擋了擋下半張臉。
「是你?!」
那天雨里扶我一把的人。
「那天你的腳被了,我之前打球經常傷,和老師傅學過幾年護理。」
我有些不好意思,之前還通過學姐拒絕過他要微信的請求。
連忙掏出手機,「加個微信?外套和雨傘找時間還你。」
他微微一怔,「好。」
旁邊有人也認識裴之川,撞了撞他的肩膀,「你倆,有況?」
我連連擺手。
雖然看得出宋晚知非常在意裴之川,但我還沒無聊到利用他來打擊宋晚知。
誰知裴之川垂下眸,淡淡道,「我倒是希……有況。」
我以為他在開玩笑,他看過來的眼神卻格外認真。
兩道如若有形的目一直鎖定這邊。
一道落在我上,一道落在裴之川上。
20
下半場,宋晚知全程坐在我們那桌,旁側擊問我和裴之川怎麼認識的,現在是什麼關系。
裴之川的回答禮貌而疏離,包括烤店百力滋的初識,聽得宋晚知一陣紅,一陣白。
沒想到,那天自己揶揄過「燒烤店隨便的男人」,竟然是一次次拒絕自己的裴之川。
強忍笑容,角扭曲,眼神一刀刀剮過來。
被宋晚知忽視的賀野祁,卻顯得異常平靜,徑自坐到一旁。
結束時,裴之川提出要送我回去,說順便一起拿服。
我還沒來及開口,宋晚知到我面前,問能不能把一起捎回去。
裴之川憾淺笑,「抱歉,我的后排拆了,只有副座。」
我差點沒笑出聲。宋晚知漂亮的臉蛋氣豬肝。
最后還是拒絕了裴之川的好意,跟室友一起打車回去。
裴之川離開后,宋晚知才想起另一個備胎的存在。
被忽略了一整晚的賀野祁直接無視,甩上外套離開。
臨走前,賀野祁來到我跟前,懊惱那天不知道我傷了。
他想看看我劉海下傷口結痂的況,被我堪堪躲開。
只好訕訕收回手,神落寞。
21
晚上我被宋晚知到臺。
「唰」地關上窗,一直以來溫順小羊的偽裝頃刻卸下。
「說吧。你什麼時候勾搭上裴之川?」
「你沒事吧?」
「因為我搶了你的竹馬?」宋晚知臉上閃過一不屑,「你要就領回去。別纏著裴之川。」
「宋晚知,你能不能講講道理。人是你去生日會的,我今天才知道你倆認識。」
「程雯,別裝了。裴之川今晚眼睛就沒離開過你。你來我生日會,不就是想炫耀你跟他的關系?既能惡心我,又能刺激你的小竹馬,一箭雙雕。」
我被小公主的被害妄想癥驚呆了,無奈至極,
「是哦。那你可要看好你的男神和備胎。所有人都在覬覦他們。」
「你以為裴之川對你認真?他還有一年就要出國讀研。他家里是什麼背景,你也配?」
「哦。我聽懂了。他以學業為由拒絕過你吧?上了大學,又以考研為由?」
果然,被說中的宋晚知恨得咬牙切齒。
「我本來不興趣的。」我嗤笑一聲,「既然你這麼在意,了解一下也無妨?」
我拍了拍氣得發抖的肩膀,「是誰說……約會又不一定要在一起?」
當然,我只是說說罷了。
只是沒想到,我和裴之川的見面,會來得那麼快。
22
周五下午沒課,室友說我們校隊和隔壁南大打聯賽,拉我去湊熱鬧。
南大的校隊以帥哥天團出圈,雖說是友誼賽,為了不讓場上的應援聲一邊倒,校隊這次出了主力,還請了外援
宋晚知一下課就不見人影。
「裴之川來了,早就去占位了。」
想起早上收到裴之川的短信,問我下午有沒有空,原來是這回事。
不想私下再約,快遞又顯得刻意避嫌,不如一起把服和傘還了。
「走吧。」
比賽在二教的籃球場舉行。
場館坐滿了人,先到的室友占好座位,招呼我們過去。
宋晚知看到我們也來了,不爽地撇開頭。
我不喜歡籃球,也不懂籃球。
臺下人涌,球鞋地板的聲音,扣籃的聲音,和場上的尖聲,快要把屋頂掀翻。
中場休息時,我拿著東西下去找裴之川,被籃球隊的師兄逮住,說南大的人來得匆忙,沒準備水,讓
我幫忙買一下。
于是喊了幾個男生,一起去小賣部拉了兩箱水回來。
「謝謝。」裴之川接過我的水,卻沒挪開。
我沿著骨節分明的手,往上掃了他一眼。
他摘下了眼鏡,睫很長,笑容和煦。穿著南大的校隊背心,漂亮的上覆著一層薄汗,一雙汗的眼眸亮晶晶地看過來。
我把東西遞給他。
他的笑容加深。好像我不是來還東西,而是來送東西。
宋晚知拎著致的挎包走過來,拿出一瓶能量飲料,「學長,喝這個吧。我特意給你準備的。」
裴之川揚了揚水瓶,「不用了。」
我正準備離開,一只大掌橫在眼前,攤開。
「我的呢?」
抬頭發現賀野祁瞇著眼,沖我索取。
上還穿著校隊的服。
我嚇了一跳,「你怎麼下場了?」他不管眼睛的況了?
「我就不能打籃球嗎?」徑自奪走我手里的水。
「不是……我只是……」想到那些不好的記憶,我攥懷里的水瓶。
下半場我開始專注賽場的變化,全程張兮兮。
連室友都在笑我是不是突然打通任督二脈,上籃球了。
賀野祁上場后,兩邊比分咬得很,最后一分鐘兩隊出現了犯規行為,場面開始混。
我倏地起,沖到前面,怕他們打起來,賀野祁的眼睛可不能再傷了。
結果人還沒下去,就聽到有人尖「快拉開他們!」
撥開人群,看到賀野祁憤怒地抓著裴之川的領,兩邊的人都試圖拉住他們。
我嚇得魂飛魄散,下意識里攔住裴之川。
只聽到賀野祁冷冷掃了我們一眼,不屑道,「人品和球品一樣爛,都不知道晚知怎麼看上你的。」
原來他這麼火大,皆因宋晚知,為打抱不平。
見我聽了這話吃痛的模樣,裴之川不再理會賀野祁的挑釁,低頭摟住我的肩,
「我們走。」
剛轉,賀野祁沖了過來,拽過裴之川的肩。
猛地攥拳頭——
有人驚呼,「見了!」
23
跟校醫室的緣分,真的別再多了。
裴之川坐在床邊,仰著頭,乖乖給校醫檢查。
「沒啥問題,就是這張帥氣的臉呀……」校醫笑了笑,「暫時『破相』咯。」然后遞給我一些藥水和棉簽。
「早晚涂這個,別沾水。」
等校醫離開,我坐在裴之川旁邊坐下,看著他還滲著的角,深歉意,
「抱歉,我……」
「等等。」一向溫和的眼睛突然冷了下來,「為什麼是你道歉?」
「我……」
為什麼我下意識要替賀野祁道歉,好像長久以來,我習慣了替他心一切。
裴之川嘆口氣,「手的人是他,要道歉的也應該是他。還是你是他的——」
「不是!」我連忙否認,「我們不是那樣的關系。只是……」
裴之川微微側首,耐心等我說下去。
我從未與人提過過那次意外,甚至連父母都不知道其中的細節。
它就如一個噩夢之盒,每每想起,都令我冷汗直流。
那年我們才十來歲,習慣在天臺的基地見面,約好年夜要一起過。
當時我特別想放煙花,賀野祁知道后,不知從哪搞滿滿一大包煙花,在天臺等我。
我當時滿腦子都是絢爛的煙花,興地拍手好。
當煙花一個一個綻放,照亮了彼此的笑,意外發生了。
其中一個煙花沒往天上炸開,而是沖我們飛過來。
我嚇傻了,愣在原地,眼看著那火越來越近!
一個人沖到我面前,用之軀擋下了那橫沖直撞的煙火。
隨后是我畢生難忘的畫面:
賀野祁滿臉是,痛苦地捂住左眼,嘶聲痛呼,「我的眼睛……」
那個夜晚,兩家人徹夜無眠。
我在賀野祁的保護下,毫發無損,被關進小黑屋。
而他被送往醫院搶救眼睛。
煙花的碎片劃傷他的左眼,不用摘掉眼球已經是萬幸了,視力別想恢復到原來水平了。
從此,我懼怕所有火與黑暗,每年年夜的煙花竹聲,對我都是漫長的折磨。
而賀野祁,從傷到眼睛拆線,從未吐過一句他護住我的細節,擔心他家里人會責備我。
拆開紗布那天,我蹲在他旁,握住他的手,許下要當他眼睛的承諾。
后來,他的視線一點點恢復,可每次看到他眼皮上的疤痕,我依然想起那夜的火。
以及滿手的鮮……
「或許他并不希,這些年你用『報恩』的心跟他相。
」裴之川聽完后,溫問。
我不知如何回答。
他溫朗一笑,「不管是我在路上拉你一把,還是他當年擋在你面前。我想我們行前,都沒想那麼多。」
「我幫你,純粹是想做這件事,而不是想借此挾持你。我想當年他也一樣,只是想保護你。」
「你越是在意,你們的關系就越不平衡,也會走得越遠。」
「沒有人會樂意長期接這種帶著贖罪的好,特別是那個人可能還喜歡你。」
我怔怔看著裴之川,心口被一雙溫的手撥開云霧,有所釋然。
「那你挨的這一下……」我拿起棉簽,小心替他涂藥,「是不是也是故意的?」
「嘶……」他眨了眨眼,滾過一笑,「可以躲,但不想,因為要松開你。」
「傻。」
他彎起笑眼,「你就當我用苦計。」
24
我和裴之川開始在微信分日常。
他比我想的要多心眼和……毒舌。
比如說賀野祁找他當面道歉,他就隨口告訴我「收到你兒子的道歉了」。
那天在校醫室,他說過「年人要為自己的行為負責,他又不是你兒子」。
比如他那天去宋晚知生日,是知道我和宋晚知是室友,想來運氣。之前跟我學姐要微信被拒后,一直沒找到機會。
外聯部組織爬山活,學姐說有家屬的帶家屬,沒有就要被安排到聯誼隊伍。
我一個人參加,宋晚知挽著賀野祁出現。
「小雯,你怎麼一個人來?我看你每天晚上都在煲電話粥,還以為和——」
賀野祁眼神一暗。
「怎麼,一個人就不能——」一只大手搭在我的肩上,旁傳來悉的聲音,
「背包給我。」裴之川奪走我的包包,掛到自己肩頭。
我吃驚地看著他,著嗓子問,「你怎麼來了?」
他勾起危險的笑,「是妨礙你參加聯誼了?」
我:「……」
我倆湊近說話時,賀野祁的眼神死死盯著我們,眸翳。
……
半山腰有一個大平臺,晚上我們搭起了帳篷營。
一熱鬧的燒烤后,大家開始圍在一起聊天夜話。
為了活躍大家氣氛,宋晚知提出用藍牙音箱放歌。
輕的音樂回在夜嵐間,一天爬山累得不行,我快聽困了,頭馬上要垂到膝蓋上——
音樂戛然而止,一段噪音兀然出現。
吵雜的背影聲中能聽到兩個悉的聲音:
「因為我搶了你的竹馬?你才招惹裴之川?」
「我本來不興趣的。既然你這麼在意,了解一下也無妨?」
「是誰說……約會又不一定要在一起?」
眾人嘩然。
「小雯!抱歉,我不小心把錄音和音樂放一起了。」
本來大家都不知道是誰,嗓子一吼,都全看過來了。包括當事人裴之川。
我怒而起,剛想說什麼,卻看到裴之川已經站起來了。
他走到宋晚知面前,「我看看。」
宋晚知獻寶似的遞上,「學長,你聽聽是什麼人,可別被騙了!」
裴之川接過手機,給自己同步來一份。
我擔心地看向他。
「這可是你第一次主說要了解我的寶貴錄音。」還三兩下減掉宋晚知說話的部分,「我要好好珍藏一份。」
滿座皆驚。
「裴之川!」宋晚知沒想到自己心心念念的男神會說出這樣的話……
「你還是不是男人……」說完還想拉住裴之川的胳膊。
我一把抓住的手腕,「那天套我話,就是為了這出吧。」
甩開的手,「約會是不一定要在一起。但是——」
轉揪住裴之川的領口,將人往眼前一拉,踮了踮腳,揚起腰。
輕輕了他抖的瓣。
有些微涼。
裴之川間溢出一聲低笑,反手扣住我的后脖子。
我慌不擇路,已經來不及掙。
呼吸完全被他肆意掌控。
周遭安靜,接著是口哨聲和尖聲。
他著我耳,聲音喑啞,
「接了吻,意義就不同了,你可不能始終棄。」
腦子充,眼前只有他俊朗的笑,等回過神才發現,我最大的「人」宋晚知已經不見了。
賀野祁也不見了。
25
山里的夜晚格外闃靜。
臉上的燒熱久久未散去,想到裴之川溫暖的掌心和微涼的,心神晃。
賀野祁的消息就在這時發來。
他說明天 5 點日出見,有話要對我說。
我和新上崗的男朋友代況,安然睡去。
次日一大早,賀野祁就在帳篷門口等我。
他眼底發青,瞳孔布滿,像一夜沒睡。
我們沉默地走到能看到日出的山邊,并排而坐。
「程雯,你還記得我們上次一起看日出嗎?」
我怎麼會不記得。
那是他眼睛拆線后的第二天,為了讓他打起神,我拉著他到醫院頂層,看五點太。
見我保持緘默,賀野祁繼續說,
「對不起。」他捂住臉。
初日漸起,曙落在我們上,暖暖的。
……
發生意外前,賀野祁是附近打籃球最好的孩子。左眼傷后,盡管恢復的很快,他還是被接到打籃球的那幫小孩除名了。
他們取笑他帶球跑偏,傳球丟錯人,取笑他會不會扣錯別人的籃。
賀野祁不服氣,與他們打賭,結果因為眼睛還沒完全康復,輸得徹底。
找到賀野祁時,他呆呆站在場地中間,其他孩子拿籃球砸他。
他頹喪地站著,不躲閃,任由他們欺凌。胳膊,臉上都是淤青。
我哭著打走那些熊孩子,抱住傷痕累累的賀野祁, 默默發誓要好好保護他。
要做他的眼睛。
時過境遷,他已經不需要我的保護了。
賀野祁抓住我的手, 眼中盡是懇求,「我不反對你和裴之川在一起, 只是……」
他咬咬牙, 「我們能不能恢復過去的關系?」
融進他傷的眼中,映出我無奈的臉。
最后, 我張開雙臂, 堪堪抱了抱這個我守護了多年的人,淡淡道,
「我男友也希,你能避嫌。」
賀野祁面容失去所有。
26
營過后, 我和裴之川正式在一起。
裴之川擔心我在宿舍尷尬, 問我要不要一起合租。房租 AA, 洗做飯洗碗他全包。
我樂死了, 「你不怕我半夜對你為非作歹嗎?」
他發了一個「任君發揮」的表符過來, 「就怕你不敢。」
喬遷那天,剛好是七夕。
我剛把東西收拾好, 裴之川就把我拉到天臺上。
「怎麼了?」我攏了攏外套,夜風有點寒涼。
裴之川撐開他的外套,將我包進他的懷里, 還不知從哪出暖寶寶,在我的服上。
「等下江面會放煙花。」聲音和睦如風,帶著暖意,「這個距離看很安全。」
「你怎麼知道會有煙花……」一般只有年夜和春節, 江上才會放。
「唔……」他突然支吾起來,「你就當爸媽祝賀我們喬遷吧。」
這才意識到,裴家……不會是那個地產龍頭企業裴氏吧……難怪宋晚知一直說他家如何如何。
「裴之川,我一直想問。」我扭過頭,看向他被星照亮的眼眸, 「聯誼那天,我們是第一次見面嗎?」
他眉眼一彎,「你總算想起來了。」
搬東西的時候, 我看到裴之川的行李里,有一個心裝裱的獎狀, 才想起自己曾經在鋼琴比賽上打敗過一個男孩。
賽后男孩躲在三角鋼琴下面哭鼻子,被我逮到怎麼也不肯出來,我就在他頭頂的鋼琴上開始彈《歡樂頌》。
他被我吵得不得不爬出來。
我把一等獎狀遞給他, 「喏, 別哭了。我家墻壁都滿了,你要就拿去。」
結果他哭的更厲害了。
后來賀野祁的眼睛出事了,我再也沒過鋼琴,也沒再參加過比賽。
……
煙火的聲音由遠及近, 一朵接一朵在夜空綻放, 絢爛如同白晝。
裴之川的手捂在我的耳朵上,小心觀察我的反應。
我蓋住他的手,拉至眼前,低頭落下一吻。
他指尖微涼, 我的心卻很暖。
那個雨天,扶起我的手,在這個夜晚重新點亮了我的煙火。
(全文終)
她以為早已將他從時光中抹去,卻原來,命運早已埋下伏線。 久別重逢,無意撞見他布下的殺局,真相變成一把鎖,將她牢牢困住。 一切來得太快,來不及。 八年前眸若夜星笑容溫暖的戀人,重逢後趁她睡眠中俯身親吻她腳踝的男子,或是眼前執槍冷眼望著她的兇案主謀? 為什麼偏偏是他? “不要用那種眼神看我。”他低聲道,“像看一堆垃圾。” “我不會愛一個殺人犯,一個黑社會。我甯願去愛一個正直、善良、貧窮的男人。”她說。 她眼中從來只有黑和白,是他讓她看見了灰——這是他如今的世界。 仍然愛著他嗎?愛一個人,難道沒有代價? 一輩子委屈,一輩子受良心的折磨,一輩子意難平,這就是愛他的代價。只是她不願這樣過一輩子,不想委屈自己。 直到金三角的槍林彈雨中,他倒在她眼前…… 張愛玲說,一座城淪陷了,為了成全他們的愛情。 她的故事,或許從遇見他開始,就注定是個無解的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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