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9章蘇家的姑娘

蘇文月拿著一對小金玲，逗著上鴛的兒子阿瀾，神溫，臉上帶著純然的慈：「阿瀾可真可，才剛滿月不久，反應如此機靈，這孩子一定聰明極了。也不知什麼時候能開口,喊我一聲姑母。」

「聽陳嬤嬤說，開口早晚可沒個準。」上鴛靠在床上，微笑著答道。

「依我說，長姐怕是瞧著自家侄子哪裏都好。」蘇青雲站在一旁，也是滿眼笑意地著自己的兒子：「我的確盼阿瀾聰明活潑，但他才一個多月,還小呢，能看出什麼，我可不敢自誇他將來一定聰慧。」

蘇青雲的話,讓上鴛也跟著笑了起來，夫妻倆人一起神溫地著孩子。

「這到讓我想起你小時候。」蘇文月，抬眼看了看蘇青雲也笑了：「朝雲和青雲相差不過幾個月而已，但祖父和祖母總是更偏朝雲一些。朝雲從小機靈，又比青雲年長幾個月，任何事上，都顯得比青雲反應機敏，而青雲則一向溫厚，別看是弟弟，卻對朝雲多有忍讓。昔年在家，祖母總是誇讚朝雲，覺得他將來會有大出息，是我們蘇家這一代的頂樑柱。」

「然而時過境遷再回頭去看，卻發現原來祖父祖母也有走眼的時候。朝雲和青雲,原來青雲才是更加聰慧沉穩的那一個。」

聽了這話，蘇青雲臉上笑容一黯。但上鴛卻抬起了頭。

「長姐，有些話我說了，興許你聽后要不高興。」著蘇文月，語氣緩慢卻清晰堅定：「相公能有今日，不是因為他比蘇朝雲更明沉穩，而是因為他走得遠。離家遠遠的，不再認真相信祖父給他灌輸的那一套家族至上的觀念，相公他靠自己，能想明白他該走怎樣的路，不需要旁人來教他。」

上鴛的話，當然不太客氣，因此蘇青雲趕忙朝微微搖了搖頭，接著又想去安蘇文月：「長姐，你不要和我娘子計較，沒有惡意，只是……」

蘇青雲話沒說完，蘇文月就朝他搖了搖頭，臉上出微笑，但那笑容看起來卻不知怎地，有些凄涼的味道：「別擔心，我知道二弟妹沒有惡意。而且……仔細想想，二弟妹的話雖然聽起來不順耳，但……算了,現在說這些還有什麼意義，已經這樣了。」

「蘭蕊，」上鴛趕忙指揮丫鬟：「去崇政殿瞧瞧，太子妃娘娘忙完沒有。去和說，靖王妃已經進宮了，讓得空過來一趟。」

「不用了。」蘇文月朝上鴛搖搖頭：「我今日進宮，其實也只是想要看看你們，看看阿瀾。」

上鴛著蘇文月的眼睛，沒有開口。明白蘇文月的意思，眼下還剩下沒牽連的蘇家人，也就是幾個出了嫁的姑娘，還有住在東宮裏的蘇青雲一家了。

蘇文月是在提醒，他們是一家人。

「長姐，」上鴛微微嘆了口氣：「你是靖王妃，無論蘇家如何，都不會有任何人對你不敬。你早該隨心所的過日子。」

上鴛的話，蘇文月同樣也聽懂了。上鴛其實是在晦的問，這麼多年了，一直在按照蘇家的意思做事，不累嗎？

蘇文月苦笑起來。

是啊！早就疲憊不堪，但為什麼到現在，還是執著地不肯放棄呢？難不因為姓蘇？為蘇家人，難道是什麼難以擺的詛咒嗎？

蘇文月默默地站了起來，朝蘇青雲和上鴛小兩口笑道：「阿瀾困了，眼睛都要睜不開。我就先告辭了，幾日沒進宮，我去瞧瞧皇祖母和母妃。」

「長姐。」上鴛在蘇文月轉前住了：「若是長姐悶了，可以常來瞧瞧阿瀾。」

「好。」蘇文月朝上鴛微笑，接著頭也不回的離開了。

上鴛著蘇文月的背影，嘆了口氣：「我只希長姐能看開，不要繼續為難自己。」

蘇青雲沒吭聲，只是靠過來握住了上鴛的手。

「相公？」上鴛抬起頭著蘇青雲。

「別擔心我。」蘇青雲朝微微搖了搖頭：「正如你之前所言，我的路，都是我自己選的，就算走到這一步，徹底站在家族的對立面，我也沒後悔。只是長姐不同，一步步，都是被人的。以前是被祖父祖母迫，後來又是形勢所迫，到如今，我們也了迫的人。」

「是啊！」上鴛嘆著氣點了點頭。

蘇文月從上鴛這裏離開之後，果然去探了麗妃和皇太后。

麗妃對蘇家的事很關心，但事已至此，一個失寵的後宮嬪妃，其實也不能為蘇文月做什麼。

而長公主那邊是絕對不會幹涉蘇家的事的。畢竟蘇平是真的企圖兵變控制東宮。

「但靖王妃也是可憐，」駙馬都尉倒是對蘇文月頗為同：「一直在被家裏拖累。」

「先有景珩的娘，再是蘇文月，生在蘇家的姑娘，一個個都很可憐。」蕭明瑞嘆了口氣答道：「回頭讓瑤兒多去靖王府走走，也勸勸想開些。又有什麼錯？不過是倒霉托生在蘇家，一直被拖累罷了。」

蘇文月好歹是靖王妃。正如上鴛所言，就算蘇家倒了，也沒有任何人敢輕看。

但對於陳采來說，陳家的迅速崩塌，卻讓無措又絕。

作為宮裏的小小采，實在太沒存在了，陳家被抄家的時候，有人想起了冷宮裏的陳皇后，卻沒有人注意到，宮裏其實還有個陳家姑娘。

陳采是事後從宮中沸沸揚揚的流言中得知真相的，一開始當然不敢輕易相信那些傳聞，但流言實在太可怖，因此拿出了自己所有積蓄，想盡辦法地打探關於家裏的消息。

然而眼下的後宮，可不是以前陳皇后管理下的那個後宮。而是蕭景珩治理下的鐵桶版本。想在這樣的宮中花錢買消息、買路子，可沒那麼容易，短短時間，就有人將陳采的靜，捅到了東宮那邊。

-——這裏是蘇文月的分割線——

蘇文月活得累的，但不是那麼容易放手不管的，畢竟是被蘇夫人親自教育長大的，有些觀念真稱得上深固。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