終于到了該吃午飯的時候,家家戶戶的屋頂上都升起了裊裊的炊煙。
“里正爺爺,還得勞煩你走這一趟了。”
里正柱著拐杖站了起來,然后緩緩的朝著老聶家走去。
聶圓圓自然而然的跟了上去,里正這一回倒沒有獨自上門,而是呼朋引伴來了不的村子里的長輩。
里正邊住著拐杖在前邊走,一邊把聶圓圓家里發生的事說了個清楚明白。
聶圓圓在里正家的時候,尚且還是一副無所謂的樣子,但是等到走了出來,見了外人,整個人都顯得十分的委屈。
眾人開始議論紛紛,這盜可是大事,雖然確實不能鬧到外邊的人都知道,但是在村子里大家還是得謹慎置。畢竟一家出了小,全村人都得防備著。
“里正爺爺,我也只要他們賠償我損失,但是要是不聽的話,我就只能去報了,畢竟我們一家子還得活下去。”
這話本來就是聶圓圓和里正商量好的,是說給別人聽的。
周圍的人開始紛紛認同,這丫頭以前不聲不響的,后來干脆一副火藥一樣的脾氣,一惹就炸,誰也不怕。
這關鍵的時候只是要一個賠償,這還是最簡單的事。
旁邊的一個長者說道:“丫頭,你別怕,我們幾個老東西上門,一定是要把你的損失要回來的。你也是個懂事的知道給自己家里賺銀子,咱們幾個老東西沒有不幫你的道理。”
旁邊的人也開始附和:“是啊,再怎麼樣,他家里還有一個讀書人。有讀書人的家里是不能有小的,他們要是不賠,我到要看看他們還想怎麼樣。不過丫頭,你這菜真的有這麼值錢嗎?”
聶圓圓被人家懷疑,就在心里明白這是最正常不過的事,可是整個人還表現得十分委屈。
“這些菜就賣到了鎮上的酒樓里,那里的掌柜是可以作證的。長輩們要是不信,盡管可以去問一問的。”
“城隍廟里邊一片狼藉,這樣是做長輩的想要吃上一頓新鮮蔬菜,我這個做晚輩的就是送上門也是可以的,但是也斷斷沒有把所有的全部摘完的道理。更何況那些剛剛長出來的新苗,也被踩壞了。這一場下來起碼三四十兩銀子是虧定了。”
“我本來還跟人家掌柜的約好了,今天還要去給他送上一批貨,這貨送不上,我都還不知道跟人家掌柜的怎麼代呢。”
這話可就不像是騙人的,畢竟人證證什麼都有。現在只要抓到他們的菜桌子上真的有不屬于這個季節的蔬菜,那就一定是他們干的了。
聶圓圓并不說話,任由邊的這些長輩一腳把門踹開,然后在里邊的人還沒做好準備的時候,所有的人都沖了進去。
老聶家的一群人正圍在一起吃飯呢,難得有這樣的新鮮菜吃,一群人吃的熱火朝天,等到所有的人都沖進了飯桌旁,果然是把人抓了個正著。
“里正爺爺,您看他們吃的可不就是我在城隍廟種的蔬菜嗎?”
向老太最是潑辣拍著桌子站了起來:“你這死丫頭胡說八道些什麼,這些蔬菜是咱們自己家的。”
“說謊可得先仔細想一想,現在這樣的天氣,您家里還會有這樣的蔬菜嗎?這熱天的蔬菜留到現在早就爛了,臭了。除了我的城隍廟,誰家還能找到這樣的菜來?”
向老太知道自己失言了,可雙眼還是的盯著聶圓圓,仿佛聶圓圓要是再敢多說半步,就能撲上去咬死聶圓圓。
林春花卻在旁邊笑著說道:“誰說只有你的城隍廟有呀,只要有錢,什麼樣的東西買不到,這就是我們在鎮上買回來的。”
聶圓圓冷笑著說道:“那大伯母可知道這些菜如今是什麼價錢?昨日我送到人家酒樓里去的,這樣的蔬菜一斤得幾百文,不知道大伯娘家是發了什麼財,居然敢吃這樣的蔬菜,而且這東西還只有一家酒樓,有,要不要咱們去酒樓里問一問?”
林春花很是尷尬的低下了頭,畢竟的謊言已經被人拆穿了。甚至還在心里暗暗的埋怨,早知道這些菜這麼貴,就應該送到鎮上去賣掉。要知道第一口下去,那可都是響叮當的銅板呀!
里正冷著一張臉說道:“你們幾個,還要在這里胡說八道嗎?不問自取是為賊,家里出了揍賊的,你覺得你問兒子和孫子,還能去上學堂嗎?”
向老太終于坐了下來,面無表的說道:“里正說的這些話,未免太不講道理了一些,我不過是去自家晚輩家中取了一些菜,怎麼就了了。”
聶圓圓在一旁針尖對麥芒:“老太太是不是忘記了,我們之間已經斷絕了關系,你又有什麼資格跑到我家里去拿東西,這不是又是什麼?”
“今日這件事要是告到府去,聶材怕是這輩子都沒什麼翻的余地了。”
“你敢?”
“那老太太盡管可以試試,看看我敢不敢!”
向老太抬頭就對里正說道:“咱們村子里可是好不容易出了一個讀書人,你們真愿意這樣毀了他的前途嗎?一直以來,咱們村子在外,村里人眼里一直抬不起頭來,不就是因為村子里缺了個讀書人嗎?”
“老太太說的這話未免太不講道理了,毀了他前途的,真的是咱們嗎,這不都是老太太自己毀的嗎?東西是你的,難道還不許我找回來嗎?”
聶圓圓犀利的話語讓后的長輩們看得直皺眉。里正在旁邊輕輕的咳嗽了一聲:“老太太,這東西要是只吃了一頓倒也沒什麼,反正咱們鄰里鄰居的不過是一頓菜而已。可是你把人家的全都拿了,是不是有些不對呀?”
“再說了你瞧瞧你們做的是什麼事?人家還沒長出青苗,你們居然敢這麼踐踏就不怕雷公劈死你們嗎?”
里正越說越憤怒,一邊說著一邊把手里的拐杖往地上砸。
對于農村的人,對于那些還沒長的青苗,都有一種奇怪的覺。因為那東西就代表著每一份收獲的希。
“行了,咱們倒也不至于耽誤你們這讀書人的將來,只是既然毀了人家的東西,又了人家這麼多東西,這賠償肯定是要的。按照這丫頭的說法,那些東西值三四十兩銀子。你們要不相信也可以去鎮上的酒樓問一問。”
林春花聽到這個數目頓時尖了起來:“不過是一些青菜,到了夏天的時候,隨地都能扔上一些。怎麼就值這麼多銀子了,這不是開玩笑麼?”
聶圓圓冷冰冰的說道:“要是不想賠銀子也可以,你們倒是拿出這麼多菜來呀,你們桌子上吃的這是什麼?正好你們拿出這麼多菜來,我也不用愁著不好給掌柜的代。”
“在這個季節看到這樣的青菜,誰不稀罕?林春花,今天你要是賠這些銀子,我也就不去府告你們了。當然,這也不是給你面子,而是給村子里的其他人一個面子。”
“但是你要是不陪,那就怪不得我了,咱們直接去府那里說理去。不過聶材,他一個讀書人,每一次讓你們家飯的事都拿他來說話,但愿將來真的能夠考出個什麼績來,否則這臉可就丟的有點大。”
林春花仍舊洋洋得意,別的本事沒有,可是起碼有個好兒子。聶圓圓沒有打斷的幻想,因為幻想有多完,現實就會有多殘酷。很樂意在將來看林春花的好戲。
向老太咬牙切齒:“聶圓圓,你家里有錢了,所以了不起了是不是?既然有錢了,也是時候奉養我這個了,這銀子肯定是沒有的,我不問你們要錢就算不錯了。你以為府是你家呀,你說去就去的。”
聶圓圓悠悠地說道:“府確實不是我家,也不是我想去就能去的,但是你可別忘了我們家住著一個什麼樣的人。當初縣令大人來征兵的時候,那位大爺可是和縣令大人打過道的。”
“這大爺為了方便吃我做的菜,都愿意幫忙請人給我家建房子了,若是我真的想要求他辦件事,應該不會不同意的。要不老太太試一試?反正我是有這個時間的,就怕您的孫子等不及。”
向老太幾乎啞口無言,過了好一會兒才不甘不愿的說道:“摘下來的菜全部都放在廚房里,你自己拿回去就是了。”
聶圓圓親自走到廚房查看了一番,然后請了各位長輩幫忙搬走了。
“好吧,這也算是償還了其中一部分,今天餐桌上的我也算是送給你的。但是你毀了我的苗,這一點不賠是不行的。”
向老太狠狠地瞪了一眼林春花,這個小賤人,干點什麼不行,把東西回來也就是了,居然還去毀了人家的苗。
“既然是林春花干的,你要林春花陪就好了,跟老娘我沒有任何關系。”
林春花再一次了那個被推出來放棄的。
不過這一次,里正卻把眼放在了聶材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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