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百里宸剛剛下朝,云悠然難得得早起已經讓人準備好了早膳。
“你當真打算駕親征?”云悠然已經吃了一些,給百里宸舀了一碗粥,托著腮瞧著他吃。
百里宸瞇起了眼睛,“沒想到那些老東西干旁得事不行,傳消息倒是快。這回又是哪個大臣求你來勸我的?”
瞧著百里宸如此生氣,云悠然也明白其中的緣由,他的脾氣執拗的很,也不知道是誰聽說了百里宸只聽一個人的,便將想要勸諫之言全數傳到了這里。
之前為了登基之是那些大臣便一個個前來這里勸諫,百里宸已然有幾分不高興了。
“是太皇太后聽說了今日早朝的事,早已經到我這兒來過了,太皇太后也是擔心你,如今的一個孫子已然是在戰場上了,又有一個要過去,能不擔心嗎?”扯了扯百里宸的袖子,憋著委屈的凝著百里宸。
百里宸嘆了口氣,不再說話。
“你若是要去便帶上我,”松開了袖子,云悠然忽然道。
很清楚,這一次百里宸只帶了十萬兵馬,卻留下了二十萬守住帝都是什麼意思。
他在但心,擔心若是此次一去,軒轅璟玥若是轉而攻向帝都,到時候和太皇太后都有危險,可是他難道就不怕若是軒轅璟玥不攻帝都,而是進攻他的背后,兩面夾擊,他才是最危險的那個?
聽到云悠然如此說,百里宸的臉剎那間冷了下來,“胡鬧些什麼,你好生在帝都只等著我凱旋而來。”
聽著百里宸如此說,云悠然也霍然站了起來,憤然道,“我此去定要同你一道,你若是兵敗,我便同你死在一起;你若勝,你我攜手歸來,我便陪你為帝為后!你若是答應我此生便再也不離你,你若是不應,我此時便離開,讓你永遠也見不到。”
百里宸低頭,看著云悠然堅定的目,倏然間長嘆了一口氣,“既然如此我們便榮辱與共,生死相隨。”
“只是悠然,你可知我為何要將你留在這里,便是擔心軒轅璟玥若是不服,直搗長龍,帝都將會失守。亦或是,若是那些草原漠北人從旱河穿過,深腹地,到時候對于帝都更是一大禍害。我最近收到線報,草原漠北人已經暗地和楚國結盟,很有可能會從楚國繞路而來,”握著云悠然的手,百里宸低聲道。
他這樣做并不僅僅只是為了將保護在后方,他相信的能力,相信能夠將自己的后背給眼前這個人。
掏出一半的虎符,放進云悠然的手中,“這是虎符,到時候你便可以調兵遣將,我已經同靈魄說過,他會幫著你的。”
云悠然著手中的一半虎符,轉而笑了,踮起腳抬手住了百里宸的下,霸道的宣誓道,“百里宸,你此生此世都是我云悠然一個人的,無論生生死死都只能在我邊,否則的話我絕不會放過你!”
瞇著眼,欣然的瞧著云悠然霸道的模樣仿佛是一個王在宣示著的所有,然而聽到了這些話心里頭說不出的喜歡,低頭含住了的,笑著道。
“悠然,我不會對你留在任何的誓言,因為任何的誓言都是蒼白無力的,唯有做出來的實際行才是最真的,才是永恒的,我會用事實告訴你,什麼做白頭偕老。”
一場早膳吃的如此曖昧,如此驚心魄,一旁服侍的宮人一個個都紅了臉,唯有葡葉早已經習以為常,鎮定自若。
七日之后,云悠然偕同太皇太后在城門送百里宸駕親征出城,著滾滾煙塵之中銷聲匿跡的背影,云悠然的心驀然沉了下來,握了攏在袖中的虎符,一次又一次的告訴自己一定要鎮定。
乾元宮之中。
“云娘娘,皇上吩咐了,朝政之事除了給幾位大人之外,您也可以手干預,幾位大臣讓奴才將已經批閱過的奏折給您過目,”夏知冰將一摞摞奏折放到了云悠然的面前。
因為之前的寓言,朝中的大臣對著云悠然的態度尚可,更何況如今百里宸駕親征,親政之前親自吩咐云悠然參與政事,背后又有一個太皇太后做靠山,那些朝臣就算是有些小微詞也都閉了。
畢竟,千年之前也曾出現過,雙帝主持朝政,既有舊例,便也可答應。更何況,這些日子以來云悠然置起事來井井有條,令人稱頌。
“放著吧,”云悠然點了點頭,對著夏知冰道,卻埋頭于奏折之中連看也不看夏知一眼。
夏知冰正要退下,躊躇良久之后才低聲勸道,“云娘娘,雖然政事重要,可是您也不能這樣不眠不休啊,萬一累垮了,到時候外地侵擾咱們可就沒了主心骨了。太皇太后也很是掛念娘娘,方才讓奴才請了太醫給娘娘請平安脈,娘娘可要召進來?”
云悠然這才抬起頭,看了一眼夏知冰,喝了一口放在手邊的參湯,蒼白的臉上多了些。
“不用了,我只是這幾日睡不好才會頭疼,回去就告訴太皇太后,太醫已經診過脈了,沒什麼事。”
聽著云悠然這樣說,夏知冰不長長的嘆了一口氣,自從皇上走了以后,娘娘便整夜整夜的睡不好覺,想必是擔心的很,否則的話也不會讓人將這一摞一摞的奏折往寢殿里搬,聊以藉,大發晨了。
“娘娘放心吧,皇上走了半月,剛剛有傳來了捷報,首戰告捷,想必一定能夠將那些草原北漠人都打回草原去的!”夏知冰安道。
可是,云悠然仍舊愁眉不展,也不知道在想些什麼,正出神間,忽然一個小太監沖了進來,急聲稟報。
“娘娘,斥候將軍陶萬鈞有要事稟報!”
“快請進來!”一聽到陶萬鈞的名字,云悠然立即丟掉了手中的奏折,站起來激的吩咐。
陶萬鈞一鐵甲上仍舊還沾染著跡,看見云悠然當即跪地稟報道,“啟稟娘娘,果不出娘娘所料,那些草原漠北人的確是潛伏在楚國國界的大川山谷之中蟄伏過冬,如今剛一開春便準備舉兵越過楚國邊境,一路都是平原,恐怕過來不出一個月便能夠到我帝都腳下!”
云悠然眸冷厲,楚國邊境過來皆是無法防守的平原,中間的城池也皆是富庶之地,漠北草原人不帶糧草,只消帶上兩日的干糧便可,一路上掠城來補給裝備必然容易。
“立即將這個消息傳到涼城刺史那里,本宮已經派兵涼城、云城、卞城、遼州、穆州五地,若是要打這是兵家必爭之地,”云悠然俯將陶萬鈞扶了起來,開口道。
陶萬鈞沉痛得搖了搖頭,“不,那些草原漠北人打算擒賊先擒王,一路上以一百人到三百人不等為一,分三十,專走那些無人來去的小路,打算集合之后以七千人的英,攻下帝都!”
云悠然一時間頭疼如絞,竟然失算了,分出了兵力在了那些必經之路上,卻沒想到對方的目標竟是直接拿下皇城!
而今帝都還有一萬軍和三萬的甲兵,可是面對那七千的草原騎兵到底是不是能夠百分之百的勝利,畢竟歷史之上以勝多的事例難道還嗎?
但凡是有一點點的危險,便不能冒這個險。
“陶萬鈞,本宮要你在三日之查到那三十騎兵的所在,并且帶兵剿滅!你可能夠做到?”云悠然眸清冽,帶著殺伐決斷之勢,著陶萬鈞凜冽的氣勢籠罩著整個大殿。
陶萬鈞做了十幾年的斥候,從未想過竟然有一日也能夠在后發陷陣殺敵,這樣的事他同他的那些兄弟們已然想了許多年,急忙跪地道,“臣必定不負娘娘所!”
云悠然點了點頭,揮手讓陶萬鈞退下。
陶萬鈞的背影剛剛消失在大殿之中,云悠然便踉蹌了幾步,險些摔倒在地上,幸而夏知冰上前扶了一把。
“娘娘,您不若先休息休息,畢竟好幾日沒合眼了,就算是鐵打的子也會不住的,若是皇上知道了定要心疼了,”夏知冰瞧著云悠然這樣辛苦,心中不落忍,忍不住再一次勸道。
云悠然卻是擺了擺手笑道,“不礙事的,你快去召集幾位肱大臣,有事要吩咐,陶萬鈞此去兇險萬分,萬一失敗了,便要看帝都的防了,絕不能拖了宸的后。”
推開夏知冰,云悠然靠在了龍椅之上,按著仿佛要裂開一般的腦袋,著急的對著夏知冰吩咐道。
夏知冰也知道事的嚴重,急急忙忙的跑出了乾元殿,前去吩咐人請幾位重臣前來乾元殿議事。
夏知冰走后,云悠然再也忍不住,仿佛是泄盡了所有的力氣一般,倒在龍椅之上,太好猛烈地突跳著,宛如要裂開來了一般。
仰頭,著空曠而死寂的大殿,云悠然的心驀然沉了下去,宸,我還能不能熬到你回來的那一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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