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有人的地方更有雨腥風。小廚房就是這麼一個盛產八卦的江湖。
小廚房工作的都是些嫁了人的婦人,又或是寡婦或是婆子,都是寫些要做臟活累活重活的人,工作張,每日神經都繃得的,唯有聊些八卦,這才能讓神經稍微的放松些。
小廚房最說道的是負責鹵的張婆子,一邊煮著鹵水,一邊拿眼睛瞟了一眼眾人,故意低了聲音道:“聽說了嗎?咱們的娘娘可是被殿下抱進屋子的呢,今兒周姬去找娘娘的茬,說娘娘與人私通,娘娘同周姬對上了。”
“結果如何?”
主子們的八卦最讓這些長舌婦們興,若只是東家長西家短的丫鬟們之間的斗爭,并沒有什麼可稀奇的。
但主子們之間的八卦就不一樣了。
這些做工的,大部分都是家生的奴才,主子們就想天上的神祗高不可攀,唯有這些八卦才能把這些神祗從天上拉到地上來,把這好的東西破壞了,更人渾上下都興的發抖。
幾人一聽張婆子起了頭,紛紛把頭抬了起來,一臉興的聽張婆子講后續。
一個是正管事的姬妾,一個是正出的正妃娘娘,這兩個人之間對上,定是好玩的很。
張婆子清了清嗓子,咬下一塊鹵,眾人見這樣子,趕忙端水的端水,肩的肩,只想著把給服侍好了,趕快知道事的后續。
張婆子擺了十足的派頭,完了,這才了上的油,一副世外高人的樣子,渾像是天橋下說書的:“周姬想趁這個機會除了娘娘,可萬萬沒想到,那人竟然是殿下,殿下是幫娘娘找公主殿下送來的新寵,那是一只渾雪白的小貓兒,貓兒膽子小,這才不敢帶多了人,周姬可因為侮辱殿下,被罰的慘啊。”
“再慘能有多慘?”一個年輕的婦人打扮的子不忿的嗤了一聲。
這些高高在上的主子,再慘也是好茶好飯的供著,哪兒像他們,若是被罰,還不知道能不能留下一條小命。
“這你就不知道了吧”張婆子咳了一聲,一臉的神“這周姬啊,和娘娘打了賭,這賭約,可是讓這輩子都沒法兒翻。”
“這是什麼賭約?”
“媽媽快講講,這到底是個什麼賭約,能讓那個皇后表親出的周姬無法翻?”
“對呀,這周姬份不同尋常,一般的理由真沒辦法把怎麼樣啊。”
張婆子見狀,一抖上半新不舊的長衫,咬著道:“這周姬和娘娘立下賭約,若娘娘真與人茍且,就把娘娘和那人一起捆了了杖斃。可若是冤枉了娘娘,就自貶為奴,以一文錢的價格和娘娘簽下賣死契,對外說是通房丫頭,實際上就在娘娘的院子里當個使丫頭。”
“啊,這賭約可真夠狠的,可不就是賭命了?”
“對呀,就這麼聽著都背后發麻。”
“結果如何?”
張婆子嘿嘿了一聲:“這結果自然就是娘娘贏了,那周姬當了奴婢,娘娘為了報仇,故意辱,賜名簡仁,這名字,可不就是變著法兒的罵jian人嗎?”
“娘娘真是厲害啊。”
“這下手會不會太狠了?”
“你懂什麼,這周姬也是存了要殺了娘娘的心,若是別人要殺你,你還存什麼善心?娘娘沒要了的命就是好的了。”
眾人議論紛紛,一個打扮面,頭上簪了金釵的婆子不屑的哼了一聲:“我覺得蹊蹺,怎麼恰好抓jian就抓著殿下。而且殿下和娘娘是夫妻,有什麼可見不得人的,不能明正大。而且這賭約怕也是子虛烏有,周姬可是皇后娘娘的表親,哪兒有那麼容易就當了人的奴婢?”
“你懂個什麼?”張婆子在小廚房的資歷最老,也是最得臉的一個,眾人都敬幾分,雖不是管事,但也能像管事一樣的使喚這些小丫鬟們,正是春風得意,被人當眾反駁,自然心不佳,一張臉虎著,有些黑“這郎妾意呀,可不就要chan綿一些?咱們府中這麼多雙眼睛盯著,殿下和娘娘肯定要自持皇家份,矜持端莊,若要溫小意,那還不得找個沒人的地方?”
那打扮面的婦人還想爭辯幾分,但見張婆子一臉的不耐,張婆子一派的幾個人也都面不善,只得訕訕道:“也是。”
氣氛正僵持著,打外頭傳來一個脆生生的聲音:“你們又叨叨什麼呢。”
眾人循著聲音去,正是個兩個打扮俏的丫鬟,頭上的珠翠,手里的金釧,還有一水緞面的新裳,一看就是個份不同尋常的丫鬟。
張婆子扯下方才不耐的神,諂的迎了上去:“哎呀,銀杏姑娘,黃芪姑娘來了,快請。銀杏姑娘,來嘗嘗,這是新腌制的鴨子,外里,一口就化。”
銀杏本想拒絕,拿人手,吃人的短。可張婆子捧著個小瓷板子到了面前,上面放著一塊熱氣騰騰的鴨子。
忙活了一天,也是了,這鴨子著實是香氣撲鼻,勾起了的饞蟲。加之張婆子在小廚房頗有威信,當眾駁了的面子也不太好,只得取了骨筷把鴨子送進了里。
“這味道還真不錯呀。”滿意一笑,可馬上又像是想到了什麼重要的事,臉一變:“等等,才腌制的鴨子你們就在這吃,當心我稟告娘娘。”
張婆子自覺失言,趕忙上前解釋:“哎喲,我的好姑娘呀,哪兒值得您勞大駕呀,這點子鴨子,都是把那好剃了之后,剩下來的差一等的,這東西哪能送給主子吃啊。送上去了,可不就是一頓臭罵?可這東西對我們來說也是難得的口福啊,這才使了點私心,昧下來了,好姑娘,莫生氣,來,再嘗嘗這些。
”
張婆子說著又送上了些新出爐的點心。
在小廚房,憑著職位之便,吃點東西也是正常事,鄭青云就算知道也只會是睜一只眼閉一只眼,不會真的懲罰們什麼,銀杏方才也只是故意嚇嚇們,好們別輕看了自己和黃芪。
們雖說是在鄭青云邊辦事,是鄭青云的大丫鬟,但人年輕,還是鎮不太住這些多年的老油子,唯有借著主子們的威嚴殺殺們的銳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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