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已定,不日顧冷袖便塌上了去江南的行程。
翠玲從沒出過宮,頭一次出去還有些心驚膽戰,戴著面紗把自己的臉藏起來生怕別人看到。
顧冷袖笑,繼而換了一男裝,了兩撇胡子,看上去還有幾分油面小生的樣子。
兩人相跟著站在一起,頗有些像闖江湖的新婚燕爾,尤其翠玲一臉的更是增添了幾分可信度。
君逸清看著顧冷袖英姿發的樣子,眸里帶了些許贊賞。
一種格萬般人,上到底還有什麼是他不知道的。
皇宮偏門。
燕十三牽著兩匹駿馬,將繩索放到顧冷袖手中,臉沉道:“雖不知你出現在殿下的邊到底有什麼目地,但這次的事倘若辦了,不了你的好,所以無論如何也上點心。”
顧冷袖微微一笑,“那是自然。”就算不為君逸清為了自己,此次前去也必定功不可。
這次事結束,就可以遠離這些紛爭了吧。看著遠方的亮,眼里閃爍著亮。
只是現實和想象差距實在有些大。
翠玲初次騎馬不怎麼會,勉強能達到把自己固定在馬上不摔下去的程度,但行進速度實在太慢。
半天的功夫過去,兩人還沒出京都。
下的駿馬一有什麼作就能把翠玲嚇一跳,一路走來滿腦子都是的驚呼聲,直把沒什麼事的顧冷袖也嚇了個不輕。
這時才開始后悔,把翠玲帶上是不是一個錯誤的決定。
自己一個人兩袖清風,晚上宿樹林也沒有問題,可帶上翠玲反而還了累贅。
原本的計劃是天黑前到離京都不遠的城鎮驛站里,可是現在別說去驛站了,就是去別的地方都有點兒懸。
嘆了聲氣,顧冷袖也不好說什麼,只是叮囑了聲,“翠玲,你要是實在怕的,就跟我共乘一騎吧,這樣也安全些。”
翠玲面上一紅,有些不好意思,“姑娘,我是不是拖累你了。我從來沒出過宮,也沒騎過馬,聽說你要帶我一起去我還很欣喜,可是現在……要不我回去吧,這樣也不會妨礙你。”
顧冷袖臉好了些,搖了搖頭,“不用,這會兒放你一個人回去我也不放心,就跟著我一起走吧,到時候去了江南自然有用的上你的地方。”
顧冷袖的話讓翠玲心中安穩了不,這麼些年來好不容易能出宮一趟,這麼難得的機會自然是不想浪費的,可如果真耽誤了姑娘去辦正事,也是過意不去的。
在路邊稍作休息了會兒,顧冷袖讓翠玲舍棄了的馬,和共乘一騎。這樣一來速度倒是快了,堪堪趕在天黑前到了城鎮驛站。
只是這一路來,騎馬速度太快,翠玲被顛簸的臉慘白,剛下馬就跪倒在地上吐了個天昏地暗。
驛站小倌哎呦一聲,忙上來扶著翠玲。
顧冷袖又嘆一聲氣,搖了搖頭,這趟行程怕是不得安穩了。
驛站很簡陋,即便是這樣也住的滿滿的,只剩一間不甚好的客房。吃食就不說了,連廚娘都沒有,幾個小倌都是五大三的漢子做出來的東西勉強果脯還行。
翠玲在宮里待久了,也算是養尊優。從來沒遇到過這種況,一時間有些不適應,看著糙的飯菜怎麼也下不了口。
顧冷袖早有準備,從包裹里掏出口糧扔給翠玲。
做殺手的時候什麼沒經歷過,這些事在看來都是小事,跟之前經歷的相比本算不得什麼。
夜涼如水,躺在床上,顧冷袖卻怎麼也沒有睡意。
翠玲許是太累了,一沾床就睡了過去。
側頭看著窗外的景,心中無端生起一些惆悵來。
前世很多個這樣的夜晚,宿在外執行任務卻從沒覺得有任何不妥過。因為那時的滿心滿眼都是君逸琛,只要看到君逸琛的笑容就覺得異常滿足了。
不是沒有幻想過也能跟普通子一樣,安分的待在閨房,等著君逸琛帶著十里紅妝來迎娶。
可君逸琛很明了的告訴,“阿袖,我只有稱帝,登了帝位才能給你幸福。”
最可笑的是竟然傻傻的信了,甚至在最后的時候還不敢相信他會對滅口,心中還對他有一希冀。
閉上雙眼,幾滴清淚落下。
陡然睜開雙眼,顧冷袖眸中迸出一攝人的寒意。
這一世,絕對不會再重蹈覆轍!
次日,天剛蒙蒙亮。
顧冷袖就醒還在睡夢中的翠玲,打算出發。
經歷昨天一天的行程,翠玲很明顯的已經接了許多。走的時候還主提出自駕一匹馬。
幸而驛站常年備著馬匹,雖說不是太好,但也能應急。
先前耽誤了太多時間,兩人幾乎是馬不停蹄的往下一個站點奔去。
而與此同時,暗夜閣的氣氛卻不甚平靜。
公子楚冷著臉問閆安,“你是說君逸清把治理災禍的事給了阿袖?”
閆安嗯了聲,面上神不明。
“公子,阿袖執意要離開暗夜閣,可如今卻去了京都替君逸清辦事。倘若日后發生了什麼,你說會不會……”
公子楚面愈發沉重,語調清冷如同寒冰一樣,“阿袖不是那種人,絕對不會背叛暗夜閣。”
“可是,人心隔肚皮……”閆安不放棄的繼續說著。離開暗夜閣的人除了死別無其他路可以選擇,可顧冷袖是個例外。但正是這個例外讓他心里忐忑不安,公子對太上心了,這樣容易出事。
公子楚卻有些不耐煩了,擺擺手道:“你別說了,這件事我自有定奪,你做好你的份事就行了。對了,如果阿袖有什麼需要幫忙的,盡管答應。另外在給我派幾個人去暗中保護阿袖,千萬別讓出了什麼事。”
心中有一萬個不解,但閆安還是應了。
揮手讓閆安下去,公子楚站在窗前一襲白飄飄,可面上卻愁云慘淡。
總以為阿袖待在他邊才是對最好的保護,可是現在看來卻不盡然。
這次阿袖離開是早有預謀,不管他答不答應都會離開,他那樣問不過是想看會不會改變主意罷了。
只是……如果阿袖是因為厭倦了腥風雨想要退出暗夜閣倒也算了,可如果是因為對君逸清了心才想離開,那事可就沒這麼簡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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