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錯,孫錢近來的日子過的是得意洋洋。
且不說旁的,單說這幾年,自從攀上了沈家,順利的拿下一單又一單的生意。
原本他還不知道這名不見經傳的沈家是做什麼的,后來才曉得,竟然是國公爺。
皇后低調,也不愿意沈家跟著太招搖,沈國公旁的沒說,只是一點,在外如何都好,就是不許做到京城去,更是不許人知曉兩人之間的關系。
孫錢不愿放過這個貴人,自是一口應承。
自古男人家立業,這業眼瞅著是越做越大,可是家,卻有些犯難了。
之前的那個夫人,也算是門當戶對——可卻是當年了,如今孫錢出的都是何等場合,更是多人口中的財神,地方員的座上賓。對于之前那個商賈之,自然是瞧不上了。
好在自己識趣,患了重病撒手人寰,孫錢甚至都沒等到七七過,便張羅著下一任夫人了。
以他現在的份,普通的商戶,又如何能配得上。況且,有沈國公這個高枝,日后只怕會越來越好。
曬曬選選,整個江南,能他眼的,只剩下幾家了。
至于麗家,卻是他想都不敢想的。
做為百年世家,麗家的底蘊深厚,自是一般家族不能比擬。原先他沒有想過,而是到使銀子,從別看看能不能買通些人脈,說說,娶個宦人家的小姐。卻沒想到,竟然有人主問,若是能娶麗家,愿舍多銀子。
孫錢一度以為自己聽錯了,可來人又問,這才知道原來不是做夢,忙不迭的表示。若是能迎娶到世家,只要對方說個數,盡數辦到。
對方倒是也不磨蹭,考慮了一日便來傳話,說只需要他手中最好最賺錢的十件鋪子,外加兩萬兩白銀,便可促這門親事。
這并不是一個小數目。
目前手中最賺錢的鋪子,每年大概能為自己帶來幾千兩銀子的進賬,十間便是好幾萬兩。可為了個名頭,一咬牙,孫錢應了下來,并且從手中選了幾套漂亮的頭面和珊瑚樹,一并孝敬了過去。
送過去之后,日子是度日如年,沒想到,有一日當真有小廝他上麗家去提親。
孫錢現在只覺得自己好似在云端,人還在一旁不斷的恭喜,說著吉利話。
竟然,真的了!
麗家老爺簡單的說了幾句,倒是對他給的東西很是滿意,并且暗許,往后都是一家人,不得要相互幫襯。
孫錢是老油條了,立馬將隨揣的五萬兩銀票遞了過去,在麗家老爺推三阻四之下,最終功的送了出去。
“恭喜老爺,賀喜老爺。”喜娘嘰嘰喳喳:“商賈人家娶世家,百年來還是頭一遭,要不說老爺是人中龍呢,這麗家嫡聽說好似九天玄下凡,嫁了老爺,日后定會給老爺帶來更大的財運和福氣。從此子孫滿堂,福祿如海,財源滾滾如東水流之不盡,取之不竭。”
一連串的好話,為的是什麼,他心中再明白不過。可是這些話還真是說道他心坎上了。
“來啊。”
孫錢來小廝:“拿兩百兩銀子。”
喜娘接過沉甸甸的銀子,當即笑的都合不攏了,又是一串的吉利話,贊到口干舌燥,再也挖不出什麼要說的,這才離去。
“老爺,那咱們現在怎麼辦?”
“怎麼辦?”
孫錢鼠目一瞪,趾高氣昂:“今兒這麼大的喜事,自然是要好好的去快活。去,告訴畫舫,他們尋幾個浪點的花娘,今晚,你家老爺要玩點不一樣的刺激。”
這廂開心,另一面,瓊華卻已經流盡了所有的眼淚。
麗父似乎是鐵了心的,一定要嫁給孫家,自那日見面到現在,再也沒有出現過。
而這一次,再也不抱任何幻想了。
“小姐,求求你了,就吃些東西吧。”
珍珠滿面淚水的跪在地上,捧著碗在床頭:“您再這麼下去,子會撐不住的。”
瓊華躺在床上,睜大眼睛著潔白的幔帳。
若是來到這個世界上,只為了苦遭辱,緣何又要將帶來呢?
瓊華不解,若是有朝一日見到母親,一定要問個清楚,當年那麼的丟下們姐弟,可曾后悔?
珍珠的一張一合,說的話都聽到了,可現在的,卻不想再聽這些了。
喬氏想要將嫁去那種地方,是萬萬不能的,不能反抗,那麼,這條命好歹還是自己的吧。
即便是死,也絕對不會讓如愿的。
已經連續兩日水米未進,人的面整個都差極了,氣若游的躺著。
珍珠還在哭著,突然聽到外面傳來一陣蹬蹬瞪的腳步聲,跟著,一個尖銳的聲音傳了進來。
“你到底要不要死,要死的話就趕死,別再這裝模作樣惹人煩!”
話音剛落,一個稚氣的男便出現在眼前。
聽到這悉的聲音,瓊華好似活過來了,勉強撐著子,待看清楚來人,有些驚訝:“子夜,你怎麼來了?”
被子夜的正是一母同胞的弟弟,當年娘也是因為費勁生下這個兒子而撒手人寰,帶著無盡的不舍和眼淚離去。
也是因為子夜,喬氏才順利進門。
喬家不舍的孫子和孫苦,權衡之下,便將庶給嫁過來做了填房。所以子夜從一開始便由喬氏一手帶大,可喬家人哪里想到,原本看上去溫文無害的庶,實則卻是一匹富有心機的中山狼。不離間了瓊華和外祖母家,甚至將子夜給養了個紈绔。
子夜 今年六歲,原本應該是個眉目清秀的孩子,只因為一直跟著喬氏被養的活像個紈绔,整日只知道吃喝玩樂,活像頭豬一般。
比上次見面,活活又胖了不。
這會兒,他那被一條細出一條,鼻子冷哼一聲:“聽說,你不愿意嫁去孫家?”
那滿臉的不屑,溢于言表。
瓊華許久未見這個弟弟,心中甚是惦記,高興萬分:“子夜,你怎麼來了?近日一切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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