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再給你一次機會,鱗兒!不要我!”直到現在,火煒仍還是下不了狠心,銀牙咬間,拳頭早就攥得一陣咯嘣直響。
火鱗并非傻子,自知今天在劫難逃,仰首一聲慘笑后,火王令頓時化為一條火龍席卷向了他的四周,旋即,便一陣洶涌地直向了火煒:“機會?你有給過嗎?父親有給過嗎?這里的所有人有給過嗎?哈哈哈!好,徒留一世半殘軀,不如一戰泯恩仇!天火裂!”
“呵!一切既是天定,那就當真容不得煒兒了!”眼見火鱗拼死掙扎,火煒不苦笑一聲,焚烈卻是早已縈繞著無盡的五昧真火竄了他的腔。
而下一秒,卻見火煒倏然化作一支長槍,旋即,便如流星一般地直向了火鱗。
‘轟!’
也就正當火煒和火鱗接的一瞬間,天邊驀然炸出一道道熊熊烈焰,愣是將原本漆黑的天幕映照得如同白晝,數秒過后,火煒的影總算出現在了烈焰之間,懷里抱著一人,并非其他,正是火鱗。
“大哥,對不起……”經由方才的全力一擊后,火鱗遍鱗傷,氣息也越發縈弱,即便如此,躺在火煒懷中的他,終究還是說出了自己一直最想說的話。
“別說話,我都明白!”其實,火煒一直都很關注自己這個同父異母的兄弟。
非常明顯,火鱗打心里要的本就不是什麼城主之位,也更不是號令群雄的火王令,他只是為了得到父親火壬的認可罷了。
但很憾,火壬一向獨斷專行,只要是他認定的事,就絕不再輕易做出改變。
而因為火煒母親的死,火壬雖然表面上不提,心底卻是一直都對火鱗抱有極大的怨恨,久而久之下,自是對他所付出的一切,便不再關心。
火煒不同,閑來無事時總會去找火鱗,盡管每次都遭到了拒絕,可最后兩人還是為了最好的玩伴,也正是因為這份誼,在火海境時,火鱗才沒有下死手。
“不……這件事關乎到整個火海城的生死存亡,我必須說!”愣是強忍著傷口的劇痛,被火煒擁在懷的火鱗總算是做出了一個決定。
“什麼?”火煒心頭一震,臉驚變下,頓時就忍不住問向了火鱗。
“冰魔……是冰魔搶走了火靈珠,冥王叔叔……冥王叔叔已經死了!”支撐著最后一口氣息,不等火煒回過神來,火鱗終于說出了真相,同時,他也因此付出了生命的代價。
聽聞到這一切,火煒只覺腦門轟然一陣巨響,腦海中更在瞬間變得一片空白,他很清楚勾結魔族的下場是什麼,一人判族,全族誅滅,這是大漠城歷來的規矩,更是由第一任人皇所死守的誓言。
可是,僅為了一個小小的認可,火鱗終還是背叛了人皇,不,確切的應該說是背叛了整個修行界,不僅害死了冥王,還將火靈珠也拱手讓給了魔族。
不過,火煒并未將這一切再告知給任何人,其中自是也包括父親火壬在。
而看著子火鱗的尸陳列眼前,本是滿臉憤然的火壬在遲疑了幾秒后,卻驀然轉離開了,離開的一剎那,兩抹潤則是不經意地順著雙頰落地面。
終歸是人,孰能無?
更何況,火鱗還是火壬深的第二任妻子拓跋迎沐所生,哪怕孩子再有罪責,為親生父親,火壬終還是不愿見到這一刻的。
只是,還未等走出幾步,幾名守衛卻是突然迎了上來,旋即附耳悄聲說了幾句。
不聽還好,一聽之下,火壬當場臉一片駭然大變。
原來,趁著守衛不注意,喬裝打扮的雅兒早苦勸著一幫百姓逃出了火海城,此刻之下,則是早到了城外數公里的林中。
不曾想,火鱗一事本就鬧得城人心惶惶,守衛們自是不敢有毫的擅離崗位,回來一見人數卻是了一些,起初還以為是去了別,可隨著人數的不斷遞減,如何還能把持得住?
只等發現了雅兒的怪異舉止后,守衛們這才意識到了嚴重,但無奈實力不濟,上前阻攔,沒過一會兒,足足數十名守衛便被揍得一陣四逃竄開去。
“父親,怎麼了?”火煒眼尖,當即就發現到了火壬和那幾名守衛,再見火壬的臉有變,也不等即刻理弟弟火鱗的后事,連忙就三步并作兩步地趕到了跟前。
畢竟是即將上任的新城主,火壬也不做任何瞞,立馬就將事的來龍去脈如實說了一遍。
“哦?有這等奇事?嗯,既然百姓愿意跟隨離去,說明此人來頭定然不小!這樣父親,煒兒先去查探個仔細,若實在不行,我們再舉兵相向也不遲!”
說來也死怪了,自從去了一趟火海境后,火煒的心智竟是如同全開了一般,無論言行舉止,還是做出的每一個決定,都絕對算作是一個明君所為。
沒錯,正如火夋所言,早在火煒小時候,因為火壬的再三央求,由火夋在的諸位先祖愣是合力封住了他的靈脈,而剛剛,也就在他拿取神焚烈的剎那,真火之力卻是沖開了封。
毋庸置疑,封住靈脈是為了讓火煒學會謙虛,而解開封,則是為了讓他更加擁有坐任城主之位的實力。
并無任何懸念,火煒都已經把話說到了這個份上,即將退休的火壬自是沒必要再予以反駁。
火海城外
為了盡快回去相助姜清雪,將一批百姓護送至林深后,雅兒就迫不及待地再次趕往了火海城。
可剛靠近城郊,只覺眼前倏然一道火涌過,旋即一位帥氣的青年男子便生生地擋在了雅兒前,而右手中,則是握著一支暴漲火芒的長槍。
并非其他,正是一路趕來查探的火煒。
“呵呵,姑娘好手,只是,你如此做,難道就不怕得罪了更多的人嗎?”眉頭輕挑地打量了一遍雅兒的裝束后,火煒不微微一笑地詢問向了雅兒。
“得罪更多的人?哦?我知道了,你應該是三位城主的其中一個吧?”雅兒也不示弱,先是將火煒掃視了一下,這才如同恍然大悟地反問向了火煒。
“姑娘好眼力,在下火煒,火海城城主火壬的長子!我見姑娘裝束怪異,應當不是我們人皇族人吧?”說到最后,火煒則是有些猶豫地攥了兩下手中的焚烈。
角倏然勾起的工夫,雅兒卻是突然詭笑一聲地回應道:“呵呵,我是誰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你作為城主,如今面臨危境,你又該如何解救那些無辜的百姓呢?別忘了,火海城沒了火靈珠,就會很快回復至之前的冰寒之地。
一旦到那時,別說是老百姓,甚至連我們在都很難離開得了半步,所以,在我來說,城主應當先考慮百姓的安危,待一切災難平定后再去招惹別的人,若不然…”
“哦?若不然什麼?”火煒面倏然一僵,繼而冷漠一笑地急聲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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